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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先生,我已經(jīng)決定了。從明天晚上開始,我不會再來到橫濱了……太宰先生,你總是對的,你總是能贏,但是我不想要成為你的戰(zhàn)利品。我的確在意你,我也的確喜歡你,但我不會為你拋下一切,你也同樣不會為我做這樣的事。所以我們以后最好還是——” 太宰治直勾勾看她,打斷了她的話:“為什么我不會為你拋下一切?難道我做的這一切還不夠讓鏡小姐你明白我的決心嗎?現(xiàn)在的我或許還是港黑的首領,但從明天開始就不是了,因為‘太宰治’明天必然會死去,那所有的一切也不再是我的責任。所以,哪怕我做到這樣的程度,也不足以證明我是喜歡著鏡小姐的這件事嗎?!” 日暮結月垂下眼:“必贏的賭局是沒有意義的。太宰先生,當你知道你的一切‘犧牲’都會得到‘回報’,那么這樣的‘犧牲’就不再是‘犧牲’,而是壓上天平的籌碼。而且最重要的是——太宰先生,我不能成為你放棄一切的理由。只有這件事,是絕不可以的?!?/br> 太宰治攥緊書籍的手指有些發(fā)白,聲音卻越發(fā)輕了:“為什么不行?” 日暮結月坦然道:“因為這樣一來,今后的人生就不再屬于我自己,而是屬于兩個人了。太宰先生,人生是非常有重量的,而我難以負擔兩個人的人生重量?!?/br> 如果太宰治真的拋下他的一切跟日暮結月離開,那么這就代表著太宰治將他人生的決定權轉(zhuǎn)交給她。從此以后,他與人間的一切聯(lián)系只有她,他將為她而活。 或許游戲里這樣病嬌的劇情會十分帶感,就像她最喜歡的小黑屋情節(jié)一樣,但奈何現(xiàn)實的日暮結月只是個普通人,這樣偏離了“普通人”的劇情的事,她只要稍稍一想,就幾乎要被這其中隱藏的重量壓垮。 所以—— “所以太宰先生,我并非你期待的人,也無法救贖你……我只是個普通人。很抱歉我直到現(xiàn)在才意識到這件事,但我的確沒有那個能力,更沒有那個勇氣成為承擔起你生命的那個人?!?/br> 日暮結月頓了頓,重復道:“我做不到這件事,我真的很抱歉?!?/br> 太宰治垂下眼,神『色』不明,沒有回答。 日暮結月沉默了片刻,在這難以忍受的寂靜中向前兩步,將心臟還給了他,而后退到窗前。 “那么,就是這樣了。再見太宰先生?!?/br> 在日暮結月轉(zhuǎn)身離開的那一刻,太宰治突然道:“鏡小姐,我想知道,你拒絕我的理由?!?/br> 日暮結月回身,困『惑』看他。 為什么太宰先生還會問這樣的問題?她剛剛應該已經(jīng)說過理由了吧? 日暮結月有些不解。 太宰治望向她,目光在這一刻竟銳利得讓人無法直視:“鏡小姐,你說無法接受我,是因為無法承擔起我的『性』命,但這一切的前提是我除了你之外一無所有……但我之所以‘一無所有’,是因為你認為活在虛假世界的我,同樣是虛假的,所以在離開虛假的‘擁有’后,永遠無法獨自在現(xiàn)實駐足。你是這樣想的嗎?鏡小姐?” 日暮結月張口結舌,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多了這么個問題。 她是這樣想的嗎?她的拒絕中,原來還帶著這樣的理由嗎? “不……不是的……”日暮結月苦苦思索,想要反駁,“太宰先生,我說過的,我從來沒有將你視作虛假?!?/br> “但我的確是虛假的存在?!碧字沃赋隽诉@一點,冷靜得可怕,“就像你想的那樣,如果我離開了橫濱,離開了這個世界,那么我將一無所有,因為我的一生,全都是在這個與真實毫無關聯(lián)的虛假中渡過的……也對,虛假的影子永遠無法在真實的光芒下顯形,你不愿意接受這樣的我,我也能夠理解?!?/br> “不!不是這樣的!”日暮結月幾乎要苦笑起來了,“太宰先生,你明知道我不會這樣想,為什么還——” “明知道?鏡小姐,你實在太過高看我了,我對鏡小姐從來沒有什么‘明知道’。”太宰治淡淡說,“如果你想要我知道,必須要親口告訴我,然后——證明給我看。就像我向鏡小姐證明我的心意那樣,請鏡小姐也向我證明吧!” “證明?”日暮結月『迷』茫反問。 太宰治說:“對,證明。證明我對你來說,從來不是虛假。證明你拒絕我絕不參雜其它理由!只要鏡小姐向我證明了這一點,我就全盤接受鏡小姐的所有決定。” 這一刻,日暮結月啞口無言。 ——證明一個人不是虛假,要怎么做? 做不到的吧? 就像證明一個人是真實的一樣,是難以做到的吧?! 因為這種問題壓根就不是“問題”,而是“哲學”!而她區(qū)區(qū)一介高中生,要怎么回答一個哲學問題?! 日暮結月苦惱地在窗前思索,但腦中只有一片空白。 房間里再度陷入沉寂。 太宰治隔著半個房間凝望著她,沒有開口,神『色』莫名。 最后,自認不是腦力派的日暮結月,無奈放棄了思考,向太宰治問道:“那么太宰先生想要我做什么?” 太宰治看她,喉頭梗了梗,竟沒有第一時間說出話。 明明那句話已經(jīng)在心中演練過千百遍,但這一刻,他依然有些懼怕將它說出。 因為他明白,只要他說出來,這場游戲就真真正正走到終點了——一個并非happy ending的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