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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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容沒轍,只能帶了她們回去,打算著叫關(guān)恒到時候把她們兩個安置在鎮(zhèn)里。 西坪村還是老樣子,馬車一進(jìn)村子口就瞧見了那棵根深葉茂的老槐樹,璧容不由得想起自己被鄭家搭救的那一天,也是這般天朗氣清的日子,在這棵老槐樹下,她的命運(yùn)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關(guān)恒沒有直接把車駕到鄭家的屋子前,而是去了西邊山腳下。 一排米分墻青瓦的小院掩映在繁枝滿花的紫薇樹下,幾只蜜蜂嗡嗡地在花間亂竄,比不上那色彩斑斕的蝴蝶,飛舞間有點(diǎn)撩人的美。后頭臨著山澗的地方立著一架水車,看起來頗有些有些江南水鄉(xiāng)的感覺,院子后面有一塊不小的地,一邊種了些黃瓜、茄子、扁豆,一邊則栽了兩棵棗樹,還有一片紅黃相間的美人蕉,暖風(fēng)輕輕吹過,紅花襯著鵝黃,綠葉托著青瓦,華麗典雅的同時也染了一絲鄉(xiāng)間特有的味道。 “是姐兒回來了嗎?”秋桐正要扶璧容下馬車,就見一個二十來歲的婦人從小院里出來。 璧容聽見了秀蓮的聲音,疑惑地下了馬車。本就好一陣子不見,秀蓮乍見她穿了一件縹碧色繡百柳的對襟薄衫,里面是杏色的窄袖綾衣,鵝黃色撒花挑線裙子,花蝶紋的裙邊隨著風(fēng)微微擺動,好像是初春時節(jié)的油菜花,憑添了幾分亮麗。 只是一瞬間,秀蓮就被重逢的喜悅溢滿了胸懷,她高興地走過去拉過璧容,俯在她耳邊說道:“沈老板可真是個大方的。” 璧容不明所以,疑惑地看了眼一立著的關(guān)恒,關(guān)恒會意地解釋道:“姑娘走后,爺就叫人在這建了房子。” 想想自己跟全mama走了不過兩個月,怎么就一眨眼蓋了這么個院子。 “可不是嗎,這院子剛建的時候還嚇了大伙一大跳,還有人說是哪個大戶人家要落戶到咱們西坪村呢?!毙闵徖L聲繪色地說著,“前幾日突然有人上咱家去,請我和二嫂幫著收拾收拾屋子,我一問才知道,原來是沈老板給你蓋的!” 璧容這才明白全mama臨走時說的那話是什么意思了。 夏堇笑盈盈地打趣道:“姑娘,我看這準(zhǔn)是二爺給您置的嫁妝!我聽我娘說二爺一向這樣,嘴上半點(diǎn)不透露,專喜歡不聲不響地做點(diǎn)啥。” 璧容臉上一紅,微咳了兩聲,鎮(zhèn)定地給秀蓮介紹了夏堇和秋桐,秀蓮見兩人梳著雙丫髻,搓著手,穿著鸚哥綠的裙子,比鎮(zhèn)上的姑娘看著還秀麗三分,緊張地喊了句:“夏堇姑娘,秋桐姑娘?!?/br> 秋桐嚇了一跳,人家可是未來主母的娘家嫂子,怎么倒是比自己還客氣,忙彎腿行了個禮,夏堇倒是沒那么拘謹(jǐn),客氣地?cái)堖^秀蓮的胳膊,笑著道:“早就聽說鄉(xiāng)下環(huán)境比縣城里好,連吸進(jìn)去的空氣都干凈的很,鄭家嫂嫂可要多帶咱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摘點(diǎn)新鮮的菜吃!” 秀蓮一聽忙樂著應(yīng)了,又說叫她們先進(jìn)院子里看看,一會都上家里吃飯去。 院里沒有那些繁復(fù)的穿堂、抄手游廊,迎面是三間坐北朝南的正房,全部打通了做正廳,黑漆落地柱,掛著丁香色的輕紗帳子,長案上擺著兩個紫檁木牙雕梅花凌寒的插屏,花觚里插著碗口大的紫色木槿。 西廂房邊上有個圓門通著內(nèi)院,上頭掛了個刻著“汀蘭”二字的扇形門匾,一進(jìn)去花架子下擺著一張石桌,四把石凳,依舊是坐北朝南的方向蓋了正房五間,每間屋子皆是左右四扇雕萬字不斷紋的黃楊木窗欞。 幾人推了門進(jìn)了屋子,迎面擺著長案、四角茶幾和四把黑漆太師椅。右邊兩間是書房,雕紅漆的博古架上擺著各式各樣的稀罕玩意,靠墻的一排五個書架上堆滿了書,不過卻打掃地一塵不染。 左面打通了的兩間大屋是寢室,中間隔著一面紫檀木底座的雙面異色繡屏風(fēng),那繡樣正是璧容原先繡的,一面是紅梅傲雪,一面則是雪染白梅。 “我一瞧這繡花就知道肯定離不了你的手?!鞭r(nóng)家最是講究一人得道,與有榮焉,秀蓮看著倒是比璧容還要高興幾分。 “娘和幾個孩子可都好?”兩人出了院子,也不坐馬車,只管慢悠悠地往家里走。 秀蓮笑著道:“都好都好?!?/br> 劉氏一早就得了信說璧容今個兒回來,早就備好了午飯,待幾人一進(jìn)了門,鄭母就樂滋滋地嚷嚷著開飯。夏天不像冬天那樣,如今地里什么菜都有,劉氏炒了一個大醬茄子,一個rou絲扁豆,一個黃瓜炒蛋,一個糖醋排骨,還燒了一條鯉魚,干糧是半點(diǎn)粗糧都沒摻的白面饅頭,還蒸了璧容愛吃的米飯。 最開心的就是家里的幾個孩子,聞著rou香吃的不亦樂乎。 璧容走的時候百順還只是吃了睡睡了吃,如今已經(jīng)開始會翻身了,睜著兩只圓溜溜的大眼睛四處看,別人跟他說話,他倒知道笑臉以對,夏堇和秋桐都是家里行小的,哪里見過這么小的娃娃,稀罕的不得了。 晚上,坐在大屋里,鄭母和兩個嫂子坐在三面把璧容圍了起來,儼然一副三堂會審的樣子。 “怎么著,沈老板可說了什么時候來提親?”劉氏說話一向直接,絲毫不會那拐彎抹角的隱晦。 璧容有點(diǎn)尷尬,小聲地嘟呶道:“這事我哪知道啊。” “那他到底是個什么意思,總不能就這么吊著吧!明年你就十九了,再不來提親……” 秀蓮趕緊拽住了劉氏的袖子,沒讓她繼續(xù)說下去,“姐兒是個黃花閨女,臉皮子薄,你少說兩句行不行?!?/br> 璧容初見家人的時候有點(diǎn)緊張,擔(dān)心她這半個寡婦的身份被他們知道,可如今看來,沈君佑確實(shí)是解決的徹徹底底。 “他說讓我在家等著就好……”璧容想起那天沈君佑的話,赧然地低下了頭。 鄭母一聽,眉頭立刻松快了,連聲道:“那就好,那就好,咱們就甭跟著瞎cao心了了,人家沈老板心里有底。” ———————— “來了,來了!兩位嫂子,人來了!”秋桐興沖沖地跑了進(jìn)來,“媒婆來了!” 璧容正被兩個嫂子摁在屋里繡成親要用到的東西,聽見秋桐的話尷尬地說了句:“來就來了唄。” 秀蓮倒是一臉興奮,直松了口氣,笑著出了屋子,嘴上喊著:“可算來了,可算來了!” 王媒婆穿著一身喜慶的大紅色五福如意云紋衫,滿臉帶笑地進(jìn)來,恭喜道:“我來老鄭家添喜了?!?/br> “呀,王mama呀,快進(jìn)來,快進(jìn)來!”秀蓮和劉氏裝著不知情的模樣把王媒婆請進(jìn)來,免得被人知道璧容和沈君佑早就認(rèn)識,傳出些不好的話。 “我早就說你家姐兒是個做奶奶的命,這不,月老就給牽了根紅繩?!?/br> “那可得多謝王mama了,不知是哪家的小子?” “鎮(zhèn)上沈記布莊的老板?!?/br> 秀蓮聽了裝作愣了一下,王媒婆當(dāng)然知道人家顧忌的是什么,趕忙道:“我知道你們擔(dān)心的啥,不過我偷著給合過八字,大吉呢!你們家姐兒可是個福祿命,就是天煞孤星也不怕!” 見秀蓮臉上松了松,又跟著道:“沈老板說了,嫁妝不用你們cao心,聘禮再給五百兩銀子!她嫂子這么好的事我這輩子還是頭回遇見呢!” 本來王媒婆剛接了這事心里也為難,那沈老板的克妻名聲可是遠(yuǎn)近聞名,但聽得年掌柜說給她二十兩銀子的彩錢,又提出了這么豐厚的條件,王媒婆這才心動。 “那沈老板長得器宇軒昂,一表人才,開的鋪?zhàn)颖椴夹弥莶徽f,本家還是朔州有名的大家,兄長在京城是高官,就是他自己也是考中過解元的。雖然是庶子,可沈老板常年待在忻州,你家姐兒嫁過去就是做掌家奶奶……” 王媒婆摸不準(zhǔn)秀蓮幾個是什么意思,只能嘴里不停地說著沈家的好話,雖然這些大伙早就知道了,可還是耐著性子聽她沒完沒了的說。 自然也就是面子上做了做思忖的樣子,在王媒婆再三保證下,鄭家便樂呵呵地答應(yīng)了。 ☆、第47章 百年好合 先前老鄭家一家子總提著個心左顧右盼地等著沈家提親,如今卻開始嫌人家動作太快了起來。 王媒婆上次行了納彩、問名禮后,意思的又合了遍八字,結(jié)果自然是大吉。十日后王媒婆便帶著全mama和兩個小廝過來行納征禮。 沈家的納征之禮非常隆重,洞庭湖君山的白毫銀針、江西的廬山云霧、安徽黃山的太平猴魁……一應(yīng)全用揚(yáng)州產(chǎn)的紅木漆盒裝著。顏色各異的五匹潞綢,五匹沙羅,五匹做里衣的白綾,一匹極為昂貴的淺赭色織著喜上眉梢獨(dú)花的織錦緞。另酒餅果物若干,裝了滿滿六大車。 全mama客氣地給鄭母見了禮,代表沈家又出了五百兩銀子的聘禮,兩家正式定下了親,只待回去商議好了日子,再來請期、迎娶。 西坪村這么個小地方,只一會兒的功夫璧容要嫁給沈君佑的事便鬧得全村的人都知道了。見了鄭家門口停著五輛黑漆齊頭平頂?shù)鸟R車,有羨慕的也有嫉妒的。 趙榮生家的婆娘李氏和韓大富家的婆娘張氏難得湊在了一起。 “我早就說這老鄭家是個聰明的,哪能真那么好心養(yǎng)個吃白食的,瞅瞅,一個撿來的閨女換了這么些東西,就是下半輩子也吃不完??!” “就是啊,這不是親生的,當(dāng)然舍得往火盆子里退,別說是個克妻的,就是個進(jìn)了棺材的,只要有錢也巴不得攀上人家呢!” 邊上的人聽了也有跟著接話茬子的:“哎,這般風(fēng)光,就是明天死了,也愿意啊?!?/br> 一個婆子聽見了不禁調(diào)侃道:“喲,杏花娘,你這模樣的就甭做那春秋大夢了,人家那大戶們?nèi)⒌每啥际屈S花閨女,你家可是娃娃都好幾個……” 那羨慕的婦人聽了又羞又氣,狠巴巴地瞥了那婆子一眼,挒著孩子走了。 九月二十日,宜嫁娶,宜動土,宜出行。 定下了迎親的日子,鄭母不禁開始感嘆了起來,“今個兒就是八月十七了,離容姐兒出嫁的日子就剩下一個來月了?!?/br> 秀蓮也嘆氣道:“可不是嘛,先前心里那塊大石頭總是落不了地,眼下倒是落地了,可這心里又覺得空巴巴的?!?/br> “哎,我這幾天心里老是不踏實(shí),要不明個兒讓天洪拉咱們?nèi)ヌ藦R里拜拜,王媒婆雖然說八字合得來,可是,那么個名聲,我不放心哪?!?/br> 秀蓮覺得鄭母的想法挺好,也跟著點(diǎn)點(diǎn)頭,出去告訴鄭天洪明日裝上牛車。 成親要用到的一應(yīng)東西,被面、帳子、桌旗、凳墊,鋪?zhàn)永锶乾F(xiàn)成的,璧容從上個月起就開始在家專心繡自己的喜服。 里面要穿一件大紅色杭綢交領(lǐng)錦服,拿五彩絲線繡了鴛鴦戲水,燙金色的袖口、領(lǐng)口一概用紅線繡著密密的喜字紋,裙角則繡的五?;?,外面披著的是一件大紅色對襟曳地輕紗。 看著五尺長的拖地裙擺上繡了一半的梅花,璧容不禁想起了遠(yuǎn)在京師的嚴(yán)宓。那個時候她是什么樣的心情呢?是不安多一點(diǎn),還是期待多一點(diǎn)?璧容忍不住動筆給她寫了封信。 鄭母從廟里回來,解了心頭的不安,就開始琢磨著璧容的嫁妝問題。沈家給的五百兩聘金,鄭母是打算分文不要的,全給璧容打成純金的頭面首飾,家里的人也都沒有意見。 正巧這天秦書懷來了,身后跟著滿滿八輛車,說是做大哥的給meimei添的嫁妝。璧容這才委婉地跟鄭母說了認(rèn)哥哥的事,又擔(dān)心家里人覺得自己沒跟他們商量,憑的認(rèn)了一個干娘干哥哥,急急忙忙把沈君佑家里祖母姑姑的事說了一遍。 鄭母倒是沒什么不高興,還說如今有個和姑爺交情好的在身邊給璧容做主,以后也免得受了委屈。璧容聽了又是感動又是慚愧。 上次在縣里,璧容就打算回來讓鄭天旺在鎮(zhèn)上開間家具鋪?zhàn)?,如今正好有了銀子做本錢,便拜托了秦書懷去勸鄭母。秦書懷從十二歲就開始聽他家老爺子講著生意上的學(xué)問,三言兩語就說服了鄭母。 轉(zhuǎn)眼到了九月二十日。寅時中剛過,璧容就被秀蓮和劉氏叫了起來,秦書懷領(lǐng)過來的兩個婆子伺候了璧容沐浴,又喝了小半碗的燕窩粥。請來做全福mama的年掌柜家的大兒媳婦,就笑盈盈進(jìn)來道了喜。 秀蓮滿臉是笑地回道:“借您的吉言。”然后給了一個紅包。 璧容有些不安地地坐到了梳妝臺前的凳子上,面上涂了厚厚的一層米分,年家媳婦兒拿棉線給璧容開了臉,又用水洗凈,開始忙乎著梳頭上妝。頭發(fā)挽成了高高的朝天髻,插了滿頭的赤金頭面壓得人直抬不起頭來,鳳冠上金燦燦的垂珠在眼前一晃一晃的,璧容看著鏡中的自己,不由得有些恍惚。 “哎喲,我做了幾十年的媒婆,從來也沒見過這么俊俏的新娘子,這沈相公待會還不得看花了眼??!”王媒婆呵呵地笑著。 外頭沈君佑騎著一匹純白的高頭大馬,穿著一身大紅色喜服,劍眉星目,器宇軒昂。門口圍著觀望的婦人見了全都驚嘆地吸了一口氣,臉色變得比牡丹花還要紅上幾分。 “這沈老板原來這么年輕啊,我前頭聽說他死了三個老婆,還以為得有四十多歲呢!” “是啊是啊,我還從沒見過這么俊的人呢?!?/br> “切,這有什么了,等著看鄭家姐兒啥時候咽氣吧!” “行了行了,韓家嫂子,你少在這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了!” “我怎么的了我,陳青家的你要敢再瞎說,我擰爛你的嘴!” …… 沈君佑恍若對周遭那些竊竊私語的議論聲充耳不聞,徑自下了馬進(jìn)來給鄭母磕頭敬茶。鄭母忙叫他起來,給了紅包,又極為恭敬客氣地對他道:“姑爺以后可要好好對我家姐兒啊。” 鄭天洪鄭天旺兄弟倆站在邊上一臉的無措,鄭天旺咽了咽口水,這才敢上前給新姑爺敬酒,沈君佑倒是笑著仰脖喝下。 這時,秦書懷大步跨了進(jìn)來,大笑著道:“大舅子的酒可是不能不喝的,鄭大哥,鄭二哥,來來,咱們可不能放了他?!?/br> 鄭天洪緊張地攥了攥手,道:“秦公子,算了算了,沈老板…那啥,妹夫還得騎馬去縣里呢,別誤了事。” “哈哈,逸之,你倒是得了兩個寬厚的大舅子?。⌒?,現(xiàn)在就饒了你,待晚上看我不灌你三大壇!” 不一會兒,外面響起了震耳欲聾的禮炮聲,王媒婆出去看了一眼,喜慶地喊著:“吉時到了!新娘子出門了!” 王媒婆的話音一落,璧容就覺得鼻子一酸,抱著鄭母的腰,眼淚嘩嘩地流了出來。 鄭母心里也難受的很,可想著哪家的姑娘不得嫁人啊,紅著眼睛哄道:“哭啥呀,大喜的日子!你嫁了好人家,做娘的就放心了,姑爺是個開明的人,你要是想娘了,就叫人給我送個信,我和你嫂子去縣里看你,或者你就和姑爺來家里……” 一邊說著,母女二人就哭的稀里嘩啦,秀蓮的眼角也有些濕潤,見王媒婆站在門口一臉的著急,忙拿帕子給璧容擦干了臉,“姐兒快別哭了,這好好的妝都要花了?!?/br> 旁邊的婆子一聽,趕緊過去仔細(xì)地重新?lián)淞酥追帧?/br> 王媒婆拿過一旁繡著鳳穿牡丹的蓋頭給新娘遮了臉,心想不愧是沈記頂尖的繡娘,這樣的繡樣這輩子還是頭一回見。 嫁妝抬出來的時候,外面的人皆咂舌不已,第一臺的朱漆箱子抬到了村子口,最后一臺卻還沒有出門,嗩吶聲伴著“十里紅妝”的隊(duì)伍響遍了整個西坪村。 秦書懷背著璧容進(jìn)了轎子里,然后以送嫁兄長的身份騎上了馬車旁邊的高頭大馬,璧容捧著寶瓶坐在車?yán)?,聽著外面的喧囂聲,心里說不出的異樣。 那一次,她也是坐在這樣一個滿是紅色的轎子里,從一個大門出來,要進(jìn)到另一個大門里去,可是那扇門卻沒有開,生生地把她阻擋在了另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