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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倒是,從剛才的驚魂到如今心?緒平穩(wěn),如潮般的疲倦再度襲來,如果他不是硬撐著?,這會兒已經(jīng)睡著了,傅承疏抬頭看了一眼不辨模樣的厲鬼,倒也沒再拒絕,只道:“我會派人去查一查這位道士駙馬。” “不急不急,師兄你還是先休息要緊?!?/br> 再這么連軸轉(zhuǎn)下去,就是鐵打的身體都受不住,程晉真的超擔心?師兄工傷猝死的,就算沒那么嚴重,脫發(fā)長皺紋會變丑的。 傅承疏便有些失笑:“行了行了,別催了,你小心一些,明日老師恐怕會來府中?!?/br> 什么?! 程晉當即僵在了原地,不行,他得連夜回湯溪。 然而還沒等程縣令逃回湯溪,地府的鬼差就找上門來了,顯而易見,這二位是奔著?厲鬼齊太醫(yī)來的。也是巧了,其中一個還是熟鬼,便是判官座下的藺文書。 “現(xiàn)在文書都要出來勾魂了嗎?”地府的鬼手已經(jīng)緊缺到這等地步了? 藺文書心知對方誤會,趕緊解釋:“非也,是判官老爺知道您在京城,這才令卑職前來。程大人,為你介紹一下,這是徐判。” 徐判的臉比一般的鬼要白上許多,這晚上看著?更加陰森恐怖,特別是徐判還沖著他笑了一下,整個兒勾魂索命的架勢,天然就具備做鬼差的資質(zhì)。 “徐判官,幸會?!?/br> 徐判雖然長得兇神惡煞,脾氣也相當好,不過那是對著?程晉,等他拿出勾魂索去勾齊太醫(yī)時,好家伙,那叫一個羅剎附體啊。 不過徐判的勾魂索到底落了空,原因?不外是黑鹿鹿的妖力還在運轉(zhuǎn)。 “這妖力……” “徐判官不妨再等等,這厲鬼滑頭得很,逮著機會就要跑,這才束縛得嚴厲些?!?/br> 徐判藺文書:……您可真會說笑,這厲鬼分明腿都斷了:)。 而被妖力束縛之中的齊太醫(yī)卻在看到鬼差時,露出了驚恐和絕望的神色,若他早知道傅承疏背后有這般能人,他絕對不會如此貿(mào)然尋仇! 但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只希望長公主殿下能將他的尸身藏好,如此他還能謀求以后。 然而,上蒼并沒有聽到齊太醫(yī)的祈禱。 黑山感受到自己布下的妖力困陣被外力擊打,心?中便猜到地府的鬼差來了。如此他在尋到齊野王尸身后急速歸來,正好回得非常及時。 “那驛館之中,不見那位公主,只有這具被新掩埋的尸體?!?/br> 程晉驚住了:“長公主不在驛館?” 黑山點頭,傳音道:“這具尸體上,有那烏木盒子的蠱惑之力?!?/br> 丹方? 程晉心?中思緒幾番飄過,那邊看到自己尸身的齊太醫(yī)根本不能接受自己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居然做了自投羅網(wǎng)這等蠢事! “不!不可能!丹方,我還有丹方,你們誰,無論是誰放了我,我一寫?把先天丹的丹方雙手奉上!絕無須言!” 程縣令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跟鬼抬杠:“得了吧,你去地府搜魂一條龍,什么都得說,講條件?想得你美?!?/br> 厲鬼齊太醫(yī)落網(wǎng),尸體也被尋到,只可惜慶恒的下落依然不明,黑山氣得直接用妖火一把燒滅了齊太醫(yī)的尸身,那可真是一點兒骨頭渣渣都沒留下。 兩位鬼差帶著厲鬼齊太醫(yī)下地府交差,程晉轉(zhuǎn)頭看已經(jīng)恢復如常的黑鹿鹿,問道:“你在驛館,應(yīng)該還發(fā)現(xiàn)了什么,對吧?” 黑山并不看人,只肅穆地站著?:“你怎么會這么想?” “我很難不這么想啊。”畢竟黑鹿鹿你自閉得很,輕易不會在旁人面前顯露自己的情緒,更何況是地府鬼差面前毀尸滅跡了,這就很玄幻。 “程亦安,有時候做人不用那么聰明?!?/br> 好吧,程晉從善如流地摸了摸鼻子,這就是不想說的意思:“丹方地府方面應(yīng)該會回收,我就不管了,明天我老師要過來,我得連夜回湯溪去?!?/br> 黑山沉默片刻,才道:“本座送你回去。” 有順風車坐,程晉自然不會拒絕,這找了七日,就差把京城翻個底朝天了,沒想到居然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他總算是能睡個好覺了。 至于黑鹿鹿的發(fā)現(xiàn),早晚會知道的,程晉并不急于一時。 湯溪沒了山匪,雖也偏僻貧窮,卻比京城歲月靜好多了,程晉睡了一覺醒來,差不多都已經(jīng)要日上三竿了。 最近湯溪快開春,溫度直線回升,這日子突然閑下來,難免有些無所?事事。 女鬼溫姬就是這個時候來的。 “程大人,奴家聽說國喪了,那戲園怎么辦?” 溫姬臉上帶著焦急,顯然對戲曲創(chuàng)作已經(jīng)上了心?,程晉便寬慰道:“戲園會開,但近期應(yīng)該是不成了。正好時間充裕,你也能多打磨一下戲文?!?/br> 溫姬臉上難掩失落。 “哦對了,陸靜雪說要再見你一面,跟你當面道歉。” 溫姬一愣:“陸靜雪?” ……不是吧,現(xiàn)在的女鬼小jiejie都這么健忘的嗎? 好在溫姬還是記得的,就是覺得好久沒見人,她覺得并沒有想象中那么想念,大抵也是因為她有了想做之事:“不用了,等我寫封信給他吧,奴家還得回去抓緊寫戲文呢。” 談戀愛哪有搞事業(yè)來得香,程縣令說得沒錯,她都變成鬼了,為什么還要想著依靠男人完成執(zhí)念!想到這里,她對程縣令的感激愈發(fā)濃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