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第十六章 第十七章 三十一 比賽結束,丁競元和蘇墨直接走了,等到出了校門,都已經上了出租車了,丁競元這才開始給教練打電話請假,文教練自然又是一陣吹胡子瞪眼的,丁競元又開始自作主張了,后天還有比賽呢,個人賽以后還有團體賽呢,不好好抓緊時間訓練到底是想怎樣? “文教練是不是生氣了?你下午不訓練了?”電話里聲音那么大,蘇墨在旁邊都能聽到了。 “不管他。我到時候給他拿個獎牌就是了。現(xiàn)在這個時候了還訓練的純屬就是在自我找安慰,臨時抱佛腳能有什么用?!倍「傇獟炝穗娫挘隹康阶紊?,偏著腦袋看他,臉上神情似笑非笑的,心情很好的模樣,“餓了嗎?” 此時才剛剛十點鐘,蘇墨搖搖頭,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問這個,不過蘇墨已經習慣了丁競元說話的時候愛東一棒槌西一榔頭的,所以也不奇怪,單單看著他,等他下文。 丁競元對著他慢慢彎起嘴角笑了。 三十二 丁競元住的公寓在一個高檔小區(qū)里,離交大其實還有點遠呢,他當初嫌跑來跑去的有些麻煩也在寢室里住過幾晚上。后來蘇墨和梁彬住進去了,把寢室弄得“臟得沒辦法住人了”,于是丁競元再沒在寢室住過。后來過去看隊友自然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兩個大男生到附近的市場買了幾大包的菜,搞得像要準備宴會一樣,提了滿滿的兩手。一進門,蘇墨就不自覺地小聲嘆了一聲,屋子里先不管裝修得怎么樣,首先一個字干凈,客廳很大,一眼能看到有著透明玻璃墻擋隔的餐廳,沙發(fā)上,茶幾上,地板上,沒有任何一樣多余的東西,到處都是一塵不染的模樣。廚房里就更是如此了,丁競元是從來不開火的。 丁競元完全不用裝可憐,只平平淡淡地下了一個這樣的套——從來都是吃外面,好想吃溫馨的家常菜,蘇墨就心甘情愿地自動往里鉆了。蘇墨覺得丁競元有點可憐,一個人住這么大的房子,干凈是干凈,就是冷冷清清的,還整天吃外賣。蘇墨真怪心疼他的。 于是這天中午,蘇墨變身廚房小能手,又是炒又是燒的,忙得不亦樂乎。丁競元就單手插兜地一會站在邊上,一會站在他身后,看他切炒翻鏟子,偶爾聽指揮地伸手到上面的碗柜里幫忙拿個碟子,遞個碗——丁競元的櫥柜都裝得很高,他自己都要抬頭的那種,蘇墨這種”小個子”用起來頗有些吃力。他的廚房里也終于發(fā)出了那種特有的嗞啦嗞啦的聲音了。并且那時那個電話里的人現(xiàn)在就在他的廚房里忙碌著,正在給他做他一直都很想吃的牛rou蘑菇。 九月份的天氣還是挺熱的,蘇墨此時額上脖子根里已經出了毛汗了,丁競元站在他身后一步遠的地方,垂著眼睛盯著他汗津津的后脖子看。蘇墨的脖子白白的,從t恤的圓領子秀氣地挺伸出來。忽然他伸出手指在那處白嫩上面劃了一下,然后將指腹塞進嘴里用舌尖嘗了嘗,嘗到了一點咸咸的汗味。 “什么?”蘇墨以為丁競元碰他是有話說,一邊翻著鏟子一邊頭也不回地問。 “你酒量怎么樣?” “還可以,喝再多睡一覺起來就沒事了。就是不能混著喝,準醉。你呢?” “肯定比你好。那中午喝紅酒吧,我這有瓶好的?!倍「傇f著話,出了廚房去找酒了。 三十三 蘇墨做了一桌子的好菜,不用說,丁競元非常賞臉地吃了很多,簡直就是吃到撐住。比起第一回兩人一塊吃火鍋的時候有一句沒一句地,如今兩個人不管是說的什么話題,都能隨意胡扯瞎聊一氣。丁競元后來還把筆記本拿到餐桌上來,打開了,把自己網盤上手環(huán)的數(shù)據圖打開給蘇墨看。酒自然也都沒少喝。喝到最后,等到紅酒的后勁上來了,蘇墨才知道丁競元這開的絕對是瓶好酒。知道也晚了,兩臉蛋上都已經飄紅了。 廚房里的東西都扔那不用管,會有專門打掃的阿姨上來收拾。于是蘇墨在浴室里洗了一把臉以后,安心地倒到丁競元的大床上準備舒服地睡上一覺了。浴室里傳來丁競元沖澡的嘩嘩水聲,蘇墨在這好聽的節(jié)奏里挨著柔軟的被褥很快就迷糊上了。 十分鐘以后,丁競元赤身裸#體地從浴室出來??吹降木褪翘K墨衣服都沒脫直接窩在床上已經睡著了。露在短褲外面的兩條小腿搭在深藍色的床單上,被襯得細皮嫩rou的。丁競元走過去伸手摸了摸,挺滑。 蘇墨臉蛋上紅紅的,閉著眼睛無知無覺,兩片充滿無限誘惑的嘴唇微微張開著,看著就是一副非??煽诘哪印6「傇驹诖差^居高臨下地看著,伸出拇指在蘇墨的嘴唇上輕輕地來回摩挲,觸感是出乎意料的柔軟,他心底一動,忽然就涌起了一股想立刻把人吃進肚子里的想法,才這么想著,下面已經有了反應了。 今天賽場上,蘇墨跑過來問他有沒有受傷的時候,他就明確地感覺到了那種緊張和在乎,那是一種感覺來著,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是只有喜歡對方時才會散發(fā)出來的一種引力磁場。蘇墨自己有沒有感覺到呢?即使感覺到了也不見得就愿意承認吧。 現(xiàn)在就一口親下去,把人弄醒,狠狠□去,把人干到崩潰,徹底地占有他,不放過任何一處。想是這么想的,但是明顯還不是時機。蘇墨很好,非常好,又溫暖又善良,小酒窩可愛到爆,和他在一起不管是說話還是做事都舒服到了極點。丁競元很喜歡,已經非常喜歡了。他想占有這個人,同時也想被對方占有。他要小心翼翼地把這個可愛的男人一步一步圈到自己的手心里。 丁競元于是只能盯著睡著的蘇墨,一手輕輕地摩挲他緋紅的臉頰,一手緊緊地握住自己的寶貝急促地擼動,腦內自然又是各種十八禁的瘋狂想象,這次人就在自己手指頭底下,于是想象逼真地幾乎能讓人發(fā)瘋了,終于丁競元在一陣急促的喘息里射在了自己手心里。 丁競元抬手隨便舔了一口手心的子子孫孫,目光緊盯著蘇墨,嘴邊泌出一朵志在必得的微笑。 轉身進了更衣室,找出內褲套上。回到床上,虔誠地親一口蘇墨guntang的臉蛋上guntang的小酒窩,丁競元安然閉上了眼睛。 兩人都喝了酒了,這一覺都睡得非同小可,一直到了四點多才醒。晚上自然又是一起晚飯,吃完飯一塊出去看電影,新上映的美國3d大片。 看完電影丁競元留宿,蘇墨笑著拒絕了,他也沒有進一步勉強。一路把人送到了宿舍樓下。 “后天半決賽記得來?!倍「傇R走之前這么命令。 “……”禮拜一有課的,蘇墨也沒說不去就是稍微有點猶豫了。 “你不來我一定會輸?shù)煤軕K?!倍「傇f得一本正經的,但是蘇墨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他什么意思了,拿故意輸?shù)舯荣愡@種事來威脅人的,大概也只有丁競元能干得出來了。 丁競元說完這句,瞄了蘇墨一眼,抬腳走了。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三十四 丁競元練劍十來年,參加過無數(shù)的各種各樣的大大小小的比賽,從來沒有哪一次像這次這樣這么想贏的,不單單是想拿一個獎牌好給教練一個交代就算了,他想贏,特別強烈的意愿,不但要擊敗對手,還想要贏得漂亮,只因為他知道臺下有個人正在看他。 后來的半決賽和決賽蘇墨自然是都去了現(xiàn)場,而丁競元則是拿出了自己最高的競技水平,最嚴肅認真的競技態(tài)度。最后的決賽,最關鍵的緊張時刻,每得一分,隨著下面的掌聲,丁競元都會左手成拳對著空中狠狠一握,蘇墨在下面看著,仿佛能感受到他那刻的澎湃激情,能聽到他心中擲地有聲的呼喝吶喊,是那樣自信,那樣英姿颯爽,搏盡全力。 這年的全運會,擊劍項目男子重劍個人賽丁競元得了金牌。最后一劍擊中對手燈亮得分以后,蘇墨的那句“丁競元好棒”混在一片掌聲里從下面?zhèn)鱽?,丁競元聽在耳里,頓覺通體舒爽,比打飛機還爽一百倍。然后他不慌不忙地收起了笑臉,單手退掉了面罩,無比瀟灑地擼一把已經汗?jié)竦念^發(fā),顛著步子走下了劍道,燈光此時已經亮起來,丁競元特別穩(wěn)重地走到文教練這邊,胳膊夾著面罩單手摟著教練抱了一下以示慶賀。抱完了教練,丁競元將面罩隨手就丟到了地上,又順勢一把把邊上的蘇墨抱到了懷里,兩手一齊來,用力一摟,臉俯下去,埋在蘇墨白白的脖子根上,偷偷用舌尖舔一下,嘗到了一點年輕的男孩子身上的那種汗味。 隊上的幾位隊友也來看這最后一場決賽了,領獎之前,就在比賽場邊上,周轉預給現(xiàn)場的幾位拍了照。丁競元跟隊友的,跟教練的,自然還有跟蘇墨的。他把胳膊肘整個搭在蘇墨肩膀上,大手又摸在蘇墨腦袋上,半摟著和蘇墨拍了一張。照片上蘇墨被他壓得有點歪到一邊了,臉上笑瞇瞇的,笑出了左邊面頰上那個可愛的小酒窩。 后來的很多年,這張照片出現(xiàn)在了丁競元各種各樣的錢夾里,被丁競元各種形式地翻拍,存在他用過的每一部手機里,電腦里。 領獎的時候,丁競元表情平靜,仿佛對于自己得獎不得都很隨意。只有臺下的文教練知道他到底有多在意這一次的輸贏。決賽前兩天,從不臨時抱佛腳的丁競元,每每都要在訓練室里獨自練到凌晨,渾身汗透。 文教練想到了丁競元第一次輸了比賽那次,也是這樣。一個人窩在訓練室里沒日沒夜地練。讓他去休息,他說不,問他為什么,他說他不想以后都一直輸。那時候他還小,十幾歲的樣子,整日里不言不語的,有點不太好相處。沒想到,后來越長大,越不聽話越不好相處。哎,文教練此時高興之余也不免嘆了一聲。 三十五 大四這年的十一長假,蘇墨沒有回家。老鄉(xiāng)會的時候他認識一個旅游管理專業(yè)的學姐,學的是小語種,后來學姐畢業(yè)了在一家旅行社做外導。十一的時候,蘇墨幫忙這個學姐帶團去九寨溝——這次學姐帶了一個比較雜的團,有日本游客,蘇墨二外學的就是日語。 來回正好七天。話說做導游其實真的很不容易。各種累,服務性行業(yè)難做,受氣是在所難免的,遇到極品游客的時候被投訴被罵幾句都是家常便飯。蘇墨本就是那種很貼心的男生,一路上對學姐各種照顧,各種幫忙,并且從沒有提過報酬兩個字。于是一趟九寨溝回來,這個叫袁媛的學姐對蘇墨好感倍增。 袁媛因為工作的原因長年在外地,平時也沒有空,而且越是假期越忙,所以就算有了這種心思,也只能是電話,網絡上聯(lián)系。 袁媛本就是一個活潑大方的姑娘,又做了一年多的外導,在這些事情上面也并不扭扭捏捏。她覺得這種事情最好是要先下手為強。于是在半個月以后的一個晚上,她躺在秦皇島賓館的床上,在q上: 袁來如此:學姐問你個事,你現(xiàn)在有女朋友嗎? 墨墨無聞:孤家寡人一個啊,你們那有漂亮的妹子么,給我介紹一個啊。 兩個人蠻熟的,蘇墨自然是跟學姐開玩笑的。 袁來如此:真的有。不過不知道你標準?。磕阆矚g什么樣的??? 墨墨無聞發(fā)了個笑臉過去,然后打字:我啊,我喜歡帥氣的女孩子,比較有個性啊,不要很嗲的那種,也不喜歡整天嚷嚷著好喜歡你啊好愛你啊的這種。 袁來如此:我問你標準指外表,你講這么多干嘛? 墨墨無聞:外表倒沒什么要求。我注重的是內涵好么。 袁來如此:那我這里有個合適的,發(fā)照片給你看看啊。 蘇墨只是開玩笑的,沒想到對方來真的,于是只能把文件接收了。打開一看,一時笑出來,這不就是學姐自己么。蘇墨立即發(fā)了一個大笑的表情過去。 袁來如此:我認真的。 蘇墨眼睛一眨,嘶!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了。這半個月,袁媛給自己打過好幾通長途電話了,無外乎就是謝謝他,等得閑了想約出來吃個飯,還想給他點報酬什么的這些話。 雖然彼此之間還蠻熟的,但是這種玩笑肯定不會亂開的吧。蘇墨對學姐沒那種感覺,直接回我不喜歡你好像太傷人了,薄人家女孩子的面子。于是蘇墨就沒有回,他沒回,袁媛后來也沒有再發(fā)消息過來。 這事就先這么被放下了。 全運會結束以后,丁競元接著便開始備戰(zhàn)全國錦標賽和全國巡回賽,一直快到了年底才有了幾天假期。上次打電話的時候就知道了蘇墨下學期要實習,實習的單位都已經找好了。 丁競元回了母親江心眉那,開口就是要錢,還不是小數(shù)目,要五百萬。 “你跟mama說說,想做什么的?”江心眉笑著問,錢肯定是會給的。 “我想在閘南買套公寓。”丁競元垂著眼睛看著自己的手指,并不因為自己是求人的一方而軟語溫言,“你要是不想給,那我打電話給丁溪川,他肯定會給的。不過大哥要是知道我老打電話要錢,說不定又會跑來罵我一頓就是了?!边@大哥兩個字丁競元說出口的時候,臉上似笑非笑的,是一種絕對諷刺的表情。他的大哥丁季嚴當然不是因為他要了幾個錢就要罵他,丁溪川有的是錢,他是怕自己老是跟那個老東西聯(lián)系,日久生情了,當真被認祖歸宗了要分家產。長江集團,年純利潤按百億計的那么大的企業(yè),分家產是什么概念,腳趾頭都能想出來。 江心眉被兒子這一句撅得半響便沒有再說什么。 過完年,丁競元在閘南黃金地段買了一套復式公寓。站在裝修一新的客廳里他滿意地點點頭,很好,就等著小酒窩住進來了。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三十六 蘇墨的實習單位在s城閘南的一家貿易公司。如果住在學校宿舍,每天早上要坐公交二十分鐘轉輕軌半小時,下來再轉公交四十分鐘才能到,加上等車的時間來回一趟大概要兩個小時。也有純公交路線,只要轉一趟,但是都幾乎是從始發(fā)站到終點站,來回更不得了要四個小時。之所以想到這家實習是因為他們公司規(guī)模比較大一點,且實習工資和各方面待遇在同行里都算是頂不錯的。當初面試的時候,主管說收五個人,結果那天去了五十人不止,且有不少都是名校,競爭可以說還是很激烈的。最后蘇墨憑借著流利的口語過關斬將順利通過了面試,就沖著這個,哪怕遠一點呢,蘇墨也是很愿意過去實習的,畢竟是自己第一次用實力換來的工作機會。 “你這樣跑來跑去的太累了,我正好那邊有套房子,你實習這段時間就借給你住好了?!彪娫捓锒「傇缡钦f,輕描淡寫的口氣,仿佛這種小事根本不放在心上。 “……”這怎么好意思,兩個人現(xiàn)在雖然已經是很熟了,但蘇墨自認為還沒有熟到稱兄論弟可以毫無顧忌住到人家家里的程度。不過蘇墨挺動心的,想想每天早上六點就要起來趕車就覺得很要命。 “房子不大,就在閘南路后面,到你那個實習公司走路估計也要不了二十分鐘……”丁競元進一步把已經有些動心的獵物往自己陷阱里誘惑,“你不是還想復習考專八的么?你時間都花在路上了,每天累個半死,還考個p啊……” “嗯……”提到專八,蘇墨就不是有一點動心了,他笑著哼唧了一聲,“那太打擾你了吧?!?/br> “什么啊,我根本不住那,我之前也是一直住學校那邊,那房子空著也是白白空著。我現(xiàn)在整天忙訓練,還有一輪全國巡回賽呢,估計下半年都要在外頭過了。等我閑下來了,估計你實習都完了。” 原來這樣啊。蘇墨安心地咧嘴一笑,最后恭敬不如從命地說了聲:那真謝謝你了丁競元。 這頭的丁競元目的達成,心情大好,收拾好劍包,單手插兜吹著小口哨轉身就出了訓練室。剛出訓練館大門迎面就撞上了文教練,丁競元懶洋洋地跟教練揮手打招呼。 “今天怎么這會就走了?”文教練在臺階上站定了蹙眉問他。 “我右手手腕子有些疼?!倍「傇S口一說,人已經走下去了。文教練當時也沒怎么放心上,以為他又是借故偷懶呢。哪知道一個月以后,春暖花開的時節(jié),在某個英文專業(yè)的大四生已經在“新家”安定下來,投入了實習的新公司的懷抱的時候,丁競元在一次訓練中因為用力過度忽然腕三角軟骨撕裂——擊劍的整套技術對持劍手的腕部要求相對來說是非常高的,腕關節(jié)在快速伸屈和旋轉過程中一直處于緊張狀態(tài),腕部軟組織在運動員的互相沖撞中損傷也屬于比較常見的傷。 丁競元受傷真不能算稀奇事,他練劍十幾年,全身上下哪哪兒都勞損受過傷,稀奇的是這回丁競元的母親江心眉竟然知道了,她立即就心疼地不得了,跟文教練堅持兒子腕子傷了,不能再比賽了,要求兒子回s城養(yǎng)傷。 文教練跟她解釋軟組織勞損傷養(yǎng)一段就好,不影響比賽。然而任教練怎么解釋,江心眉在這件事上是無比堅持,在電話里幾乎就是疾言厲色了:“軟骨撕裂還怎么比賽?萬一要是有了什么閃失,以后留下后遺癥怎么辦?現(xiàn)在沒有任何一件事能比我兒子的手腕子還重要。你們要是擔心比賽損失,有多少我賠就是了。” 文教練被如此“霸氣”的江心眉問到無話可答,于是丁競元便在母親的強勢要求下,在四月份的時候從巡回賽的昆明站回了s城,開始了所謂的“養(yǎng)傷?!?/br> 三十七 閘南路的房子鑰匙是快遞到蘇墨的學校的。于是在早起了一個星期以后,蘇墨在周末的時候帶著自己的兩箱行李搬進了丁競元的房子里。 當時同屋的梁彬還感慨來著:蘇墨的人緣好那可真不是蓋的,當初那個打了蘇墨一拳的混蛋現(xiàn)在能對他這么死心塌地的,連自己的窩都能借給蘇墨住了。蘇墨走的時候,他還開了句玩笑,說周末的時候找你玩兒去。蘇墨當時沒爽快地應他,那是丁競元家,他就是借住,隨便帶朋友回去玩這種事他覺得很有些不妥。 房子是復式的,上面兩間主副臥,下面廚房餐廳衛(wèi)生間書房,餐廳廚房格局都是開放式的,裝修走的是那種簡約時尚風,灰色系的沙發(fā),姜黃色地毯,房間里用的是地板,樓下客廳鋪的卻是明亮色系的大理石,和丁競元之前的住處一樣,目之所及都是干凈整潔的,看不到任何一樣多余的東西。 蘇墨每天早上可以睡到七點,起來不急不忙地洗漱,做早點。吃完早飯,如果時間還早天氣晴朗,那么可以沿著閘南北路步行十五分鐘穿過一道天橋,十分鐘以后到達公司,開始一天的實習工作。如果天氣不好,蘇墨會坐兩站公交,十來分鐘就能到公司。 中午在公司附近和新同事一塊吃,也可以自己帶飯——蘇墨雖然有條件帶午飯但是從沒有帶過,公司里的新人幾乎沒有帶飯的,只極個別家在本地的女生有帶,蘇墨覺得和新進的同事們一起吃飯聊天打成一片比自己一個人留在辦公室吃便當要有利于融入新集體,雖然每天出去吃肯定在開資上要多出很多。 現(xiàn)在自己已經有能力工作了,以后就不能再跟爸媽伸手要錢了。 晚上五點下班,不過外貿公司真的很忙,經常會加班。帶蘇墨的這個師傅是個已經三十出頭的年輕mama,性格爽利,第一天聽她和顧客打電話的時候,流利的口語就把蘇墨給鎮(zhèn)住了。她教東西的時候也認真仔細,一來就告訴蘇墨要想以后做這一行要考哪些證書。 他們這些實習的,做得好的,以后勢必公司就想留下來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