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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師父求放過在線閱讀 - 第59節(jié)

第59節(jié)

    “好?!毙l(wèi)若點頭。

    清遠看了看衛(wèi)若,閃身離去。

    衛(wèi)若低頭望著那清心丸,抓起來一咕嚕吞了下去,又爬到案幾上,拿起幻鏡看了看,見是自己的摸樣,并沒有出現(xiàn)花蕊的影子,而是方才自己拉住師父的手,怎么又……

    這是……

    正忖度間,感覺肚子里如同火燒,知道這是清心丸起作用,想到師父說“神識與鬼修”的事情,說不定是因為自己道功太低,所以才被強大的花蕊纏上的,那么……

    修煉吧!

    衛(wèi)若閉上眼,在石床上打坐起來……

    “主君,他們又欺負我……”迎面是一張艷艷盛開的臉,軟弱無力地靠在了清遠身上,鋪天蓋地的清香仿佛是一種致命的誘/惑,讓她渾然欲醉……

    “主君……”撫摸著那肌膚,泛起了輕微的顫栗,可是心里是這樣的歡喜愉悅,因為終于可以占有他……

    “主君,我不會死的,我會永遠在你身邊,永生永世……”

    “哇!”衛(wèi)若睜開了眼,呼呼喘息著,從石床上爬下來,茫茫地向外走去,見花語正站在外面,奇道:“主君,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沒事,我隨便走走?!毙l(wèi)若臉上帶著恍惚的笑意,向外走去,一步步走出了太極苑,也不知要去哪里,忽見峰頭上一只黃毛掠過自己的身影,向旁邊飛去……

    “喂!”衛(wèi)若本能的抓住了那飛翔的影子,看著半晌,才認出來道:“咦?野樂,這么晚了,你要做什么?”

    卻見野樂臉色大變,渾身在發(fā)抖,望著她。

    “野樂!”衛(wèi)若晃了晃貓道:“你又發(fā)什么瘋?”

    野樂這才神色稍緩,道:“你是……你是衛(wèi)若吧。”

    “是啊?!毙l(wèi)若點頭道:“你干嘛這么一副鬼樣子?”

    “可你方才不是衛(wèi)若。”野樂顫聲道:“你方才是那個可怕的……”

    衛(wèi)若腦袋“嗡”地一聲,她已經(jīng)快要認不出花語、認不出野樂了,將來說不定連……

    好像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野樂,若是有一日你感覺不是我,請殺了我?!毙l(wèi)若沉著臉道。

    “哇,我不要,衛(wèi)若?!币皹方K于正經(jīng)起來,道:“你就是你,你不會被代替的?!?/br>
    衛(wèi)若慢慢把野樂放在假山石上,撫摸著它的貓頭,怔忪半晌,笑道:“你說得對?!闭f完,攥緊了拳頭,化光向師父的寢殿飛去。

    她有閃身訣,不一會兒功夫就到了師父的寢殿,見師父正在石床上打坐,咬了咬嘴唇,道:“師父,師父……”

    清遠聽到她的聲音,睜開眼,道:“若兒?”看著幾尺之外的衛(wèi)若淚盈盈的,十分依戀,嘴角彎彎,招了招手道;“若兒別急,結丹之前……對你不好?!闭f著,臉上已經(jīng)羞紅成了一片。

    “不是,不是。”衛(wèi)若連連后退,在離師父一丈之外終于停住,靠著墻道:“師父,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訴你,您聽了別傷心,也別害怕?!?/br>
    “傷心害怕?”清遠挑了挑眉,笑道:“若兒想要說什么?”

    “師父,你可知道我是如何在水下找到了這幻鏡?”衛(wèi)若的聲音沉靜下來,不帶任何情緒。

    清遠沒想到衛(wèi)若說的是這個,臉色也鄭重起來,道:“你說?!?/br>
    “我其實是回到了……”衛(wèi)若張口想說“我是回到了從前,看到了以前發(fā)生的一切,包括您與花蕊之間的事情?!笨墒窃趺匆矡o法說出后面那些話,她猛烈咳嗽許久,也發(fā)不出聲音來!

    怎么辦?衛(wèi)若冷汗流了下來,難不成被花蕊控制了聲音?

    清遠見她如此,下了石床,一步步向她走來,問道:“若兒怎么了?”

    “師父,別過來!”衛(wèi)若忽然擺手,又向左首走了幾步,盡量離清遠遠一些,道:“師父,你等等,我想想。”她的嘴一張一合,似乎憋足了力氣,大吼一聲“花蕊”——

    可是這個名字在說出口的時候,卻變成了“師父”。

    清遠覺得衛(wèi)若古怪,怔怔地看著她,忽然伸出手,在她身上點了點,幾道光芒宛如暖流一般穿過衛(wèi)若全身,讓她十分舒服,衛(wèi)若終于不再喘息,而是逶迤在地,道:“師父?!?/br>
    “若兒,你怎么了?跟我說?!鼻暹h沉聲道,周身的氣息慢慢地向他凝聚,那是元嬰的通天之力!

    衛(wèi)若感受著這種力量,忽然覺得自己應該不會死了,輸了,或者被花蕊趕走,無論如何,她要搏上一搏!

    “師父快來救我!我要被花蕊占據(jù)了!”衛(wèi)若攥緊了拳頭,用盡所有力氣想這么說,可是話出嘴邊,卻變成“師父快來救我,再不雙修我會走火入魔的……”

    ☆、第78章 是誰

    “雙修……雙修……”

    衛(wèi)若腦海里立時顯出那白花花糾纏在一起的人影,她才不要……

    絕不能如花蕊的意!

    衛(wèi)若想到這里,咬住舌尖,在疼痛里想要閃身離去,卻被清遠一把拉住道:“若兒,你……”

    “放開!”衛(wèi)若一下甩開清遠,自己再碰觸師父,就徹底變成了花蕊了,因此一接觸師父的氣息,就有些排斥。

    清遠見衛(wèi)若忽然改顏相向,臉色一變,盯著衛(wèi)若的臉道:“你到底怎么了?又改主意了?”

    衛(wèi)若此時正如火如荼,見師父不僅不理解,反而冤枉自己,一起氣上心頭,道:“是,我改主意了,師父。”說著,“蹬蹬”又后退幾步,忽然覺得在與師父離心的過程中,那強烈的覆蓋自己的力量竟?jié)u漸削弱,心中一動。

    “我改主意了,師父,我不想那樣子生活?!毙l(wèi)若摸索著自身的氣息,果然發(fā)覺花蕊的力量正在退潮

    難道說……

    只有跟師父走近的時候,花蕊才會被強化?

    衛(wèi)若想到這里,心頭一喜——無論如何,總算找到了一條可以不被占據(jù)的法子,至于要跟師父生分……以后總有法子的,現(xiàn)在先把火燒眉毛的事情解決!

    清遠聽了衛(wèi)若這話,臉呼啦啦沉了下來,氣息也漸漸變得冰冷,道:“你……”

    “就是這樣,師父,就是這樣!”衛(wèi)若點頭,其實她也不知道該怎樣,可起碼得讓花蕊先離開自己再說,因此冷言冷語道:“師父,弟子先回去了?!?/br>
    清遠蹙著眉,他不明白方才還跑上來拉手的衛(wèi)若,怎么又換了一副摸樣?忖度半晌道:“若兒,你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衛(wèi)若望著清遠黯然的神情,想起他的孤單與身疾,心中一軟,道:“師父,我也是沒……”話說到半截,花蕊的氣息又撲面而來,宛如潮水一般開始淹沒她的心神,衛(wèi)若只得收住道:“師父,我這陣子練功有些不舒服,先回去歇息?!?/br>
    清遠聽了這話,倒是可以理解,修道之人經(jīng)常被心魔纏住,尤其是結丹之時,幾乎是對心性的一次嚴峻考驗,因此練功入魔的事情經(jīng)常發(fā)生,想起剛才衛(wèi)若想要“雙修”的話,清遠臉上染上一絲紅潤,這紅潤又帶著幾分甜蜜,抬頭見衛(wèi)若煞白的臉,心疼道:“若兒……你……”

    衛(wèi)若抬頭見清遠神色急切,仿佛就要強行,情急生智道:“師父別過來……哦……是這樣的,我練功就是因為這個入魔的,所以,師父,最近我們不要見面了,都是為了我好!”

    清遠剎住身形,道:“這……”

    “師父不是想要讓盡快結丹嗎?”衛(wèi)若眼珠亂轉(zhuǎn),道:“我的心魔又是因為師父起的,所以為了能提高道功,讓我順利結丹,還是暫時不要見面的好?!?/br>
    清遠聽了這話,覺得不對,可有不知哪里不對,怔怔了許久,道:“也罷,那你回去好生謝謝,練功之事,不可cao之過急?!?/br>
    “好的,謝謝師父。”衛(wèi)若如釋重負,連忙念閃身訣,瞬間回到了自己的太極苑,正要進寢殿,見花語站在廊檐下發(fā)呆,不由詫異道:“花語?”

    “主君……”花語怔怔地望著衛(wèi)若,見其披著一身星光,映照著明艷的臉頰,眸光爍爍便是那個可愛的主君,懸著的心又慢慢放了下來,笑道:“主君,你方才去哪兒了,我很擔心,這幾天我一直很擔心……”

    “我練功有些走火入魔,所以……”衛(wèi)若看著花語關切的臉,心中感覺暖暖的,走到花語跟前,拉著她的手進了寢殿道:“你別擔心,我就是練功練的,這陣子可能不會再入定了?!闭f著,望著案幾上的幻鏡,嘆了口氣。

    她發(fā)現(xiàn)花蕊侵襲的方式有兩種,第一種是接近師父,第二種就是在神情恍惚入定的時候,所以只要一直避免這兩種,她就能暫時避開花蕊侵占。

    只能先如此了……

    “原來是這樣?!被ㄈ稂c了點頭,見衛(wèi)若神情親切,咬了咬嘴唇,道:“主君,有些話,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br>
    “你說吧。”衛(wèi)若緊緊握住了花語的手,感覺到她手里傳來的溫度,想著方才的師父、野樂,還有清逸師尊,清離師尊,包括師兄師姐,咬了咬嘴唇,不要怕,很多人在跟自己一起!

    “主君,你上次問我吸收日月精華的事情。”花語遲疑道:“我后來打聽了一下,從前的物化的花妖都是可以吸納日月精華,自我修行的,后來發(fā)生了一些事情就不能了,我們這些花妖是不能吸納精華的?!?/br>
    “哦?”衛(wèi)若仿佛想起了什么,卻又記不得了,怔了怔,點頭道:“原來是這樣?!?/br>
    “還有……”花語抬頭藐了衛(wèi)若一眼道:“主君,您這幾日……這幾日的眼睛經(jīng)常變紅?!?/br>
    “變紅?”衛(wèi)若渾身一震,道:“很可怕嗎?”

    花語不答,心道雙眼變成血紅,你說可怕不可怕?又不是鬼修。

    “我知道了。”衛(wèi)若打了個冷戰(zhàn)道:“練功出了岔子,這陣子……先不練了?!?/br>
    花語聽了這話才放心道:“主君已經(jīng)很厲害了,也別那么急,清逸師尊在你這個年紀,才是練氣哩?!?/br>
    衛(wèi)若笑了笑,想起清逸那俊朗溫柔的面容,心中一動道:“花語,你是不是很想回到清逸師尊哪里?”

    花語臉上一紅,搖頭道;“也不是?!?/br>
    “對了!”衛(wèi)若忽然想起一件事,道:“清逸師尊怎么沒有道侶?嗯,好像清離師尊、清剛師尊他們都沒有啊,不是說結丹之后就會找道侶嗎?”

    花語歪著頭看了衛(wèi)若一眼,笑道:“主君,這個你也不知道?他們都是隨侍弟子,當年被選中了忙著爭競,爭競之后,有的就不找了,比如說清剛主君,有的找了,后來隕落了,比如清離主君,有的則是……像清逸主君,就是寧愿跟掌門主君在一起?!?/br>
    衛(wèi)若邊聽邊點頭,聽到后來那句“寧愿跟掌門主君在一起”,不知為什么,總感覺別扭,又說不出來哪里別扭,抬頭見花語看著自己的眼眸又露出關切之色,忙問道:“我的眼睛又紅了?”

    花語搖了搖頭,道:“我只是看主君有些恍惚,便害怕?!?/br>
    “沒事的?!毙l(wèi)若緊緊握住花語的手,重重強調(diào)道:“沒事?!?/br>
    她說是“沒事”,其實心里也惴惴,接下來的日子干脆閉門不出,清遠傳了幾次詔令,她只回道“練功無暇”,推脫了過去,清遠想著“為了師父入魔”的因由,只得先讓衛(wèi)若“靜養(yǎng)”。

    衛(wèi)若靜養(yǎng)的方式,就是把幻鏡掛在墻上,對著它說話——當然不是問“鏡子鏡子,這世界最美麗的女人是誰”,而是跟這位心理變態(tài)的前世“談談人生”。

    她不是個回避問題的人,起初對花蕊存著幾分好奇與憐憫,后來看到她的所作所為,未免有些瞧不起,再后來……是悲憫的厭惡,到了現(xiàn)在則是一種恐懼,正因為恐懼,她不能任由她繼續(xù)下去!

    “花蕊,你到底想做什么?能跟我說嗎?”每天衛(wèi)若都會對幻鏡念叨,可是里面的人從來不出聲,只是對著她綻放出一個蒙娜麗莎的微笑,衛(wèi)若卻不死心,她知道如今誰也幫不了自己,變態(tài)執(zhí)念太深,想要不被她徹底占領,只能用這種法子了。

    這法子目前看來是有效的,這些日子閉門謝客,既不見師父,也不打坐入定,占據(jù)身體的情況便也沒發(fā)生,穩(wěn)定下來的元神,讓衛(wèi)若精神了許多,連花語都說主君的氣色“好多了”。

    衛(wèi)若聽了這話,吁了口氣,繼續(xù)對著鏡子做“思想工作”,這日剛剛?cè)胍?,正對著鏡子念叨,花梨忽然過來稟道:“主君?!?/br>
    “什么事?”衛(wèi)若轉(zhuǎn)過身來。

    花梨望了那幻鏡一眼,道:“主君,有人找你?!?/br>
    “誰?”衛(wèi)若臉色一變,她此時最怕見到師父。

    “是方菱主君?!被ɡ嬗滞四晴R子一眼。

    衛(wèi)若好奇心起,指著那幻鏡道:“花梨,你能看到里面有什么嗎?”

    花梨搖頭道:“只看到主君的背影?!?/br>
    “哦……”衛(wèi)若失望地嘆了口氣,抬頭望著那幻鏡,上面除了自己能看到花蕊,其他人一概看不到,清逸師尊說是“心魔”,若不是衛(wèi)若很確定被奪舍過幾次,真的相信是“心魔”。

    “走吧,我去見見?!毙l(wèi)若對方菱印象不錯,這些日子許久不見外人,連野樂也不來了,忽然生出幾分寂寞,跟著花梨出了寢殿,向正殿走去,剛剛進門,見方菱背著手環(huán)目四顧,道了聲:“方菱師姐?”

    方菱回過頭來,哈哈一笑,走到她身邊,拍了拍她的肩頭道:“我去找法寶去了,回來找你,莞爾說小師妹閉門謝客,專心練功,我就是不信,你瞧你不是見我了?”說著,晃了晃衛(wèi)若的身子。

    衛(wèi)若被她晃得吐血,可是喜歡她這樣的燦爛,抿嘴笑道:“我也該透透風,師姐找我什么事?”

    方菱見旁邊寵奴在旁,眨了眨眼道:“你跟我來?!闭f著,拉著衛(wèi)若向殿里走去,拖著她走過幾處殿宇院落,終于在尚月軒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