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代社會啊，爹娘，電子游戲，上網(wǎng)，律師生涯……穿回去！衛(wèi)若閉上了眼。

    “你死了就太好了！”花蕊大聲吼道：“師父就徹底屬于我了！”

    衛(wèi)若聽了這話，那口氣猛然卡住，咳咳了兩聲道：“你說什么？”她是想穿回去，可她絕對不甘心讓花蕊陰謀得逞。

    “你死了，師父會尋找你的轉世。”花蕊的臉帶著甜蜜的笑意，道：“轉世不會帶有你的記憶，因為你已經(jīng)回去了，可是師父不會忘記，他會把你帶在身邊……那個時候，我可以占有師父更多的心。”

    衛(wèi)若眨了眨眼，腦袋“嗡”地一聲，也對，自己穿回去了，師父卻沒有失憶，若是他記得自己，并努力尋找自己下一個輪回，那個輪回又被花蕊占有，那么……

    我勒個去，師父妥妥是花蕊的了，這怎么行？這么個變態(tài)，這么個動輒殺人的變態(tài)，怎么可以讓她得逞？

    衛(wèi)若吐了口氣，把匕首收了起來，拉著椅子坐在幻鏡對面，道：“既然我這么做，對你有莫大好處，你怎么要阻止我呢？花蕊？”

    花蕊不答，只是癡癡望著衛(wèi)若，道：“衛(wèi)若，跟主君雙修好嗎？我想跟主君雙修，這是我的遺憾，我上輩子就是事到臨頭又被……我若是滿足了，會放開你，讓你跟主君雙宿□□的?！?/br>
    衛(wèi)若“嗤”地一聲道：“你沒病吧？我會如你的意才怪！”說著，吞了幾顆還原丹，止住胸口的血，整理著衣衫道：“花蕊，你這是我見過最變態(tài)的人種了，可以送到精神病院做活標本了?！?/br>
    花蕊不答，怔怔地望著整理衣衫的衛(wèi)若，忽然嘻嘻一笑道：“衛(wèi)若，你忍不住的，你心里也喜歡主君，天天跟主君在一起，難道要一輩子拒絕下去？我不信你抵得住這誘/惑，而我本身就是你的一部分，只要你本元跟人交/歡，我一定會感受到的……”

    頓了頓又道：“何況主君的病其實已經(jīng)很厲害了，他的精血已經(jīng)無法支撐那個玄武柱了，不過是強撐著，若是你肯……豈非兩全其美？”

    衛(wèi)若一下下地拽著自己的衣衫，不說話。

    花蕊又道：“你是在想除掉我的法子吧？告訴你，沒有，只有我占有你，不肯能你占有我，因為我才是這具身體的本源，而你只是穿越而來的異世之魂，我有能力召喚你，你卻沒有能力除掉我！”

    衛(wèi)若攥著自己的道袍，低著頭，望著道袍上的皺褶。

    “你這又是何苦？我們和諧共存不好嗎？”花蕊放低了語氣，變得又溫柔又親切道：“我們本來就是一個人，又都是愛同一個男人，我們一起分享他，不好嗎？”

    衛(wèi)若只覺一股涼氣“嗖嗖”地從背后鉆了上來，抬起頭望著那張妖媚的臉，冷笑道：“你從異世召喚我來，就是為了讓我跟你分享一個男人？真不錯的，花蕊，你真是慷慨大方賢良淑德溫柔賢惠一代楷模啊……”

    花蕊聽了這諷刺，卻也不生氣，只甜蜜蜜地笑道：“只要我能跟主君在一起，無論什么方式我都接受?！?/br>
    衛(wèi)若木然望著花蕊甜蜜的表情，心道變態(tài)成這樣還真不容易，忽然問道：“花蕊，你哪里來這么厲害的力量，居然能召喚我？而且你怎么就選中我了呢？”

    花蕊搖頭不答。

    衛(wèi)若抱著胸，冷哼道：“你若是不答，我就不跟你合作。”

    “你肯嗎？”花蕊眼眸一亮。

    “這要看你的了?！毙l(wèi)若挑了挑眉道：“我好好在異世生活，什么都不知道就穿越到這里，弄了半天就是你用來追求主君的工具，這怎么行？”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選中了你?！被ㄈ锖芸斓溃骸拔抑皇恰傊恢罏槭裁催x中了你?！?/br>
    “那你怎么那么快知道那個村姑不行呢？”衛(wèi)若眨著眼道：“那個時候師父還沒跟她碰面??？”

    “已經(jīng)碰面過了的，而且還很討厭，氣息……不對?！被ㄈ锬樕巷@出失望之色，道：“我沒想到我的那部分，師父還是不喜歡……”

    衛(wèi)若“哦”了一聲，原來這個花蕊轉世之后，發(fā)現(xiàn)那個花癡衛(wèi)若還是得不到師父的喜歡，所以便把自己召喚過來，結果自己成功得到了師父的歡心，然后她終于挑選適當?shù)臋C會出現(xiàn)了……

    可是她為什么想到要召喚一個完全不同的自己呢？嗯，對了，這位一定意識到，不管前世還是這一世，哪一個部分都得不到師父的心，所以干脆從找一個完全不同類的，所以找了自己？

    “你說你肯了，是嗎？”花蕊開口道：“你能選一套好一些的肚兜嗎？你的肚兜實在太難看了，每次我看了都要羞愧……”

    衛(wèi)若臉上一熱，擰眉道：“哪里不好？”

    “好難看?！被ㄈ镉挠膰@了口氣，道：“一點也得不到男人的喜歡，男人喜歡柔美一些的，你卻只掛了塊破布，果然象你這個人，又粗魯又難看，簡直……”

    衛(wèi)若嘴角“嗤”了一聲，道：“你這么會勾/引男人，主君怎么兩輩子都喜歡不上你，還要把我召喚來？”

    這話一下?lián)糁辛嘶ㄈ锏乃纗ue，花蕊的臉呼啦啦灰敗下來，抬起頭來望著衛(wèi)若，嬌聲嬌氣道：“我果然留不得你?！?/br>
    衛(wèi)若撇了撇嘴，正要說話，忽聽外面冷月顫聲道：“師父……”

    花蕊聽了這聲音，鏡子里的面容忽然清晰了百倍，仿佛要從鏡子里跳出來似得，看著衛(wèi)若的眼神也變得貪婪，急急道：“你答應過我的，要跟主君雙修，我要……”

    “啪嗒……”衛(wèi)若一腳踢翻了那個幻鏡，只聽后面“吱呀“一聲，寢殿的門被打開了，清遠從外面走了進來，關上門，又劃了劃，做了個結界，這才道：“若兒，到底怎么回事？你別急，我會給你作主?！比缦傻拿嫒輲е鴰追旨鼻小?/br>
    “師父，不是我殺的?！毙l(wèi)若小心翼翼躲著清遠，道：“你信嗎？”

    “我信?！鼻暹h點頭道：“你絕對不是這種人?！?/br>
    衛(wèi)若聽了這話，微微一笑，清遠好久不見她，見她這樣的笑容，心中的擔憂頓時化作了柔情，走近了幾步，道：“若兒……”

    誰知衛(wèi)若“蹬蹬”后退，擺了擺手道：“師父，我還在走火入魔中?！?/br>
    “哦……”清遠臉上微紅，道：“你……還沒好？”說著，忽然蹙著眉道；“難道是你走火入魔的時候，無意中把方菱……”說著，臉色已經(jīng)灰敗下來，即使是衛(wèi)若走火入魔，但是只要人是衛(wèi)若殺的，這隨侍弟子是萬萬做不了的。

    “不是?！毙l(wèi)若斬釘截鐵道：“是另……”再說后面“另外一個人”的話，卻已經(jīng)說不出來了，心道這花蕊果然不是傻子，轉了話頭道；“師父，您覺得是莞爾師兄殺的嗎？”

    清遠搖頭道：“不是?！?/br>
    “那……”衛(wèi)若小心翼翼道：“不是我，也不是莞爾，那是……”

    清遠不答，只道：“你只要不是走火入魔到……我就放心了。”

    “知道了，師父?！毙l(wèi)若低下頭。

    一時師徒忽然無話，相對無言，從前那些柔情蜜意，隨著這些日子的間隔，又變成了疏遠的鴻溝……

    清遠皺了皺眉，他不喜歡這樣的距離，主動開口道：“若兒，你若是走火入魔，為師給你治可好？”語氣雖然不像分/身時那樣纏/綿，卻也親切溫柔。

    “怎么治？”衛(wèi)若的語氣反而越發(fā)冰冷。

    清遠的臉忽然紅了，結結巴巴道：“我……其實結丹之前，有些事情對你不好的。”

    “那就別做。”衛(wèi)若沉著臉道：“師父既然知道不是我，就行了，我要歇息了，師父回了吧?！?/br>
    “若兒？”清遠終于忍不住，幾步走到衛(wèi)若跟前，攥著她的手道：“你這是怎么了？你走火入魔到……”

    “這個不是走火入魔。我是真的后悔了，隨侍弟子一點意思都沒有，我整日被這些人整的心神不安，還不如從前那種快樂自由的日子?！毙l(wèi)若的聲音越發(fā)尖銳，有些歇斯底里的味道道：“師父，我想了，為你犧牲的太多了，我這么自私的人，付不起的！”

    “若兒！”清遠終于忍不住怒斥出來，嘴唇一直在發(fā)抖道；“你知道你在說什么？”

    “說的很清楚了。”衛(wèi)若踏著腳下的幻鏡，臉色越來越陰冷道：“跟師傅在一起，要永遠見不得光，要一輩子受這個規(guī)矩，那個規(guī)矩的約束，要一輩子忍受別人的白眼、鄙視、甚至陷害，我受不起，師父，我是個自私的人，原諒我?！?/br>
    “衛(wèi)若！”清遠腦袋“嗡”地一聲，他好容易從灰暗的泥潭中□□，卻又被衛(wèi)若推入進去嗎？他忽地一把摟住衛(wèi)若，低下頭去尋覓衛(wèi)若的嘴唇，誰知剛剛沾到衛(wèi)若的嘴邊，就“啪”地一聲，被扇了個耳光。

    她的力量很微弱，可是這耳光卻是扎在心里的一把刀，刺得清遠鮮血淋漓，那些灰暗而孤單的生涯，又鋪天蓋地的淹沒了他，那些被辜負的痛恨、那些孤零零的傷，還有那被下蠱生出的毒力……

    “衛(wèi)若，你再說一遍……”清遠的語氣忽然變得陰森森的，含著幾分威脅之意，臉色變得煞白，皮膚開始透明，毒力也因為沒有情的澆灌，無邊無際地蔓延開來……

    衛(wèi)若“嗤”地一聲，“蹬蹬”后退幾步，掐著腰高聲道：“師父，您可是昆侖派掌門，守護仙界的神士，我不愿意了，你欺男霸女，強搶民女嗎？修道之人不僅修的是道功，還要修德緣，你真的這么做了，就不怕道心受損？昆侖聲譽受創(chuàng)嗎？”

    清遠聽了這話，身子晃了晃，“哇”地一聲，噴出一口血來。

    ☆、第80章 表演

    那口鮮血帶著血腥氣，撲面而來，嗆著衛(wèi)若的鼻子和心，可是越是如此，衛(wèi)若越要這樣做，她后退了幾步，冷冰冰道：“師父，放過我吧，你走吧?！?/br>
    清遠靜靜地望著她，便是因為面無表情，分外覺得傷心，衛(wèi)若想閉上眼，想哭，想流淚，可是她知道自己一旦退了，就步步退了，最后只能一敗涂地，成為花蕊cao縱的工具，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過一個方菱了，她輸不起，只能向前走……

    想到這里，衛(wèi)若攥著拳，抬頭看著清遠，冷冰冰的墨玉宛如黑色的大理石，不見半點暖色。

    “好?！痹S久許久，清遠點頭道，話音未落，便閃身不見。

    衛(wèi)若見師父走了，吁了口氣，渾身松懈下來，無力地靠著石床坐下，忽聽底下的幻鏡里叫道：“衛(wèi)若！你怎么能這么對待主君，主君對你這么好，你這個……這個……忘恩負義的壞女修！”聲音頗有歇斯底里的味道，可是那嬌柔過頭的性子，卻讓那強勢的語氣變成了嬌滴滴的詭異。

    衛(wèi)若低垂著頭，懶得理會。

    “衛(wèi)若！衛(wèi)若！”花蕊的聲音越來越高昂。

    衛(wèi)若翻了個白眼。

    “衛(wèi)若，我白認得你了，你這個冷酷無情的女人！”花蕊因為盤算落空，有些意外的憤怒，不停地叫罵著，衛(wèi)若垂著頭聽著，聽到后來，嘴角竟露出一絲笑意。

    她的叫罵就是她的加油劑，讓她更有勇氣做一些事情——在一籌莫展的情況下，這是最好的法子了，有時候殘忍，也是一種慈悲，衛(wèi)若“蹭”地抽/出了玉簫，一邊聽著花蕊的叫罵，一邊低低吹著自己的曲子，聲音竟意外的歡快……

    “師妹……”外面冷明敲門。

    “進來。”衛(wèi)若收起了玉簫，整了整衣衫，拉了拉自己臉上的表情。

    冷明一推開門，見衛(wèi)若對著自己笑顏如花，不由一怔道：“師妹……你這是……”忽然也笑了道；“師妹既然問心無愧，自然不屑于難過的?！?/br>
    “是啊，師兄?！毙l(wèi)若嘻嘻一笑，走到冷明跟前，拽著冷明的袖子道：“有師兄呢。”

    冷明渾身一震，臉“騰”地紅了，咳了一聲道：“這……師妹，我也想過了，這件事情不是你的做的，應該也不是莞爾師兄做的，我想……“說著，抬頭看到衛(wèi)若楚楚可憐的眼眸，咬了咬牙道：“我想去尋找回音弦?！?/br>
    “回音弦？”衛(wèi)若倒是真的怔住了，奇道：“那是什么？”

    “那是一種可以把從前場景重現(xiàn)的東西?！崩涿髡溃骸斑@寶貝自然還師妹與莞爾師兄一個公道?！?/br>
    衛(wèi)若點了點頭，沉吟道：“居然有這么好的東西。”忽然想到自己的幻鏡，道；“那我的幻鏡能不能……？”自己知道從前的事情，就是通過幻鏡來的。

    冷明遺憾地搖頭道；“幻鏡還原與心魔有關，不同的人看到同樣的東西，會出現(xiàn)不同的情形，不但不會幫襯，反而越來越攪不清。”

    “原來如此。”衛(wèi)若恍然道，忽地握住冷明的手道：“謝謝師兄！”

    冷明見衛(wèi)若忽然對自己如此熱情，心中又驚又喜，道：“師妹，你放心，這件事師父師尊們也是清楚的，我這就去跟師傅說，你等著……”

    “好。”衛(wèi)若咬著嘴唇，道：“全靠師兄了?！?/br>
    冷明見衛(wèi)若那依靠的眼眸，勇氣大增，一轉身向天玄殿走去……

    衛(wèi)若望著他的背影怔怔發(fā)愣，冷月推開門走了進來，嘴邊帶著不屑道：“衛(wèi)若，別讓我看不起你?！?/br>
    “什么？’衛(wèi)若木木地看著她。

    “這個時候想起依靠冷明？而且?guī)煾付紒砜催^你了，他的神色……很不好！”冷月眼眸里顯出心疼的神氣，道：“你到底想怎樣？”

    “你不是很愛師父嗎？”不知為什么，只有在她面前，衛(wèi)若覺得很放松，轉過身走到案幾前坐下，拍了拍石桌道：“坐。”

    冷月也不推辭，關上門，對著衛(wèi)若坐了下來道：“說吧，你到底跟師父說了什么？”說著，咬著嘴唇道：“師父的臉色從來沒有這么差過，我看得出來?！?/br>
    衛(wèi)若不答，只是上下打量著冷月那冷艷的面容，仿佛從來不認得她似得。

    “你要干嘛？”冷月瞪大了眼睛，被衛(wèi)若看得有些心虛。

    “沒什么？看看自己討厭的女人是什么樣罷了?！毙l(wèi)若說的刻薄，語氣卻十分輕松，還帶著幾分笑意道：“我就是這種女人，朝三暮四，吃著碗里瞧著鍋里，霸占師父還是不放開師兄……”

    “你！”冷月“蹭”地站了起來，雙眸噴火道：“你再說一遍?！?/br>
    “我就是這么水性楊花的女人?！毙l(wèi)若把雙手枕在了腦后，靠著墻壁，挖鼻孔……

    冷月再也忍不住，”蹭”抽/出劍來，陰森森道：“衛(wèi)若，我可以……可以讓你跟師傅，可你不許辜負了師父的心。”說著，仿佛要流眼淚，卻好歹忍了回去，過了許久，覺得自己不會嗚咽出來，才又道：“你真是個賤人！”

    “你才知道……”衛(wèi)若哼了一聲，閉上眼。

    冷月把劍挪到了衛(wèi)若的身上，脖子上，那劍光劃著衛(wèi)若白皙的肌膚，只要稍微用力，衛(wèi)若便香消玉殞，可是衛(wèi)若卻一動不動，連睫毛也沒有眨一下，仿佛睡著了。

    冷月“蹭”地收回了劍，大踏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