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綜漫]好感度99后我棄游了、天才相師在花都、穿書后直男影帝女裝出道了、過路陰陽、煞星夫妻勵志實錄、反派親哥竟是妹控、西遇、重生之天之驕女、被拐后,我被全民追著喊師父、[綜漫]悟子哥·揍敵客
“簡jiejie,這酒太烈了,你別喝這個,你還懷著身子呢?!绷制菰孪駛€小管家婆似的,把簡如桌上的東西都嘗了一遍,又指揮著丫環(huán)們:“我記得上次來的時候,有種溫溫的果酒,那東西挺好的,現(xiàn)在還有嗎?” “回夫人,有的。”丫環(huán)低聲回。 “去端些來?!绷制菰路愿?,看著丫環(huán)低頭退下去,她又回首跟簡如解釋:“簡jiejie,果酒性溫,你懷著身子喝那個好。” “別忙活我了,你這一晚什么都沒吃到嘴呢?!焙喨鐭o語黑線。 “沒事,沒事?”林戚月忙的興高采列。 “你們這樣感情可真好,比親姐妹都不次。”坐在上首的涂蘇氏聽見她們的對話,不由的打趣道。 “那是。”林戚月一臉理所當(dāng)然。 簡如:“……” 女眷們散的比男人要早,更別說簡如還大著肚子,時至宴中,她就告退了,林戚月本想陪她,卻被她阻止了。 這場晚宴,幾乎包攬了漠北,槐洲兩地所有的上層貴婦,貴女,她是實在沒辦法,生理條件不允許才早退,林戚月,還是留在那兒比較好。 漠北的民風(fēng)還是比較樸實的,雖然每年都在這附近秋狩,但也沒蓋上個莊子什么的,不論你是貴婦,貴女,世子,大臣,到了這兒,全都一個條件,住帳篷吧。 帳篷全都是一個材料,唯一能分辨尊卑的,就是大小和位置了。 官位高的,您會被安置在里層,帳篷也是又大又漂亮,官位低的,那就不好意思了,您外圍吹風(fēng)去吧! 簡如的帳篷位置正卡在當(dāng)中,不好不壞,就像楚尋的官位一樣,中等偏上。 回到帳篷里,拿熱水擦了身,簡如坐在鋪著厚厚羊毛氈的塌上,開始蓖頭發(fā)。 無遮無攔的大原草,瞧著是心情舒暢,但是風(fēng)沙也是真大啊,溜溜兒在外頭坐了一天,簡如覺得她現(xiàn)在,都能從身上抖嘍出沙子來。 衣服能換,手臉能擦,可是頭發(fā)確不是想洗就能洗的,先不說這條件不夠,就說她現(xiàn)在這狀態(tài),肚子那么老大,她也彎不下腰啊。 雖然感覺頭發(fā)里被吹進了無數(shù)的小沙粒,癢的她不要不要的,但是,她也只能忍一忍,蓖一蓖,聊勝與無了。 簡如相貌只能算中等,但卻長著一頭好頭發(fā),又密又黑,無論是上大妝還是盤發(fā)都用不著假發(fā)那種,這樣的頭發(fā),平時瞧著是好看了,可打理起來卻是真麻煩。 帶來的兩個丫頭已經(jīng)被安置在下人區(qū)了,簡如又不想叫靖北王府的人來伺候她,所以,她只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歪在塌上,簡如拿著蓖子,怒瞪圓眼跟自己打了卷的頭發(fā)對命的時候,背后,一雙修長的手接過她的長發(fā),慢慢梳理起來。 “那邊完事了!”簡如懶懶的問,她感覺被順毛順的舒服極了。 “還沒呢,我擔(dān)心你,就提前回來了?!背れ`巧的手在她發(fā)間游走,那些打了結(jié)的頭,在他手里很乖順的分開了。 “累壞了吧,早說不讓你來了?!贝蚶砗妙^發(fā),楚尋褪下外衫上了塌,輕輕撫著簡如的肚子,柔和的問道:“你今兒乖不乖啊,有沒有鬧著娘親?” “呵呵?!焙喨绫凰陌W癢的,忙躲到一邊:“咱家只有我一個女眷,又不是眼看就生了,怎么能不來,你別不用擔(dān)心,我有戚月照顧著,不會有事的。” 簡如拍了拍楚尋的背,笑著回他:“孩子乖的很,知道我要出門,一點都沒鬧騰。” “你和景夫人的感情到好。”楚尋躺在塌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扯著簡如的頭發(fā):“這幾天你跟著景夫人吧,有她在,那幫閑人也不敢為難你?!?/br>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語氣有些低落,官職不夠,結(jié)果媳婦要受閑氣這種事,他做為一個大老爺們,實在是慚愧的很。 “我又不豆腐做的,你看誰為難的了我?長的嘴干嘛的?白吃飯???”簡如翻了個白眼,成親這么長時間了,竟然還不了解她的戰(zhàn)斗力,真是白長了個漂亮樣子。 “是,是,是,我家如兒最厲害了。”楚尋吃吃的笑,媳婦兒那副‘老娘天下第一’的樣子,完滅了他擔(dān)心的情緒。 “你說起為難來?我到想起一件事?!焙喨缑偷闹逼鹕恚鎸χ?,正色的說:“今兒那位世子夫人,看我的眼神非常不對,感覺特別駭人。” 這些女人為什么為難她?簡如基本都能明白的,無非就是看她嫁了個好丈夫,對她好又不納妾罷了,鄙視她年紀(jì)大,六指,長的不好看什么的,歸根結(jié)底不過是因為‘嫉妒’兩字,就算是涂蘇氏這位高高在上的貴婦,也不可幸免。 可是今天卻不一樣了,涂蘇氏對她的態(tài)度異常溫和,那叫一如沐春風(fēng),這還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簡如感覺涂蘇氏看她的眼神,著實讓人毛骨悚然。 那是一種混合著憐憫,不屑,興栽樂禍等多種情緒的復(fù)雜眼神。 感情實在太豐富,簡如當(dāng)真無法理解。 “總之,小心無大過,明兒咱們得謹(jǐn)慎些?!焙喨缈偨Y(jié)。 “放心,我醒的。”牽扯著媳婦兒的手,明天跟著景喻走,那位出身武將之家,戰(zhàn)功赫赫,但凡出點什么事,他頂在前頭,不論武功如何,就那塊頭都讓人放心。 如此,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貴婦們還梳頭,洗臉,畫妝一整套的時候,男人們就已經(jīng)揚鞭快馬出去打獵了。 三兩成群,五六結(jié)隊,相熟的人自動湊到一起,主子侍衛(wèi)十多個人,騎著高頭大馬,緊起腰刀,撒開馬蹄,奔向茫茫大草原。 “楚大人,你可跟緊了我。”景喻坐在馬上,緊了緊手中的弓箭,在看看馬背上別著的腰刀,覺得裝備整理了,才轉(zhuǎn)過頭對楚尋說。 “下官知道?!背ぷ龀芍鹪谛貭?,高冷的點了點頭。 環(huán)顧四周眾人,他對自己緊跟景喻的決定表示滿意,這家伙塊頭大,不容易跟丟啊。 男人們野出去了,營地里,涂蘇氏也將眾女眷集體在了一起。 “咱們漠北的女人,都是上馬能打獵,下馬能管家的女中巾幗,今兒可不能讓男人們專美于前,你們覺得,我說的可對?”一身紅色勁裝,倒抽馬鞭的涂蘇氏英氣勃勃的對著眾人說。 自涂清交代讓她看好女眷的事情后,涂蘇氏想了很久,覺得這幫女人在營地里不好經(jīng)管,還不如帶到草原上,也不容易分散了。 “世子夫人說不錯?!北娕忑R聲應(yīng)道。 生長在邊關(guān)的女人們,尤其是家里有點權(quán)勢的,基本都是弓馬熟練,歷年秋狩的時候,貴婦們得的獵物也很是不菲,有的比男人還強些。 今次,世子夫人即提了意,女眷們自然不會不給面子,俱都騎上小母馬,彎上鑲金帶玉的弓,在涂蘇世的帶領(lǐng)下,往特意圈出的女眷獵區(qū)去了。 “簡jiejie,要不我還是陪著你吧,我不去了?!绷制菰买T在馬上,嘟著嘴道。 “去吧,去吧,好不容易出來玩一趟,我不要緊,還有這么多人陪著我呢?!焙喨缱诳磁_上,用眼神視意,她身邊,全是一群文弱外地女眷。 林戚月這樣的將門虎女到底不多,外派到這來的官員家眷基本都不會騎馬,還有少數(shù)本地的,或自覺學(xué)藝不精,或身體硬件不允許,就都留在營地,不去湊那熱鬧。 “那好吧。”林戚月一勒馬韁,一步三回頭的跟著涂蘇氏等人離開了。 桃紅柳綠的貴婦們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了大草原里,簡如直了直酸痛的腰,到了個新地方,楚尋比較興奮,昨晚上就有點運動過度了。 不過,話說回來,帳篷就是跟屋內(nèi)不一樣,那風(fēng)一吹,還能聽見響,簡如漫不經(jīng)心的在營地的轉(zhuǎn)悠著,她已經(jīng)七個多月了,聽雒陽一老大夫說,現(xiàn)在多走動走動,到日后生的時候也能順暢些。 時至正午,沒去狩獵的貴婦們都自找事去做了,營地里一片肅靜。 肅靜的讓簡如不安。 護衛(wèi)呢?兵丁呢?怎么全沒了?簡如護著肚子,從帳篷里把頭伸出來往外看,環(huán)顧四周,她緊緊的皺起眉。 這都正午了,伙房那邊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連煙都沒冒?不吃飯了? 不對,有煙,簡如猛的捂住想驚呼出聲的嘴,瞪大眼睛,驚駭?shù)目粗h處,隨著滾滾塵煙而來的一隊人馬。 整塊的狼皮做的外襖,上頭掛著無數(shù)精致的獸牙,粗糙的皮膚和散亂的頭發(fā),兇狠如野獸般的眼神,半訓(xùn)化的野馬上搭著的巨大弓箭,那是——琉璃人。 馬上就到了,楚尋按著砰砰亂跳的胸口,用盡全力對坐下的馬揚著鞭子,抽的馬身一片血痕。 草原上有一種黃色的野狐,皮子不算頂尖,但做披肩到也算不錯,楚尋記得,有一次媳婦兒跟他提過,說是想尋個地方,買幾張皮子做一件,可惜一直沒能如愿。 這一次,楚尋就準(zhǔn)備多獵幾只野狐,或者說,從景喻那多搶兩只,給媳婦兒做上一件。 可是,不知為何,剛出來沒一會兒,獵物都沒打上幾只呢,他就覺得特別不安,每每總能想起昨兒媳婦兒說的,涂蘇氏看她的眼神不對的事,心里煩亂不已,以至于他射箭的時候,差點直接射中景喻。 時間慢慢過去,他的不安沒有絲毫緩解,反而越加猛烈,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兒了,他終于不在忍耐,匆匆告別了景喻,楚尋快馬趕回營地。 營地里是殘存的琉璃兵和滿地的死尸。 楚尋瞠目欲裂,他打著馬鞭,不分?jǐn)澄抑苯幼采?,一路奔著媳婦兒的帳篷而去。 四下尋找,終于在帳篷后面找到了簡如,楚尋滿心歡喜的上前將人拉進懷里,還沒等問上兩句呢,余光中,就看見一個琉璃兵在遠處舉弓。 “如兒。”他喊,然后翻轉(zhuǎn)身體,將人緊緊護在懷里。 感覺有液體滴在臉上,簡如一愣,伸出手摸了摸,入目盡是血色。 “楚尋?。 逼鄥柕暮奥曉诓菰峡栈厥?。 ☆、第八十八章 今年漠北的秋狩發(fā)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慘案。 一伙散勇的琉璃兵摸進了狩獵營地,大燕官員傷亡慘重。 不說營地里成片成片被砍了的下人們有多慘,也不說那些因為弓馬不好,留在營地結(jié)果被殺掉的貴婦們有多倒霉,更不說草原上那些被屠了的狩獵小團體,運氣得多背才能碰見琉璃兵。 就只單說,景總兵夫妻失蹤了?。。?! 那位衛(wèi)國候嫡長子,慶元帝大心腹,二十六歲的三品總兵,前途無量的青年才俊,景喻,他失蹤了??!還有景夫人林氏,林國公嫡長女,衛(wèi)國候嫡長媳,未來的景氏一族宗婦,林戚月,她也失蹤了?。?! 這還能不能活,這日子還讓不讓過?負責(zé)守邊線的武將淚流滿面,那些琉璃野人到底是怎么從城防上竄進來的?他們的布署到底有什么問題? 不對,現(xiàn)在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怎么跟世子,跟衛(wèi)國候,跟林國公,還有慶元帝交代??? 他們還是自盡吧,不要連累家人了!武將們流著血淚,一邊寫請罪折子,一邊悲催的想著。 靖北王府,大書房里,‘啪’的一聲脆響,涂清將茶杯狠狠的摔到地上,熱茶在地上暈染開來,碎瓷片四散飛濺到旁邊的人身上,又無力的掉落下來。 “你們這群廢物,到底是怎么辦事的?”他咬牙切齒的罵道。 為了讓救緩延遲顯得合理,他還特意讓琉璃人攻擊了營地,這樣他先帶兵去解救女眷,從而導(dǎo)致外出狩獵的男人們沒得到救緩這一點,就有情可原了。 有事發(fā)生先去救女眷這一點是沒錯的,他畢竟不是先后眼,不可能想到事件會這么嚴(yán)重。 “那么多人圍攻,竟然還能讓他跑了?我要你們有什么用?”涂清把桌子拍的啪啪做響,轉(zhuǎn)過頭,他又噴上了涂蘇氏:“不是讓你看住了那姓林女人的嗎?怎么會讓她跑到景喻身邊?!?/br> “這,妾身萬沒想到那景總兵會逛到女眷狩區(qū)那邊,林氏看見景總兵就要跟著走,妾身實在沒辦法阻攔啊。”涂蘇氏苦著臉說。 “世子爺,景總兵被砍了好幾刀,還中了一箭,現(xiàn)在,咱們的人封鎖了城門,他們傷的傷,弱的弱,肯定跑不出去?!鼻蹇妥仓懽舆M言。 聽到清客這樣說,涂清閉上眼,平復(fù)著情緒,半晌,他才長噓出一口氣。 好吧,現(xiàn)在情況不算糟,他的人把守城門,景喻進不了城,他的線人封鎖官道,信也送不出去,景喻只要敢冒頭,涂清相信,自己手下的人就會立刻把他剁成rou醬。 現(xiàn)在,他要做的,就是應(yīng)對好從京城那邊來的責(zé)難,然后,盡全力找到景喻,把他干掉。 “世子爺,那個,楚知府那邊要不要處理一下?”清客猶豫著問,還用手在脖子上比了比。 楚尋?涂清垂下眼簾,那人運氣到是不錯,琉璃人箭法精準(zhǔn)是出了名的,可那天卻一箭射在他胳膊上了,那姓楚的一個文弱書生,還帶著個大肚子老婆,竟然硬撐到他帶兵趕到,不得不說,人長的好,連天都眷顧。 涂清面上不顯,心里卻在感嘆。 “世子爺?”清客小心的出聲尋問。 “算了!”涂清衡量了一下,最終搖了搖頭:“那楚姓的官兒雖不大,可到底是慶元帝的心腹,景喻的事,已經(jīng)夠惹眼的了,要是在處理了楚尋,可就不好往里京里交代了?!?/br> “反正他受傷了,老婆還大著肚子,就讓他府里好好養(yǎng)著吧?!蓖壳逋紊弦豢?,下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