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張湯?” 第82章 細作連翹 陳阿嬌將絲帛收起,定眼一看,當即便笑了,之后便將絲帛握在手心,朝著謝如云便是一笑:“宋明出的案子你無需插手,本宮已經(jīng)找到幫手,你讓沈修跟著本宮,其他的事情你無需過問?!?/br> 說完陳阿嬌便乘著攆車離去,這一次她來到的是城北的青柳臺。要說青柳臺本是青年男女相會的地方。陳阿嬌在想為何張湯會約她到此,當她到這里的時候,發(fā)現(xiàn)都是青年男女在這里私會,心里那叫一個百感交集。只是今日的陳阿嬌一身男裝打扮,身邊還領(lǐng)著兩個美婢,一副王孫公子出游的景象,時不時的還有女子借機偷看她幾眼。陳阿嬌環(huán)視了一下左右,并未看到張湯的蹤影。 “公主!” 陳阿嬌還在尋張湯的時候,便聽到他的聲音,回頭一看,便看到一頭白發(fā)的他,正朝著她笑。 “總算找到你了,你約本宮有何要事?” 張湯在絲帛上面并沒有言說究竟是何事,只是要求陳阿嬌來到青柳臺。青柳臺此時的風光倒是尚可,可惜陳阿嬌現(xiàn)在確然沒有賞景的心情,她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沒有做。如今王夫人和劉陵都在積極的奔走,開始她們各自的目的。而她也現(xiàn)在也不應該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對于陳阿嬌來說,所謂的兒女情長都應該在她的皇圖霸業(yè)之后。即便張湯確然對她不錯,她也不會因張湯而發(fā)生任何的改變。她可不是那種為了男子,就放棄江山的人。對于她來說,江山和美男她全要。既要醒掌天下權(quán),又要醉臥美男膝。 “公主,請隨下官來。下官領(lǐng)你看一樣東西,定能為公主解惑?” 陳阿嬌便跟上了張湯,沁荷和茜娘兩人本來是想要跟上去的,卻被陳阿嬌給攔下了。 “你們現(xiàn)在這里守著,本宮去去便回?!?/br> 之后陳阿嬌便朝不遠處遞了一個眼神,她這是在通知她的死士——沈修。她可以不讓茜娘和沁荷跟上,可是這也不代表她會一個人去。身為帝王,從來都是多疑的,即便這個人是張湯,陳阿嬌也無法做到完全相信他。帝王心術(shù),素來多疑。 縱觀歷史,有太多的兄弟相殘,父子相斗的事情。即便是最親厚的親人也不能完全的信任。有時候傷害你的往往是那些所謂的親人,陳阿嬌在大唐的時候,便冷眼旁觀了很多事情。現(xiàn)在的她,早就不是一個天真的女子,她有過太多的過往,心里早就練就了一副鐵石心腸。對待任何人都有防范之心。 “就是這里!” 張湯指著一個地方去陳阿嬌說道。陳阿嬌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發(fā)現(xiàn)此處沒有什么特殊,只有一顆歪脖子樹而已,這樹還不大,具體什么品種她不清楚,瞧著就是一種極普通的樹,方才在路邊的時候,陳阿嬌也瞧過很多。 “這樹怎么了?有何不對嗎?” 陳阿嬌再細看一下這樹,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有何不妥之處。 “這棵樹就是宋明出被吊死的那棵樹。公主你不是要為風慕寧脫罪嗎?不會連宋明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張湯十分疑惑的看向陳阿嬌。事實上陳阿嬌還真的沒有關(guān)注宋明出到底怎么死的了,她只是知道宋明出死了,而且用秦弱山的話來說,是被風慕寧給弄死。 “本宮確實不知,只是為何你會知曉本宮要幫助風慕寧?” 陳阿嬌頓時警覺性就高起來,她從未告訴張湯,當時秦弱山也被她弄走了,如今張湯如何得知。 “是風慕寧告知下官的,她說你需要下官!” 張湯依舊面無表情,繼續(xù)指著這課歪脖子樹說道:“就是這棵樹,下官已經(jīng)查驗過宋明出的死,他確實不是自己上吊死的,而是被人活活給勒死,而且勒死他的人,手勁很大,他的喉骨全斷?!?/br> “你的意思是說宋明出是被人勒死,然后吊在這課歪脖子樹上?”陳阿嬌現(xiàn)在大致是聽懂張湯的話了,也知曉了宋明出的死因。 張湯見陳阿嬌知曉了,便繼續(xù)往下說:“恩,他是被人先勒死在吊在樹上的,當時發(fā)現(xiàn)他尸體的時候,他全身是一絲不掛,而且……”張湯頓了頓,看了陳阿嬌一眼,并沒有繼續(xù)往下說。 “而且怎么了,你為何不說了!” 其實張湯現(xiàn)在不好對陳阿嬌說,那是因為宋明出死的時候不僅僅一絲不掛,而且下,體也被人割下了。只是這些張湯怎么好意思和陳阿嬌開口,人家到底還是一名女子,而且還是未出閣的女子。 “這,這還是公主你回去翻看卷宗吧,到時候你自然便知曉。今日下官帶公主來這里,只是為了告訴公主,宋明出的死不是一人所為。至少是需要兩個人才能夠辦到,這是一場有準備的謀殺!”張湯在來之前便翻看了所有的卷宗,然后又查驗了一下現(xiàn)場,還去檢查了尸體,才得出這個結(jié)論。 “哦,謀殺?那就是有人精心準備,真的想不出來宋明出這樣的人,有誰精心準備去殺他?”在陳阿嬌的腦海中,宋明出就是一個標準的軟飯男,而且一點兒骨氣都沒有。 “這下官就不知曉,也許宋明出平日里有得罪的人,也可能是為錢財而殺,也可能是情殺……”對于張湯來說,他斷案無數(shù),想要殺死一個人的理由實在是太多了,有時候哪怕一句話不對付,都可能讓人懷恨在心,繼而被殺。 陳阿嬌看著那棵歪脖子樹,一言不發(fā),雖然張湯和她說了這么多。其實事實上對于陳阿嬌這個不善于斷案的人來說,說了也是白說,一切還是從頭開始了。這案子還要慢慢的查,好在劉啟和竇太后都在忙劉婉和劉發(fā)兩人落水的事情,暫時還無暇顧及風慕寧的事情。對于他們兩人來說,反正風慕寧是關(guān)在天牢中,她斷然是不能出來了。 事實上天牢是困不住風慕寧的,她想離開這里是易如反掌的。她只是不想這樣不明不白的走了,怕給漢宮口實,到時候會對大月氏不利。就算此番她被王兄如此的對待,她的心心念念的還是大月氏的民眾。 不管是大漢還是匈奴,都是他們大月氏無法抵抗的。所以風慕寧才甘愿被困在天牢之中,等待陳阿嬌的解救,給她一個正大光明回到大月氏的理由。其實風慕寧此時不愿意這么快離開天牢,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她一旦離開天牢,便是回大月氏的時候,回到大月氏就意味著她要和她的兄長兵戎相見。這不是她想要的結(jié)果,所以她一直都在拖,盡管她知曉這一天早晚都會來臨。所以她選擇了等待,等待陳阿嬌的營救。 “張湯你與本宮說這些,本宮自是清楚,只是這案子還是斷不了?若是你,該從什么地方入手?” “從連翹身上入手,連翹失蹤了。下官問過風慕寧,她將連翹買下來之后,便放她走了。之后下官便派人查連翹,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不見了。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查到她的蹤影,我想公主定是可以查出她現(xiàn)在身在何方?如果可以找到連翹,這件事情便好辦很多?!?/br> 張湯的話自然是提醒了陳阿嬌,確實是應該尋找出來連翹。 三天后,王信府上,王信的正室花氏正在和花如海兩個人談笑,而在一旁伺候的那人便是連翹。對,如今的連翹已經(jīng)在王信的府上當差,而且還伺候著花如海。 “連翹,你站著干什么,我不是和你說過很多遍了嗎?你不是我的丫鬟,也不是侍女,以后你就是主子了,你坐好?!被ㄈ绾>谷粚B翹露出了笑容,和連翹和好如初了。 要知道以前這兩個人可是水火不容,此番宋明出一死,這兩個人竟然走到了一起,而且還以姐妹相稱。最重要是王信娘子——花氏也對連翹禮遇有加,將她奉為上賓。 “如海讓你坐,你便坐就是了,既然你已經(jīng)選擇投奔與我們,我們自然不會虧待你,更不會如昭明公主那樣見死不救。你放心吧,我們會對你好。如今宋明出一死,你只要跟著我們,到時候你定是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如今宮中最得寵的美人便是我們大人的親meimei,若是她的兒子可以成為太子,便是儲君,將來定會繼承大統(tǒng),你還愁沒有銀錢嗎?” 花氏瞧著連翹便開始與連翹說這些美好的事情。連翹聽到此事之后,整個人便愣住了。她的手在發(fā)抖,她還沒有下定決心,而此時一旁的花如海見狀,便上前說道:“連翹,你可是想好了,昭明公主不是最會做表面功夫的嗎?她在人前是對你情深一片,可是輪到你被賣的時候,竟然毫不留情的就漠然走開。你想想你伺候了五六年了,她都那么的不顧念舊情。你還要對她如何的好?”花如海以前被陳阿嬌給整過,便一直對陳阿嬌懷恨在心。因而她極力的勸說連翹。 這說著說著,連翹便心動,她想起了那日在長安街頭陳阿嬌漠視的眼神,心里便是一陣心驚,是啊,她以前伺候過陳阿嬌五六年,還跟她在大漠的時候出生入死過,沒想到在她潦倒的時候,陳阿嬌竟然真的見死不救。畢竟買下她對于陳阿嬌來說,簡直就是舉手之勞,可是陳阿嬌卻選擇了直接漠視了她。這讓連翹寒心。 這世上總有那么一種人,認為對她好是理所應當?shù)?,幫過你一次,便祈求你在幫她第二次,次次都渴望幫忙,若是有一次你沒有幫她,她便在心里怨恨你,反而比怨恨那些曾經(jīng)傷害過她的人還要厲害。 “是的,公主明明可以救下我的,她卻什么都沒有做,是她見死不救,她不仁我……” “那你也可以不義啊?,F(xiàn)在宋明出死了,你可以祈求在回到昭明公主的身邊,然后幫我們將這個放進她的茶水之中便可。連翹這對于你來說,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說著花如海便將一小包藥粉遞給了連翹。連翹立馬就伸出手去接住了那藥粉。 “這,這,這是什么東西?放在公主的茶水中,她要是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連翹之前并沒有做過這樣的壞事情了,第一次接到這樣的任務,心里難免心慌。因而手便一直在抖,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花如海立馬便走到她的面前,握住了她的手,對著她的耳邊便說道:“不要怕,不是毒藥,昭明公主不會死了,只是想要迷暈她而已了。連翹你可以做到的,現(xiàn)在她也在到處找你了,你只要待在她的身邊,尋一個機會下手便是?!?/br> 花如海牢牢的握住了連翹的手,見她還是很擔心的樣子,又補充了一句:“你在想想昭明公主對你見死不救的場景,難道你就不恨她嗎?你之所以有今天還不是全部都拜昭明公主所賜?”花如海繼續(xù)在連翹的耳邊說著一些事情。一直都在說陳阿嬌的壞話了,連翹心里本來就有些氣憤,上次陳阿嬌明明都看到她了,卻對她視而不見。 就這么一個視而不見,連翹便將陳阿嬌給恨上了,其實恨上一個人實在是太簡單了,而連翹也選擇了接受花如海的建議去陳阿嬌的身邊當細作了,給花氏傳遞消息。 “只是我如何才能夠和公主相遇?” 連翹現(xiàn)在很擔心見不到陳阿嬌,即便是見到了陳阿嬌也不一定愿意讓她伺候,畢竟陳阿嬌的身邊已經(jīng)有兩個侍女了,茜娘和沁荷,這兩個人以前都與她相熟了。但是都沒有她得陳阿嬌信任。而現(xiàn)在時隔一年,茜娘和沁荷兩人早就已經(jīng)取代了她的位置,在想回去伺候陳阿嬌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這個我們會為你安排,只是要讓你手一下委屈而已!” “什么委屈……” 連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有人一記手刀將她劈暈在地。 “多刺幾刀,傷重!不能死,然后扔到宋明出死的地方去!確保讓人看到!”花如海冷冷的說道,她臉上的表情看不清楚,只是她下手刺連翹的時候,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相當?shù)暮堇?。刺人的手法也是相當?shù)目鞙屎荨?/br> “本來是想讓你們?nèi)ゴ?,罷了,還是我自己動手吧。已經(jīng)好了。將她送到我方才與你們說的那一處吧。” “諾!” 那人便抱著連翹,將她送到了歪脖子樹下。 又是一個三天后,連翹一睜開眼睛,便覺得這里十分的熟悉,好似在什么地方見過。突然她掃視了一眼,好似發(fā)現(xiàn)了什么,對沒有錯,她確實是發(fā)現(xiàn)了這里。這里不是王信府上,而是堂邑侯府。她已經(jīng)到了堂邑侯府。 “連翹jiejie你總算贏了,可是嚇死我們了。緹縈醫(yī)女都來瞧過你幾次了,你現(xiàn)在醒了就好。等到公主回來,我便去告訴公主,她肯定很高興!”茜娘端了木盆過來,“連翹jiejie該換傷藥了,來我來幫你換傷藥!”茜娘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起手要給連翹換藥。 “換藥?我怎么了?” 連翹猛地挪動了一下身子才發(fā)現(xiàn)渾身都在痛,那日她在王信府上暈倒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一醒來便來到了堂邑侯府,看到了茜娘。 “你被人刺傷了,小心,不要亂動,我來幫你換傷藥?!?/br> 說著茜娘便要動手,而此時沁荷也風風火火的端著雞湯進來了?!肮恍蚜恕嵲谑翘昧?,緹縈醫(yī)女的話一點都不假,說今日會醒,真的醒了。茜娘你趕緊給連翹換藥,等會兒這雞湯該涼了,她要趁熱喝。”沁荷和茜娘兩人瞧見連翹醒了都十分的高興了。 “我被人刺傷了?” 連翹害死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她怎么被人刺傷了。她記得在王信府上,見到了花氏和花如海,她們請她喝茶,對待她就如同對待親姐妹一樣??傊值暮谩2凰埔郧霸谔靡睾罡臅r候,陳阿嬌那樣使喚著她。 “恩,被人刺了好幾刀,幸好發(fā)現(xiàn)的及時,不然真的救不回來了。”茜娘正在給她換藥,一動手,便是鉆心的疼,連翹倒吸了一口氣了。不過還是硬撐著將藥給換下來了。 “好了,沁荷你還是喂些雞湯給連翹喝吧。” “好的,連翹jiejie我來問你,這雞湯我親手熬的,你已經(jīng)昏睡了好幾天,要吃東西了?!闭f著沁荷便將碗端到了連翹的面前,輕微的吹氣,準備喂連翹喝雞湯。 “連翹醒了?” 陳阿嬌從外間回來,便聽到沁荷的聲音,知曉連翹醒了。 “公主,我……” 連翹準備起身朝陳阿嬌行禮,以前的規(guī)矩她到也沒有忘。 “不必了!你身子帶著傷,還是好生養(yǎng)傷吧,這些俗禮就先免了吧?!标惏墒疽馑蒙芍?。便轉(zhuǎn)身對茜娘說道:“茜娘你好生給連翹安排一些,她身子若是好了,便給她些銀錢,讓她出去尋一住處吧?!?/br> “公主,連翹不能留在這里嗎?宋明出不是已經(jīng)死了,連翹現(xiàn)在是無家可歸,她就不能……” “不能!” 陳阿嬌幾乎是斬釘截鐵的說道,對于一個舍棄過她,她又給過機會的人又不珍惜的人來說。陳阿嬌不會再要這種人,這種人骨子里有一種涼薄之情,不能重用! 第83章 王劉聯(lián)手 面對陳阿嬌如此果斷的拒絕,連翹心里便是一涼,此時此刻她想起了花如海的話。那就是陳阿嬌天生涼薄,見死不救。本來連翹心里還對陳阿嬌抱有一絲絲的愧疚,此番在被陳阿嬌如此冷情的拒絕之后,一下子全變了樣子。她的心里竟是將陳阿嬌給恨上了。 “公主所言極是,奴婢知曉該怎么做了?”說著連翹竟然要強撐起來,準備離開這里。只是當她坐起來的時候,便感覺到肋下一片疼痛,臉色當即蒼白,便捂住傷處。 “連翹,你現(xiàn)在還帶著傷的,公主!”茜娘上前扶住了連翹,祈求的看向陳阿嬌。陳阿嬌見連翹如此,“等你養(yǎng)好傷再走吧,本宮明天還有要事要問你?!闭Z罷,陳阿嬌并沒有在房間里面停留,給了一個眼神給沁荷。沁荷便將碗交給了茜娘,尾隨陳阿嬌而去了。兩個人步至后花園。 “季須哥哥,你真好?!?/br> 陳阿嬌便看到劉陵和陳季須兩個人在后花園之中嬉鬧??礃幼觿⒘暾娴氖且藿o陳季須的樣子。再瞧陳季須的樣子,自然是滿臉的幸福,他一直呆呆的看著劉陵。此時劉陵站在繡球花樹下,繡球花朵朵的開放,或黃或粉,看起來霎時好看,尤其是一陣風過,花隨風動,頓成花舞,花瓣便隨風舞動,一片片的飄散在劉陵的身上。今日她身著月青色繡錦裙,腰間還環(huán)佩一條長長的白色綢帶,飄逸開來。加上她那邊弱不經(jīng)風的模樣,但凡男子看了,都會忍不住上去拉她一把,陳季須自然也是。 也許是他們沒有注意到陳阿嬌會出現(xiàn)在這里,也許真的是他們情難自禁,便趁著無人處便摟抱在一起了。劉陵就那般依偎在陳季須的懷里。陳季須長得也不差,到也可以算得上是一位翩翩佳公子,而且這兩人站在一起,還真的是十分的相配。當然在陳阿嬌眼里,劉陵此番和陳季須在一起,卻讓她十分的刺眼。 劉陵不經(jīng)意的抬頭便瞧見陳阿嬌正在看她,她便得意的朝著陳阿嬌一笑,然后便挽住陳季須的胳膊,對著他癡癡的笑:“季須哥哥,我們這邊走吧,那邊好像有人在看我們。” 陳季須這才抬頭便看到陳阿嬌站在那處。他當即便端起兄長的樣子,朝著陳阿嬌望去:“阿嬌,你來了。我和陵兒只是出來逛逛而已,我瞧著這花園的景色不錯,便領(lǐng)她到處走走?!?/br> “哦,那大兄就與她好生逛逛便是,我只是知曉馬上董夫子便道了,也不知曉你和二兄的課業(yè)如何?聽說今日董夫子會開問,到時候阿母也會到了。大兄理應趁早準備才是?!标惏奢p輕的掃了一眼劉陵,全然沒有將她放在眼里,便朝里間走去。 “對啊,我怎么把這事給忘記了,阿嬌你等等我,你可今日董夫子什么時候到?而且阿母怎么也會去?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陳季須還有些擔心。其實他和陳蟜兩個人都不好學問,比起學問反而對學武還有些興趣,不過吃不下來苦,武也沒有學成,到現(xiàn)在還是一事無成,也只好守著這堂邑侯府度日,只是一個能夠守成的主。 “很快了吧,方才我在大殿的時候,看到阿母竟然和董夫子說話,不多久他便會來吧。二兄此番在何處?今日怎么不見他?”一直以來陳季須和陳蟜兩個人都是形影不離的。也許是今日劉陵來了,陳季須才沒有和陳蟜在一起吧。 對于現(xiàn)在陳蟜的狀況,陳阿嬌還是有些擔心的,自從上次他拒婚之,劉婉落水之后,陳蟜的整個狀態(tài)都不好。即便是回到了家中,整個人也是悶悶不樂,十分不開心的樣子,而且一直將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面,極少的出來。陳阿嬌這些日子一直都在外間忙碌,沒有時間去關(guān)注陳蟜,而陳季須則忙著與劉陵兩人親親我我,自然也沒有時間去照看陳蟜。以至于此時被陳阿嬌問起來,他竟不知怎么回答。 “二弟,此番應該還在房里吧,我瞧著他進去,一直未曾出來。等下為兄便去看看他就是了?!标惣卷毷蛛S意的說道,并卻將此事放在心上。說罷,便于對著劉陵淺笑,一臉的寵愛。陳阿嬌看到他與劉陵這樣,便轉(zhuǎn)身離去,朝陳蟜的屋中走去。 “季須哥哥,你也去看看吧,我方才瞧著公主好似生氣了。你莫要是惹她生氣,這怕是不好吧?!眲⒘晔株P(guān)切的囑咐道,便催促著陳季須跟上陳阿嬌,見陳阿嬌不走。她便道:“現(xiàn)在時候也不早了,你馬上還有課業(yè),我還有事要尋我父王,明日再來看你也不遲?!眲⒘暾f著便掙脫了陳季須的手,一個朝外面走去。陳季須見狀,便知曉便去尋陳阿嬌。 而劉陵剛剛從堂邑侯府走出去,便上了攆車,她這一次來到了九重天,來見一個人。這個人不是旁人,而是上次在歌舞坊大腦的劉娉。這兩個人竟然見面,劉娉這一次倒是冷靜了許久,而且這一次跟劉娉一起來的,還有一人,那人便是王夫人。王夫人見劉陵,朝著她便是一笑,“請坐吧。” 劉陵倒是也不懼,便坐下了。 “不知兩位尋小女來所為何事,若是為了平陽侯一事而來的話,小女只想說,我本不知曉他是平陽侯,才會做出那等錯事……”劉陵始終帶著微笑。而劉娉的臉色一直繃著,她就要站起,卻一把被王夫人扣住了手,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