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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大漢女皇陳阿嬌在線閱讀 - 第35節(jié)

第35節(jié)

    “這是給我的?”金俗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便十分興奮的說道,而宮人則是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金俗道:“金俗縣主,這兒以后便是你的府邸了,還請縣主先行安歇吧,小的稍后便會為你打點(diǎn)好一切?!?/br>
    這里是位于長安城北的一座府邸,當(dāng)然對于金俗這種鄉(xiāng)下的女子來說,那自然不凡了,可是要換成了其他人,比如此時的平陽公主劉娉這府邸就是一般了,話說以前這府邸本就是平陽公主的產(chǎn)業(yè),她本有封邑,也有府邸??墒呛髞硪蜿惏傻氖虑?,被劉啟給廢了,所以這個產(chǎn)業(yè)也就空置了,最后這里便賞給了金俗。

    可是偏偏不巧的是,今日劉娉卻來到這里了,要說這府邸有什么好的地方,那便是這府邸之中有一大池的溫泉水,最適宜這樣的天氣沐浴了。以前劉娉在宮里的時候,便時不時的出來沐浴一下。后來嫁人便沒來過,可是今日突然便想起了這里的溫泉水,便領(lǐng)著眾人來了??墒钱?dāng)她來到這里的時候,被人攔在外面了。

    “什么?這本就是本宮的地方,為何要告知這里的主人?”劉娉十分的生氣,這里本來就是她的地方,前幾日來的時候,她還能夠進(jìn)來,為何今日卻被攔在門外,金俗不能忍受下去,便忍不住的訓(xùn)斥那看門之人。

    “公主,這里乃是金俗縣主的府邸,若沒有她的同意,小的自不能放行。小的已經(jīng)差人去通知金俗縣主了,若是……”此時的話還沒有說完,金俗便領(lǐng)著秦明凡和夏知凡兩人出來。她自然是提裙相迎。在宮里的時候,她便聽劉婷說過,平陽公主不好相與,她便萬分小心,就怕被平陽公主尋到了錯處。

    劉娉見到金俗來了,便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對于她這個jiejie,劉娉從來都沒有放在眼里過。也許此時在皇宮的時候,劉娉還會討好的對這個女子小小,但是在這里她是斷然不會的。

    “這里什么時候成了金俗縣主的府邸,這明明便是本宮的府???”劉娉此時已經(jīng)忘記她已經(jīng)被廢除封邑的事情。畢竟她天天來。這里都朝著她打開,唯獨(dú)今天不行,而且現(xiàn)在竟然有人告訴她這里易主了。

    “娉兒meimei,這里本就是……”

    “什么meimei,本宮乃是平陽公主,喚我公主即可,你莫不要以為母妃認(rèn)回了你,你便真的可以成為皇族之人,你只不過是一個鄉(xiāng)野婦人罷了。父皇是同情你,才賞了你一個縣主的名號。你們還是趕緊離開,本宮還要沐浴更衣呢,來人給我進(jìn)去!”說著平陽公主便領(lǐng)著眾人要大搖大擺的進(jìn)去了。金俗和秦明凡見狀,便十分的不知所措。

    “等等,大漢律例,擅闖家宅者死!”說著夏知凡繼續(xù)說道:“這府邸本是陛下賞給金俗縣主的府邸。若是今日平陽公主你要是硬闖的話,小的便不客氣了?!闭f著夏知凡便翻身一抽,便從身邊的侍衛(wèi)腰間抽出長劍來,對著平陽公主。

    “你,你,你大膽,竟然趕在本宮的面前亮劍?這乃是死罪?”平陽公主滿肚子的怨氣,最近她是各種不順了。主要她嫁過去之后,發(fā)現(xiàn)曹時就是一個無用之人,出來賞花便是看月的,和她沒有一絲的交流,這讓她十分的不開心,只得到這里才發(fā)泄一下??墒羌幢闶沁@樣,今日在這里竟然也遇到了人來阻攔她,這讓平陽公主如何不氣呢?

    “這乃是小的家宅,有人硬闖小的家宅,我拔劍護(hù)家有何不對?大漢律例上小的也是無罪。倒是公主這般,擅闖家宅,乃是死罪?!痹跐h代若是主人不邀請你入家,而你私闖家宅,主人完全可以拔劍誅殺你,而他本人也是無罪的。所以夏知凡做的一點(diǎn)兒都沒有錯。

    “好,這里當(dāng)真是你的家宅便好,若不是,待到明日本宮定是給你好看!”說著劉娉便長袖一揮,憤而轉(zhuǎn)身,登上攆車便走,直奔皇宮之中。而此時金俗則是萬分的著急。

    “二郎,你怎能如此的莽撞,這要是她入宮,將此事說給陛下聽,你讓我如何自處啊,她可是陛下的親女啊?”金俗現(xiàn)在真的是擔(dān)心極了,一想到引起劉啟震怒,到時候不要說這府邸保不住,也許他們連小命保不住了。

    “嫂子你放心便好,她是討不到半點(diǎn)好處。平陽公主劉娉已經(jīng)在王夫人和陛下面前失寵了。而且這一次這府邸本就是陛下賞賜給你,自古君無戲言,他斷然不會收回。再說嫂子也說了平陽公主乃是他的親女,你不是他的親女。這不僅僅你我知道,就連著這長安的百姓你也知道,方才爭執(zhí)的時候,也有人瞧見,若是陛下當(dāng)真要了你我之命。他一代仁君的形象何在?”

    夏知凡說著便將那長劍還給了侍衛(wèi),舒張了一下筋骨,多日不出手,這一出手全身都酸疼起來,看來他當(dāng)真是歇的太久了。

    “娘子,二郎的話說的也對,剛才那女子對娘子這般不客氣,為夫都想沖上去教訓(xùn)她?!鼻孛鞣残奶鄣奈兆×私鹚椎氖?,安慰起金俗來。金俗后來想想,夏知凡說的確實(shí)是有道理,不過心里難免還是有些擔(dān)心,最終還是被秦明凡給勸回房間里面休息去了。

    “大哥,嫂子去睡了!”

    “她如今懷有身孕,自然是是睡了些,這些天在宮里也沒有睡好,我便安排她早些安歇了?!贝藭r的秦明凡自然是滿滿的笑意了,找到了娘子,還有這么一個大宅子,馬上他又要做爹了,他的人生也要美滿了。

    “也是,只是大哥你方才對平陽公主做了什么?”

    秦明凡聽到夏知凡如此問,立馬便捂住了他的嘴:“你這個人怎么這么多話,我只是看不慣她那般說金俗而已,給了她一點(diǎn)兒小小的教訓(xùn)而已?!鼻孛鞣卜讲胖钢弥疥柟髋c夏知凡兩人大吵大鬧的時候,不小心將一個小夾子夾住了她的發(fā)而已。那可是他潛心研制的墨家機(jī)關(guān)鎖,夾上了,沒有十天半個月的那平陽公主休想梳頭,若是想解開的話,那便要剪下長發(fā)了。這都是他小小的手段而已,他只是不想看到自己的娘子被那般的對待而已。

    “大哥,我不知道你為何一直什么事情都瞞著嫂子,你明明就那么的有本事……”

    “你嫂子只是普通的婦人,與你我不一樣,雖說我們墨家機(jī)關(guān)術(shù)稱霸一方,比你們縱橫家要厲害一點(diǎn),但是也不能如你們一樣,那么的高調(diào)?!闭f著秦明凡還做出了一副你知道的表情對著夏知凡,“大哥,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吧。蒼生涂涂,天下繚燎。諸子百家,唯我縱橫!縱橫一派,從來都是雄霸一方!”

    秦明凡低著頭微微的一笑:“我知曉你們縱橫一派和名家一樣,都擅長辯才,這話誰不會說啊,我也會”天下皆白,唯我獨(dú)黑。非攻墨門,兼愛平生?!鼻孛鞣舱f完,便再次朝著夏知凡微微的一笑,之后便摟著他的肩膀說:“你們是好兄弟,如今天下既定,我們兩人也都要好生過日子才是,你還是多多聽你嫂子的話,早日尋一姑娘,搭伙過日子才是正是?!?/br>
    之后秦明凡便開始苦口婆心的說教中,而夏知凡突然摟住了他:“大哥,我要說要變天了,你會說什么,還是隨我去一個地方吧,今日有大人物出現(xiàn)了?!闭f著夏知凡便拉著秦明凡兩人來到了歌舞坊,他們到的時候,陳阿嬌和姬染還沒有到。一來到這里,有人便緊張起來,此人自然便是那秦明凡。

    “二郎,你又騙我,你怎么又帶我來這種地方了,讓你嫂子知道了,我就慘了,不行我要回去!”秦明凡是不敢在這個地方久留了,可是此時的秦明凡卻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

    “大哥,你這么害怕干什么,既然來了都來了,隨我進(jìn)去便是!”等到他們兩人進(jìn)去之后,一人便出現(xiàn)了,那人竟然是裴慕寒,其實(shí)也不難猜到,既然夏知凡知曉,裴慕寒也定是知曉,兩人相見,百感交集。

    “師兄,多日不見,沒想到你也會來長安,讓我頗為吃驚!”裴慕寒便上前作揖,朝夏知凡行拜禮。

    “多日不見,師弟這禮數(shù)倒是學(xué)的周全,倒是學(xué)會了儒家那一套了?!闭f著夏知凡便領(lǐng)著秦明凡繼續(xù)往里面走,并沒有繼續(xù)搭理裴慕寒,可以看得出來這兩人的關(guān)系并不好。事實(shí)上鬼谷一派,一般都是兩人,這師兄弟兩人學(xué)習(xí)的東西都是相互壓制對方的,關(guān)系自然不會好的什么地方去。而且夏知凡和裴慕寒兩人的性子差別也十分的大。一個熱衷與仕途,一個則是選擇了隱居。

    兩人都坐定,便有歌姬獻(xiàn)舞,此次獻(xiàn)舞乃是歌舞坊第一美人雪七梅,她的梅花群舞也是歌舞坊的一絕。

    “公主,這邊請!”

    大家都在等待的人,自然便是昭明公主陳阿嬌,陳阿嬌領(lǐng)著姬染首先來到的地方便是歌舞坊。而謝如云已經(jīng)在古意茶坊安排位置,讓陳阿嬌直接入內(nèi)。陳阿嬌一進(jìn)屋便瞧見了多日不見的裴慕寒還有昨日才見到的夏知凡和秦明凡兩兄弟。

    “公主……”

    姬染順著陳阿嬌的目光看了過去,便瞧見了在座的諸位?,F(xiàn)在只可以聽到歌舞曲的聲音,姬染輕輕對陳阿嬌說道:“公主我以知曉梁王殿下在何處了?”從姬染見到裴慕寒的第一眼,便知曉此時劉武在何處了。

    “那在何處?”

    “這位怕就是姬染公子吧?”

    陳阿嬌正想知道答案的時候,突然裴慕寒便站出來,朝姬染走來,此時的姬染也抬頭望向他,他們兩人都對望了一下。

    “在下更是,你便是裴慕寒?”

    裴慕寒抬頭望向陳阿嬌,朝著姬染便是一笑:“沒想到陰陽一派還有活的傳人?”裴慕寒說話依舊十分的輕佻。也十分的不客氣。姬染的手捏著訣,他在掐算,而此時裴慕寒也發(fā)現(xiàn)了,竟然也可以推算了,兩個人就在這里竟然斗起算法來。陳阿嬌從來沒有見過陰陽家的交手。

    姬染是陰陽家的傳人也是高手,裴慕寒只是習(xí)得而已,自然不能是他的對手了,沒一會兒裴慕寒竟然口吐鮮血出來了,而此時夏知凡做不出了,當(dāng)即便起身,朝著姬染便說道:“師弟少不更事,還請姬染公子高抬貴手!”夏知凡求情之后,姬染才收手,對著他便說道:“不要妄想探查陰陽者的心思,那無疑是死路一條。公主還請帶路?!奔菊f話的時候已經(jīng)冷冰冰,臉上也毫無表情。修習(xí)陰陽術(shù)法的人,全身都有一股冷氣。

    “師弟,你瘋了,你竟然和姬染那個瘋子斗法,你找死嗎?”夏知凡忍不住的說了一頓。

    裴慕寒微微的笑道,攥緊了手心?!皫熜郑阄也煌?,我若是不與他一斗,怎知他陰陽術(shù)到底精進(jìn)到何種程度,今日所見果然非凡!”說著他便擦干了嘴角的鮮血,捂住胸口便出去了。

    而此時陳阿嬌則是領(lǐng)著姬染進(jìn)入了內(nèi)室,來到了古意茶坊,坐定之后便開問:“方才你們到底是怎么了?”

    第59章 王娡出招

    剛才陳阿嬌看到裴慕寒鮮血染紅衣,看起來是那么觸目驚心。她從來都沒有感覺到姬染是多么危險人,相比較而言,姬染看起來是一個十分文弱的書生一樣,弱不經(jīng)風(fēng),而裴慕寒則不一樣,他長得高大,腰間佩劍,一看就是一個會武藝之人,在此時竟然被姬染逼到吐血,陳阿嬌不得不感覺驚奇。

    “他要探看我心聲,透我心境,自不量力,蚍蜉焉能撼樹,陰陽術(shù)沒有達(dá)到一定水準(zhǔn)就不要妄想去撼動別人心境,更何況是我。不過他不會有事情,以他的水平他死不了?!奔疽呀?jīng)很久沒有這般去傷害一個人了,他已經(jīng)在山里待了很久很久,這么多年才因?yàn)殛惏上律搅?而且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說出來當(dāng)真是有些可笑了。

    陳阿嬌見姬染并沒有打算告訴她如何去傷害裴慕寒,便料想這怕是他的術(shù)法,既然是這樣,那便不打攪人家便是。便繼續(xù)追問起梁王劉武的下落:“公子方才你言說,你已經(jīng)知曉劉武在何處,那此時他在何方?”

    姬染抬頭,自己給自己斟茶道:“公主在等兩日,到時候梁王殿下自然會來這里,至少我會讓他來這里。公主只需在這里靜候佳音便可。”姬染的樣子十分的自信,他抿了一口茶,便道:“沒想到這些年云娘的茶一直都沒有變啊,還是老樣子!”陳阿嬌聽到姬染說話,當(dāng)即便一驚,難道姬染與謝如云也相識了,看來她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

    “公主似乎很好奇在下的身世?”

    姬染一眼便看穿了陳阿嬌的心神,見她如此便忍不住的問道,而此時陳阿嬌也就點(diǎn)了點(diǎn)頭,十分老實(shí)的回答道:“本宮確然對公子的身世很感興趣,若是公子愿意告知一二,本宮自然是聽得?!标惏杀銓緝扇讼鄬Χ韭犃岁惏傻脑捴?,便對著她微微一笑,給她親自將茶給滿上,“沒想到公主會對在下的身世感興趣。那在下便告知公主一二便是?!?/br>
    在古意茶坊,姬染在和陳阿嬌議論,而另外夏知凡和秦明凡兩兄弟也議論看了開來,尤其是秦明凡一直站在一旁看:“二郎剛才到底怎么了,那人到底是誰???為什么會出現(xiàn)那樣的事情呢?”

    “姬瘋子你不知道,對!說的就是他,那個人就是一個瘋子,也不知道昭明公主怎么請的動他的,不過這下子就有好戲看了。沒有他這出戲還就唱不成了。不過我還是很奇怪,他為什么會幫陳阿嬌?”夏知凡到現(xiàn)在還是想不開。

    “哦,不對啊,那個老瘋子怎么這年輕,和我們差不多了,這不對啊,他不是……”秦明凡想了想,姬瘋子的名號他自然是聽說了,而且還十分清楚他的過往,只是不知道他竟然這么的年輕,那他出名該多早。

    “他只是出名比較早而已,陰陽家都短命,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后看到他記得繞道就是了。我看裴慕寒也瘋了,竟然和他斗陰陽術(shù),兩個人都是瘋子。”夏知凡說了之后,只好搖了搖頭,他這個師弟總是不走尋常路。

    秦明凡似懂非懂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之后便繼續(xù)說道:“那二郎,我們現(xiàn)在是不是可以離開這里,你要見的那個人應(yīng)該就是昭明公主吧,你瞧昭明公主此時不是已經(jīng)見到了吧。還是早點(diǎn)回去吧,我怕金俗醒了,發(fā)現(xiàn)我不在,又瞧見我們在這里。你也知道……”秦明凡又要絮絮叨叨的準(zhǔn)備說話了,而夏知凡看了看天色,想了想:“要來的人還沒有到,我在等的人是慕寧大人,她應(yīng)該到了!”

    “慕寧,她也來長安了?”

    “恩!”

    秦明凡顯得十分的激動,“她是來見竇太后的吧?”

    “恩,算是吧,應(yīng)該是竇太讓她來長安的,看來竇太后對梁王殿下十分的上心。其實(shí)大哥啊,我也只是聽說她來而已,而且她和謝如云相熟,我猜的。”夏知凡十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對秦明凡嘿嘿的笑著,一臉的無辜,直接將秦明凡氣的半死。

    “你,你……”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間,便有一陣香味傳來,空氣之中浮動著滿滿的迷迭香,只見一女子發(fā)紅如火,而她肌膚卻是異常的白皙,如牛乳一般,她身著黑色披風(fēng),頭帶著帽子,她眉眼如畫,整個人美得好似畫中仙子一般,尤其是那一雙瑩白修長的美腿惹得人心里一蕩。她輕輕抬頭,但見她峨眉清掃,眼波似水,朝著眾人微微的一笑,當(dāng)真是風(fēng)情萬種,又多了一種嫵媚妖艷的美。她身后卻跟著四個身著怪異服飾的男子,那四個男子接身材高大,手里卻都握著蛇,那蛇全部都通體雪白。而那女子的身后更是跟著一只巨大的金色豹子。

    她一進(jìn)來,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此人的身上。她卻是絲毫不覺得驚奇,只是掃視了一番,朝著正在起舞的雪七梅微微一笑,“雪兒,我來看你了?!鼻浦伺拥哪樱值睦溲?,卻沒有想到竟是這般的甜膩的聲音,再次讓人驚奇不已。

    “慕寧,你終于來長安,云娘,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慕寧!”

    雪七梅當(dāng)即便招手,示意謝如云過來。其實(shí)謝如云在看到慕寧那般樣子的時候,就已經(jīng)走了過來。沒有人比謝如云更清楚雪七梅的身世了。雪七梅是大月氏的人,而那名這個慕寧便也是大月氏的人。

    “慕寧?”

    “謝老板,你好,小女慕寧,剛從大月氏來到大漢,還請謝老板務(wù)必收留,明日我便入宮面見竇太后,今晚便想借宿一宿,還請謝老板務(wù)必成全,來人將酬金給謝老板帶上來?!彼脑拕倓偮湟?,便有男子抬著一箱的東西出來了,打開箱子一看,竟然全部都是金銀珠寶,金光光閃閃的。在此時的大漢竟然有如此財力的人,屈指可數(shù)。

    “這……”

    “這是酬謝,謝老板!”慕寧雖然帶著笑意,但是卻給人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謝如云是感覺到了。這是慕寧后來的大月氏女皇第一次來到歌舞坊,也是第一次遇到她此生的勁敵和知己——未來的大漢女皇陳阿嬌。

    這一年,慕寧十九歲,陳阿嬌十一歲,劉徹六歲。這一年離慕寧成為大月氏女皇還有十九年,離陳阿嬌成為大漢女皇還差十四年,離劉徹成為太子只差一年。幾乎所有的人都在這一年聚集到了長安。

    “那雪兒你便領(lǐng)慕寧一起去休息吧。這里有我便是?!闭f著謝如云便去往古意茶坊,她有必要將慕寧到來告訴陳阿嬌。畢竟慕寧這個不是普通人,她乃是大月氏的國師,道家的唯一的女道宗,因?yàn)楦]太后十分推崇慕寧,曾經(jīng)多次力邀此女來長安,只是一直沒有成形而已,沒想到這一次慕寧竟然來了。對于慕寧這一次來,所有的人都抱著圍觀的太多。

    “慕寧,她是誰?”

    當(dāng)謝如云將慕寧的到來告訴陳阿嬌的時候,陳阿嬌自然是一臉的詫異,她確實(shí)是不知這位慕寧到底是何許人也。她從未聽說過這個女子,史書上對她的記載也沒有了。

    “大月氏的國師!”謝如云思考了許久,才告知陳阿嬌。

    姬染在一旁坐著,見到謝如云語帶保留,便繼續(xù)對陳阿嬌說道:“她還是道家的女道宗,性格極其的冷漠,不喜與人交往。不過我朝竇太后倒是對她極為的推崇,一直邀她來長安。這一次怕是為了梁王殿下而來吧?,F(xiàn)在連她都來了,長安當(dāng)真是熱鬧啊?!奔景欀碱^,喝著清茶。陳阿嬌也是一臉的詫異,畢竟這兩個人在提到慕寧的時候,臉色都微微的變了變。

    “大月氏?”

    陳阿嬌還記得上次她向景帝提了建議,讓他聯(lián)手大月氏一起對抗匈奴了,沒想到大月氏的國師今日竟然來了。陳阿嬌覺得這是一個好機(jī)會,便要求見上這慕寧一次。

    “是大月氏,她是大月氏的國師,也是現(xiàn)任大月氏國王的親meimei,只是為人不喜與人接觸而已。公主你這是……”謝如云十分為難,方才慕寧已經(jīng)通知大家不能去干擾她,她喜歡一個靜下來。

    陳阿嬌自然是想見到大月氏大這位國師,如果她可以得到大月氏的助力的話,以后的道路就會更加的簡單了,從未來的那些形式來看。而且早晚她也是與大月氏建交了,現(xiàn)在開始不算早。

    “本宮只是先見見她,云娘似乎有苦衷,怎么本宮不能見她媽?”陳阿嬌一臉的詫異望向謝如云,再看姬染也是在搖頭,兩個人都是欲言又止了。而恰好在此時陳阿嬌的侍女沁荷跑來,對著陳阿嬌就是一陣耳語說道:“公主該回去了……”陳阿嬌點(diǎn)點(diǎn)頭,才對著謝如云和姬染說道:“府上有急事,急需回去一趟。”

    語罷便先行離開了,之后在沁荷的陪同下,便回到了府上?;氐礁系臅r候,便匆匆趕到主屋,就見館陶公主正在責(zé)打陳蟜。陳阿嬌自然是一臉的詫異了,他這個二哥平時最是老實(shí),而且館陶公主平時最疼孩子,甚至還有些溺愛,為何會在此時變成這等模樣呢?

    “大兄,到底怎么了?為何阿母會這般責(zé)打二兄?”

    是陳季須差人去通知陳阿嬌的,這會兒見到陳阿嬌回來,便一直朝著陳阿嬌搖頭,陳阿嬌自然不知道陳季須為何在此時搖頭。

    “到底發(fā)生了何事,為何阿母?”

    陳阿嬌見陳季須一直不說,便上前詢問:“阿母,為何要責(zé)打二兄,二兄到底有何過錯?”陳阿嬌看著一直待在一旁不說話的陳蟜,陳蟜一直待在一旁,十分的安靜,他不說話。

    “你問他,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一個不孝子,竟然被那女子給迷住了!”館陶公主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指著陳蟜便繼續(xù)罵著。而此時的陳蟜則是仰著頭,對著館陶公主說道:“我本就喜歡劉婉表妹,為何不能娶她,以前舅父也答應(yīng)將她嫁給我的,為何不行?”

    陳阿嬌一聽,當(dāng)即一愣,歷史上的林慮公主確實(shí)是嫁給了陳阿嬌的二哥,只是陳阿嬌的大哥和二哥的命運(yùn)都不好,最后全部都死了,十分的凄慘,現(xiàn)在在想到這些,還是唏噓不已。

    “為何不行?她是王夫人的女兒,難道你還不知道王夫人是為何陷害阿嬌與本宮,你這個不孝子,看本宮今日不打死你?!别^陶公主真的是氣炸了,整個人都限于震怒之中。

    “阿母,你莫生氣,二兄你當(dāng)真喜歡劉婉?”陳阿嬌望著此時一直低著頭,任憑館陶公主責(zé)打的陳蟜。她對她這個名義上其實(shí)不算了解,因?yàn)樗@個二哥實(shí)在是太過于沉默,很多時候都是一言不發(fā)。

    “小妹,我本就喜歡她,以前阿母和舅父都說將劉婉嫁給我的。如今劉婷妹子都要出嫁了,也是時候?qū)⑼衽c我說親了。只是今日聽到王夫人言說,要將劉婉說給汝陰侯夏侯頗的時候,我才知道以前的都是假的,阿母騙我。我……”說著陳蟜竟然哭了出來。而館陶公主見狀又是一陣生氣了,“你說氣人不氣人,當(dāng)真是氣死本宮了。這世間的女子千千萬萬,你要什么樣子女子沒有?”

    “不,不,我只要劉婉,我只娶她,阿母你本就答應(yīng)我的,今日卻出爾反爾,我恨你?!闭f著陳蟜竟然就這樣沖了出去,揚(yáng)長而去了。

    “給本宮攔住他,攔住,將他給本宮鎖起來,今日那里都不準(zhǔn)去,什么地方都不準(zhǔn)去。”于是便有侍衛(wèi)將陳蟜給抓起來,而那陳蟜竟然還反抗:“阿母,你為何要抓我,為何,我就是想去見她,你若不讓我見她,我便,我便……”說著那陳蟜竟要去撞柱,這下子可是把館陶公主給嚇到了。

    “別,我兒,我兒,我的心肝……”說著館陶公主便上前摟住了陳蟜,一臉的心疼:“你莫要撞柱,你要娶劉婉,便娶便是,明日阿母便幫你去求娶,傻孩子啊?!别^陶公主真的是嚇到了。而此時的陳阿嬌也是在一旁看著,她知道王夫人這是出手了,她果然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主,也是一個極其難纏的對手,既然她出手了,陳阿嬌自然是不會坐視不管的。

    第60章 張湯阿嬌

    只是此時先要弄清楚發(fā)生何事才好,畢竟從陳蟜和館陶公主兩人言語之中,大致了解了一下,知曉王夫人告訴了陳蟜要將劉婉許配給汝陰侯夏侯頗,而不是他。所以導(dǎo)致陳蟜回來便大吵大鬧,現(xiàn)在不惜和館陶公主翻臉。陳阿嬌就有些奇怪了,這陳蟜到底有多喜歡劉婉呢?而且劉婉今年只不過比劉徹稍稍打了一點(diǎn)才七歲而已。陳阿嬌年紀(jì)也不大,也才十二歲而已,這兩人年紀(jì)都不大,難道愛的就那么深嗎?

    “好了,兒啊,你莫哭,只是你還在孝期,還有兩年來;不是阿母不讓你娶劉婉,這不是時間不對嗎?”館陶公主此時一直都在想措辭,想要好生說給這陳蟜聽聽,終于讓她找到理由了。對啊,此時不是正在陳午的喪期。要守孝三年了,若是現(xiàn)在給陳蟜說親的話,那便是對堂邑侯陳午的不敬。而且整個大漢都是以仁孝治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