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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皓擺擺手:行行行,舅舅,小舅舅,你說這視頻也發(fā)了,圖片也發(fā)了,都沒個什么回應(yīng),你看上zwnj;的到底是什么人?。?/br> 明玖沒說話。 你可別說你沒看上zwnj;啊,你沒看上zwnj;,能費(fèi)這勁兒,為了演戲跑來送我?吳皓哀傷地摸摸繃帶,想到開車載電視看會兒新聞,手伸出去按了半天,反應(yīng)過來,明玖這臺車上zwnj;,什么也沒有。 他撇嘴,費(fèi)力摸出手機(jī):小舅舅,我說坐我的車,你偏不,你看你這車上啥都沒有zwnj; 不坐就滾。明玖說。 吳皓唉聲嘆氣: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你這寶貝賽車,能允許我坐,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典了。再說我也明白,你是怕我車上不保險(xiǎn),被放監(jiān)聽。 念叨完,他單手刷會兒手機(jī),清清嗓子:這次回去,我要動手了。 明玖斜他一眼。 搞掉了我半條命,是真當(dāng)我好欺負(fù)?吳皓摸摸胳膊上zwnj;的石膏,面向明玖道,不只是我們尤家,這次你們安家,也插了手,我打算一并端了。 明玖:隨便。 吳皓看了他好半天,重重嘆口氣:小舅舅啊,侄子這是尋求幫助,不是問你要許可啊,你看不出來嗎? 明玖沒理他,在轟鳴聲中,橙色越野流光般躥出去。 我這次,真要動手了。吳皓又zwnj;重復(fù)一遍。 看明玖沒說話,他小聲嘀咕:你這車上不可能有監(jiān)聽的,小舅,就我們兩個人在,你給我句準(zhǔn)話。 隨便。明玖說。 看吳皓愁眉苦臉的樣子,明玖想了想,發(fā)了善心:真隨便,我無zwnj;所謂。 吳皓沉默好久,輕輕嘆口氣:我應(yīng)該想到的,小舅舅你啊,對什么都不上zwnj;心。金錢也罷,家族也好,或者是事業(yè),這些你其實(shí),都不在乎。 明玖冷冷笑起來:我應(yīng)該在乎嗎? 看著明玖漆黑的瞳孔,吳皓嘴唇動了幾次,沒說出話來。 安家和尤家,為壓制各方勢力,不得已聯(lián)姻生下的孩子,從出生那天起,就被當(dāng)作博弈工具,擁有了一切,卻又什么都不曾真正擁有,如果換成是自己,會在乎嗎?吳皓舔舔嘴唇:小舅舅,我我要是和你一樣看得開,就好了。 明玖拍吳皓腦袋一巴掌:表姐白養(yǎng)你了。 吳皓點(diǎn)點(diǎn)頭,又zwnj;笑起來:對啊,哪怕在我們這種家族里,我媽依舊是個好mama,就算為了我媽的遺愿,我也要把尤家撐下去。 明玖翻個白眼:記住了,你比我大,別總跑我這尋求安慰。 明玖母親,是尤家最小的女兒,在她和安家聯(lián)姻那年,吳皓已經(jīng)兩歲了。所以輩分上zwnj;叫著舅舅,實(shí)際上zwnj;,吳皓比明玖,還大了幾歲。找小孩子尋求心理安慰,的確不大丈夫啊,吳皓摸摸脖子,不自在地摸出手機(jī)。 看了一會兒,他眼睛漸漸睜圓:小舅,出事了!這個地方,你看這個地方,是不是林逸錫轉(zhuǎn)場的地方? 林逸錫拖著沉重的腳步,深刻理解了,腳下像灌鉛的含義。 他不清楚自己究竟走了多久,特別是雨下起來之后,林逸錫覺的,自己只是靠著本能,深一腳淺一腳往前蹚。 傍晚,他在河邊扔掉手機(jī),借著屏幕亮光,意識到河水過分渾濁,結(jié)合對面山體奇怪的隆起,林逸錫瞬間想到,明玖曾經(jīng)說過,在野外,河水變渾、山體鼓包,這都是泥石流的征兆。 是在什么情況下,提到這件事來著?林逸錫有些記不清了,可能是某天午飯后,一起看電視吧?也許是某天晚上zwnj;,一起看電影時?或者是,哪一天餐桌上zwnj;,兩個人面對面閑談 林逸錫甩甩頭,忍不住想,原來自己和明玖,還是有挺多共同回憶嘛。 有zwnj;這么多回憶啊,接觸了那么久呢,也難怪自己放不下,想到明玖黑寶石般的眼睛,林逸錫勾起嘴角。 山邊隱約泛起白光,林逸錫抹把臉,從晚上zwnj;走到現(xiàn)在,應(yīng)該最少十個小時了吧? 十個小時前,托明玖的福,林逸錫意識到危險(xiǎn),他迅速趕回營地,找到胡導(dǎo)簡短說明。胡導(dǎo)當(dāng)機(jī)立斷,帶著大家撤離。 要我說,就應(yīng)該留在營地,哪怕是留在車?yán)?,也比這么傻走強(qiáng)。小帆皺著眉頭,死死盯著林逸錫背影,他當(dāng)他是誰?隨口來一句山體滑坡,我們就得信? 少說兩句吧,節(jié)省體力。有zwnj;人小聲勸。 要不是他說連夜走,我們車也不會陷在泥里出不來,車沒陷進(jìn)去,我們就不用背著包走。小帆聲音越來越大。 林逸錫輕輕皺了皺眉頭,腦海里,全是明玖漂亮的眼睛。 雨滴砸在身上zwnj;,黏膩冰冷,為了減輕重量,林逸錫并沒拿傘,最近下雨的時候,都是跟明玖待在一起,像現(xiàn)在這種,一個人走在雨里的情景,很久很久沒有過了。 也不知道明玖在做什么,是不是跟那個吳皓在一起,是一起看電視,還是一起吃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