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書香門第【離肆】整理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lián)網(wǎng),本人不做任何負責】內(nèi)容版權歸作者所有! 書名:孤有話說 作者:楚寒衣青 文案: 孤有話說:孤性向正常,不愛須眉愛娥眉。 奈何—— 父皇:孽障竟好男色! 母后:吾兒坐擁天下,況區(qū)區(qū)幾個男子? 孤有話說:孤朗朗照日,一心為公日三省。 奈何—— 眾臣:太子心機深沉,多疑寡恩,非社稷之福。 百姓:聽說我朝太子不止性好漁色還有三頭六臂,時常以人心肝佐酒下菜,夜晚非連御七個男子不歡! 蕭見深忍無可忍終于決定要改變這一切。 孤有話說:孤想娶一個賢淑佳人做太子妃。 然后—— 薛茂卿(傅聽歡):太子你居然對我強取豪奪! 蕭見深:艸!說好的賢良淑德太子妃呢?怎么女變男了?? 這是一個少小離宮和師傅闖蕩江湖治好了自己中二病順便在江湖中留下傳說的太子回宮之后一直被大家誤以為心機婊……然后他喜聞樂見地心機婊了的文。 掃雷:主攻,不穿越,不重生,不生子,不女變男。 cp蕭見深(蕭破天)x傅聽歡(薛茂卿) 內(nèi)容標簽: 宮廷侯爵 ☆、章一 最是三月暮春時節(jié),天寒料峭,卻又萬物醒轉(zhuǎn),嫩嫩的枝頭綠葉,軟軟的風吹柳絮,水洗過的青石路兩側(cè),家家店鋪都掛了新的彩帶絹花,鵝黃與水粉,將視線所及的一切都裝飾一新。 四象街的華亭是京中讀書人間最富盛名的一處所在。 無數(shù)來京的學子,不管是志在科舉還是寄情山水,總會參與一期“華亭盛筵”,這乃是讀書人中一等一的名士聚會,參與者或潑文弄墨,或揮毫作畫,談笑四方同道,切磋古今技藝,最名動朝野之際,曾引得先帝微服私訪,擊節(jié)贊嘆,并親口許了當日魁首一個愿望。 但當日奪魁者卻不過取了苑中一支花簪于自己發(fā)上就瀟灑離去,成為眾人口中津津樂道美談,就是先帝也折服于其風流之下,目送其袖手而去,悵然若失。 至此,華亭名噪一時,成了讀書人的圣地,哪怕高官顯貴、皇親國戚,在此也不得放肆。 這日又是三月一次的華庭盛宴,眾書生或投壺射箭,或流觴曲水,正自自得其樂意態(tài)瀟灑,忽然聽見有尖利的聲音遙遙傳來,像是剪刀扯破了布帛那樣掃興。 絲竹管弦之樂為之一頓。 那坐于亭中水邊吹笛奏琴的書生紛紛停下自己的動作,不多時,他們又一次聽見了外頭的聲音,這一次,那聲音更為清晰了:是十分清晰的鞭子抽打空氣的聲音,在這樣的聲音響起的時候,周圍沒有其他的雜音,一道隱隱約約非男非女的人音在說:“太子……到……” 眾書生面面相覷,須臾,幾乎半數(shù)的人在第一時間就起身向周圍拱手道:“太子來了,我等也該走了?!?/br> 但話音未落,又有人提醒道:“莊王在太子之前就到了,我們現(xiàn)在就走也不太好。” 這樣站起來的人便有三分之二復又坐下,剩下的三分之一還是立意要走,只是沒走兩步就迎面碰上莊王身邊的近侍,那些近侍全是剛剛莊王聽見皇太子儀仗來到時排出來的,安排要走的書生避開皇太子前來的街道,從側(cè)面離開。 這舉動無疑貼心的緊,倒讓那些本來要走的人又因此而留下了好一部分。 華亭幾步之外的四象街上,代表皇太子儀仗駕臨鳴鞭聲清晰響起,隨著身穿整齊甲胄的侍衛(wèi)從街道后跑出來,本來還在街上的眾人如潮水般退到兩側(cè)的店鋪之內(nèi),接著再從窗口與大門的位置小心地探出頭來。沒過多久,他們就聽見巨大的滾輪碾過石板的聲音,一架蓋如寶頂,四壁鏤空百鳥朝鳳圖,再裝飾以金箔玉璧和明黃垂穗的馬車緩緩駛來。 四匹毫無雜毛的白色駿馬首位牽引,八道車輪齊齊向前,十四力士隨侍左右。先行開道的侍衛(wèi)之后,內(nèi)監(jiān)捧著御用金器跟在緩緩而走的馬車身旁,拉長了聲音說:“禁街,皇太子儀仗到——” 馬車不疾不徐地駛過長街。 兩側(cè)的百姓屏息凝神,只見風吹幡動,金輅車窗口的紗簾被風撩起,隱隱綽綽似有一束冠端坐的人影居于其內(nèi)。 馬車走過長街。當車尾即將拐過轉(zhuǎn)角的時候,內(nèi)監(jiān)的聲音再次響起:“解禁,皇太子儀仗走——” 等那架巨大馬車的背影也消失在街道眾人的視線中后,又過了幾息沉沉的安靜,整條接到才倏然“嗡”一聲響起,剛才被無數(shù)人憋著的聲音終于打破無形的禁錮,成千成百地反饋了回來。 這些呆在店鋪中的百信興致勃勃,兩眼放光地相互交談著,談論的內(nèi)容緊密圍繞著剛才駛過的車駕與車駕中的人: “你剛才看見了沒有?那馬車中的情景,嘖嘖嘖——” “看見了什么?看見了什么?” “呵呵,那貌美的相姑在車駕里,還不止一個,你說我看見了什么?” “噢——” “原來皇太子旦旦不休夜御七男的傳言竟是真的!” “早幾年就傳遍了的事情,這還有假?……” 駛過街道馬車這時已來到華亭前。 四匹駿馬如通人性,在一同將車拉進華亭的大門之后就齊齊停下。 又一次來自隨隊內(nèi)監(jiān)的高聲:“皇太子儀仗到——” 話音才落,跟在車隊之后的一個小太監(jiān)立刻小跑上前,在車轅旁團身伏地高喊說:“太子請下車駕!” 金輅車的車門自內(nèi)打開。 繡著四爪金龍的常服先隨著一只修長的手出現(xiàn)在眾人的視線里,再接著,馬車里的皇太子低首出現(xiàn),恍惚間驕陽一烈,眾人只見皇太子的面容籠在一團金光之中,竟煌煌不能直視! 黑色皁靴落在太監(jiān)的背部,仿若踩著塵埃似地那樣一觸,皇太子已踩人凳下了車。 提前知道消息的莊王早已等在入口處,先敘國禮拜見皇太子,皇太子隨后論家禮回拜自己叔父。 年屆四十,有一把美髯的莊王微笑著要扶起自己的侄兒,但在這一步之前,皇太子已自己直起了身。 這點小小的細節(jié)只落在周遭的幾個人眼中,莊王恍若無事,與皇太子把臂一起往苑中走去,一邊走一邊說:“見深也來了,就與本王一起去苑中看各位書生吧?!?/br> 此朝國姓為蕭,皇太子雙名見深。 蕭見深聽見自己皇叔如此說話,微一頷首,給了一個字:“可?!?/br> 叔侄兩一同近前,眾人這時才看清楚皇太子的容貌,只見其廣額深目,懸鼻薄唇,長身而立,如松似玉,一身紅色的常服由玉帶束住,皇太子目光所及,其胸前及手背的四爪團龍似撲將而出,叫周遭之人根本不敢細瞧,慌忙低下頭時,也只記得那仿佛那偉岸的身形和仿佛帶著凜凜寒光的視線。 眾人一起進入華亭中,剛才還載歌載酒的苑中氣氛稍嫌冷清,原本在場的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蕭見深與莊王。但他們在見到蕭見深之后,反應和外頭的那些莊王下屬差不離,因為種種原因俱都不敢多看,紛紛將自己的注意力與目光放在莊王那邊。 但無數(shù)事實都曾證明過,只要有皇太子在座,眾人的注意力就不會被第二者吸引。 蕭見深與莊王一起進來之后,已當仁不讓地坐在了唯一的主位上。而后對莊王說:“皇叔安坐?!?/br> 莊王哪怕是蕭見深的親叔叔,也不得不微笑地退了一射之地,依言在其下首落座。 華亭苑中的氣氛更為安靜了,諸人的目光似有游移,并不敢直接與太子相觸。 這倒并不值得奇怪,實際上隨著蕭見深的長大,別說百姓士子,哪怕是莊王本人,等閑也不太喜歡和自己的這個侄兒并排或者見面。 也許世上真有那樣一種人,不管他私下如何,至少表面看上去乃威儀天授,銳不可當。 主位上的蕭見深目光在在場諸人臉上緩緩滑過。大約幾息的安靜,他緩緩開聲說:“今日魁首是誰?” 隨著這聲音的響起,方才有一人自人群中舉步而出。 蕭見深一眼看去,不由得微微一怔,在心里輕喝了一聲彩! 只見那分眾而出的人正是一位二十上下的青年書生,他面白唇紅,俊眉修目,穿著一身天藍色的衣袍,當風而立,雅岸非常。 奪得魁首的書生來到蕭見深身前,恭恭敬敬地說:“學生宋省非,見過太子殿下?!毖粤T便將自己剛才寫的被公推為第一的制論雙手前遞。 這事本來自有一旁的太監(jiān)代為轉(zhuǎn)交,但蕭見深卻不以為忤地直接自對方手中接過卷紙,兩人手指相碰,宋省非如被燙著一樣飛快縮回了手,白皙的臉上都紅成了一片,而一旁的莊王也忍不住輕輕咳了一聲。 蕭見深正低頭在看手中的制論,只見這文開篇點題,既花團錦簇,又刀刀見血,堪稱上佳之作。他心下頗為滿意,便對宋省非說:“卿之作孤甚為滿意,不知卿可愿意去孤府上與孤秉燭夜談,為孤——” 旁邊的莊王又咳嗽了一聲。 蕭見深話音一頓,轉(zhuǎn)臉問莊王:“皇叔可是身體不適?” 莊王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對自己侄兒的癖好做出什么表示,兩次及時提醒打斷之后便含混地說:“沒事,沒事,見深不必費心?!?/br> 兩人對話告一段落,蕭見深的目光再轉(zhuǎn)向宋省非,就見俊秀的讀書人又退了一步,對他拱手恭敬說:“不敢當太子厚愛,學生家中已有嬌妻稚子,正殷殷期盼學生回家,太子,太子——太子龍章鳳姿,學生實在不敢、不敢冒犯天顏——” 莊王與其他在場諸書生欣慰:此乃我輩讀書人之典范,明宗曉理,忠肝義膽! 蕭見深:“……” 他看著身前人紅如朝霞的面孔與微微顫抖的腰腿,竟不知該如何接話。 片刻后,他緩緩說:“孤并未不讓你見嬌妻稚兒……” 這幾如直白之威脅! 在場眾人均對直面太子的宋省非心生憐惜。 那面對蕭見深的宋省非也正承擔著常人絕無法想象的壓力,他的面色一時酡紅,又一時慘白,神色千變?nèi)f化,復雜極了。 正當有心中義憤之人忍不住要上前的時候,一聲輕笑與長歌從人群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