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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佟姑娘生活手札在線閱讀 - 第18節(jié)

第18節(jié)

    眼見三年舉辦兩回的院試迫在眉睫,各地童生都在為著能一舉考中生員,從而獲得參加科舉考試的資格而挑燈苦讀。既是下定決心絕不重蹈前世的覆轍,陸敘便只能暫時放手醫(yī)館的事務(wù)。

    前幾日,陸敘就領(lǐng)著兩個徒弟上山采草藥,這幾日頻頻見他在配藥方,一時吩咐枳實將草藥一一分類出來,擱在后院曬了幾日又叫巴豆搗碎研成粉。今日又吩咐了二人將那藥粉一一調(diào)蜜進去揉搓成丸狀,之后便用小瓷瓶一一裝起來封死。

    紅花在旁疑惑了幾日,終是忍不住開口問他,“師哥,這是為哪個制的?”紅花柳眉倒豎,這師哥她是十分了解,近日來總見他凝眉沉思,不難看出心中有事,只她并不知是何事擾了他。

    “紅花?!币娝_口相問,陸敘便直接告訴她,“師哥近日瑣事纏身,興許會有一兩月不在館內(nèi),你要好生照看。要是碰到疑難雜癥,你若是拿不定主意,便莫做那無把握之事,大可好意勸告他去尋旁的大夫。這幾瓶藥丸,不日便會有人來取,你聽她自報家名是那紀(jì)家之人,且身患心疾之癥,便是無誤?!?/br>
    要說紅花先時還在疑惑這藥丸是制給誰的,這時間一聽他要離館兩月,一顆心都變得焦躁起來,“師哥!你是出了何事?為何要耽擱這許久?”

    “并非壞事?!标憯⒉⒉辉概c她明說,再次囑咐了兩個徒弟他離館期間應(yīng)注意的各項事務(wù),便離開不說。

    枳實還在摸著腦袋,心里微有些暗樂,不是他心中不喜師父,而是沒了師父在這便沒人再會管他整日背這記那的,亦再不會動不動就挨罰了。

    他這里正暗樂起來,嘴角忍不住微微翹起來,抬頭就見紅花師叔面色難看至極,心里剛叫一聲壞了,那女魔頭就伸手賞了個爆栗。“你個臭小子,別以為姑奶奶我不知你心里想什么,趕緊給我回去干活!”

    枳實“唉喲”個不停,捂著額頭一步一回頭地去了后院。

    館里一時只剩下紅花與巴豆,紅花坐在椅上翹著二郎腿兒,招了手喚他過來,“派你打聽的事兒,可都打聽著了?”紅花隨意地撩一撩掛在白嫩耳垂上的紅玉耳墜子,往上挑的鳳眼朝他身上淡淡一掃。

    巴豆直著眼睛盯住她的耳朵瞧了好半晌,吞了吞口水,方有些磕磕巴巴回道:“回,回師叔,打聽著了一點,怕是近日來才入的青州。姓甚名誰不知道,光打聽著是位尚未出閣的姑娘,聽那左鄰右舍說里頭排場倒像不小,院子里整日都有仆婢穿梭?!卑投箵狭藫舷掳停劬σ涣?,“哦,還,還有一事,傳言是來此地養(yǎng)病的,旁的就沒了……”

    “來此地養(yǎng)病……”紅花瞇了回眼,片刻后才慢悠悠站起來,“行了,我去后邊歇著了,你在這好好守著,師哥不在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yīng)對,有人來便去后院尋我。”不等他應(yīng)下,扭腰便走了,巴豆看著她曼妙背影好一會子,才回過神來嗯了一聲。

    ……

    果不其然,兩日后便有人來請大夫。

    師哥不在醫(yī)館,紅花這幾日便有些心不在焉,面上亦是少見的陰晴不定。她看著這兩個氣喘吁吁的丫頭,自是記得這兩個曾來請過師哥,“陸大夫不再,還請另擇良醫(yī)?!?/br>
    平安一聽完,眼圈便是一紅,“怎地會不在?這可怎么辦?勞你們?nèi)に麃砜珊茫课壹夜媚镎庾锬?!”平安為主心切,這紀(jì)大爺囑咐的話,她亦是一字不落地記了下來,知道這陸大夫同他是故交,且又同他打過幾回交道,自覺熟稔了起來,因此一得知姑娘身子不適,頭一個想尋的便是他了。

    “姑娘這話說的,合著陸大夫是專為你家姑娘一人醫(yī)病的?”紅花忍不住沒了好氣,“陸大夫此番去了異地,你若是愿意等,你便等,大可隨意?!奔t花說著就撩起布簾,拍拍手進了后院。

    平安沒想對方這樣無禮,若不是礙著陸大夫的面,她早要同她爭吵起來。這時邊上福兒忍不住拉拉她袖口,“平安jiejie,這可怎么辦好呀?”

    “既是不在,咱們便只得尋了旁人去?!逼桨矁蓚€結(jié)伴剛要走,身后靜了老半天的枳實就忍不住叫一聲,“兩位且慢,敢問府上可是姓紀(jì)?”

    枳實摸了摸腦袋,暗暗為方才紅花師叔的態(tài)度感到稀奇。平安兩人停住腳,默了半刻方答了是。那枳實聽了又問,“再問一句,你家姑娘是何癥狀?”

    平安自然照實答了,那枳實一聽,便忙將師父囑咐下的幾瓶藥丸送到她手上,“這是師父走時留下的,說是給那紀(jì)家的,且身患心疾的用,想來便是你家姑娘無誤,快些拿回去罷?!?/br>
    平安先時還有些愣怔,可隨即便是欣喜,心里雖還有些疑惑,可這時候已顧及不了其他,當(dāng)下謝過不提。兩人走在半道上還是放心不下,到底又新請了一位老大夫回去。

    那老大夫把完了脈,嘆一口氣就準(zhǔn)備開方子,哪知平安這時候卻湊了上去,“老大夫,可否幫我瞧瞧這是個甚的藥丸?”

    那老大夫“咦”一聲,湊近了眼睛仔細(xì)看了一回,又倒了兩顆出來聞上一聞,片刻之后就激動的面紅耳赤起來,“你,你這是哪處得來的?”

    老大夫語氣過于激動,平安不由嚇得往后退一步,“這是那城西陸氏醫(yī)館的陸大夫制的,敢問老大夫我家姑娘可能服用?”

    “原來是他?!蹦抢洗蠓蜣坜酆?,面露喜意,“能,大大的能,這個藥方配的好哇,配的妙哇!老夫怎地就未想到呢?”說到此處,他不免皺眉嘆氣起來,“果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浮事新人換舊人??!”

    老大夫長吁短嘆個不停,更甚執(zhí)筆蘸墨在紙上寫了一寫,平安立在一旁毫無頭緒,羅mama只當(dāng)她又話多耽擱姑娘治病,近前就斥責(zé)一聲,“什么時候了還不長點心,趕緊一邊去。”

    平安吶吶地退到一旁,那大夫聽見響應(yīng)方回過神來,“哦,并非是這婢子之錯,卻是老夫耽擱了,她手上拿的那藥可服用。方才我見那瓶上還黏了紙片,想是怎個服法用量俱是寫明,既有陸大夫診斷在先,那老夫便去了。”

    羅mama還有些懵,派如意包了診金將人送出去后,方回過頭來尋平安。

    平安這時早理出頭緒來,喜得一下沖到了榻前,掀開床幔就要喂佟姐兒服藥。羅mama不明她在做甚,當(dāng)下被驚得不行,一把桎梏住她,“這是甚!你就要給姑娘吃!”

    這時如意也進來了,平安一字不落地道明了前因后果,幾個不知情的方松一口氣。羅mama看一眼緊閉著雙眼兒的姑娘,一雙黛眉蹙的緊緊的,心里就發(fā)急,“既如此,那便趕緊喂了姑娘服下。”

    平安自是贊同,將懷里幾個藥瓶兒取出來看了又看,按照上頭的囑咐分別倒了一顆兩顆出來,如意一端來溫水,三人一個捏口,一個扶身,一個喂藥喂水,折騰了好一會兒方才見姑娘吞下去。

    羅mama命如意又去絞了熱巾帕來,細(xì)細(xì)給姑娘擦了擦滑出來的水兒,掖了掖被子,又摸了摸姑娘的額頭,方才拉好床幔。三人也不離開,便坐在離床榻不遠(yuǎn)處歇著,羅mama低聲道:“這陸大夫倒真是個有心的,往日咱們偏頗了?!?/br>
    平安兩個點頭,“這倒是不錯,可我瞧他那師妹卻不似個好人,陰不陰陽不陽的,態(tài)度惡劣不說,陸大夫吩咐下的事還想瞞著我?!?/br>
    羅mama畢竟是個過來人,聽完便明白過來,“這倒也是個麻煩事兒?!?/br>
    她們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好容易得大爺引見這么個算是慢慢熟稔起來的大夫,盡心盡職不說,平素半夜里去請竟也能請進來,正是大好的事兒,偏偏里頭又有這么個妖精在作怪,羅mama不免暗自憂起來。

    如意想來亦是明白過來,見羅mama面色便知她心中的顧慮,因此亦壓低了聲兒道:“我倒瞧這陸大夫有幾分正氣,他那愛作妖的師妹定是左右不了他?!毕炔徽f這話準(zhǔn)不準(zhǔn),幾人到底是心里松快一些。

    佟姐兒這身子,一年總有幾回犯病犯得厲害,羅mama幾人雖是十幾年來皆是這般經(jīng)歷過來,暗里早該麻木無知覺才是,可抵不過心里為主心切,回回都驚惶不安。

    佟姐兒次日醒來,眼神還有些渙散,整個人虛弱的連根手指頭都動不得,她不吭一聲地望著帳頂,覺著這樣的日子簡直是暗無天日,生不如死。

    自打出生身子便不好,從小到大旁人能做的,她皆不可去做。

    不是怕吹著了風(fēng),便是怕淋到雨。這些她皆可接受,怕就怕在沒完沒了的疼痛常年伴著她,每每犯起病來她就想一死了之,可待她捱過了一回又一回,哪怕是只得一線生機,終究都是想要繼續(xù)活下去。

    ☆、第34章 人言畏

    盛夏時節(jié),正是雷雨高發(fā)之季。如今身處異地,自然比不得往日居在紀(jì)府時身處高門大院,地勢冬暖夏涼,外有古樹參天,內(nèi)有冰山冰爐。

    近日來又逢雷雨,氣候便更是叫人悶熱難耐。羅mama畢竟上了年紀(jì),身子本就微微開始發(fā)福,屋里幾扇窗子都叫她支開來,立在窗前搖了搖團扇,仍舊被熱的出了一身的汗。

    “咳咳”佟姐兒咳嗽兩聲,拿帕子擦了擦嘴,皙白的額上也叫悶出了一層薄汗來。羅mama見她光只坐在那鋪了涼藤的軟炕上,一氣兒喝著廚房送來的酸梅湯,少不得又是皺了眉道:“姑娘少喝些,這些個到底涼的很?!?/br>
    佟姐兒實際只喝了淺淺一小碗,自上回吃多山楂汁兒壞事后,羅mama在吃食上便越加拘起她來。佟姐兒就著白瓷湯匙再喝下一口,方才推開?!癿ama……”佟姐兒剛喚一聲,屋外便突地炸開一顆響雷,直把她駭?shù)靡Ьo了唇瓣不敢出聲。

    羅mama亦是被駭了一大跳,連忙走窗前離開,方才半絲兒風(fēng)都未有,這時間立馬吹進一股大風(fēng),屋里的床幔珠簾霎時便吹得叮咚作響。“趕緊的,快將窗子都合上?!?/br>
    待平安如意兩個合上窗子后,屋外“噼噼啪啪”落下大雨來,羅mama才算緩過一口氣,“這落雨也好,省的日日熱得人焦心?!绷_mama在軟炕另一旁坐下,“姑娘方才是要說甚?”

    此刻不過剛過晌午不久,窗外便烏壓壓一片,倒像是成了傍晚一般。如意兩個燃了蠟燭,屋里方顯得亮堂一點。“今日已是十八,大jiejie幾日后便要出閣,我正尋思著送甚個禮物與她添妝?!?/br>
    幾日前佟姐兒剛過了及笄,若還在紀(jì)府,周氏礙著名聲少不得還須為她大辦一場及笄禮??扇缃裰髌退娜松硖幃惖兀炔徽撝苁蠌膩砭筒淮娝?,便是心中待見她,這隔了大老遠(yuǎn)的,能送根簪子來就算不易了。

    可她如今身份尷尬,既未訂婚又未許人,必定是辦不了這及笄之禮。奶母與丫頭心中憐她,便就在這屋里為她插了簪,便算作是成人了。院里其余的下人俱不知道,這佟姐兒便就身量嬌小,乍一看便似個豆蔻少女,也無哪個能想到她已然及笄。

    這事兒一過,羅mama心里又是憂起來,姑娘當(dāng)日口說不嫁之事,她可從未贊同。這女人家一輩子缺哪樣兒都行,就是不可缺了嫁人生子這一項,她暗里將這事記在心上,嘴上卻未同她明說。

    這大姑娘惠姐兒暫且不論她待姑娘真心與否,可貴就貴在她行事熨帖人心,姑娘及笄哪個都未放在心上,偏還就她特意派人趕在當(dāng)日送了禮來。如此這般,現(xiàn)今換作她要出閣,姑娘自然也需備了禮去。

    “這禮不在貴重,在就在乎那點情義。”羅mama尋思著道,“姑娘既作為她娘家姐妹,包幾樣貼身物事便是了?!辟〗銉哼@里點了頭,屋外仍舊電閃雷鳴,瓢潑大雨嘩啦啦倒下,弄得一屋子人都有些安靜。

    ……

    一場雷雨持續(xù)了近兩個時辰,方才止歇。

    此刻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該是又到了用晚食的時間。濕熱的氣候叫這一場雨降下來,很有些被澆熄了幾分熱度,窗外吹進的風(fēng)也不如平日那般帶著一股子躁氣。

    如意翻出一件蜜桔色棉綢夏衫服侍佟姐兒穿在素羅衣外,羅mama才許她出了內(nèi)室過來用飯。這廚房早叫羅mama囑咐過,做的菜食盡都是當(dāng)?shù)厝讼渤缘臉邮健?/br>
    一碟兒梅花鹵rou便是調(diào)了花蜜進去,做的軟嫩多汁兒,且又極易消化。姑娘從小就只能吃這些軟嫩宜消化的,甚個湯滋補養(yǎng)人便命廚房燉了給她吃。羅mama自去一旁用飯去了,光留了如意一人立在桌前為她布菜。

    “姑娘,這湯鮮的很,趕緊趁熱喝兩口。”如意揭開湯蠱的蓋兒,里頭的湯香味兒便飄了出來,趁著湯正熱,她趕忙端了彩陶小碗兒盛了半碗出來,連帶著里頭熬湯的參與湯渣也叫她舀了一些出來。

    佟姐兒執(zhí)了湯匙一面吹一面慢慢咽下去,如意這里正有條不紊地服侍姑娘用飯,那才走院里逛蕩一圈的平安便回來了。她一進屋便面色不好,如意使個眼色示意她有甚事待會兒再說,且先等了姑娘用畢晚食。

    平安遲疑一下,方擰著眉頭尋了羅mama去。

    待羅mama兩個再次回來,佟姐兒已用完了晚食,如意正服侍著漱口凈手,佟姐兒正拿著巾帕拭手,轉(zhuǎn)過身子就見兩人心事重重。原還算平和的心緒,登時就有些不安起來,“怎地了?生了何事?”

    羅mama這回也不怕再嚇著了她,幾個人進了內(nèi)室,方低沉著聲音開口:“這到底還是男兒家的天下呀,方才平安巡視一回回來,路過那小園子邊的矮墻處時,聽見墻外有兩個男子嘀嘀咕咕。這時間說甚都不重要了,關(guān)鍵是竟能將咱們院里的事打聽的一清二楚?!?/br>
    羅mama面上顯出了驚恐,“這些個還不打緊,就怕兩人起了歹心,咱們這俱是女眷,若真是天殺的被那幾個翻了進來,可得怎地辦好!”

    羅mama面色凝重非常,佟姐兒聽完早已不經(jīng)意間打了個寒顫,往日她想的片面了,自古以來女子勢弱,你有那父兄在旁且還尚好,畢竟你在閨房里待著無人敢闖了進來。可如今她無兄無父,且孤身一人來到此地,終日里不開大門,亦不出大門一步。

    這坊間左鄰右舍最是愛閑話叨嘮,院子里幾個下人亦是當(dāng)?shù)刂?,自己一介尚未出閣的孤弱女子獨一人居在此地,這風(fēng)聲難保不會被人傳出去。傳便傳了,她整日待在屋里不與外人照面,左不過名聲差一點,可有一樣,怕就怕那等貌丑心邪之人,遇著了那些人,自己可不就是只能束手無策嗎!

    想到此處,佟姐兒不由看向羅mama抖了抖粉白的唇瓣,“mama,可該怎么辦好?”佟姐兒一下?lián)溥M羅mama懷里,黛眉蹙的緊緊,心中既不安又無助,這樣的事兒她從未遇到過,真不知該怎么辦好。

    “姑娘先睡,法子定會想出來的?!绷_mama摸著佟姐兒的長發(fā)安撫,“有錢能使鬼推磨,逼的無奈咱們便消些財請幾個家丁進來,只是,這般行亦是有風(fēng)險的。”

    佟姐兒無了話說,輕“嗯”一聲,洗沐歇下不提。

    心里藏了事兒,到底還是一宿不曾睡好,羅mama三個亦是徹夜難眠。早間起來,便見姑娘精神不好,三人都心照不宣刻意未再提起昨日之事。

    倆丫頭陪在佟姐兒身邊,羅mama卻只身喚了院內(nèi)眾人集合在堂。外頭的人再是千里眼順風(fēng)耳也不能樣樣摸清了里頭的關(guān)系,說到底還是這里頭有人嘴碎舌長,一來二去傳的左鄰右舍俱都摸清了姑娘的底細(xì)。

    羅mama沉住臉看著眾人,這其中有人是賣的死契,有人是賣的活契。死契之人自然比不得賣活契的膽兒肥恣意,羅mama尋思著這一層,頭一個便將目光鎖住了廚房的兩個婆子。

    這兩個婆子一月里總有個幾日是輪流著出院置辦采購的,出一回門也得近一個時辰才回來,期間去了哪處同哪個說了小話竟是無從得知,想來定是與這兩個脫不開干系。

    “旁的人都回去,給我守住本分,盡忠盡職?!惫蔡庍@些時日,眾人還未見羅mama翻過臉,這時間便是再憨,也曉得恭敬應(yīng)下退去。

    堂屋里一時只剩三人,兩個做飯婆子俱都鬼精的很,如何不知這是惹怒東家了。

    她兩個雖是嘴碎,性子又喜歡打探秘辛,素來未將這事放在心上,大大呼呼便道了出去,說出了口當(dāng)時還有些自責(zé)大意了。待過后幾日,這事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誰能想著會被羅mama提出來。

    兩個再是賣的活契也是賣了十年,就是說這十年東家叫你往東,你就不可往西,她便是將你二手轉(zhuǎn)賣到別家也是合理的事兒。這樣一想,倒還有些悔起來,當(dāng)即二人就先后跪地自發(fā)認(rèn)起錯來。

    “羅mama且饒過這一回,老奴們實屬大意,實在不是有意透露姑娘的底細(xì),只當(dāng)著親眷念了這么一回,不成想竟這般被傳了出去。”兩個婆子跪地就開始求饒,直說不是有意,盼羅mama放過這一回。

    羅mama不妨這兩人這般誠實,還未審問便給自覺認(rèn)錯起來,這般一來,使得她原先準(zhǔn)備好的問話俱都作廢。

    依照內(nèi)心,她是恨不得將這兩人立刻打發(fā)出去,這如今不比往日,這兩個尚未離開就已經(jīng)張著嘴巴見人就說,若是現(xiàn)下將兩人趕出去,回頭心里要懷恨起來,指不定又要如何埋汰起姑娘來。

    羅mama忍住心里的火氣,對著二人道:“都起來罷,今日我便將話說絕,下不為例,若再有下回,定要你們好看!姑娘雖是如今一人居在此地,可娘家舅家的人俱還健在,待身子養(yǎng)好了,不日便要回府。你兩個若是長點腦子,便知日后該當(dāng)如何?!?/br>
    羅mama這話說的倒也不曾發(fā)虛,這佟姐兒舅母再是不仁,可那舅舅卻是向來就疼寵她的。若真?zhèn)€沒了法子,回頭請了舅老爺相幫,倒也不算難事。

    她這番心里話,兩個婆子自然猜不著,她們亦是見過那談吐不俗的紀(jì)大爺,因此便也深信此話,直呼再也不敢。

    ☆、第35章 現(xiàn)腰封

    如此這般過了幾日,皆算相安無事,可就算這般,主仆四人仍舊不敢有絲毫的松懈。佟姐兒自那日開口問了兩句,之后幾日便少再開口,整日里凝著細(xì)眉,不知一人又在思甚。

    近日來一連落了幾日的雨,所幸白日響完了雷,夜里隔著一扇門窗一道簾卻還可聽見那“嘩啦啦”的大雨聲。如意正往屋角的香爐里添著除潮祛濕氣的香料,回頭便見姑娘不知何時立在了窗邊。

    眼下雖是夏季,可礙不住落了幾日的雨水,入了夜到底還是生出幾絲涼意來。如意憂心走近了她,還未開口便被一股涼風(fēng)吹得打了個哆嗦,原來那閉合的窗子早叫姑娘支開了一條細(xì)縫,這風(fēng)便是走那細(xì)縫里鉆進來的。

    如意趕忙合上了窗子,摸上姑娘的手就是冰涼涼的,她心里一急,語氣便有些不當(dāng)?!肮媚锾S性了,回頭若是受了涼苦的還不是您自個!”

    如意面色沉下來,扶了她到床邊坐下,蹲下/身子正要為她褪鞋,佟姐兒卻細(xì)聲止住了她?!奥疫€不愿睡。”佟姐兒蹙著眉,錯過她再次來到了窗邊。

    這幾日她靜下心來想了一想,覺著當(dāng)日離開紀(jì)府實屬沖動之舉。那周氏心中之所以不待見她,無非就是覺著她配不上表哥,她留在府里一是擋了人家的道,二是能叫周氏徹底放下心防不再暗害于她。

    當(dāng)日光想著離開那叫她不得安寧的地方,一心以為遠(yuǎn)離了是非之地,孰不知這是非哪處也有。她口上是說這輩子不嫁人,可身為一介無法超脫紅塵世俗的弱女子,哪個不想有個安穩(wěn)的家歇腳,有個結(jié)實的臂彎依靠。

    壞就壞在自個一直心懷死結(jié),說是說來了新地一切重頭開始,可昔日被人輕薄之事卻不好輕易抹殺,竟是時不時就要冒出來攪亂她原本將要平靜的心湖。

    想到這里她不免紅了眼,思來想去這樣的日子實不是她所要的,若是叫她這輩子就這般認(rèn)命妥協(xié)了,說到底還是有幾分不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