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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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適應(yīng)…… 衛(wèi)若嘟嘟囔囔地擰轉(zhuǎn)著身子,翻來覆去地表達著自己的不舒服…… 那影子卻不肯再遠離,而只是貼著她,宛如一塊烙鐵,燙得她起泡,燙得她開始做夢,夢見自己在一座城堡里,穿著華燦琉璃的蓬蓬裙,梳著高貴的洛可可風(fēng)格的頭,高貴優(yōu)雅地從樓梯上一步步走下來…… 青年才俊萬眾矚目,眾星捧月,她則優(yōu)雅矜持地俯視眾生——眾多小鮮rou,內(nèi)心仰天大笑,老爸,你終于不用擔(dān)心你閨女嫁不出去了,哈哈哈……忽然,一只黃色獅子貓帶著紳士帽從眾人走了出來,向她行了一禮,道:“衛(wèi)若,交/配吧……” “哇……” 衛(wèi)若猛地睜開眼,見自己與一個雪人緊緊偎依著,身子外面裹著一層層的袍子,周圍陰暗的地發(fā)著白,到處都是晶瑩透亮的冰雕,恍惚里像是鐘乳石洞…… 這是…… 她懵懂地要抬頭,忽地感覺自己貼身這面竟什么也沒穿,忙裹住了袍子站了起來,發(fā)了半天呆,終于想起來了,自己現(xiàn)在在仙俠世界,似乎正與師傅跑到什么地方補洞,那鬼地方賊冷賊冷的,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那么這個雪人是師父? 衛(wèi)若低頭望著那個雪人,他仿佛是坐著的姿勢,身上積累的厚厚的雪,已經(jīng)不辨面目,想到自己方才的姿勢,渾身一震,遲疑了下,伸出手拂著那人形,叫道:“師父?師父?” 雪人頭上的積雪被衛(wèi)若擦拂掉,露出清遠的摸樣,只是仿佛裝在了水晶棺里,面色蒼白,神色安詳,那如仙如畫的臉,象是十九世紀(jì)的油畫,上身的肌rou骨楞楞的反射著寒光,整個人象是大衛(wèi)雕塑,死氣沉沉的,毫無聲息…… 衛(wèi)若腦袋“嗡嗡”直響,下意識地掃著雪,掃著,慢慢的,一座人形冰雕出現(xiàn)在眼前,雙膝盤坐的摸樣,上身果露,下身穿著…… 穿著褲子…… 衛(wèi)若心頭一松,又道了聲“師父?” 清遠毫無反應(yīng)。 衛(wèi)若把裹在身上的袍子扎好,怔怔站在那里。 師父一定為了救她,才變成這種摸樣的,她心中涌起一種愧疚的感動,走過去,撫摸著清遠外層的冰雕,道:“師父,師父,你能聽到嗎?” 對這個男人,她一直當(dāng)做班主任一般敬畏著,一直在試圖扭正著,提防著,算計著,排斥著,甚至譏諷嘲笑著的,從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 這樣的…… 她催動氣息,想把那厚冰融化,卻怎樣也動彈不了分毫,弄了一個時辰左右,終于放棄,蹙著眉挪動了一下清遠的身子,一陣可怕的寒風(fēng)“嗖”地一聲刮了進來,讓她打了個寒戰(zhàn),轉(zhuǎn)到了清遠背后終于明白,自己與師父是在一個雪洞里,師父用身子堵住了洞口,然后救了她,自己卻凍成了冰雕…… 低頭看著自己身上層層疊疊的袍子,衛(wèi)若心里茫茫地坐了下來…… 清遠對著她盤腿而坐,厚厚的冰覆蓋著他全身,神色安然,甚至比往日更加安然,師父的摸樣不像清逸師尊那般俊朗,也不像清離師尊那般親和,而是突出了一個“仙”,再加上神色清冷,頗有脫塵出俗的味道,其實性子也是有些…… 性子也有點清高過度了的樣子…… 那張臉映著鐘乳石透出的的,劃出的弧線,是那種一下就可以畫下來的簡單線條,固執(zhí)地緊繃著,因為活得太緊,太累,太重,所以總覺塵世對他來說,是個沉重的重負(fù),他是那種對自己很緊,對別人也會很緊的人,所以有些完美主義的神經(jīng)質(zhì),不像自己這么狡詐,圓滑,想得開…… 看著看著,衛(wèi)若忽覺得眼前模糊,用袖子擦了擦,竟是眼淚,哭了? 害怕?慌張?孤單?還是……感動…… 她不知道,只是嘩啦啦地流淚,心里覺得師父真的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師父死了,自己怎么辦? 繼承他的偉大事業(yè),做仙界的守護神士? 開什么玩笑? 衛(wèi)若怔忪半晌,忽地自己扇了自己一耳光,怎么這種時候軟弱起來?遇到難處不想著解決問題,卻坐在這里流眼淚?她站了起來,攥著拳頭,其他都別想,得想辦法把師父身上的冰雕除了才行…… 她呆呆地望著師父的冰雕,忽見那頭頂?shù)挠√脁ue上隱隱發(fā)著青色的光芒,對了!衛(wèi)若坐了下來,盤腿打坐,閉目調(diào)息,內(nèi)視丹田,果然見丹田里擱置著一個爐火摸樣的內(nèi)丹,正熊熊燃燒,心中終于恍然,怪不得自己不冷了,師父把自己的內(nèi)丹給了自己! 她聽師兄說過,在這里修士在結(jié)丹之后,就會有自己的內(nèi)丹,結(jié)丹修士的內(nèi)丹只能在身體內(nèi)部,無法取出,而元嬰修士則可以吞吐出來,只是這么一吞一吐,要大傷修為,所以輕易做不得,而師父卻把內(nèi)丹放在了自己體內(nèi)…… 衛(wèi)若睜開眼,望著變成雕塑的清遠,師父印堂xue的青火越來越強烈,印在那冰雕上,發(fā)出詭異的七彩,又一點點地下行下去,眨了眨眼,腦袋“嗡”地一聲,她現(xiàn)在看出來了,這青色火花的摸樣,像是……象是上次看到的那三花聚頂,不會吧,師父又要隕落了嗎? 這怎么行? 衛(wèi)若額頭滲出汗來,師父是仙界的守護神士,還是昆侖派的掌門,怎么能因為救自己而隕落?何況……她的人生可不是悲情劇,絕不是! 怎么辦? 她急得轉(zhuǎn)了個圈子,又轉(zhuǎn)了個圈子,師父既然把內(nèi)丹給自己,自己再給他就是了? 衛(wèi)若走到清遠跟前,回憶著師父是如何給自己內(nèi)丹的,忽然想到自己當(dāng)時什么也沒穿,師父的上身也沒有…… 哇……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重來一遍? 囧死了…… 可是生死時刻,還有什么可矯情的? 衛(wèi)若望著清遠看了半晌,一咬牙準(zhǔn)備脫衣服,剛解開道袍忽然又想到,艾瑪,自己智商該充值了!——師父把內(nèi)丹給了自己,自己活了,師父凍僵了,自己若是還給了師父,師父活了,自己凍僵了,這是玩丟手絹游戲嗎? 不行,不行,亂矯情活不長,自己道功比師父低太多,只能借著師父的內(nèi)丹一用了,她撓了撓頭,只能再想別的法子了,她敞開袖子,去掏摸乾坤袋,摸了半晌,想找手機,卻一直找不到,回頭去看,原來跟師傅一起凍在里面了…… 里面還有什么…… 衛(wèi)若不甘心,又掏索半晌,忽然摸出了那龜蛇吐出來的冰晶,拿了出來,這是那只烏龜吐出來的東西,是自己準(zhǔn)備補玄武柱的,現(xiàn)在用不著,她揉了揉,扔在地上,嘆了口氣,又在袋子里摸索著,摸到了小黃小白,忖了忖,還是不讓它們出來了…… 沒什么好東西,唯一管用的法寶還被師父拿走了,衛(wèi)若沮喪地坐在地上,看著那三花越來越明顯,撓著自己的頭發(fā),怎么辦,怎么辦…… 正惶急間,無意中感覺腳下似乎有水,低頭去看,原來冰晶碰到了雪洞里的冰渣,化成了水,汩汩流淌,衛(wèi)若眨了眨,她找到法子了! 她走過去把冰晶撿了起來,捏著冰晶,小心翼翼地放在清遠的頭頂,只聽“啪嗒”一聲,那冰塊碎裂,清遠臉上碎碎烈烈地,仿佛用玻璃做成的,恍惚間就要變成碎塊掉下來??墒潜б搽S著冰碎漸漸消失…… 衛(wèi)若立時有了主意,臉上好說,五臟六腑才是關(guān)鍵! 她把冰晶攥著抹布的摸樣,上前開始揉搓清遠的胸膛,那厚厚的積冰在她猛烈地揉搓下,發(fā)出”格拉“的聲音,一塊一塊地掉下來,終于把胸膛揉下來有一大塊窟窿,衛(wèi)若又走到清遠背后開始揉搓…… 這時清遠頭頂上臉上的冰塊“嘩啦”掉了下來,露出本來的面目,衛(wèi)若回身摸著那溫?zé)岬纳碜樱闹屑?,叫了聲“師父,師父??/br> 清遠臉上蒸著氤氳的水珠,依然一動不動,印堂xue上的三花并沒有隨之減弱,依然有越來越明顯的趨勢…… 還是不行…… 望著上半身已經(jīng)去除冰雕的清遠,衛(wèi)若望著他盤腿坐著的下半身,一尺多厚的厚冰層層積累著,皺了皺眉,轉(zhuǎn)過身到乾坤袋里找尋半晌,又搜羅出來一些冰晶,攥了攥,形成團狀,我擦…… 衛(wèi)若用力擦著清遠的腰,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終于把清遠腰間的厚冰擦掉了,再往下…… 她轉(zhuǎn)過清遠身后,開始向下擦,因為離著地面近,不一會兒功夫,就把冰卸了下來,又開始擦師父盤著的雙腿雙腳,沒過多久,也擦了下來,最后…… 最后…… 衛(wèi)若苦著臉望著師父盤腿窩著的地方…… 這地方…… 這地方…… 要不就不擦了吧,那地方反正也與性命無關(guān),是吧,是吧…… 可是…… 看著師父印堂xue的三花,雖然冰雕大部分解除了,師父的氣息還是沒回轉(zhuǎn),想到這都是為了自己,衛(wèi)若咬了咬嘴唇,罷了罷了,就當(dāng)女醫(yī)生給男病人治痔瘡了… 她毅然地?fù)淞诉^去,攥著冰晶開始兇猛地揉搓,正擦得呲牙咧嘴,一臉猙獰,忽聽頭頂上面有聲音道:“你在做什么?” ☆、第54章 寵甜 衛(wèi)若聽了這話,一下撞到了清遠的胸前,腳下一滑,“啪嗒”臉沖下摔了下去…… 要死了…… 她摁住清遠的腿撐起身體,想解釋什么,正對上清遠的眼眸,兩人對視片刻,忽然都笑了。 從前很遠,現(xiàn)在很近,以后說不得也很遠,只是冰天雪地,死而復(fù)生,前塵往事便落了土,封了條,此時此刻,他們之間也只有彼此的彼此,誰也不愿再撩起那些隔霧,因此不約而同地坦蕩起來。 “你終于好了?!毙l(wèi)若挺直了身子,后退了兩步,笑嘻嘻道:“我以為你要隕落了,真真急壞了,師父” “清遠聽到“急壞了”,心中生出一絲莫名的甜蜜,可是聽了那聲“師父”,臉上又肅正了些,只是眼眸深處汩汩的笑意再也掩藏不住,道:“方才龜息了……”沉吟了下,道:“若是身子有重大損傷,龜息是恢復(fù)道功最好的法子……”說著,招了招手,道:“索性教了你?!?/br> “好?!毙l(wèi)若答應(yīng)的極快,此時此刻,想太多,就是矯情,她不愿也不想牽絆太多,只想沉溺在這溫馨快意的一刻…… “師父,你先穿上這個?!毙l(wèi)若見清遠上身還果露著,忙解開外袍的道袍遞給清遠。 清遠看著衛(wèi)若遞過來的手,上面閃爍著碎屑的冰晶,有些磋磨得出了血——筑基修士是難得出血的,他有些心疼地握住道:“這是怎么了?” 衛(wèi)若被這么一握,心里一顫,面上卻仿若無覺,笑道:“方才師父嚇?biāo)牢伊?,我用冰晶把你身上的冰擦掉了?!边@么說著,感覺師父手里的溫?zé)徙殂榈貍鬟f過來,道:”師父不用給我……呀……” 她低下頭,見自己手上摩擦出來的血跡瞬息不見了,知道這是師父給自己療傷,忙道:“這都是小事,師父,你沒有內(nèi)丹……不要緊吧……” “還好?!鼻暹h本來要放下衛(wèi)若的手,聽了這關(guān)切的話,忽然舍不得放下,便這么空松地握著,一時希望衛(wèi)若抽/出來,一時又怕她抽/出去,就這么上上下下的,卻見衛(wèi)若毫不在意,似乎并沒有要抽出的意思,只道:“那師父出了這個雪洞,會不會被凍壞了?!?/br> “還好……”清遠聲音里微微帶著些嘶啞,他道功深厚,地位尊崇,少有人把他當(dāng)弱者對待,這樣的關(guān)切讓他覺得溫暖又新鮮,握著衛(wèi)若的手越發(fā)攥緊了,衛(wèi)若即使想抽也抽不出來了。 衛(wèi)若繼續(xù)當(dāng)做看不見,道:“那師父,我們怎么去那塌陷的地方?” “嗯……”清遠垂下眼簾,沉吟了下,道:“我還需要一些時候來恢復(fù),現(xiàn)在這里待一些時辰,等完全恢復(fù)了,一起出去?!?/br> “好?!毙l(wèi)若點頭,瞄著清遠身邊的手機,想過去把手機拿過來,可是想到在地宮里的尷尬,又有些不好意思,看來只能等師父打坐入定的時候,再偷偷拿過來了,這么想著,忽覺得清遠拉著自己道:“我先教你龜息之法。” “師父先療傷吧,以后有的是時間。”衛(wèi)若急著拿那手機,擺手的。 “先教。”清遠的語氣不容置疑,面上卻帶著笑影,竟有些孩子氣的固執(zhí)。 “好?!毙l(wèi)若不敢違背,只得道:“師父傳口訣吧?!?/br> 清遠只靜靜望著她。 衛(wèi)若怔了怔,臉上微紅,走過去俯下來道:“師父請講?!?/br> 清遠這才俯到衛(wèi)若耳邊低低道:“乾走火木訣……”那噓氣就在耳邊,撓得衛(wèi)若有些癢癢,卻也只得忍住,聽清遠說完口訣,又重復(fù)了兩遍就背過了。 “怎樣?師父?!毙l(wèi)若背誦一遍,歪著頭笑問道。 “還好?!鼻暹h點了點頭,本想這就入定,可在瑩白的雪光里,見那俏臉對著自己笑語盈盈,忽然想讓此時此刻拖延得再久一些,指著衛(wèi)若手里冰晶碎片道:“這是什么?” 衛(wèi)若賊兮兮一笑,轉(zhuǎn)身伸手到乾坤袋,掏摸了半天,抓出來那龜蛇道:“師父,瞧這是誰?” 清遠想起那龜蛇故意引錯路,眉頭微蹙道:“它……” “它應(yīng)該是與玄武柱有關(guān)?!毙l(wèi)若盤腿在師父對面坐下來,用手拎著龜蛇的七寸道:“這貨應(yīng)該是龜蛇相交的產(chǎn)物,師父不是說過,玄武柱神獸應(yīng)該是龜蛇嗎?我懷疑是這貨?!?/br> 清遠腦袋“嗡”地一聲,一伸手抓住那龜蛇道:“它?”聲音微微有些發(fā)抖。 “我猜的,師父……”衛(wèi)若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笑道:“那天我出來放風(fēng),見過一個深潭爬出一條巨龜,后來抓住一條青蛇進去了,再也沒出來,后來遇到這貨,感覺就是那龜和蛇合并在一起的摸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