第2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回虐文女主和反派HE了、師父求放過、重生之竹筠、易中天中華史第一部:中華根、未來之手工世界、七零綠茶小媳婦、穿回來渡情劫的老婆A爆了、她真的很討厭、重生之皇后是青梅、[家教]純愛戰(zhàn)神的西皮她活了
沒出意外的是葵口碗暫居第一。 這也是無可避免的,有欣賞能力的人們自然看得出來那一件的品質更高,而沒有欣賞能力的人則單憑自己的審美來判斷。這些人當中自然是有更喜歡現(xiàn)代風格的給《三月桃花》投了票,問題是這次展覽的是陶瓷展,并沒有刻意區(qū)分出傳統(tǒng)陶瓷和現(xiàn)代陶瓷之分。 不是在這個圈子里邊的人,根本就意識不到傳統(tǒng)陶瓷跟現(xiàn)代陶瓷的兩樣區(qū)分,自然是按照關于陶瓷帶給人的印象而進行投票了。這兩件作品當中,當然是葵口碗更符合他們對于本國陶瓷大國的印象。 鄒衡新、劉新華自然對于投票過程很關注,一直警醒著,擔心馬秀山再節(jié)外生枝。 可是徐久照反而是平靜了下來,倒不是他對于結果不關心,而是現(xiàn)在這個階段他覺得沒有什么他能做的了。只能去交給那些參觀者們來決定和驗證他的作品價值。 晚上回了小洋樓,鄒衡新跟劉新華都覺得挺蹊蹺,蔣衛(wèi)國也很關注的詢問今天的進展。 “很奇怪啊,馬秀山那邊一點動靜也沒有。”劉新華皺眉,“他那天可以提出來三天的期限,可不像是垂死掙扎的模樣,肯定是有什么后招?!?/br> 幾人想不明白,這個時候蔣衛(wèi)國家里的保姆把當天的晚報拿了進來。 蔣衛(wèi)國打開報紙看了一下,突然說道:“我知道他的打算了?!?/br> 鄒衡新快速的湊過去低頭看,蔣衛(wèi)國把報紙給他,劉新華和徐久照也走到老師身邊。 當天晚上的晚報上徒然出現(xiàn)了李巖松的個人訪談,還占據(jù)了半個版面那么多! 鄒衡新眨眨眼,不太明白,劉新華苦笑了一聲:“這倒變成了輿論戰(zhàn)了?!?/br> 在李巖松的個人訪談當中,介紹了他的生平還有求學經(jīng)歷重點突出了留學和旅居國外時期為了求學的辛苦付出。除此之外,必不可少的提到了他的藝術成就,獲得歐洲五月展佳作獎的《三月桃花》! 晚報記者倒是沒有大吹特吹,只是說道現(xiàn)如今能在如此國際賽事上取得這樣成績的年輕人,李巖松還是年輕一輩的第一人。記者不夸作品,反而是極力稱贊李巖松這個年輕新秀,對他將來的發(fā)展進行了一番展望。 訪談的最后,仿佛是輕描淡寫的提了一句《三月桃花》現(xiàn)在正在上海進行展出,歡迎讀者前去近距離感受和觀賞。 “……”徐久照眨眨眼,半晌沒有言語。 “棋差一招啊?!眲⑿氯A搖頭,“馬秀山這手不得不說玩的漂亮。人們先入為主,又慕名而來,明天李巖松的票數(shù)必將大幅度的增加。” 蔣衛(wèi)國冷哼了一聲:“不過就是拉票手段,誰不會!” 鄒衡新神情復雜的搖搖頭說道:“這還真是他能做的,我們做不得。” 徐久照倒是明白老師的意思,對方能夸,他們這邊卻沒得夸。 李巖松現(xiàn)在跟徐久照相比,比起他出道要早,而徐久照現(xiàn)在籍籍無名,又毫無成就。就算同樣拿作者來做文章,根本就比不過對方。 小洋樓里一陣愁云慘霧,把加班回來的蔣忻給嚇一跳。 “怎么了這是?”蔣忻奇怪的問道。 這兩天他回來的晚,總是跟家里的人錯開,壓根就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徐久照嘆口氣,把事情詳細的給他說了一遍。 “哦?那馬秀山真的這么干?”蔣忻挑眉,彎腰把報紙拿起來看了看。 蔣忻看完之后,笑了笑說道:“他那作品跟久照的葵口碗相比,到底怎么樣?” 鄒衡新沉聲說道:“以我們這些老家伙的眼光來看,必定是葵口碗更勝一籌?!?/br> 蔣忻明白了,然后輕松的說道:“不就是輿論拉票嘛,這還不簡單,交給我吧!” 徐久照驚奇的看著他,說:“你有什么辦法?” 蔣忻神秘的笑笑,拿出手機來編輯了一條短信發(fā)送了出去,對著徐久照說道:“暫時保密?!?/br> 蔣忻天性里邊對于自己喜歡在乎的人總是會下意識放在自己的守護范圍之內(nèi),如今他對徐久照又好感,自然而然的把這個范圍輻射到了對方的身上。 敢欺負徐久照,打不死他! 第37章 蔣忻神神秘秘的,只是讓幾人安心,剩下的他會處理好,保證不會讓自己這邊的人吃虧。 鄒衡新和劉新華將信將疑,徐久照倒是看他那胸有成竹的樣子有了幾分信心,于是等到第二天《三月桃花》跟前的投票箱里真的塞滿了票據(jù)的時候,他還能平靜的看著。 鄒衡新人老世故,劉新華久經(jīng)官場,倆人倒是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焦躁,難得的是徐久照這個年輕人竟然也能這么淡定,倒是讓在場的評委們暗暗稱奇。 馬秀山抑制著眼角眉梢的喜意,左右張望著展館里邊的游人們。 經(jīng)過昨天晚上晚報的一番宣傳,今天來展館參觀的人果然大大的增加,這些人多數(shù)都是沖著《三月桃花》來的,等到這邊才發(fā)覺有這么一個投票,根本就來不及對另外一位作者多做什么了解,直接就把票投進了《三月桃花》跟前的投票箱里。 馬秀山心里一陣陣快意,也不枉他托人又塞錢的找了晚報記者給李巖松報道。 其實他這么做對他自己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好處,但是他就咽不下被鄒衡新在大庭廣眾那么多人跟前跟訓斥孫子一樣罵的惡氣。只要是鄒衡新不爽,他就痛快了。 憑什么他鄒衡新就能把他馬秀山的臉往地下踩?他鄒衡新不就年紀比他大,資歷比他老那么一點,別的他還有什么?個老不死的,在全國美協(xié)名譽會長的位置上到底打算呆多久才滾下去。 馬秀山最近幾年是越發(fā)的沒有耐性了。脾氣變得急躁,也越來越不想忍耐。他人都已經(jīng)六十了,精力開始下降,權利欲望卻越發(fā)的膨脹起來。 美協(xié)的只有一個名譽會長,并不處理日常事務,另外有一名常務副會長,才是真正處理美協(xié)事務的在職官員。 名譽會長說實話,只是一個榮譽頭銜,并不是什么實權的職位。但是在馬秀山的眼里,那就是他奮斗的目標。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就是這種道理。 這次鄒衡新攜他的關門弟子來參加這次聯(lián)展,一副金獎是他的囊中之物的神氣,他馬秀山就偏不讓鄒衡新如愿! 時間度過中午,微博上一條兩張圖片的的評論文章突然被一個知名大v轉發(fā),然后這條長微博的轉發(fā)量接連攀升,很快就成了當日熱門微博之一。 兩張圖片一張是豆青葵口碗,另外一張則是一只肩帶雙耳的嵌花痩瓶。兩張圖片都是高清圖片,豆青色葵口碗顯得晶瑩玉潤,另外一只痩瓶雖然也照的漂亮,但是對比太過突出的花色就顯得太過跳脫,不夠穩(wěn)重大氣。 這章長微博倒是沒有直接品頭論足的對兩個瓷器發(fā)表評論,只是平鋪直述的講述上海一個聯(lián)展上這兩件作品正在舉行現(xiàn)場投票。一個是無名之輩所做的傳統(tǒng)陶瓷,另外一個則是薄有名氣的旅居國外陶瓷設計師的獲獎作品。 至于這倆作品為什么放在一起投票他倒是沒提,只是說道現(xiàn)如今國內(nèi)的陶瓷設計土不土、洋不洋,為了附和國際潮流,很多設計師現(xiàn)在丟棄傳統(tǒng)轉而吸收起西方元素。作者說道吸收西方元素并不是不好,可是我們自己的精髓卻不能夠丟棄。 然后這位就開始敘說,我國陶瓷歷史是多么的輝煌燦爛,是整個世界的瓷器之都,只要是有交流的國家地區(qū)都從我國進口瓷器。 細數(shù)我國生產(chǎn)陶瓷的歷史,論器型的種類,論釉色的發(fā)展,都曾經(jīng)達到登峰造極的程度。轉而又提到先今充斥在陶瓷市場上的全都是來自國外的進口高檔瓷器。 我們自己的高檔瓷器哪里去了? 作者哀嘆,現(xiàn)如今堅持學習和制作傳統(tǒng)陶瓷的人越來越少,連參加比賽獲獎也多是非傳統(tǒng)陶瓷。是否傳統(tǒng)陶瓷生存的空間越來越少? 最后作者建議,更多的人來加入到保護傳統(tǒng)陶瓷的行業(yè)當中來。 那轉發(fā)的大v則評論說道,現(xiàn)在陶瓷行業(yè)應該繼承傳統(tǒng),推陳出新才能走出屬于我們自己的發(fā)展道路,連自己老祖宗的東西都吃不透,就去兼容并蓄西方藝術。這就跟走都沒穩(wěn)當,就急著要跑,遲早要摔個狠的。 接著也有其他知名博主轉發(fā)評論并點贊,很快這篇評論文章就蔓延到微信圈里去。 過了1、2個小時之后,另有一名知名博主發(fā)布微博。這條微博沒有那只痩瓶,單只是豆青色葵口碗,這名博主還給這只葵口碗起了名字,叫做《春江水暖》,取自詩句“春江水暖鴨先知”。他說這只葵口碗綠意喜人,看著就讓人想起了春暖花開時節(jié),綠意nongnong的江水。他說他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看到過這么詩情畫意的陶瓷作品了。 這名博主是收藏圈子里邊的一位,很快他的微博就引起關注他的微博好友的好奇。 這些人個個都能吟誦兩句詩詞,然后發(fā)布一兩張傳統(tǒng)陶瓷的照片,就跟賽事會一樣這幫子就開始連圖帶詩轉發(fā)。 等到這個圈子里的人越來越熱鬧的時候,最初的博主說道那《春江水暖》并不是老物件,而是新作品。 這就引起了這個圈子里的一陣震動,那些老的陶瓷藝術大家的作品風格他們都了解,而新出現(xiàn)的這葵口碗風格卻是他們沒有見過的。 那博主就提了一句,這是今年聯(lián)展上的新作,燒制者是某位知名陶藝大家的關門弟子,具體是哪位他不便公開細說,但是想要知道的可以私信。 接連兩條微博都提到了上海聯(lián)展,有意無意的就有人說道,耳聞不如眼見,反正他離得不遠,不如親自去看看。這條下邊的回復則是一連串的1、10086、身份證號碼…… 這些發(fā)生在網(wǎng)絡上的事情,徐久照這個手機連上網(wǎng)功能都沒有的家伙是不知道,他只是發(fā)覺從下午開始慢慢的人流越來越大,投進葵口碗箱子里邊的票據(jù)慢慢的多了起來,只不過比起《三月桃花》還是差那么一點。 第二天閉館,兩只箱子都被封存搬進了館長辦公室里。 等回了家,蔣忻已經(jīng)先一步的回到了小洋樓當中。 徐久照好奇的問他:“你到底做了什么?” 蔣忻看著他笑問:“投票的人變多了?” “嗯?!毙炀谜拯c頭,說:“到下午最后基本上跟《三月桃花》持平了?!?/br> 鄒衡新坐到一邊,笑呵呵的說道:“老蔣,你家的阿忻真是能干!” 蔣衛(wèi)國一張嚴肅的臉上聞言露出一個微笑,隨后又板正著臉說道:“他也就知道耍一些小聰明?!?/br> 劉新華的消息靈通很多,這會兒已經(jīng)知道蔣忻做了什么。 晚上吃飯的時候,劉新華說道:“蔣忻在網(wǎng)絡上進行推廣宣傳的辦法很及時,也很奏效,今天下午的人流量一上來,差距不僅沒有再拉開,反而慢慢的縮短了?!倍仪腥朦c也很巧妙,他沒夸人,反而是直接夸作品。 蔣忻則說道:“輪時效性,網(wǎng)絡要比報紙迅速的多,何況看報紙的一般多是上了歲數(shù)的或者是家庭主婦,要不然就是事業(yè)單位的人,這些人去展館看展覽的畢竟只是少數(shù)。而上網(wǎng)的這些人則大多數(shù)都是青年人,基數(shù)大。明天又是周六,只要他們感興趣,必定會去展館?!?/br> 鄒衡新眉毛皺了皺說道:“沒問題吧?不會倒時候這些人去了現(xiàn)場反而把票投給《三月桃花》?!?/br> 蔣忻則很有自信的說道:“不大可能,畢竟網(wǎng)絡上的走向是支持久照的《春江水暖》,這部分的人除非是真的特別喜歡《三月桃花》,不然是不會給他投票的。” 徐久照笑道:“《春江水暖》?是那只葵口碗的名字,你取的?” 蔣忻點頭說道:“嗯,是我授意他們使用這個名字的。對方的作品又名稱,而你的作品沒有名稱就不好刷好感度,所以我才特意起了這么一個名字。事先沒有跟你商量,你不會介意吧?” 徐久照搖頭說道:“怎么會,我謝你還來不及呢,更何況還是這么一個好聽的名字?!?/br> 徐久照雖然識文斷字,也會書畫,但是對于詩詞什么的并不是很擅長,也沒有給自己燒造的瓷器起名字的習慣。 他們御窯師一燒造瓷器都是一批一批的燒,往往那些瓷器都是用器型圖案釉色來命名,沒幾個窯師有給自己作品單獨起名字的習慣。 更何況,制造名冊的有專人專管,往往這些人大筆一揮就是一串串的寫,從來也不問他們的意見。 這天晚上小洋樓的氣氛輕松又愉快,而馬秀山就不那么爽快了,畢竟他托了人找了的記者收了錢,這人倒是好心的給他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有人在網(wǎng)上宣傳推廣跟他打對臺。 馬秀山又氣又急,但是能找到人買通晚報的記者已經(jīng)是他的人脈極限,他倒是想到了上電視做個節(jié)目,只可惜沒人沒時間,一切都來不及了。 畢竟上海可不是他那一畝三分地。 第三天展館一開門,《春江水暖》的投票就遙遙領先,一直到閉館,結果自然是一目了然。 最后統(tǒng)計的結果《春江水暖》得票是《三月桃花》的一倍,金獎不容置疑的是徐久照。 雖然得了獎,徐久照得心里卻并不是很開心。并不是說他不高興,而是經(jīng)過這番輿論之爭,讓他覺得困惑,不踏實。 這個結果和獎項是真實的嗎?經(jīng)得住考驗么? 徐久照的自我懷疑并沒有持續(xù)太久,證書剛剛拿到手,就有人打電話到聯(lián)展的組委會,詢問他們陶瓷組獲獎的作品《春江水暖》賣不賣。 還不是一個人,而是接二連三的好幾個人,出價還不低。把馬秀山氣的當下拂袖而去。 這葵口碗雖然是徐久照燒的,但是他并不擁有所有權,到現(xiàn)在為止《春江水暖》的所有權還是屬于張文釗的瓷器廠的。 當下徐久照打電話給張文釗,有人買,張文釗自然會賣。 最終,徐久照的這件葵口碗,以十一萬的價格賣給了南方的一個大房地產(chǎn)老板。 經(jīng)過這次聯(lián)展,徐久照正式的在藝術界嶄露頭角,并且以十一萬的高價,賣掉了公開出現(xiàn)的第一件作品,從此奠定了他的作品身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