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叫別人笑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于是便笑著點頭道:“是?!边^去坐在了窗戶那邊比較遠的位置。這時候才看了看屋里的人,自然是還有二太太,二太太身邊坐的就是唐筱雪,如今看著自己的眼睛都能噴出火來! 唐如霜特意對她微微的一笑,引得唐筱雪憤怒的轉(zhuǎn)開了眼睛! 她竟然避開了眼睛,唐如霜還有點奇怪,又看了看屋中,原來還有唐筱雪未來的婆婆,文定侯夫人。難怪唐筱雪如此的收斂。 二太太另一邊坐的自然是大少奶奶,屋中另外還有幾個是老太太娘家的女眷,也就是說,全都是二房院娘家的人。 唐如霜心中一頓。 果然,大少奶奶已經(jīng)打破了這會兒的安靜笑著道:“大姑娘打扮的真素凈啊!今天是老太太大喜的日子,穿的喜慶一點才好啊,這是怎么了?穿的這樣簡單?是不是……”說著臉上做出了恍然的樣子。 另一個二太太那邊娘家女眷就笑著道:“大姑娘的夫家是個衙門的人?唉,可惜了……” 唐筱雪嘴巴動了動,要不是坐在屋里的還有她未來的婆婆,想來是忍不住的。 唐如霜笑著沒說話,轉(zhuǎn)頭看到了站在門口的丫鬟,淡淡的道:“給我倒杯茶。” 看到她沒有接話,大少奶奶有些不甘心,停頓了一會兒又道:“大姑娘,大姑爺來了嗎?難道是那小衙門里請不下來假?今天可是老太太的壽辰,難道竟然叫大姑娘一個人回來的?” 丫鬟已經(jīng)將茶杯端了上來,她們自然是不用出去重新準備,現(xiàn)成已經(jīng)沏好了的,倒一杯過來罷了。唐如霜就沒有馬上說話,而是先端起來茶杯慢條斯理的飲了一口,接著輕輕的吹著茶杯上面的茶末子。 因為大少奶奶問她話了,所以屋里的人全都沒說話等著她回答,卻沒想到她竟然慢條斯理的飲茶,弄得不但是大少奶奶尷尬,繼而大怒,便是老太太臉上也不好看,二太太和其他的女眷們,更是鼻子里面能冒出冷氣或者能噴出火來。 唯獨就是顧忌著屋里還有個親家文定侯夫人在做,不然的話大約早就惱怒的叫起來了。 唐如霜喝了茶,慢慢的放在桌上,這才笑著道:“大嫂著什么急?。吭趺匆欢螘r間不見,竟然更加的性子焦躁起來?我相公自然是來了的,當然是要走正門過來的,從那邊過來,自然是要遇到不少的人的,打招呼也得一陣子吧?” 大少奶奶實在沒忍住,怒哼了一聲。 二太太雖然心里頭惱怒的都想把唐如霜咬一口!但是親家夫人在,她一定要裝的體面大方,不但是要自己體面,自己的兒媳婦女兒也一定要體面,因此聽見了大少奶奶忍不住的一哼,已經(jīng)忙笑著道:“剛剛說各人講一個笑話的,我的講完了,該誰了?” 眾女眷于是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該誰了,唐如霜聽見外面有腳步聲,腳步聲她已經(jīng)熟悉了,應(yīng)該是常瀚濤過來了。 果然,過了一會兒丫鬟進來稟報道:“大姑爺來了,給老太太行禮?!?/br> 老太太一頓,不叫進來是絕對不好的,于是點頭:“你們避一避吧。” 只有唐筱雪站了起來,其他的婦人們?nèi)紱]動,其中一個很年輕的婦人笑著道:“我們還用避什么呀,倒是大姑爺沒見過,今天正好見見呢!” 唐筱雪不能不避開,趕緊的退到了那邊的暖閣里面。 唐如霜起身去堂屋迎,常瀚濤和唐經(jīng)綸一起進來的,唐經(jīng)綸這也是今天才見她,不等常瀚濤說話已經(jīng)笑著叫了一聲:“姐!” 唐如霜笑著道:“嗯,等你姐夫見過了老太太,咱們在說話?!?/br> 唐經(jīng)綸點頭。他們在堂屋說話,屋里的人自然是能聽見的,這也是唐如霜給她們一個準備,一會兒常瀚濤行了禮,自己就不用在這邊看她們的嘴臉了。 跟常瀚濤已經(jīng)進了里屋,屋中十雙眼睛就齊齊盯住了常瀚濤,上下的打量著。誰都知道大姑娘是低嫁了的,要是常瀚濤的人品樣貌在不好,這些人還不知道心里怎么樂呢! 常瀚濤和唐如霜一起進來,給上面坐的老太太行禮笑著道:“孫婿給老太太拜壽,祝老太太福如東海壽比南山?!?/br> 老太太笑著點頭道:“好好,你也來了?坐,坐吧?!?/br> 常瀚濤直起身,轉(zhuǎn)頭看了唐如霜一眼,對她笑了笑,兩人這才過去坐下了。這時候屋里的人才發(fā)現(xiàn),常瀚濤和唐如霜穿的衣裳竟然有些妙處,兩人的衣裳顏色差不多,樣式也是比較搭配的,同樣的比較素凈。 二太太一眼就看見了兩人身上戴的那個配對的三翅鶯羽朱釵雙衡比目玫瑰佩。沒辦法,現(xiàn)在二太太一看到唐如霜,馬上就想起自己的箱子,想起箱子里的東西! 又把唐如霜頭上手上的仔細看了看,沒看到戴自己箱子里的東西,二太太還松了口氣,但是卻升起一股憤怒。 常瀚濤一坐下,那些婦人們自然就全都盯住了他。這些婦人中有幾個年輕的,瞧著常瀚濤生的好看,一雙眼眸笑盈盈的只看著他媳婦,一副溫柔款款的樣子。這些婦人最心醉的就是這樣溫文爾雅的男人,惹得這幾個心中癢癢地,看一眼,又看一眼的偷瞄著。 那些原本攢足了勁準備諷刺一下唐如霜的,也就是這幾個年輕的,如今全都不說話了,反而一個勁的偷瞄常瀚濤,那大少奶奶還想來兩句譏諷的話,可二太太那邊眼珠子都快凸出來的盯著她,她也只好閉上了嘴。 文定侯夫人倒是問了問常瀚濤在哪里當差,聽說是五城兵馬司,還說了兩句客套話:“哦,原本我家的幾位少爺也是要去找個歷練的地方的,當時選中的就是五城兵馬司,結(jié)果又說那里人手夠了放不進去人,這才改去了別的衙門?!?/br> 常瀚濤知道,這些侯門公子往往會在哪個衙門掛個空職,倒不為那點薪俸,只為了身上有個官職,無論出門做什么都能有個稱呼,辦喜事喪事的時候執(zhí)事儀仗的也好看。他們五城兵馬司原本是這些侯門公子愛掛的地方,覺著好歹是個武職,威風(fēng)。不過他們的上司兵部那邊就給擋住了,因為五城兵馬司是正經(jīng)管著京城治安的,如果掛的太多這樣的閑職人,那辦事的就沒人了,京城天子腳下,案子一多破不了,不但是朝官們注意,有時候皇上都會盯住了。 因此,他們五城兵馬司就是一個蘿卜一個坑,不接受這樣的掛閑職的。 聽了文定侯夫人說的,點頭笑了笑:“我們衙門小,不值當?shù)?,不如掛在錦衣衛(wèi),禁衛(wèi)軍那些地方?!?/br> 文定侯夫人點點頭道:“是啊?!彼鋵嵰稽c不懂。 老太太也問了幾句,常瀚濤因是孫婿,不宜在這邊多呆,不然的話一會兒來賀壽的別府的女眷怎么進來呀,因此略坐了坐就起身去前面。 正好來了其他的客人,唐如霜順勢就起來,跟著一塊兒出來了。 唐經(jīng)綸一直就在外面等著,等他們出來了,這才笑著道:“老太太沒說什么吧?一會兒就不用過來了?” 常瀚濤道:“那倒是沒問,不過不用了吧,屋里滿當當?shù)淖艘晃葑?,想不起來我們?!?/br> 唐經(jīng)綸點點頭,笑著道:“那就不用過來了,jiejie,我們還得到前面去,剛剛伯爺來人叫了,想見見姐夫?!?/br> 唐如霜還想著跟他們出來說說話呢,一聽忙點頭對常瀚濤道:“那你趕緊去吧!” 常瀚濤道:“你是不是……” 唐如霜知道他的意思,笑著道:“這里到底是我家,我到那兒都行,她們剛剛說一會兒就要開始唱戲了,我聽戲也可以?!?/br> 常瀚濤聽了這才和唐經(jīng)綸去了前面。 ☆、第117章 閑話 唐如霜也沒有在回去,穿過了側(cè)院,去園子那邊轉(zhuǎn)悠,這個時候百花盛開,園子也是挺好的賞花地方。 才走到了園子里面,就看到一叢玫瑰花的花叢后面搭的茅草亭子,亭子里面坐著四五個花枝招展的女子,其中一個還在招呼她。 唐如霜便笑著過去,往那邊走的時候還在努力想著這個招呼自己的婦人是誰?幸好侍墨在旁邊小聲的提醒了一下:“是江南織造宋大人家的千金,您忘了,去年初的時候,來過咱們府里,和您還有二姑娘很能聊的一塊兒,去年來京也是嫁人的。如今是忠義候家的四少奶奶?!?/br> 唐如霜一下子想起來了,去年年初之前的事情,對她來說都已經(jīng)是很久遠的了,好像上一世的事情一樣,況且這個四少奶奶原本和她也不是關(guān)系很好,只是來府里的時候,自己和唐筱雪招呼的而已。 唐如霜還想起來了,這個四少奶奶是個挺喜歡說閑話的人,這會兒叫自己過去,可不一定就是敘舊的。 想到了這里一下子就提高了警惕。 過去了之后,另外三個也都是和唐如霜差不多的年紀,也都是才成親一兩年的,女眷們聊天也是找差不多合適的人,不會說年輕的找那三四十歲的,說都說不到一塊兒。 忠義候府這位四少奶奶果然是很喜歡說閑話的,而且叫唐如霜過來就是說閑話的,把唐如霜的夫家情況問了又問,唐如霜依然是采取的冷淡置之,問十句才答一句。 這樣三兩句對話過了,那幾位也看出來她是不會說的,四少奶奶還在想著怎么挖出來她的事情,另一位已經(jīng)很有眼色的轉(zhuǎn)開了話題,問唐如霜道:“我今天還見到了安寧侯夫人,還有六小姐,沒想到你們府和安寧侯家也有親?” 唐如霜一聽愣了,道:“安寧侯夫人也來了?我們和他們府倒是沒什么親,不過逢年過節(jié)的也走動。”心中卻很奇怪,因為以前他們伯府和安寧侯府是不走動的,除非是兩個府共同認識的人家辦喜喪事遇上了。 四少奶奶一聽安寧侯府,那更是有閑話的料??!登時就把唐如霜的家境的事情給扔到了一邊,很有興趣的問剛剛說話的那位少奶奶:“你見了?帶著六小姐?這六姑娘不經(jīng)常出門吧?我還沒見過呢?!?/br> 另一個顯然是和安寧侯府熟悉的婦人便道:“六姑娘還小呢,之前是沒帶著出過門?!鳖D了頓又道:“原是庶出的,侯爺夫人沒事也不會帶出來。” “那為什么今天帶來了?” “這有什么難想的?就算是小,也得有十二三歲了吧?也該出出門叫大家認認了,尤其是這樣的場合,長輩們多看看,親事也該定定了?!?/br> 四少奶奶馬上就來了精神,聲音中都壓抑不住的興奮,壓低了聲音激動的道:“六姑娘的親事?那五姑娘不是還沒嫁出去呢嘛!據(jù)我所知還沒有定親呢!你們說……是想怎么樣?。烤瓦@樣拖著?” 這邊這個就道:“人家都不著急,你著什么急?再說,不是說了嗎,五小姐身體不好,前一陣子大病了一場,差點沒命……如今還不知道養(yǎng)得好養(yǎng)不好,先把身子養(yǎng)好才是正經(jīng),還說什么婚事呀。” 四少奶奶就微微的一哼,道:“欲蓋彌彰……那城門口的事就沒人說了?到底怎么找著的?說是當時就在車里,當時就接回去了,可誰知道呢!那天不是嚷嚷了一整天嗎?聽說是過了兩天才找到的……” 唐如霜聽不下去了,雖然這種閑話想要讓人不說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她如今既然在這里,就不想這樣聽著任由這個四少奶奶發(fā)揮。 她一笑道:“這事你們問我??!我最清楚了。” 果然這話一說出來,叫亭子里的人全都一下子盯住了她,四少奶奶更是抑制不住的低聲興奮的道:“你知道?原來你知道啊!快說說,是怎么回事?” 唐如霜就很清楚的道:“確實就在車里,當時太混亂了,兩個丫鬟跌出來,車子也撞扁了,人都覺著五小姐肯定也是被撞了出來的,因此只在外面找,其實五小姐還在車里,只是暈了過去,人一疏散了,他們家的下人就找到了?!?/br> 四少奶奶一聽,雖然唐如霜很確定的說她清楚,但是四少奶奶還是不信,只因為這樣的話,這事就沒有傳閑話的發(fā)揮余地了,因此就十分懷疑地道:“怎么可能,車子撞扁了,人還在車里沒事?” 唐如霜就看著她淡淡地道:“四少奶奶你也是經(jīng)常坐車的,難道不知道那車子是什么樣子的?四面都有骨架,一邊撞扁了,其他幾面都還好著,一個人蜷縮在里面,能占多大地方?再說了,這事是我相公親口說的,他就是五城兵馬司的,當時就跟著找人了的,親眼看見人散了之后侯府家的下人就把五小姐從車里找到了,送了回去。只不過當天又下了雪,余下在外面找的人一時沒有得到消息,一直在城外面亂找罷了?!?/br> 這樣一說,那四少奶奶就信了,只臉上還有些失望,主要是以后少了個說閑話的話題。而其他幾個就點頭,那個和安寧侯府熟悉的婦人道:“應(yīng)該是這樣,當天是下了雪,好多人亂找,這邊找到了,遠處的不知道也是有的?!?/br> 四少奶奶注意力又到了唐如霜身上,笑著道:“你相公是五城兵馬司的?” 唐如霜一笑,點頭:“對,一個小吏。” 四少奶奶嘴巴動了動,到底不能當著面做出那打探的樣子來,笑了笑端起杯子喝茶,也叫自己說的有點疼的嗓子休息一下。 這邊剛剛安靜下來,就看見從園子里面走過來兩個人,三四個丫鬟婆子簇擁著,這邊幾個人往那邊看,就有人低聲的吃驚的說:“是安寧侯夫人!” 幾個人已經(jīng)站了起來,只有一個坐著。安寧侯夫人帶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往這邊過來了,唐如霜認出來那個小姑娘是上一次和五小姐一起去珠寶樓遇上了自己,當時還緊張警惕的盯著自己的,應(yīng)該是五小姐的meimei,這群人嘴里的六小姐。 安寧侯夫人過來了,站起來的就全都行禮,坐著的那個是因為輩分和安寧侯夫人一個輩分,兩人也行了禮,六小姐過來跟她們大家的也是互相寒暄廝見。 一番寒暄下來,終于是坐下了,略微的說了幾句,其中兩個便先走了,又坐了沒一會兒,四少奶奶和另兩個也走了,只余下唐如霜在這邊。 等其他人全都走了,安寧侯夫人這才苦笑著道:“這些人如今都是這樣,一群人圍在一起說的熱絡(luò)的很,但是只要我一過來,馬上就坐坐就走,生怕我不知道她們之前說的是我們府的閑話?!?/br> 唐如霜就道:“夫人不用太關(guān)注,只要自己不要關(guān)注她們這個,她們說說的也就沒意思了……當然也不是很容易,這種事情就是這樣,勸別人的時候一套一套的道理,但是到了自己身上,一樣也是想不通?!?/br> 侯爺夫人笑著點頭道:“是啊……幸好過去了,我們也盡量……不想了。”說著轉(zhuǎn)頭看著六姑娘道:“琢玉,你叫人了沒有?” 六姑娘便忙叫道:“常少奶奶好?!?/br> 唐如霜笑著點頭道:“六姑娘好,上一次在珠寶樓見過,也沒時間好好說說話?!?/br> 侯爺夫人也想起來了,笑著點頭道:“是啊……只要帶著鐲瑩出來,跑來跑去的我們所有人的心思就全都在她身上,有時候失禮了都不知道。” 唐如霜忙道:“并沒有失禮,六姑娘很客氣的?!?/br> 六姑娘頭微微的低著,其實看那樣子就有些不太習(xí)慣的,到底年紀小,不善于掩藏自己的情緒。 唐如霜原本想問問侯爺夫人今天怎么來了,只心里考慮怎么開口說這個話,侯爺夫人已經(jīng)笑著自己說了:“伯府老太太的壽辰,原是給侯府下了帖子的,以前……也是關(guān)系淡,這不如今侯爺也想和伯爺多來往,多了解一些,什么事我們心里清楚,伯爺雖然不知道,不過我們還是想慢慢的和伯府走動,這就過來了?!?/br> 唐如霜恍然了,心中微微的訕然,其實自己和娘家關(guān)系不好的……侯爺和侯爺夫人可能不知道。 不過這話卻也不好說,只能是笑著點點頭,轉(zhuǎn)頭再看那個六小姐。六小姐長得和五小姐有五六分的想象,不過沒有五小姐那么的明媚,大約是不經(jīng)常出門的關(guān)系,還有些陌生,臉上帶著陌生的笑。 其實庶出還是嫡出,這個問題唐如霜因為之前要和弟弟唐經(jīng)綸搞好關(guān)系,很是研究了一番的,庶出的大約真的就沒有嫡出的那么的有種天然的自信。但是這種不自信,在不同的人身上也有不同的反應(yīng),如果是心思不正的,就變成了一種抑郁,陰鷙。而心思正的,就變成了一種沉穩(wěn),就像唐經(jīng)綸。 而這兩種感覺在庶出的孩子身上感覺明顯的話,那就說明這個人所處的后宅不太平靜,如果說那正房夫人是個寬厚的,姨娘也是省事的,后宅沒有那么明顯的爭斗的話,庶出的孩子一般也沒有那么明顯的沉穩(wěn),或者陰鷙。 ☆、第118章 相女婿 常瀚濤跟著唐經(jīng)綸來到了伯爺?shù)臅?,看到在書房還有一位,竟然是安寧侯爺。兩人上前行禮,伯爺笑著道:“過來見見,這位是安寧侯爺?!?/br> 伯爺很明顯是以為常瀚濤不認識安寧侯的。不過雖然他們算是熟識了,但是怎么熟識的卻不太好說,常瀚濤只能裝成是不認識的,上前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