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綜漫]好感度99后我棄游了、天才相師在花都、穿書后直男影帝女裝出道了、過路陰陽、煞星夫妻勵志實錄、反派親哥竟是妹控、西遇、重生之天之驕女、被拐后,我被全民追著喊師父、[綜漫]悟子哥·揍敵客
得虧衛(wèi)國候去了桐洲,景家也沒人在朝堂上,要不然按衛(wèi)國候的暴脾氣,秦御史肯定得血濺當場,慶元帝捂著疼痛欲裂的腦袋,默默的慶幸了一下。 不過,低頭看著幾本奏折,那上頭明晃晃的大紅手印幾乎要閃瞎慶元帝的狗眼了,秦御史既然敢御前參奏,那這事肯定有幾分真,林戚月失沒*,無可考究,但失蹤流落青,樓,被販賣到鄉(xiāng)村之事卻是真的,這連他都知道。 還有楚尋,他娘是休婦,他爹坑了家產(chǎn)跑了的事也是真,人家從來沒隱瞞過,可是,是不是偷情生的,誰知道,誰能查出來,還不是那容氏說什么是什么。 人嘴兩張皮,這種事,根本查不清,但是,既然御史告了,還有證有據(jù),他就得查,立身不正,教女不嚴,不算大罪,擼官下獄不至于,可最起碼也得停職查辦。 林國公,楚尋,一個練兵,一個管帳,他這還都有用呢,慶元帝死盯著折子,恨不得從眼里冒出火來,把這些東西一起燒凈了。 自秦御史暴起‘咬人’,不同于林子墨氣急壞敗,林國公暗怒于心,同樣被咬的楚尋一直都安安靜靜的。 他站在文臣前列,芝蘭樹玉般,大紅官服襯著微微蒼白的臉色,越加如天人般耀眼。 微抬眸,他看了一眼慶元帝拿在手中的奏折,忽然勾唇一笑,他自幼孤苦,被父拋棄,母又不賢,成長道路上算是經(jīng)歷了不少苦難,可是,從沒有一刻,他的心如同現(xiàn)在這般痛楚。 就算meimei一夜之間花光了他一個月才賺來買糧的銀子,就算得知母親在外偷情才使得他們被父遺棄,就算明白在母親meimei心中,他移動銀庫的價值遠多與一個兒子,哥哥…… 可是,無論暗地里多么痛苦難過,都沒有此時此刻,得知母親畫押承認,他是她偷情所生這件事,讓他絕望。 眼眶微微發(fā)燙,楚尋抬手撫面,指尖似有水光流過。 ☆、第一百零六章 在前方御敵的林子建和衛(wèi)國候,在后方做壓陣的林國公,林子墨和楚尋,秦御史這一網(wǎng),算是把慶元帝目前最得用的人全打進去了。 景喻和林戚月的婚事是慶元帝暗中撮合才訂下的,林戚月失蹤一事的官方說詞是她被簡如所救,從頭到尾都在鄉(xiāng)紳‘女兒’家養(yǎng)傷,什么青,樓,被拐這類的說法完全沒在明面上出現(xiàn)過。 女兒家的名節(jié)何等重要,林國公府怎么會把這種不名譽的事告訴親家,不管衛(wèi)國候那邊信不信,總歸那塊遮羞布是蓋的好好的。 可這回,秦御史當著眾多朝臣的面,一把將兩家那薄薄的面紗扯的爛碎,把說不清的隱情坦露在陽光之下,林戚月就算是真清白,有洞房夜的元貞帕子,可青,樓,農(nóng)媳這種事被扒出來,還有證人證詞,這就是活生生的給景喻扣了頂綠帽子。 就算衛(wèi)國候府事先早就知情,也難免會牽怒,畢竟景喻在他們的認定中是早就死了的,而且,是為國為民,抵抗外敵而死,可是,就在他‘死’了之后,他的妻子卻讓他蒙受了污名。 從此之后,人們在提起景喻,不會說他是忠烈,是英雄,他們只會說景喻撿了青,樓出來的媳婦兒,跟個憨人共妻,是個綠云罩頂?shù)纳倒稀?/br> 當然,如果衛(wèi)國候府事先不知道,那就更好了,對于騙了他們兒子娶這樣妻子的林國公,他們會心生什么感想?衛(wèi)國候在前線時,還能不能跟林子建配合的好?對于指了這樣的婚,甚至還派了景喻去送‘死’的慶元帝,衛(wèi)國候府是否還會如先前般忠誠? 而林國公府,養(yǎng)出這樣私德敗壞的女兒,朝臣和民眾還會尊重他們嗎?或者,在獨生女兒身死之后還被扣了一腦袋屎盆子,國公府的人是不是能受的了。 聽說,國公夫人的身體不太好,如果一時沒挺住死了,林國公和林子墨還能不能有心思放在戰(zhàn)事上? 至于楚尋嗎?完全是因為他的攻擊點太好找,容氏太好嚇唬,再加上他做為慶元帝心腹,一手從四面八方扣錢的本事太過厲害,所以,一順手就一起告了! 說到底,決定漠北是反賊的那封信,是楚尋帶回京的,而靖北王爺,也是楚尋一箭射死的,作為靖北王的兒女,無論內(nèi)里怎么互相算計,涂清和落霞都不會輕易放過殺了他們父王的楚尋。 斗垮楚尋,斗臭楚尋,是這次秦御史奏對的兩大任務之一。 當然,如果這幾位都意志堅定,立場不移,完全不為所動,落霞郡主也不會覺得多失望,反正這場戲大部分是做給天下百姓看的,只要能牽扯住這幾位幾分心神,或者逼的慶元帝無法不去處理,就夠了。 是的,這件事是就是落霞郡主安排的,是她接到哥哥涂清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信之后,特意安排京中潛伏的漠北一系動作出的結(jié)果。 從數(shù)年前林戚月落水一事尋起,找到救她的拐子,摸到青,樓,從青,樓的打手順到杏花村石憨子一家,落霞郡主花了大量的心血,甚至還差點讓五城兵馬司的人抓住,最終,才把這些人都掌握在手里。 對比用在林戚月身上的精力,綁架容氏簡直就像吃豆腐一樣簡單,兩塊掉在地上的銀子,就把她引進暗巷,抓她甚至都沒用上侍衛(wèi),兩丫環(huán)就搞定了。 京城貧民區(qū)的破舊宅子里,幾個粗布短打的壯實漢子恭敬的圍著個做農(nóng)婦打扮的女人。 “這個時候,秦正應該已經(jīng)上書了吧?!庇檬种篙p敲著桌面,落霞郡主坐在石凳上,似笑非笑的說。 或許,她應該感謝曾經(jīng)瘋魔般迷戀上楚尋的那段經(jīng)歷,如果沒有那段經(jīng)歷,她不會將楚家和簡如的事查的如此清楚,更不會順著簡如這條線,抓準了林戚月那被掩蓋住的過往。 “大娘子說的是,我是看著那秦正拿著折子進的宮。”壯實漢子中曾扮過貨郎的人出聲回答。 “不管結(jié)局如何,我總算對得起哥哥和父王了?!甭湎伎ぶ靼淹嬷种?,嗤笑一聲。 壯實漢子們面面相覷,他們是獨屬于落霞郡主的心腹,什么靖北王,涂世子這些還全要靠后,他們忠心的只是郡主一人而已,可就算如此,他們也沒法附和郡主這種說法,實在是,良心過不去啊。 對得起王爺?開什么玩笑,如果不是郡主命零三透露了王爺出城的消息和路線,王爺說不定早就跑了,根本就不會死,對得起得世子?呵呵,如果世子隨信而來的那些銀票,沒說明不辦成這事就提不出銀子的話,壯實漢子們敢腦袋擔保,郡主絕對不會冒風險去查找線索,命人御前奏對的。 “大娘子,現(xiàn)在咱們該怎么辦???”貨郎壯漢壯著膽子開口問道。 如果是以前在漠北的時候,在如男兒般豪爽又充滿野性高貴的郡主面前,他是絕對不敢口稱‘大娘子’還站著問話的,可現(xiàn)在…… 面對一身粗布衣服掩住所有光華,不敢輕易出門,連米食都要他們來遞送的郡主,貨郎壯漢忽然覺得,他的腰板挺直起來了。 “借著朝廷亂起來這段時間,我們?nèi)莱恰!甭湎伎ぶ髅虼?,堅定的說:“如果哥哥勝了,從嚴城回漠北也容易,若是他輸了,我們就從嚴城港口直接出海?!?/br> 這一次冒險的參奏,她已經(jīng)得到了未來漠北勝利后的功勛和足夠的銀票,萬一到了最壞的境地,不能在有郡主,甚至公主之尊,那么,幾張通往海外小國的船票,和足夠富貴一生的銀子,她卻還是有的。 要逃到海外?這個時候不回漠北助世子立下不世功勛,開創(chuàng)涂世王朝,也不在京城為漠北周旋暗助?隱與敵后,反而要躲到沿海小城,隨時準備逃走?這種行為?真的大丈夫? 果然,女人還是女人,見識淺薄,遇難就退,哪怕是平里果決豪爽的落霞郡主也不例外,一群漢子暗里對望,從彼此眼中都瞧出了類似的意思。 而落霞卻滿心想著未來進可攻,退可守的美好日子,根本沒注意到這一點。 慶元四年一月三日的朝會相當?shù)臒狒[,除了秦御史大開地圖炮,林子墨怒毆秦御史,林國公隱恨奏皇恩這些事,還有新任戶部侍郎楚尋被停職查辦這一重大消息。 乾坤殿里,慶元帝把自己埋在龍椅里,雙手托腮做茫然狀,自散朝之后,他就一直處于這個狀態(tài)。 玉階下,單獨被留下的林子墨和楚尋直挺挺的站在那兒,不同的是,林子墨渾身都散發(fā)著憋不住的憤怒,俊秀的臉都扭曲著,而楚尋卻是靜靜的站著,半低著臉,大紅的官服襯的他的臉越發(fā)的蒼白,長長的睫毛垂下,映出一片陰影。 “楚尋……”慶元帝張了張嘴,卻不知該怎么說下去。 這次秦御史狀告的結(jié)果,是林國公府證據(jù)不足,壓后在辦,而楚尋卻是停職留薪,放下工務,先回府休養(yǎng)。 林戚月的事,全是外人的供詞,真假無法可辯,所以留后在審,而楚尋這次,卻是容氏,他親娘畫押提供,連jian夫的去向都有據(jù)可查,辯無可辯,只能先停職……話是這么說的,可事實卻還是,楚尋,被他犧牲了。 對比林國公和衛(wèi)國候,他果斷的被慶元帝拋出來吸引民眾的目光,楚尋相信,在不遠的未來,他的‘丑聞’會在有意無意的引導下被傳的更遠,以此來壓制林戚月有可能被有心人傳播起的流言。 用他‘婚內(nèi)jian生子’的身份,引導百姓們對隱密丑聞的興趣,讓他的‘風頭’完全蓋住林戚月的往事,以此消除林國公和衛(wèi)國候的不滿。 畢竟,林戚月那點破事都已經(jīng)是好幾年前的了,哪里及得上他這新鮮熱呼的‘丑聞’來的吸引人呢。 “楚尋,此事是權宜之計,待朕查清背后主使時,一定還你一個公道。”慶元帝將雙手拍在龍案上,做下保證,楚尋好歹是他的心腹,這次被犧牲了,他不后悔歸不后悔,心里卻難免有點不太好意思。 現(xiàn)在正是君臣一心,共抗外敵的關鍵時刻,他不能讓林公國和衛(wèi)國候兩個武將世家起了嫌隙,而且,秦御史往楚尋腦袋上扣的屎盆子實在是太瓷實了,親娘畫押承認,jian夫住址明了,實在是無處可辯。 兩相比較,犧牲楚尋的名聲就變得理所當然了。 “臣明白,臣無甚怨言,臣男子之身,不懼流言,景夫人的名節(jié)重要?!背ひ还降?,態(tài)度堅定,左右這屎盆子都已經(jīng)扣上了,抱怨或仇恨都解決不了問題,還徒惹皇上心煩,到不如直接認下,還能得個人情。 果然,聽到他這樣說,林子墨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滿面歉意的說:“兄弟,這次承你的情了。”那神情,那姿態(tài),跟往日友好中還略帶客氣的樣子完全不同。 楚尋笑了笑,沒有說話。 其實,他并沒有怨恨什么,他平步青云,入官場不到四年就到了從三品的位置上,完全是靠著慶元帝的提拔,如果按步就班,他現(xiàn)在說不定就在哪個小地方做著六,七品的地方小官呢。 他沒什么背景,男人的名譽也不值錢,這個時候,用他來頂缸是非常正常的事,他對慶元帝無甚兄弟之情,朋友之義,完全就是正常的君臣相對,因此,被犧牲,他不覺得難過。 只是,當秦御史甩出那張有容氏,他親娘畫押的‘罪證’時,楚尋的心,難免抽痛了一下。 他自幼跟容氏就不親近,后來知道‘被休’的事實就更加冷淡了,昨日容氏失蹤,說不定是被誰綁了去,畫押時說不定也受了威脅…… 一邊是性命之憂,一邊是不甚親近的兒子,容氏做出這樣的選擇,楚尋并不意外,也不怪罪,只是,心里還是覺得空落落的。 就算慶元帝果斷拿他頂缸,‘jian生子’的丑聞可能傳遍大燕,都沒讓他有這樣的感覺,不難過,不痛苦,只是眼睛干干澀澀的。 把容氏忽然失蹤的事告訴了慶元帝之后,楚尋就從乾坤殿告退出來,辭別林子墨,他在宮門茫然的站了一會兒,然后,猛的朝‘楚府’的方向走去。 無視身后跟著的馬車和驚慌不知所措的小廝,楚尋越走越快,他想回家了,他想媳婦和兒子了。 ☆、第一百零七章 楚尋回府的時候,簡如正在給曦哥兒擦屁屁。 曦哥兒已經(jīng)四個月大了,他是早產(chǎn)的,雖然一直沒斷了補身,可還是比尋常的孩子略小一些,身子骨也沒那么硬朗。 老人常說:三翻六坐九會爬,就是說嬰兒三個月會翻身,六個月會坐,九個月會爬,而曦哥兒,足四個月了,還是不會翻身。 簡如常把他放在軟塌上,讓他平趴著,在拿小玩意兒逗著,企圖讓他翻成仰面,可惜除了讓他的小脖子硬實些,能把頭抬起來外,基本沒別的效果。 不過今天卻是例外,早晨把楚尋送出門后,簡如就坐外室里聽司嬤嬤回話,寢室中就只剩下正睡覺的曦哥兒和一個小丫環(huán)看著,結(jié)果簡如處理完事情回屋去看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那小丫環(huán)趴腳塌上睡著了,而曦哥兒,他竟然自己滾到床邊了。 活活把簡如驚出了一身的白毛汗,這得虧是床邊圍著一堆被子,要不然,這小家伙就把自己翻下床了。 把淚眼汪汪求原諒的小丫環(huán)交給司嬤嬤打發(fā)后,簡如連忙上前去看曦哥兒,把他從床上抱起來……入手一片濕潤。 尿了??! 估計是曦哥兒睡睡結(jié)果尿了,覺得不舒服了,才不自覺的翻了身,顧不上慶祝兒砸會翻身了,簡如開始忙著給曦哥兒換尿布。 今年的冬天隔外的冷,滴水成冰,雪封千里,不過簡如不差錢,楚府正房換的跟皇宮里一樣的地龍,燒的熱氣騰騰,曦哥兒睡覺的時候,也不過穿了兩件薄衣衫而已。 雖然前世生過雙胞胎,可簡如卻沒有照顧孩子的經(jīng)驗,沒辦法,她是產(chǎn)后血崩,一天都沒挺過去就咽氣了,怎么照顧孩子,她看到過,卻沒實際上手cao練,畢竟阿飄這種東西,是沒有形體的。 幸好林二奶奶打發(fā)來了兩個有經(jīng)驗的奶媽子,又有郭穩(wěn)婆在旁照應著,簡如上手到還挺快。 等楚尋扒去官服,驅(qū)走寒氣進了寢室時,簡如正把臉埋在兒砸擦的粉白粉白,軟軟呼呼的小屁股上,連親帶蹭。 ^_^”,‘進門就看見媳婦兒這么傻,真的好嗎?’,‘兒子被親娘輕薄了,該怎么辦?’楚尋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 “今兒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平時可都是天不黑不到家的?簡如若無其視的忽視了楚尋震驚的表情,淡定的給曦哥兒穿衣套襪。 在這個通信還要‘飛鴿傳書’‘八百里加急’的時代,早晨發(fā)生的事不可能中午就傳進各府內(nèi)宅,所以,對于楚尋被停職的事,簡如根本一點都不知情。 “回來了?!背ず鋈恍α?,他褪下鞋襪,半躺在塌上,舉起手指放在曦哥兒嘴邊逗著他,漫不經(jīng)心的說:“以后就不會那么累了,在雒陽提心吊膽了兩三年,這回我可以好好陪陪你們娘倆兒了?!?/br> “怎么了?你出什么事了?”前世今生算起來十來年的相處到底不是白費的,簡如從楚尋的表情和語氣中感覺到一股nongnong的怪異。 “我啊……”楚尋苦笑了一聲,抬眼看著簡如臉上毫無掩飾的擔心,長嘆一聲,這事總歸是瞞不住的,用不了兩天街上就能傳起來。 轉(zhuǎn)身側(cè)躺,將臉微微面向里墻,楚尋把金殿上發(fā)生的事復述了一遍,著重說了秦御史狀告的‘內(nèi)容’,說這些話的時候,他一直背對著簡如,剛才一猛勁只想著回家去見妻子和孩子,可現(xiàn)在頭腦冷靜了,他才想到,對這臟事,媳婦兒會有什么反應? jian生子,還是女人婚內(nèi)偷情的jian生子,這個身份,簡直低到了極限,什么三元及第,文曲星下凡……日后百姓不在他背后吐唾沫都不錯了。 如果這事被證實了,他甚至會連累媳婦兒,兒子還有未來可能會有的女兒一同被人瞧不起。 成親時,他的母親是休婦,他是棄子,這已然讓他覺得很配不上溫柔大方的媳婦兒了,可現(xiàn)在,他變成了jian生子,呵呵,楚尋閉上眼睛,這讓他怎么面對媳婦兒,怎么面對孩子? 未來孩子因他的事受人嘲笑,回來尋問他的時候,他怎么回答?(簡如:少年,你想的太多了) 此時此刻,就在讓他感覺到溫暖的家里,在他跟媳婦兒無數(shù)次嬉笑玩鬧的床上,楚尋的心陷入了冰谷,剜rou般的疼痛,這比得知容氏畫押時還要難受,楚尋緊緊的抿著嘴,不敢回頭去看,直到,一只溫暖的手撫上他的臉頰。 腦袋被硬生生的掰正,映入楚尋視線的是一張憤怒的兩眼冒火光的眼。 “容氏瘋了嗎?她不知道她說的這些代表著什么嗎?就算被威脅,她就不能說點別的嗎?”簡如握著拳,臉脹的通紅,怒聲咒罵著:“慶元帝,這個昏君,你那么艱難的在雒陽當官,受了多少怠慢和白眼,他就這么對你嗎?我們急匆匆的趕回來給他送信,連安危都不顧,他就一點都不領情嗎?你擒了太子,殺了靖北王,攬過了太子余孽和漠北涂氏的所有怨恨,他就這么,這么……”簡如在寢內(nèi)來回疾走,指著窗外皇宮的方向大罵著。 “昏君,昏君,他難道不知道jian生子是什么意思嗎?停職查辦,這不就是當眾承認了嗎?這讓你以后怎么外出行走,就算日后官復原職,甚至封候拜相,這污名,可在也不洗不掉了??!”說到這里,簡如猛的捂住臉,淚水從她的指縫間奔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