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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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著兩人就要在瑾熙公主面前掐起來,瑾熙公主也沒有開口阻止,只是淡淡地看了她們一眼,隨后去觀察竹筠的反應(yīng)。 竹筠倒是覺得好笑,只是這個時候,她當(dāng)然只能低頭裝背景。 從瑾熙公主的角度看去,就是竹筠傷心吶,傷心了也不敢哭,誰讓這里一個是自己婆婆,一個是夫君的姑姑呢。 雖然瑾熙公主也是算計竹筠,可是竹筠到底是自己的女兒,就算是她不那么喜歡這個女兒吧,那也不代表她真的就不在乎了。 “那嫂嫂身邊的那幾個丫頭,又是什么高官的女兒?”翟谷嫻語氣諷刺的說道。 翟老夫人徹底炸毛:“定國公是我兒子,我兒子想娶誰,只能由我決定,娶回來成了翟家的媳婦,也要聽我的話!” “夠了!”瑾熙公主冷喝一聲,將手中的茶杯砸在桌子上,一雙美眸掃到眾人身上,帶著無限的凌厲。 最后瑾熙公主看著翟老夫人,冷冷地說道:“竹筠是本宮的女兒,她的生死一切,不是由你決定,是由天子決定,怎么,你還想越俎代庖嗎?” 翟老夫人沒想到自己一句話惹來瑾熙公主不滿,又想到自己曾經(jīng)干過的蠢事,頓時有些心驚,跪在地上喏喏的,不敢說話。 就在氣氛瞬間僵持的時候,一個小丫鬟來報,說是邵馨瑤在前院出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2 章 邵馨瑤怎么會在前院?又出了什么事? 小丫鬟一時間說不清楚,瑾熙公主又氣又急,勉強記著維護(hù)自己公主的威嚴(yán),跟著小丫鬟就往前院跑去。 這個時候誰都忘了剛才發(fā)生的事情了,無論是翟老夫人還是翟谷嫻,瞬間都松了一口氣。 竹筠跟在瑾熙公主身后,綠衣不知道什么時候到了她身邊,開口將前院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邵馨瑤去了前院之后,前院的氣氛就有些凝滯,邵馨瑤現(xiàn)在的年紀(jì)雖說不算太大,可也是該成親的年紀(jì)了,自然應(yīng)該避嫌。 翟戎濤多次暗示她讓她走,她也都像是沒有看見一樣,最后她喝了不少的酒,掉到池塘里,被安王世子朱曦給救上來了。 眾目睽睽之下,兩人濕身接觸,安王世子身上還有婚約,是太后欽賜的明佳公主。這下子,事兒大發(fā)了。 瑾熙公主不愧是當(dāng)年能在宮變中闖出一條路的人,在這個時候也沒有驚慌,淡淡的口頭上警告了一番在座的眾人,然后就讓邵馨瑤在竹筠這里換了一套衣服。 邵馨瑤喝的酒說多也不多,說少也不少,不管是怎么醉,落到池塘里肯定也是清醒了的。 這個時候她也不敢醒,強裝著閉眼。瑾熙公主當(dāng)然是看出來了自己女兒的這一番動作,可是這個時候,教訓(xùn)她不是首要的事情。 先是把邵馨瑤送回家,這事她再怎么著也不能一個人決定,駙馬聽說了這件事臉色鐵青,回了一趟邵家,邵家倒是能讓出來一個公子娶邵馨瑤,可惜那個人的成就注定不會很高。 在這種情況下,瑾熙公主只能穿上了盛裝,一路來到皇宮。 皇宮內(nèi)院,森森嚴(yán)嚴(yán),只是按照瑾熙公主的受寵程度,再怎么森嚴(yán),肯定是擋不住她的腳步。 得知皇上在書房處理政務(wù),她沒有硬闖,而是在書房外跪了下來。 郭公公正在書房內(nèi)為皇上研磨,聽了小太監(jiān)的匯報之后,又一字不落地匯報給了皇上。 皇上今年已經(jīng)年近五十,額頭有一道很深的皺紋,他正伏在案上,拿起一旁的奏折一個個批閱。 聽見公主就跪在書房外,他沒停下動作,一時間書房內(nèi)安靜的只剩下皇上蘸墨的聲音。 郭公公大氣也不敢出,他對公主說的不是假話,他的確是不敢妄測皇上的心意,這位皇上在世人眼里恐怕是個有運氣卻沒才華的草包,別說是上一任皇上的嫡配皇后,如今的太后了,就算是瑾熙公主和當(dāng)今皇后恐怕也這么認(rèn)為。 可是郭公公卻覺得她們都是錯的,當(dāng)今圣上根本就不是什么庸人,他才是真正有大才華的人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皇上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瑾熙啊,就是心太大了啊,當(dāng)年她要不是看上了邵哥,怎么可能活的那么好?!闭f著,皇上放下了手中的朱砂筆,“讓她進(jìn)來吧?!?/br> 郭公公心里一凜,彎腰后退道:“是?!闭f著,出了門將瑾熙公主請進(jìn)書房。 瑾熙公主聽到皇上讓自己進(jìn)書房了,這才忍不住松了一口氣,只要皇上心軟了就好辦。 可是直到見著了皇上,瑾熙公主才發(fā)現(xiàn)自己之前的想法是有多么幼稚。 書房里沒有別的聲音,當(dāng)今皇上喜質(zhì)樸素簡,所以就算是皇上的書房,也沒有什么奢靡的裝飾。 皇上沒有看瑾熙公主,而是端著一杯綠茶,皺眉喝著,一邊看著手中的折子。 瑾熙公主朝皇上行了一個禮,皇上沒裝作看不見,直接讓她免禮:“不用多禮了,有什么事,說吧。” 瑾熙公主反而有些猶豫,但是想想邵馨瑤的以后,硬下心腸道:“想必皇兄知道瑾熙來,是為了什么吧?!?/br> 皇上抬眼看了看瑾熙公主:“瑾熙,當(dāng)初邵哥為你鋪的路,被你走岔了啊?!?/br> 瑾熙公主不明白為什么皇上又要扯上邵星鴻,當(dāng)年的事情…… “皇兄,瑾熙愿意用任何東西換您一道旨意?!辫豕鳑]有接皇上的話,而是開口道。 皇上冷哼了一聲:“所有的東西?那朕要邵家的傾國財富,你給嗎?” 邵家?! 瑾熙公主跪在地上,后背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出了一層冷汗。 皇上只伸手一下下敲著面前的案幾,過了一會,才說道:“罷了,算是為了邵哥吧,瑾熙,我能為你違逆太后,但是日后,你好自為之。”說著,他擬了一道旨意,扔給瑾熙公主。 瑾熙公主看見上面寫著賜婚安王世子和邵馨瑤的旨意,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告退。 眼見著瑾熙公主一步步退了出去,皇上突然頹然地坐到了凳子上,喃喃道:“還是邵哥明白啊,這個位子……” 第二天旨意一出,宮中頓時嘩然。 竹筠也挺驚訝的,沒想到瑾熙公主有這個能耐,能讓皇上違逆太后的意思,聽說皇上已經(jīng)到太后的宮門外站了一個時辰了。 皇上幼時失母,是靠著太后的庇佑才能長那么大,兩人雖說不親,可是情分總還有的,皇上弄這一出打臉,算是狠狠傷了太后的情面。 不過現(xiàn)在定國公府中,也是不可開交呢。當(dāng)日里翟老夫人惹惱瑾熙公主的事情被翟戎濤知道了,翟戎濤二話沒說,直接到了松濤院。 翟老夫人還不知道是因為什么事,聽見翟戎濤一說,才吞吞吐吐承認(rèn)了自己說過的話,然后翟戎濤就要把翟老夫人送到家廟。 翟戎濤說是因為翟老夫人惹惱了瑾熙公主,曾經(jīng)差點將竹筠沉塘這件事,不能讓人知道,所以才要把翟老夫人送去家廟。翟老夫人自然是不愿意,日日在松濤院里鬧騰,說是就算自殺也不愿意被送去家廟。 竹筠不覺得翟戎濤真的會因為這件事就把翟老夫人送去家廟,這件事他處理過的,瑾熙公主那時就沒有追究,現(xiàn)在就更加不會追究,不過是敲打一下翟老夫人罷了。 那到底,翟戎濤是因為什么炸了毛? 這日,翟老夫人又在上演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翟戎濤扔下了手頭的事情,來到松濤院,眼神平靜地看著面前的鬧劇。 翟老夫人被翟戎濤看的毛骨悚然,卻也沒停下,像是在表示自己真的會自殺一樣。 竹筠聽到了消息也趕往松濤院,這幾天她忙著調(diào).教丫鬟,翟老夫人的事情一律是扔給翟戎濤的,可是這兩天她見著翟戎濤的耐心漸漸消失,恐怕再讓他處理,他真的會讓翟老夫人死在自己面前。 進(jìn)了松濤院,正好聽見翟老夫人的哭訴:“你這個孽子,心全都偏著你媳婦了啊,不過是讓她在床上躺兩天,吃幾服藥,你就為了這點子小事要要了你親娘的性命啊。” 翟戎濤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娘,你知道謀害皇子皇孫,是要被誅九族的嗎?” “多大點事啊,就誅九族,而且都已經(jīng)過去那么久了……” “那娘就等著吧,想必那幾天也不遠(yuǎn)了?!?/br> 翟戎濤話音剛落,就看見了竹筠,他微微抿了抿唇,走出門外。在路過竹筠身邊的時候說道:“家廟已經(jīng)布置好了,三天后就把人給送走?!?/br> 竹筠來不及點頭,就看見翟戎濤的身影消失了。 說實話,最近竹筠是越來越摸不準(zhǔn)翟戎濤心里的想法了。 翟老夫人見翟戎濤走了,也就不再繼續(xù)鬧,她很有自知之明,知道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對自己不耐煩了,竹筠也就更不會心疼自己。 這個時候與其讓她看笑話,還不如直接住嘴呢。 竹筠臉上露出了一點笑容,走到翟老夫人身邊,揮退了她身邊的丫鬟,包括李若秋。李若秋倒是想站門外偷聽一會,可是先不說綠衣,就是月桂幾人,也都把房門窗戶守的死死的。 見到下人們都退下了,翟老夫人更是懶得給竹筠一個眼神。 竹筠不在乎,笑道:“婆婆,您何必跟夫君執(zhí)拗呢,夫君如今不過是為了咱們家啊。如今夫君正是圣寵得助的時候,自然是鞏固地位,再多多發(fā)展重要,可是您……那件事媳婦不怪您,可若是被那等起子小人知道了,將這件事往皇上面前一捅,夫君莫說是前程,恐怕就連命,也要丟了?!?/br> 等翟老夫人消化了自己這段話,竹筠才繼續(xù)說道:“而且你們是親生母子,血緣關(guān)系怎么能斷掉,不過是去家廟過幾天而已,夫君可是特地讓我把那家廟布置的好好的,保證不比松濤院差。您就當(dāng)是去避暑,夏天過去,夫君站穩(wěn)了腳跟,自然也就能記起您了?!?/br> 翟老夫人此時順著竹筠的話這么一聽,覺得還真的是這個道理,她想了又想,終于開口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依舊是萬更,這本書目測20萬完結(jié),這兩天我要努力一點,一天兩萬五天之內(nèi)完結(jié)【做夢= = ☆、第 33 章 “好,我去?!?/br> 翟老夫人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那接下來就是安排她走了,這事兒翟戎濤已經(jīng)安排好了的,就算是將翟老夫人弄到家廟里面去,可是以翟戎濤的性格也是絕對不會委屈了翟老夫人的。 翟老夫人要去家廟,還要帶上一個服侍的人,沒有比李若秋更合適的了。 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后,李若秋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她的神色異常,被兩個大丫鬟看在眼里。 兩個大丫鬟倒是也表示了自己的關(guān)心,可是李若秋現(xiàn)在和她的兩個大丫鬟完全離了心,只敷衍的跟她們說自己身體不舒服。 李若秋本身就是寄人籬下的孤女,若是翟老夫人走了,可沒有人會再護(hù)著她,若是她不愿意去伺候翟老夫人,那翟老夫人可真是往日的情分都喂了白眼狼了,算下來,她還是沒有什么好日子過。 可是李若秋也不是會坐以待斃的人,她不甘心就這么灰溜溜地離開定國公府,明明大好的富貴就在眼前呢,怎么能現(xiàn)在離開。 思來想去,她暗暗下定了一個主意。 李若秋這回學(xué)聰明了,將自己的心思深深藏著,不讓任何人知道。 …… 竹筠將翟老夫人答應(yīng)自己去家廟的消息告訴了翟戎濤,強行帶走翟老夫人也不是不可取,可是會像上輩子那樣,被人認(rèn)為是不孝。 而現(xiàn)在翟老夫人自己答應(yīng)去的話,那么就有了一個很好的說辭,翟老夫人為了醉心佛法,不愿在嘈雜的定國公府久留。 翟戎濤看不出來是什么想法,只是沒有了以往的精氣神,顯得有些萎靡。 家廟那種地方,有很大一部分是為了處置言行無狀,失了婦德的女人而設(shè)的。雖然說翟老夫人很符合這個標(biāo)準(zhǔn),可是到底是血脈親情,割舍不下。 竹筠走過去抱了抱翟戎濤,兩人無語相擁。 這件事竹筠把持著府中,沒讓任何人把消息給傳出去,尤其是李家,半點風(fēng)聲都沒有走漏。 這個時候,定國公府正是在風(fēng)口浪尖上,李家一鬧,那就是妥妥的把定國公府推入死地。 翟戎濤依舊是每天早出晚歸,他身上的任務(wù)更重,現(xiàn)在雖然說定國公府榮譽是有了,可是實權(quán)卻是一點都沒有抓在手里,外人都打眼估量著定國公府的分量呢,這個時候,他也不能松懈。 竹筠同樣的忙碌,府中一應(yīng)開支,配備,都不能像以前了,還有丫鬟婆子小廝護(hù)衛(wèi),也都要調(diào).教起來。還有人源源不斷地往府上送禮,哪些禮接不接,還要登記在冊,以后慢慢還回去。 禮尚往來這四個字,可不是說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