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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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花燈節(jié)刺殺事件’,這一年的展會草草落幕。 值得慶幸的事,此事件雖有多人受傷,但卻無人死亡,而且就是受傷也多為輕傷,比如被踩的,被竹簽扎的,被燈油潑的之類的,真被刺客誤傷的,一個都沒有! 得到無人死亡的消息,緊趕慢趕,連衣扣都系錯的府尹擦了擦額頭的汗,長噓出口氣,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畢竟這大過節(jié)的發(fā)生這樣兇殘的事,再加上兒子閨女被刺殺,用腳后根想都知道,皇帝的心情絕對不會好到哪去,萬一要是死上一兩個百姓,皇上一震怒,別說是他了,就連京中防衛(wèi)營包括騰龍衛(wèi)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因刺客事件,城門封閉了,趕來看燈會的外省人全被圈住了,一夜之間,京中的各大小客棧全部暴滿,客棧老板們笑的合不籠嘴,恨不得一天來八遍刺客。 不過,因為有林子墨做保的關(guān)系,簡如等人到是開了個后門,早早的就被放出京去了。 遠(yuǎn)離京城的燈火通明,馬車緩緩駛進(jìn)了黑暗的小路中。 簡如獨孤的靠在軟墊上,雙眼放空的呆視著車廂的一角,腦中紛紛亂亂。 麻蛋啊,她相公竟然還有救駕之功(霧),她相公竟然身手了得(大霧),這簡直是破她三觀,毀她下限。 不過,如果這就是她不知道的‘平步青云’的真相的話,還勉強解釋的通了。 “小姐,姑爺跟著貴人走了,真的沒事嗎?”寧香憂心重重的問。 “你這個丫頭,別亂說話,惹小姐擔(dān)心,姑爺被貴人招喚,那是天大的好事!”司嬤嬤把眼睛一立,狠狠扯了寧香一把,低斥道。 簡如的瞳孔一縮,燈展上,楚尋阻止了那刺客自盡之后,就被三皇子招到身邊問話,也不知道說了什么,竟然被帶走了,臨走之前,連句話都沒跟她們說上。 如果不是知道他前世是三皇子的嫡系,根本不會有什么事的話,簡如恐怕得擔(dān)心死。 “你們放心吧,有林公子他們在,不會有事的!”簡如收回思緒,看著惶惶不安的下人們,不由的開口安慰。 簡如知道,前眼這些人,包括一輩子在宮里的司嬤嬤在內(nèi),都沒見過諸如皇子公主這種高貴生物,對她們來說,這種龍子鳳女只生活在幻想里,羨慕中,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反正就是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眼前就是了。 剛才被刺客追殺的時候,有生命危險在眼前,這幫人還能暫時無視這點,等危險一退,除了司嬤嬤還能略微保持點鎮(zhèn)定之外,其余的,幾乎都嚇攤了。 更別說楚尋還被帶走了,她是知道楚尋日后會風(fēng)光才能這樣鎮(zhèn)定的,可這事旁人卻不知道,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三皇子雖然還不是君,但對她們這些生斗小民來說,卻足夠是虎了。 沒看連嘴里說著‘這是天大好事兒’的司嬤嬤眼中都掩不住擔(dān)憂嗎? “姑爺好歹救了三皇子,我又跟林公子和戚月交好,肯定不會有事的!”簡如再次安慰。 或許簡如肯定的口氣給了在場諸人勇氣,寧香等人也都勉強收起了擔(dān)憂的臉色,開始談?wù)撈饎偛诺氖虑榱恕?/br> 這也算是種解壓方法吧,聽著寧香寧玉圍著司嬤嬤念叨著她們剛才有多害怕時,簡如松了口氣,這兩人從小在她身邊長大,不管平時有多沉穩(wěn)聰明,也不能否認(rèn),她們基本沒經(jīng)過多大風(fēng)浪,今天這事,可是赤祼祼的殺人,十來個刺客侍衛(wèi)血淋淋死在眼前,簡如真怕她們留下什么心理陰影。 “剛才那個書生,就是國公爺?shù)膬鹤??”一直默默窩在角落的楚凝忽然伸手抓住寧玉的胳膊,用夢幻般的語氣問。 寧玉不悅的甩了兩下胳膊,卻沒甩拖,不由的緊緊的皺起了眉,對于第一天就偷自己家小姐嫁妝的姑奶奶,寧玉沒有半點好感,更何況,她冷眼旁邊,自小姐嫁進(jìn)門后,這位姑奶奶的行徑,也實在是讓人尊敬不起來。 更別說這位剛才還抱姑爺大腿,險些讓小姐遇難了。 “林公子,林公子剛才幫了我們,我們不好好感謝人家,就這么走了,好嗎?”楚凝根本沒有意寧玉無言的反抗,見她不回話,就神態(tài)扭捏,臉色微紅的目光轉(zhuǎn)向簡如,滿是期待的看著她。 果然,這是怨孽啊,簡如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話說前世楚凝也瘋狂的迷戀癡纏了林子墨好久,干了很多她現(xiàn)在想起來都覺得丟臉的事,不過那是好幾年后,楚尋已經(jīng)在朝為官的時候。 看楚凝一臉的興奮,簡如別開眼在心中哀嚎:妹子,前世你哥封了候爺你都沒成功嫁過去,現(xiàn)在你哥還是貧民一個呢,你就不要做白日夢了。 “姑奶奶,感激林公子的事兒,姑爺自然會辦,就是人情往來,也有我們小姐跟林二奶奶交接,您一個在室女,這出頭露面的事,現(xiàn)在還不用您管呢!”司嬤嬤搭拉下臉子,語調(diào)抑揚頓挫。 按理說,教養(yǎng)嬤嬤也是下人,規(guī)矩人家是絕不敢跟主子這么說話的,可是楚凝這種……不過兩個多月就把司嬤嬤在宮里磨練了幾十年的上下尊卑熬沒了,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另類的天賦了。 “什么,林二奶奶?他,他成親了?”楚凝提高聲調(diào)兒,一副不愿相信的樣。 “您這話說的,林公子都二十好幾了,能不成親嗎?”寧香狠狠的把胳膊從楚凝手里拔出來,沒好氣的說。 楚凝那神態(tài),那語氣實在是太露骨,就連神經(jīng)有些粗壯的寧香都感覺到她的意思了,在心中暗啐一口,寧香鄙視的撇了楚凝一眼,人家林公子那樣的貴人,哪輪得著姑奶奶肖想,別說人家已經(jīng)成親了,就是沒成,也輪不著她,怕是做妾,人家都不定愿意要呢。 “林二奶奶是翰林院侍讀學(xué)士之女,性子很是爽利,不過她現(xiàn)在有孕在身,不方便去打擾,等她生了,我自會登門拜謝,凝兒不用擔(dān)心!”簡如看著楚凝灰敗的臉色,微笑的給出致命一擊。 翰林院侍讀學(xué)士是從四品的官兒,比起公國府來說,門第是次了點,不過林子墨是庶出,林二奶奶卻是嫡長,當(dāng)初成親的時候,林子墨無甚功名,因此到算是般配。 當(dāng)然,后來三皇子登基,林子墨深受帝寵,二品大員的時候,林二奶奶這家世就有點不夠看了,前世楚凝仗著是候爺親妹,還有容氏仗腰,著實沒少上竄下跳,把林二奶奶逼的好不狼狽,弄得同為皇上左右手的林子墨和楚尋都顯些翻了臉,最后還是簡如出面,壓住容氏,又狠收拾了楚凝一頓,把她遠(yuǎn)嫁了才算完事。 今生她可不想在跟著楚凝,幫她擦屁股了。簡如抿了抿嘴,而且,那林二奶奶可不是個好惹的角色,當(dāng)初楚凝雖然癡戀林子墨,也做出不少可笑的事,但她們與林家私下有默契,都把消息壓的死死的,怎么就滿天下皆知了,搞得不可開交。 暼了眼好像失望到極點的楚凝,簡如感慨的搖搖頭,妹子,放棄吧,林子墨是主兒的干糧,不適合你,你還是老實的奔向遠(yuǎn)嫁這條光明的道路吧。 緩行了半個時辰,馬車終于回到楚家,眾人依次下車。 “小姐,天怪晚的了,你們快進(jìn)去,我去城里接接姑爺!”看著人都下來了,吳海立在馬旁,摸摸頭說。 “那成,你就到國公府門房去等著吧!”簡如想了想,從袖中掏出塊碎銀:“這銀子你拿著打酒喝!” 本來楚尋進(jìn)京回家都是腿兒來腿兒去,可今天發(fā)生了這么多事,在讓楚尋腿兒著回來,簡如多少有點心疼,也就只能讓吳海多跑一趟了。 “多謝小姐,您放心,接不著姑爺我就不回來了!”吳海笑著應(yīng),隨一勒馬韁,揚長而去。 簡如看了眼飛揚的塵起,轉(zhuǎn)身跟眾人進(jìn)了院。 院子里,容氏正等在那兒。 話說,自眾人走了之后,容氏就一直沒休息,只坐在炕頭回憶往世,這會兒聽見外頭的響動,早早的就出來接,結(jié)果卻沒看見兒子的身影,心中疑惑不已,就拉過閨女,兩人在角落嘀咕起來! “小姐,老奴去給您燒些熱水,您洗漱后就歇了吧!”司嬤嬤進(jìn)了院,腳不停的就要去拾柴。 “嬤嬤別忙了,還是讓小櫻去燒水吧,我略擦擦就得了,你今兒護(hù)著我們累壞了吧,別忙了,早點回去睡吧!”簡如忙開口阻止。 司嬤嬤被簡如關(guān)心的話說的有幾分感動,正想表表忠心的時候,容氏忽然擠了過來。 “如兒,我聽凝兒說了你們京里遇上的的事兒了,不是我說你,你身為人妻,怎么能把爺們?nèi)釉诰├?,就這么自個兒回來了?”容氏站到簡如面前,滿臉不悅的教訓(xùn)道:“而且,尋哥兒打了凝兒是不是?你是她嫂子,不說疼她護(hù)她,反到惹的他們兄妹不合?這是什么道理?” 像每年簡如的生日是連氏最暴躁的日子一樣,花燈節(jié)也是容氏一年中最不順氣的一天,本來看著兒子和媳婦甜甜蜜蜜的同游,她就很不高興了,更何況現(xiàn)在,兒子沒回來,閨女雖然回來了,但臉上紅腫(打的),衣衫凌亂(踩的),對比簡如一塵不染,神采奕奕,再加上自簡如嫁進(jìn)門后就一直壓她一頭,種種原因綜合,終于讓容氏暴發(fā)了出來。 “太太,當(dāng)時我們小姐有危險,姑爺去救的時候,是姑奶奶扒著姑爺?shù)耐?,差點讓我們小姐遇了害!”寧香正端著臉盆去打水呢,聞言把盆往井上一坐,大聲的反駁:“在說了,是姑爺覺得姑奶奶做的不對,才打了她,怎么能怪到我們小姐頭上?” 當(dāng)時小姐被砍刀飛到頭頂?shù)臅r候,寧香腿都嚇軟了,這會兒想起來心中還呯呯亂跳呢,對差點害了小姐的楚凝,她著實恨的不行,不來著惹她她還想找麻煩,更別說容氏還欺上門來了。 “你這奴才秧子也敢跟主子頂嘴,反了天啊!”容氏指著寧香,大聲的斥責(zé)著。 “不勞太太費心,我和寧香的契早就消了,現(xiàn)在是領(lǐng)小姐的月銀的短工,專供小姐使喚,不算您家的奴才!”寧玉一把扯過寧香,冷哼一聲回道。 小姐早在進(jìn)楚家門之前就消了她們的賣身契,現(xiàn)在她們可是正經(jīng)的良籍,就算還在楚家打短工,也不是容氏能隨便拿捏的。 “你們,你們……”容氏被寧玉頂?shù)男目诟C直疼。 “寧香,寧玉,你們怎么能這么說話?還不快給太太陪罪!”汪嬤嬤聽見外面的動靜,就連忙從屋里趕了出來,一眼就看見容氏漲紅的臉,急忙出口教訓(xùn)了一句,隨又小聲說:“那好歹是小姐的婆婆,你們收斂些,怎么也得把面兒上混過去!” “我們年紀(jì)小,不懂事,請?zhí)弰t個!”寧香寧玉對視一眼,然后一口同聲的上前行了禮,那態(tài)度不用看就知道是敷衍了事! 她們算是看透了,小姐根本沒打算跟婆婆好好相處,原本她們還不解,可嫁進(jìn)來兩個月來,也算是品明白了,容氏這樣的婆婆,真是時刻準(zhǔn)備的打壓兒媳,也就是小姐強勢,身邊還跟著她們才算略占上風(fēng),就這樣,還得隨時小心著,但凡露出一點破綻,容氏就能拿住作妖,想要翻身,比如說,現(xiàn)在! 姑爺在的時候給留兩分面子,姑爺不在的時候,隨她們發(fā)揮,這是小姐親口說的! 本來準(zhǔn)備用挑拔兄妹關(guān)系的罪名捏一捏簡如,結(jié)果卻被兩丫環(huán)噎的直翻白眼,容氏怒氣沖沖的指著簡如,大聲喝斥道:“凝兒不過是被嚇壞了,你做嫂子的就不能體諒體諒?在有,你的丫環(huán)敢這樣放肆,是不是你指使的,我是你婆婆,你還知不知道孝道,你就不怕我讓尋哥兒用七出之條休了你?” “呵!”在寧香寧玉等人氣慨不已,想開口怒罵的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簡如忽然輕笑一聲。 她伸出手,輕輕的把容氏高舉的手指按下,這才半垂著眼簾玩味的說:“七出之條?你也知道七 出之條???不順父母,無子,yin,惡疾,妒,竊,多口舌!”她一步步的走向容氏:“若我沒記錯,容氏,你就因不順父母而被休棄的吧!”諷刺的挑唇,簡如一字一頓的說:“是我心疼相公才愿意叫你一聲婆婆,可是,你別忘了,相公姓楚,而你卻早已經(jīng)是楚家的休婦了,按大燕律來說,你根本就不算相公的母親,自然也不是我的婆婆,那么,你告訴我,我為什么要尊敬你?” 隨手一揮,把井蓋上的臉盆摔到容氏腳下,‘當(dāng)’的一聲巨響震的人心頭亂顫,簡如輕輕甩了下袖子,高抑起頭:“容氏,是我慈悲才容忍你呆了這個家里,你別給臉不要臉!” ☆、第五十四章 院子里所有小伙伴們都驚呆了! 容氏的臉色已經(jīng)由通紅變成了鐵灰,她渾身上下不停的顫抖,頻頻用手指著簡如,卻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怎么敢這樣跟我娘說話,你瘋了嗎?” 楚凝怒吼著沖向簡如,卻被司嬤嬤一把抓住,死死按在原地。 簡如連掃都沒掃掙扎不休的楚凝一眼,她站在容氏面前,一把將她的手打了下去:“容氏,凝兒說我瘋了?你覺得我剛才說的都是瘋話嗎?” 容氏按著被打的通紅的手背,驚恐的看著簡如,剛才那些話,如同利箭般直刺她的心,讓她整個人如墜冰窖! 被這么一通話砸下來,容氏覺得呼吸都困難起來,瘋話?呵呵,那哪里是瘋話?就是因為不是瘋話,所有她會如此的害怕。 她是被休棄的婦人,楚家的祖譜上早就把她的名字劃掉了,可尋哥兒和凝兒卻并未被除名,他們還是楚家的子孫,而她,卻僅僅是容氏! 按例,她早就不是尋哥兒的母親了,就算尋哥兒現(xiàn)在不養(yǎng)她,她都沒法去官府告大不孝,更別說簡如一個兒媳婦了。 不對,按正經(jīng)規(guī)矩,她都沒資格管簡如叫兒媳婦,她這情況,真攤上潑辣的兒媳婦,被是直接趕出家門也沒人會說什么。 兩年前冬天,楚家壩鐵匠早年跟人私奔的老娘求上門來,結(jié)果卻被鐵匠媳婦以丟不起人的名義打出門去,最后活活凍死在街頭的事兒,是容氏深深藏在心中的惡夢。 雖然她跟鐵匠老娘不一樣,尋哥兒對她很孝順,可是每當(dāng)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想起鐵匠老娘臥在街頭,慘白的一張死人臉,這也是她心心念念想要壓服兒媳婦的根本原因,她想壓住簡如,讓簡如怕她,懼她,恐她,看見她不自覺的低頭,不敢生起半點置疑她婆婆地位的念頭。 “我,我是尋哥兒的生母,尋哥兒是孝順孩子,若他知道你這么對我,不會容你的!”容氏連連擺手,強自鎮(zhèn)定的說。 “是啊,你是相公的生母!”簡如舔了舔嘴唇,看著容氏這個樣子,她感覺有些興奮,忽然,她伸手扣住容氏的肩膀,將唇湊到她耳邊,輕聲的說:“可是,如果相公得知,您這個生母是因為偷情家中長工才被休,甚至還曾想過要于人私奔,卻被拐走了所有私房,讓相公小小年輕,就為生活奔波勞累,您說,如果他知道這些事?是不是還會如此孝敬您這個生母??!” 刻意的壓低聲音,簡如恐嚇著她。 容氏被休的官方原因是不孝父母,至于私底下雖有些流言傳出,可楚家壩人卻不怎么相信,畢竟當(dāng)初容氏父母為人和善,家財又厚,大伙比較相信的都是楚鳳凌想霸占容氏的家產(chǎn),才會安了這么個理由把容氏休棄,至于那個風(fēng)言風(fēng)語,大伙也都說是因為楚鳳凌在外頭養(yǎng)了小老婆,小老婆又生了兒子,怕楚尋日后去奪家產(chǎn),才會散出容氏不正的謠言,打算從根兒上斷了楚尋的繼承權(quán)的。 這也是容氏和楚凝之所以有這么多毛病,楚家壩人卻都容忍了的根本原因,大伙完全是可憐她被奪了家財又被休棄,又被污了名聲,連日后讓兒子奪回家產(chǎn)報仇的希望都沒了。 “你胡說八道,尋哥兒不會信你的!”容氏拼命掙扎著,卻被簡如扣的死死的,沒法脫身,她眼中充滿了血絲,臉上交夾著恨意和懼意,卻只敢低低的吼著,根本不敢高聲。 “那個jian夫姓王吧,我記得人家有老婆孩子,根本不愿意要你,騙了你的私房,早早就的遠(yuǎn)走高飛了,聽說前段時間有人在泰河屯看見他了,要不要兒媳婦把他找來,讓你們見個面啊!”看著容氏滿臉的絕望,簡如呵呵的笑出了聲。 容氏恐怕怎么想不到,楚尋早早就知道她這些亂糟事兒吧,要知道,前世她把這事當(dāng)成把柄試探的時候,楚尋的反應(yīng)是嚇了她一大跳,她萬沒想到,容氏能無用那個份兒,竟早早的讓兒子知道了她的臟事兒! “你,你想怎么樣?”見簡如說的這般詳細(xì),容氏終于忍不住開始節(jié)節(jié)敗退,雖然她臉上依然強硬,可從語氣不難看出,她心里已經(jīng)徹底虛了。 “你老老實實別亂蹦噠,處處找我的茬,我并不缺那點銀子養(yǎng)活你!”簡如直起身,臉上帶著笑,可眼神卻充滿狠厲:“這事鬧出來對相公沒什么好處,你只要別惹我,我并不缺你這口糧食!” 狠狠打壓容氏,這本就是簡如計劃之中的事,只是沒想到會這么早實施而已,可是今天楚尋救了未來的皇帝,眼看著就要登上青云路,簡如覺得,她也不該那么死板,借著這次容氏挑釁,就干脆點直接打趴下得了! 話說,這段時間看著容氏尋個機(jī)會就想撩撩她,也真是夠了,要不是想讓汪嬤嬤和司嬤嬤平日里給她灌輸休婦的各種慘淡后果,讓她聽成習(xí)慣,牢牢記住的話,簡如早就出手了,哪還用等到現(xiàn)在。 容氏愣愣的看著簡如,半晌無語,然后慢慢的,她臉色淡白的一步步后退,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急,最后,簡直是連滾帶爬的沖回了自己的屋里,‘哐’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在沒半點動靜。 “娘!”看著母親狼狽逃竄,楚凝無意識的喊了一聲,剛才那些話,簡如刻意壓低了聲音,可一直站在兩人身前的楚凝卻聽的清清楚楚。 她呆愣愣的站在那兒,腦中一字一字的回放著簡如剛才說的話,娘是因為偷情所以被父親休的?娘想過丟下她和哥哥跟jian夫私奔,卻被卷了所有的私房? “你騙人!”楚凝忽的抓住簡如的衣袖,聲音凄厲,面上卻近乎哀求的喊:“我娘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容氏被休的時候楚凝年紀(jì)很小,流言風(fēng)傳的時候,她根本還不明白人事兒呢,等大了之后,這事又已經(jīng)過去很久,沒人在議論,楚尋雖知道,卻也不會把這樣的事告訴才成年的meimei! 楚凝從小長在容氏身前,楚家雖窮困,但因為容氏的寵愛,楚凝卻沒吃過多大的苦頭,她對容氏又愛又敬,把容氏當(dāng)做最了不起的存在,因此上,乍聽見這樣的消息,幾乎如同晴天霹靂,炸的她心慌神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