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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懶懶的瞥了一眼,沒什么興趣,卻在那隊人就要經(jīng)過之時,手腕忽然被人抓住了。 “瞧我找到了什么”一個略顯年輕的聲音響起。 孟云池睜眼,看見個完全不認識的年輕人。一身綾羅綢緞,頭戴紫金玉冠,腰系白玉帶鉤,腳踏一雙金絲繡靴,端的是一副風流姿態(tài)。 年輕人生得不錯,一身白里透紅的肌膚顯示著這是個從小在蜜罐里泡大,錦衣玉食的小公子。 他蹙起眉來:“公子” “我喜歡你,做我的男侍吧?!睂Ψ窖劬Πl(fā)亮。 開口王炸,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孟云池不著痕跡的抽回手,“公子是何派人士” 這種傻子怎么會有人敢放出來給自己招惹麻煩 千重樓里來的哪一位不是代表著本宗前來參加壽宴,哪能經(jīng)得起這番唐突冒犯 “這重要嗎?美人,”對方抓住他的另一只手,繼續(xù)道:“我平生第一次見你這樣好看的美人,跟我走吧,我一定會好好疼愛你的?!?/br> 這是看出了他修為不濟,準備硬搶 孟云池掙了掙,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無法撼動對方。 這人的修為在金丹之上。 孟云池抬眼,對方卻看得一激靈,某個不該出來刷存在感的地方忽然興奮起來了。 “美人,你看,”他湊近前來說話,“你看我一眼,我就起來了?!?/br> 他捉著孟云池的手往下,正要碰上那腌臜之處,半途中被人打斷。 “阮小公子,”熟悉的聲音響起,“還請謹言慎行?!?/br> 孟云池聞聲偏頭,看見了一張多年不見的面孔。 面容俊氣,眉宇飛揚,不是巫攢又是誰 他將兩人的手分開,阮文也有些不悅的皺起眉來,“我尋人關(guān)你何事” 巫攢撩起眼皮看他一眼:“那也得看看你找的是什么人,成華宗仙尊座下關(guān)門弟子,容得你這樣冒犯” 阮文也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笑嘻嘻拱手道:“原來是文熹長老,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長老,還請長老莫要放在心上才是。” 巫攢嗤了一聲,“走吧,莫要理他,就是個瘋子而已?!?/br> 阮文也面上帶笑,看上去似乎毫不在意被人直呼瘋子,只道:“孟前輩原來住千重樓么?不知可否介意晚輩過一段時間去探望呢?” 巫攢帶著人轉(zhuǎn)身就走。 阮文也目光一轉(zhuǎn)不轉(zhuǎn),站在紅漆雕花樓旁看著孟云池被拖走,手指興奮的抽搐幾下,滿心躍躍欲試。 轉(zhuǎn)過拐角直行一段距離,直到看不見阮文也的身影了,巫攢忽的將孟云池按在墻上,湊近了一張臉:“你終于出門了我等得可夠久?!泵显瞥?“……你找我” 巫攢眉毛跳了跳,臉上的神情有幾分慍色:“你那宗門什么毛病凡是聽聞來尋你的都被擋在門外,進都進不來?!?/br> 所以只能等著孟云池自己出去。 一等等了這許久,足足四十多年。 然而能將來找孟云池的來客拒之門外,想必成華宗上下也只有奉溪了。 如果是奉溪就很正常了,孟云池已經(jīng)習慣了這便宜師尊時不時的抽風。 “找我何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 巫攢的手指按在孟云池的手腕上探了片刻,“金丹后期,”他似笑非笑,“四十年前你可唬住我了?!?/br> “唬不住你我今天還能站在這” 巫攢神情一頓,浮出幾絲不自在。他捏捏孟云池的手腕,轉(zhuǎn)移話題:“瘦了不少。” 孟云池看了看他,“代你父親來應邀這壽宴” “是,”巫攢低聲,“父親不來,讓我代他。” 他眉目間依然有著幾分桀驁,但氣質(zhì)相比四十年前卻是沉穩(wěn)了不少。 “那阮文也是萊仙門宗主的幺子,性子與常人不大相同,你既被他盯上了,下次碰面千萬要小心些,”巫攢的神色認真,“這瘋癟犢子什么都能干得出來?!?/br> “好了,我也有些瑣事要處理,明日再見?!蔽讛€松開他的手腕,轉(zhuǎn)身步向了那一直在遠處等著他的侍從們。 等第二日巫攢處理了一身瑣事去尋孟云池,結(jié)果撲了個空。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林間回蕩著鳥啼的清脆聲,一派安謐。輕煙裊裊,花瓣間夾雜的晨露被漸近的動靜驚動抖落,無聲沒入潮濕的泥土里。 閔行遠撥開橫岔的一枝桃花枝,循著氣息去找某個身影。他在林間尋尋覓覓,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驀然回首,那長勢曲折婉轉(zhuǎn)的桃樹枝干上躺著一個人,閑里聽花落。 “怎的找過來了” “我擔心師尊?!?/br> 孟云池睜眼,伸手折了一枝桃花,“我有什么可擔心的。” 閔行遠抿了抿唇,“師尊身體還沒好全?!?/br> “我也不是瓷器做的,一碰就碎了,”孟云池捏著花枝轉(zhuǎn)動片刻,“你們用不著這么擔心?!?/br> “是,弟子多慮了?!?/br> “過來?!泵显瞥赜没ㄖχ噶酥杆?。 桃花樹下走近了一個黑色身影,孟云池勾唇,忽然一笑:“接好了?!?/br> 說罷縱身一躍。 衣袂翻飛,他眼里如蓄了一河巍巍星光,在蕩漾的微波里搖搖顫顫,傾落而下。 閔行遠張臂,將人抱了個滿懷。 “好徒兒?!?/br> 耳邊的清朗之聲喚回他的神智,閔行遠將師尊放下,看見對方的眼睛瞇起來,面容燦若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