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回虐文女主和反派HE了、師父求放過、重生之竹筠、易中天中華史第一部:中華根、未來之手工世界、七零綠茶小媳婦、穿回來渡情劫的老婆A爆了、她真的很討厭、重生之皇后是青梅、[家教]純愛戰(zhàn)神的西皮她活了
徐久照繪畫的功底相當(dāng)?shù)牟诲e,布局構(gòu)圖,線條勾勒,人物表情,故事表達,沒有短板。 雖然轉(zhuǎn)換成了外國畫風(fēng),可是青花瓷的精髓還在。 距離比利時王室代表前來還有一段時間,徐久照就開始準(zhǔn)備瓷料還有坯體。 蔣忻到了這邊整天跟政府的人各種打交道,倆人也只有晚上回到住處的時候能夠稍微溫存一番。 再有一個月就是蔣忻的生日,徐久照開始為送什么禮物而發(fā)愁。 他的拿手禮物歷來是送自己燒造的瓷器。不用多花費什么腦筋,是手到擒來的輕松伙計。 受到他這種禮物的人幾乎沒有不滿意的,都很喜歡。 不過因為是一貫歷來的作風(fēng),今年徐久照不打算這么干。雖然省事,其實根本就不走心。 徐久照邊思考,邊設(shè)計著現(xiàn)代陶藝花瓶。他答應(yīng)了專門給蔣忻從新燒一個他給他精心設(shè)計的花瓶,來替代那個被打碎的。 這次的設(shè)計比起第一次做的那件《抱荷》要用心很多,可以說是集徐久照這段時間的學(xué)習(xí)成果于大成的一件作品。 因為正好趕上廠子里邊開窯,徐久照就趕著匣缽入窯之前把這只新作給加了進去。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韻文的大股東之一了,就這么蹭一下窯爐,還是沒有人跳出來找不自在的阻攔。 韻文的改組,蔣忻是這么打算的:古典系列的高仿瓷由高師傅負(fù)責(zé),古韻系列則由有了幾分徐久照風(fēng)格的馮忠寶負(fù)責(zé),而現(xiàn)在韻色系列還沒有合適的負(fù)責(zé)人,就讓徐久照暫時先兼任。 前期的產(chǎn)品設(shè)計全都是出自徐久照之手,短時間還可以,不過光指望他一個人是不行的。更何況蔣忻更希望他往更大的舞臺發(fā)展,把心思更多的放在提升自己身上。 蔣忻給他一個建議是抽調(diào)韻文的幾個人給他用,同時擁有韻文和徐久照工作室員工兩重身份。 徐久照覺得這樣不太好,可是讓他單獨培養(yǎng)或者重新尋找合適的人手又覺得太麻煩。 十一月上旬,吳淼帶來了一位四十來歲的老外。 這位先生褐發(fā)藍(lán)眼,穿著西裝打著領(lǐng)帶,他舉止優(yōu)雅,表情高傲而矜持。 吳淼給徐久照介紹道:“這位是特拉澤尼勛爵?!?/br> “你好,勛爵先生?!毙炀谜罩鲃由斐鍪?。 勛爵先生伸出手指握了一下,表現(xiàn)的不是很熱情。他板著臉,中文說的還算是流利:“我希望我這一次不是白來一趟?!?/br> 本來站在一邊看稀罕的馮忠寶正在為見到一個活生生的貴族而驚奇,對方的態(tài)度讓他的好感一下子沒了。 勛爵并沒有表現(xiàn)的趾高氣昂,可是他的神態(tài)和語氣,卻充滿了不信任。 吳淼無奈的縱了縱肩膀,當(dāng)時親自跟他談的并不是這位高傲的特拉澤尼勛爵,而是另外一位。那位沒有時間親自來,就差遣了這位。 特拉澤尼勛爵來之前對徐久照根本就不了解,也從沒見過他的作品。本來他對對方這么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陶藝家就充滿了質(zhì)疑,這一下見到徐久照這么年輕臉嫩,就差把懷疑他們用了什么骯臟手段才接到了這個訂單擺在臉上了。 徐久照遇見過脾氣更加古怪的官員和貴人,他不卑不亢的說道:“定不會讓您失望?!?/br> 連高師傅見到這人這種態(tài)度都忍不住面無表情的抱著胳膊,徐久照沒有表現(xiàn)出糟糕的情緒讓吳淼松了口氣。 他在勛爵身后沖著對方比劃了一個大拇指,徐久照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徐久照是在韻文的會客室里邊接待的吳淼和勛爵,雙方落座之后,徐久照也沒有寒暄,直接把準(zhǔn)備好的圖案文件夾遞給了吳淼。 “這是最終的定稿,請勛爵先生過目?!毙炀谜兆孕诺目粗鴮Ψ秸f道。 他表現(xiàn)出來的冷靜沉穩(wěn)稍微打消了特拉澤尼勛爵內(nèi)心的一些不確定,他淡然的把擺在自己面前的文件夾打開。 ☆、第85章 “這一批青花瓷的設(shè)計圖案共計一百二十件,瓶類包括梅瓶、觀音瓶、球形瓶、蒜頭瓶、長頸瓶……壺類包括扁壺、球形壺、柄壺、背壺……盤類分類較少,只有展盤、方盤、大圓盤、瓜果盤這四種?!毙炀谜諒娜莶黄鹊囊灰唤榻B,他看著一動不動坐在那里,只有眼睛驚愕的微微長大的勛爵先生,“這其中瓶類最多,盤類最少。當(dāng)然,如果貴方有什么特別的偏好,也可以提出來,我可以調(diào)整?!?/br> 特拉澤尼勛爵內(nèi)心的震驚是難以言說的。這批青花瓷采購的負(fù)責(zé)人是專門為王室服務(wù)的宮廷管事,他分身乏術(shù),專門請對瓷器比較了解的特拉澤尼勛爵替他走一趟。 以這位勛爵的見多識廣,看了這份設(shè)計方案也是無話可說。 這上邊的設(shè)計經(jīng)典的經(jīng)典,新穎的新穎。既有中國傳統(tǒng)瓷器的風(fēng)韻,又有歐洲風(fēng)格的婉約。這讓本來打算挑剔找刺到底的勛爵先生詞窮。 好在特拉澤尼沒有傻到硬挺到底,既然對方是有真才實學(xué)的人,他就收起了那不合時宜的傲慢態(tài)度。 特拉澤尼仔細(xì)的看著文件,一頁一頁的翻閱著。內(nèi)心驚嘆,面子上還是維持著巍然不動的神色。 這些雖然還只是平面圖案,不過特拉澤尼已經(jīng)想象出來成品的三維圖像。 他抬頭說道:“設(shè)計方案確實不錯,只要你們有能夠配的上的燒制技術(shù),那么這批訂單就不會有任何問題?!?/br> 真是死鴨子嘴硬。高師傅暗自冷笑。 吳淼倒是松了一口氣,好在這位勛爵沒有故意找事。 “可以參觀一下你們的成品嗎?”特拉澤尼詢問道。 徐久照驚訝,他跟高師傅對視了一眼。然后抱歉的說道:“雖然我們使用同一個窯爐,不過我最近沒有制作過傳統(tǒng)陶瓷?!?/br> “久照,這一批出窯的不是有你一件觀賞瓶嗎?”馮忠寶插了一句。 特拉澤尼勛爵說道:“我只是想要看一下這位徐先生的作品,是現(xiàn)代瓷還是傳統(tǒng)瓷都行?!边@位先生只是想要以此評估徐久照的實力到底能不能夠把這設(shè)計實現(xiàn)。 徐久照稍作考慮,就把特拉澤尼和吳淼帶到了工作間。 特拉澤尼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他好奇的看了看工作間里邊的擺設(shè)。徐久照的工作臺上還散落著一些圖紙,可以看得出來,那些精美的圖案就是從這張桌子上誕生的。 “勛爵先生,這件是我最近制作的現(xiàn)代風(fēng)格觀賞瓶?!毙炀谜毡е患迕赘叩挠^賞瓶走了過來。 特拉澤尼只是看了一眼就被深深的吸引了,他對它一見鐘情,再也挪不開眼睛。 這件觀賞瓶敞口,肚腹飽滿,瓶腳稍微收斂。瓶口到肚腹是夜晚一般的藍(lán)色,上面遍布點點星痕,好似銀河九天一般絢爛無垠。特拉澤尼知道這是中國一種非常經(jīng)典的釉色藍(lán)釉,使用流釉的方法才能出現(xiàn)這種不規(guī)則的點點星痕。這種技術(shù)現(xiàn)在已經(jīng)失傳,特拉澤尼的一位藏友收藏了一只民國時期的仿品,那種星辰一般的斑點是后來妝點上去的,不如這種自然。 就算只是這樣的一只藍(lán)釉瓶,已經(jīng)美的足夠奪去人的心魂,可是這件瓷器從肚腹開始自然過渡,慢慢漸變成一種非常鮮嫩的青翠色澤。下半段用雕花手法浮刻一捧嬌艷欲滴的荷葉簇?fù)碇欢浒牒肼兜暮苫ǎǘ湮?cè),似不勝風(fēng)力般嬌弱可人??粗孟裼幸魂囮嚮ㄏ銚涿娑鴣?,陣陣清新的水汽讓人心爽神怡。 一只瓷瓶,展現(xiàn)了一個星空下荷花隨風(fēng)搖曳的夢幻而瑰麗的世界。 吳淼根本就不知道徐久照近期竟然制作了這樣一只瓷瓶,第一眼看見也不由得被它的美麗而驚呆了。 特拉澤尼勛爵沒能控制呻吟了一聲:“oh,mygod?!?/br> 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徐久照不得不撒手,讓他把這件瓷瓶捧過去。 勛爵先生失魂落魄一般,他望著那只瓷瓶,好像它就是他夢中的女神。 “她就好像是遺世孤立的少女,惹人憐愛?!?/br> 以上,是吳淼同生傳譯。這會兒特拉澤尼已經(jīng)完全拜倒在這只瓷瓶的魅力之下,陷入著魔一般的境地用母語自言自語。 馮忠寶難以置信的看著之前還衣冠楚楚,高傲矜持的貴族先生,現(xiàn)在就像是一個精神失常的神經(jīng)病。高師傅則表示之前這人的所有失禮,都在現(xiàn)在對方的失態(tài)下可以原諒了。 徐久照哭笑不得,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癡人。尤其對方癡迷的還是他的作品,這讓他驕傲自豪之余又覺得離奇古怪。 吳淼不得不上前打斷特拉澤尼勛爵?!皠拙粝壬磕悻F(xiàn)在已經(jīng)看到徐先生的作品了,對于他負(fù)責(zé)這批陳設(shè)瓷還有什么疑問?”吳淼大聲的在他耳邊說道。 “哦,當(dāng)然當(dāng)然。我沒有什么疑問了。如果是能夠使得這位少女誕生的大師,我沒有任何的疑問。”特拉澤尼勛爵眼睛一錯不錯的釘在瓷瓶上,心不在焉的回到。 吳淼扶了扶額,覺得暫時和這人沒法溝通。 不過特拉澤尼勛爵很快的就回過神來,他眼神熾熱的看著徐久照:“徐大師,這件觀賞瓶叫什么名字?” 徐久照挺詫異,他這就成了大師了? 徐久照讓他看的很不自在,他清了清喉嚨說道:“它暫時還沒有名字,我只是叫它藍(lán)青釉荷花賞瓶。” 特拉澤尼顯然覺得這個名字根本配不上他的“少女”。 他輕輕的抬起下顎,用一種貴族特有的腔調(diào)說道:“如果您允許,我想叫她《星空少女》?!?/br> 徐久照忍不住眉毛揚了起來,他用忍耐的口氣說道:“我覺得這件瓷瓶跟少女不太沾邊?!倍移鹈@個樂趣是要留給他的主人——蔣忻的。 “真是明珠蒙塵?!碧乩瓭赡岬吐曕止?,看來盡管這個青年是“少女”的創(chuàng)作者,卻也并不懂得欣賞她的美麗。 他的雙手牢牢的捧著瓷瓶,就好像那是一件無價之寶般珍惜。 他說:“徐大師,我非常的喜歡您的這件作品。我想要買下她,請你出個價格吧?!?/br> 徐久照皺眉:“很抱歉,勛爵先生。這件瓷瓶是非賣品?!?/br> 特拉澤尼勛爵深吸一口氣,他說道:“您不必?fù)?dān)心,無論是什么樣的價格我都可以接受,請您放心大膽的開價吧!” 徐久照黑線,還沒見過這樣主動讓人開高價的人。這莫非就是傳說當(dāng)中的人傻錢多? 他抽了一下嘴角說道:“不是價錢的問題,我并不打算賣掉這件作品?!?/br> 特拉澤尼勛爵困惑的看著徐久照,弄不清楚他為什么不肯說出一個價格。 他試探的說道:“我愿意出10萬歐元?!?/br> 馮忠寶倒抽一口氣,吳淼眉頭也跳動了一下。這個價格可是跟他老師的作品持平了! 徐久照無奈的搖頭:“不行?!?/br> 特拉澤尼勛爵狠狠的皺眉:“那么,20萬歐元!” 徐久照的眉毛簡直飛了起來,他走過去伸出手,想要把瓷瓶拿回來。 特拉澤尼就好像遇到搶劫犯的婦人一般,護著瓷瓶警惕的往后退去。他高聲喊道:“30萬!” 徐久照無力的垂下肩膀,看著眼前一臉哀求的看著他,眼圈都濕潤了的男人。 “真的很抱歉,勛爵先生。我并不是故意難為你,”他頓了頓,直接說道:“而是這件作品是要送給我的愛人的,是我專門為他設(shè)計的?!?/br> 特拉澤尼如遭雷擊,徐久照的手握住了瓷瓶,用力。勛爵先生條件反射的掙扎:“我可以出50萬元,真的!徐先生,萬事好商量。請你把這件瓷瓶讓給我。” 徐久照態(tài)度十分的堅決把瓷瓶從特拉澤尼的手中搶了回來。勛爵先生并不敢去跟他爭搶,唯恐會傷害了他心愛的“少女”。 他盯著瓷瓶的眼神留戀而傷心,讓徐久照覺得自己好像拆散牛郎織女的王母娘娘一般狠心可惡。 把瓷瓶拿到手里,徐久照松口氣,他說道:“我不能讓我的愛人失望,很抱歉?!?/br> 特拉澤尼勛爵知道是真的沒可能從這位的手中把瓷瓶買走,他表現(xiàn)的傷心不已。外國人表達感情有的時候真的很直接,他傷心的讓旁人看得都不忍心。 馮忠寶忍不住說道:“久照,要不然你就把這件賣給勛爵先生吧,然后再做一件一樣的不就行了?!?/br> “不行!”徐久照和特拉澤尼勛爵異口同聲的說道。 徐久照看了勛爵先生一眼,特拉澤尼勛爵輕聲的說道:“她是獨一無二,舉世無雙的。我寧愿只是遠(yuǎn)遠(yuǎn)望著她,也不愿意玷污她的高貴圣潔。” 徐久照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他搖搖頭說:“我只是希望這件作品具有唯一性。” 特拉澤尼勛爵升起了一種跟對方惺惺相惜的感覺,他好像又恢復(fù)了正常般的說道:“那么,在這里逗留的期間,我可以經(jīng)常過來陪伴她嗎?” 徐久照無法拒絕這樣一位癡人,他答應(yī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