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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小倩:你這個痛苦面具的表情是幾個意思??? “小倩姑娘,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帶路鬼溜得飛快,聶小倩再看一眼四周的鬼,到底還是往鎖妖臺方向去了。大人,小倩真的只能幫你到這里了。 等聶小倩離開,方才寂靜的酆都城城門口瞬間又熱鬧了起來,頗有一副只要你恐懼那位大人,我們就是異父異母的好兄弟姐妹鬼。 去鎖妖臺要路過黃泉和忘川,中間就是望向臺,聶小倩跟當值的鬼差打聽了兩句,知道吳娘已經(jīng)準時投胎,就放心地去鎖妖臺了。 然而還沒等她到鎖妖臺,就聽到從零星鬼火深處傳來的鬼哭聲,聶小倩從前來過一次這里,當時還蠻熱鬧的,現(xiàn)在越往里走,連半只鬼的鬼影都瞧不見了。 她剛循著聲音要飄過去,迎面就差點撞上了黑師爺,得虧對方反應快,這才沒把她的魂魄撞散。 “你怎么來了?” “大人擔心您,囑奴家下來看看?!?/br> 黑山奇異地看了一眼女鬼,倒也沒說話,就是眼神讓女鬼小jiejie如坐針氈如芒刺背。 好在妖王腳程快,沒一會兒她就被甩開了,聶小倩便想折返去看看現(xiàn)場,沒成想剛好就遇上祝豐年的鬼好友藺文書。 “小倩姑娘,不必去望向臺了,那陸判招了?!?/br> 聶小倩一喜:“這般快?” 藺文書臉上的表情差點沒控制住:“姑娘覺得太快了?” “不快嗎?這才不過兩日,他好歹從前也是地府判官?!?/br> “……地府鬼差,也經(jīng)不起那樣的折騰啊?!绷傻氖侄巫圆槐刂v,那槐樹妖鬼時瘋時清醒,瘋的時候折磨鬼那叫一個花樣百出,況且這在外頭還等了一只躍躍欲試的妖王,就這陣仗,他覺得陸判都算能忍的了。 聶小倩:…… 黑山回到陽間,剛好是雞鳴啼曉的時候,不過程晉這人沒什么大事,格外喜歡睡懶覺,也就是當了官,睡得沒以前多了。 等到天光大亮,程晉才抻著懶腰打開了房門。 這一打開,就看到冷冰冰杵在門口的黑鹿鹿,登時瞌睡蟲就被嚇飛了:“嚯,你怎么站在這里!嚇死個人了!” 黑山繃著臉批判道:“你起得太晚了。” “……其實從前我老師也常勸我,說生前何必久睡,死后必定長眠,但師爺你想想地府那群日夜蹦迪的老鬼,再看看我這個情況,要是生前不抓緊時間睡,說不得死后要變成餓睡鬼了。” 黑山:……完全聽不懂你在講什么.jpg。 “不過,你既然上來了,是不是說明他招了?” 黑山表情瞬間恢復緊繃:“沒錯,進去說罷?!?/br> 程縣令聞言摸了摸扁扁的肚子,發(fā)出了抗議的聲音:“師爺,我好歹是個人,不吃飯會餓死的,能不能邊吃早飯邊談事?” 黑山:“你不說,本座差點都忘記你是個凡人。” ……那真是對不起哦,他就是個地地道道的凡人,并且因為這個原因,最近還得罪狠了師兄,程縣令一邊煩憂,一邊去找阿從要了兩份早飯。 今早吃的芝麻豬油燒餅,配濃稠的青菜瘦rou粥,還有阿從牌秘制小醬菜,反正原本帶著一身冷意從地府歸來的黑鹿鹿是沒有拒絕的。 說好邊吃飯邊談,變成了吃完再談,不過有美食治愈,黑山的情緒顯然沒有方才緊繃了。 “他招了什么?保真嗎?” 黑山瞬間抬頭:“你覺得他說的不可靠?” 程晉當即搖頭:“師爺你不要這么繃緊,我這還什么都沒聽呢,況且他即便招了假消息,也跑不了,這事兒到底怎么回事?” 黑山這才干巴巴地敘述道:“當年幫慶恒瞞天過海的鬼差,確實是他?!?/br> 程晉立刻來了疑問:“不對,當初陸判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引渡無常,按照他的資歷來算,五百多年前,他頂多還是個新丁。地府納新有規(guī)定的,生前得有貢獻或有功德之人,才有考取資格。你說他為什么會被慶恒蠱惑做此事?” “那判官座下的文書也認為如此,但陸判做了判官后,已將他自己的前塵全部消去,那文書懷疑陸判能當鬼差,恐怕并未走正常途徑。” ……這就有點厲害了啊,地府沒有關(guān)系就造一條關(guān)系? 程晉沉思片刻,才道:“按照我們現(xiàn)在得知的消息,慶恒先入的佛門,再破佛入道,可見他通曉佛道兩門的術(shù)法,那么陸判能當鬼差,我們是不是可以假設是慶恒在他死后,幫他有了考取資格呢?” 倘若程晉的猜想是真,那這慶恒的手段可太詭譎了些。 黑山皺眉,眉間隱隱有些戾氣,他被迫鎮(zhèn)壓黑山,數(shù)百年與底下那些怨氣并存,若非自身神通,恐怕已被同化成冤孽了。他這些年一直在想,一個村子的怨氣真的能有那么多嗎? 這調(diào)查慶恒越深,他越覺得那些年被他神通化去的怨氣是源自慶恒。 或許一開始,慶恒盯上的就是他的天賦神通。 想到這里,黑山眉間的戾氣愈發(fā)深厚,程晉立刻提高了聲音道:“師爺,莫生氣莫生氣,等咱們抓到他,任你煎炸烹煮!咱們地府關(guān)系硬!” 黑鹿鹿:…… 看師爺平順下來,程晉才道:“那陸判一事,就交給地府去查,如今鬼都抓著了,查到就是時間問題。說說那代替淮娘去投的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