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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舒抿唇,看著他的神色,小聲道:“你……你別殺他?!?/br> 話音落下,元舒明顯察覺到屋內(nèi)的氣氛有些不大對,而傅黎的神色也顯而易見的沉了下來。 他瞇了瞇眼,語氣有些危險:“你就這樣在意他?” 元舒連忙搖頭,替自己解釋:“絕對不是!” 她上前兩步,擋在傅黎身前,阻止住他的腳步。 雖然覺得傅黎這樣的表情有些嚇人,但是元舒還是強迫自己去同他對視。 “他好歹是秦家的嫡子,你若是把他殺了,到時候引起慌亂可如何是好?” 傅黎不屑地冷哼一聲,道:“秦嘉時這般對你,你卻如此為秦府著想。怎么,還真把秦府當成自己的家了嗎?” 他看著元舒的表情,頗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元舒無奈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明明她只是想說,秦嘉時好歹身為太傅之子,若是就這么不明不白的就死了,難免會引起一番風波來。 現(xiàn)在光是侯府的事情就夠讓她頭疼的了,她實在不想節(jié)外生枝。 可是這話落到傅黎的耳中,就完全被他曲解成了另外一個意思。 元舒揚起腦袋,正想再解釋解釋,卻見傅黎上前兩步,把秦嘉時捆了個結(jié)實,隨便找了個破布塞在他嘴里,然后便將他拎起來丟到了里面的那個暗室里。 做完這一切之后,傅黎抱著雙臂倚在墻邊望著她。 “不殺他可以,你跟我離開。” 秦嘉時今晚的這番舉動,不可能只是酒后沖動,想必他一定在心中謀劃了許久,所以前些日子才會那樣反常。 現(xiàn)在侯夫人和元遲都被皇上關(guān)了起來,秦家也沒了能利用的價值,她自然是不想再留下來的。 于是她點點頭,應了下來。 只是在走到門邊處,又忍不住朝暗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 “你這樣把他扔在里面,下人們能發(fā)現(xiàn)他嗎?萬一他被餓死了怎么辦?” 傅黎沒有回答她,只是涼涼地瞥了她一眼,像是在嘲諷她的多心。 元舒瞧見他這番表情,老老實實地把頭縮回去,沒再說話。 傅黎攬過她的腰,帶著她幾個起躍,便離開了秦府。 此時已是深夜,傅黎帶著她來到一處小巷子,那里停著一匹馬,他將元舒放上馬背,隨后便很熟練地翻身上馬,從背后攬住她。 這還是元舒第一次坐在馬背上,只覺得新鮮極了,可是當馬真的跑起來,她才覺出一絲害怕來。 雖然有傅黎在背后擋著她,他的雙臂也圈著她,可她就是覺得自己好像馬上就要掉下去了似的。 元舒悄咪咪側(cè)過腦袋看了一眼身后的人,只見他正目不斜視地盯著前方,根本就沒有察覺到她的小心思。 于是她一點點把背又往后面靠了靠,直到感受到傅黎寬闊的胸膛,這才安心下來。 等到被傅黎抱下馬,元舒這才發(fā)現(xiàn),她被帶到了一處偏僻的院子里。 雖然地處偏僻,但是院子里卻并不似她想的那樣臟亂,反倒是被人打理的井井有條。 院中無人,但兩間屋子里卻都點了燈,像是在等待著主人的歸來。 元舒疑惑地看著傅黎:“這幾日你都住在這?” 傅黎點點頭,將馬拴好之后,便領(lǐng)著她朝其中一間屋子里走過去。 元舒跟在他身后,越發(fā)不解:“可你不是一直都住在客棧里嗎?” 那這處院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而且,明明只是傅黎一個人住,為什么會在兩間屋子都點了燈,倒好像是刻意在等著她似的。 這個想法直到傅黎推開房門,元舒徹底確定下來。 入眼的屋子雖然格局小了些,但是該有的卻一樣都不少。不僅如此,還比照著她從前在侯府時臥房的布置,如果不是房間小了些,她險些以為自己回到了侯府。 看起來,這間屋子就好像是刻意為她準備的一樣。 “這是……”元舒轉(zhuǎn)過頭,疑惑地看著傅黎。 可是傅黎卻絲毫沒有向她解釋的意思,將她領(lǐng)進來之后,便淡淡道:“天色不早,小姐早些休息吧?!?/br> 語氣疏離淡漠的,仿佛她只是個來借宿的客人,絲毫不見方才在秦府時的模樣。 元舒滿腹疑惑無處可解,卻又不好纏著傅黎,于是只得小聲應了下來。 她本以為今晚經(jīng)歷了這一番驚心動魄,早已是身心俱疲,躺在床上就能進入夢鄉(xiāng)。可是她直挺挺的在床上躺了足足有一刻鐘,卻依舊一絲睡意也無。 方才過來的時候她悄悄觀察過,傅黎的那間屋子和她這間是挨在一起的,也就是說,此時此刻,傅黎就在她的隔壁。 想到此,元舒忍不住在床上翻了個身,越發(fā)精神了起來。 經(jīng)歷了一番天人交戰(zhàn)以后,她終于妥協(xié)地起了身,隨便披了一件外衣,小心翼翼地推開門走了出去。 左右她也睡不著,不如到院子里吹吹風,沒準就能給自己吹困了呢。 可是等她推開門出去,才發(fā)現(xiàn)隔壁的燈竟然還沒有熄。 屋子里昏黃的燭火閃耀著,傅黎的身影被投在窗戶紙上,他坐在桌前,正提筆不知寫著什么。 元舒盯著窗戶上他的剪影看了許久,鬼使神差地走到他的門前,抬起了手。 可是在落下去的那一刻,她又突然緩過神來,連忙把手背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