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謝如云將吃食美酒都端到了莊不疑的身邊,倪諾則是十分的安靜的一旁吃飯,很多時候倪諾都是一個十分安靜的人,比如此時就是了。而謝如云則是和莊不疑兩人則是在互相的攀談。 “謝老板也是越發(fā)的美樂,可惜你也知曉我不好女色,可惜了,如斯美人……”莊不疑并沒有去吃任何的東西,他伸出手去,微微看著不遠(yuǎn)處,那里雪七梅正在跳舞了。 “沒想到大月氏的國王風(fēng)木寒和國師風(fēng)慕寧今日也在,只是為何他們看到我在這里,竟然無一人過來與我打招呼,還真的是讓在下十分的失望呢?” 風(fēng)慕寧也是道家的人,此番見到莊不疑竟然選擇了視而不見,這多少傷了莊不疑的心,怎么說他也是救了風(fēng)慕寧一條命了,可惜的是風(fēng)慕寧好似沒有看到一樣,完全沒有將莊不疑放在心上。 “宗主,你就不要再自戀了,你以為人人都和我一樣沒有眼光了,跟在你后面混啊,人家兄妹之前的事情我勸你還是少管閑事的比較好,你不是不知道風(fēng)慕寧這個人的火爆脾氣是不是?” 一直十分沉默,不說話的倪諾突然來了一句,直接砸場莊不疑,莊不疑當(dāng)即就氣出內(nèi)傷來了。 “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不是,你說他們正在說什么,你去給我聽聽去?!?/br> 莊不疑的話剛剛說完,倪諾便手中便多出一條線,之后他對著謝如云說道:“煩請謝老板將這杯茶水送到慕寧國師那邊吧?!?/br> 謝如云雖然不知這兩人到底在干什么,只是還是按照他們的要求去做了,相比較與其他人謝如云還是比較尊重道家的這兩位的。對于風(fēng)木寒她也是一陣膽寒了,尤其在他知曉,他竟然敢對自己的meimei那么毒的手之后,她更加的感覺到害怕。 “上善若水!” 道家的一種術(shù)法,道家所有的術(shù)法都是要利用媒介,比如上善若水也是一樣,莊不疑想知道風(fēng)木寒和風(fēng)慕寧兩人的談話內(nèi)容,而倪諾就去偷聽,便用茶水做引,水線為媒,進(jìn)行活動。 “慕寧meimei,你終于醒了,為兄看到你能夠醒來真的很高興,那不如我們明日就一起回大月氏吧,這長安終究不是你我的家,我們一起回大月氏,你說好不好?” 說著風(fēng)木寒還露出了笑容,對于一直冷容的風(fēng)木寒來說,難得他會露出笑容來,平心而論,風(fēng)木寒有一張好皮相,他長相偏陰柔,卻是一個極美的人,而且面容粗獷,帶著西域男子別有的風(fēng)情,加上他長得較長安男子要高大一些,顯得越發(fā)的挺拔,若是旁人不知道他做過的事情,都當(dāng)他是一個安靜的美男子。 “哥哥,你難道沒有話和我說嗎?”風(fēng)慕寧依舊保持真很好的風(fēng)度,她沒有表現(xiàn)出特別痛苦的樣子,她端坐在那里,君澤秀將一個東西給了風(fēng)慕寧。 “哥哥,我知曉你一直想要這個東西,今日我便將這給你?!?/br> 風(fēng)慕寧將東西推到了風(fēng)木寒的身邊,那是一個綠色的木盒子,看起來并不起眼了。而風(fēng)木寒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雙眼都在放光,可是他并沒有伸手去奪那件東西。 “慕寧,你說笑了,這東西孤又怎么會要呢?這明明就是父皇送給你的,既然是父皇送給你的話,那你自己就好生收著便是,以后還是給你保管就好了,那你我明日就一起回大月氏吧?!闭f著風(fēng)木寒就伸出手去,想要抓住風(fēng)慕寧。 一陣風(fēng)過,香粉淡淡了,一股幽香自風(fēng)木寒那處傳來了。 “師父,是香?” 倪諾當(dāng)即就緊張起來,便站起身子來了,而莊不疑則是伸出手去,對著擺了擺手道:“你先坐下,多大個事情,這些都不是事情,只不過是香,你覺得風(fēng)慕寧會斗不過風(fēng)木寒嗎?”莊不疑端著茶,外靠在倪諾的身上了。倪諾十分不客氣的拍打了一下莊不疑:“往那邊坐一坐,不要靠著我,影響我發(fā)揮。你要知曉偷墻角也是一個技術(shù)活?!?/br> “哥哥,這香本是我教給你的,沒想到今日你竟然拿這種東西來對付我,你讓我對你說什么呢?可笑啊,可笑,罷了罷了。”風(fēng)慕寧只是伸出手去,她的手上便開啟了一朵花,那花淡淡的,如螢火一般,竟是閃閃發(fā)亮。 “慕寧,你,你竟是……” 還沒有等到風(fēng)木寒說完,她就伸出手去,在他的面前虛晃了一下:“哥哥,你可知曉,哪怕你對我有那么一點點,一點點真心,我也不會這邊對待你,你可知曉當(dāng)初父皇為了今日的大月氏到底付出了多少,你永遠(yuǎn)都不知道,你永遠(yuǎn)只知道猜疑我。既然這樣,那就讓我來代替你了,你會帶你回大月氏,澤秀我們走吧?!?/br> 風(fēng)慕寧讓身邊的啞奴將風(fēng)木寒扛了起來,然后帶著君澤秀就離開了這里了。 “宗主,慕寧國師真的好厲害,竟然就這么放倒了國王風(fēng)木寒,她是怎么做到,還有她那個盒子放的是什么東西,為什么風(fēng)木寒那副表情那么的奇怪?” 倪諾在很多的時候就是一個好奇寶寶,什么都要問清楚了,而莊不疑則是望著風(fēng)慕寧的背影,一直都在搖頭,“也許是很重要的東西把,方才你是不是還聽到其他人的聲音,是不是?” “是的,聽到了,歌舞坊地下好像有人了,宗主我們是不是……” “既然你都聽到了,那就隨我下去一看就是的了。我早就覺得這一家歌舞坊不尋常了。那就今晚吧,刺探這種事情最適合晚上干了?!鼻f不疑與倪諾兩人一合計了一下就準(zhǔn)備今晚夜探一下歌舞坊。大漢實行宵禁政策,晚上歌舞坊是不營業(yè)。 晚上很快就來臨了,夜黑風(fēng)高,莊不疑和倪諾兩人來到了歌舞坊。 “白天,你聽到哪里的聲音最明顯,歌舞坊之中定是有暗道?” 莊不疑一直都知道歌舞坊是有問題,從他來到這里的那一刻起就覺得這個地方不尋常了。所以他才會把自己的住處選在這里。今日倪諾也再次驗證了一下,確系發(fā)現(xiàn)這里有問題,這師徒兩人便來到這里了。莊不疑走在前面,倪諾走在后面,兩人一前一后的走著,街上也無人,四周一片死靜。 “應(yīng)該是在這里,知觀你聽,就是這里,是不是有打斗的聲音?!?/br> 莊不疑凝神,陷入冥想的狀態(tài),道家之人最注重的就是這種冥想的狀態(tài),為了聽到這地下難得聲音,莊不疑首先是忘卻了四周的聲音,集中全部的精神去聽著地上的聲音,果然讓他聽到。 “是的,有人,就在這地下,沒想到謝如云這么的不簡單!” 莊不疑和和倪諾兩人尋找暗道了。而此時在地上,陳阿嬌在謝如云的帶領(lǐng)下,一起來到了這所謂的地上的宮殿了。謝如云走在前面了,將今日風(fēng)慕寧和風(fēng)木寒的事情告訴陳阿嬌。 “慕寧她出手了,這倒是符合她的個性,其實她早該出手,風(fēng)木寒就是一個瘋子了,只是那綠盒子里面裝的是什么?”陳阿嬌現(xiàn)在也有些好奇了,大月氏這個國家真的是一個很奇怪的國家。畢竟他們國土不大,而且人也不多了。卻可以和匈奴抗衡這么多年,這也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就連劉啟對大月氏的國王風(fēng)木寒也算是禮遇有加了。 “小婦人也不知,只是看風(fēng)木寒的表情,綠盒子之中定是裝了很好的東西,不然他也不會那般的高興?!敝x如云還將當(dāng)時莊不疑的表情說了一下給陳阿嬌聽。 “竟是這樣,先前風(fēng)木寒就一直都在尋君澤秀,還要本宮交給,看來那東西對她們大月氏的確很重要,此事你派人盯著便是了。至于其他本宮自有主張,對了淮南王劉安的事情,可是派人盯緊了。” 對于此時的陳阿嬌來說,淮南王劉安還不能死,劉陵也必須活著,她想要的是淮南王的兵力了。 “主審是張湯張大人,我們的人已經(jīng)安排好了。不過據(jù)來人報,張大人已經(jīng)掌握了劉安謀反的證據(jù)了,所以公主此事……”謝如云十分保守的看著陳阿嬌,畢竟張湯乃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 “張湯?” 陳阿嬌終于意識到她已經(jīng)許久都沒有去找過張湯了,想著今日在這里辦完事情之后,便去天牢去瞧瞧張湯了,明日在回到這里,到時候再見裴慕寒。 先前陳阿嬌已經(jīng)讓姬染去通知裴慕寒了,她現(xiàn)在定要將裴慕寒手上的虎符弄到手,若是有梁國的兵力,她若是想要謀反勝算也就變大了。 “是張湯張大人,劉安的案子確實是他主審,若是公主想要知曉具體事情,還是先去與他溝通一下才是?!睂τ趶垳淙?,謝如云也是十分的清楚了,那個人油鹽不進(jìn),就沒有人可以進(jìn)的了他的身。這么多年,公正嚴(yán)明。 “本宮知曉,對了,上次你與本宮力薦的那個人現(xiàn)在在何方,長孫灝,對就是這個人,先前我便聽到你在說這個人的名字,今日怎么不見他?上次你介紹的沈修,本宮覺得甚好,就這是長孫灝,今日本宮想要見一見?!?/br> 沈修是陳阿嬌的死士,這些年一直對她貼身保護(hù),只是陳阿嬌一直覺得沈修一人不夠用,死士也是人,所以便讓謝如云再擇一人選,上次謝如云就給陳阿嬌推薦了長孫灝。只是之前陳阿嬌忙于他事,沒有機(jī)會親見,今日既然來到歌舞坊,自然要見一下長孫灝。 “公主,你隨小婦人來便是?!?/br> 謝如云走在前面,就領(lǐng)陳阿嬌來到一個暗房之中,這是專門訓(xùn)練死士的地方,死士要有敏銳的觀察能力,即便在黑暗之中,也能很快的分辨出來,所以便有了暗房。陳阿嬌就在這暗房之外等著,沒一會兒謝如云便領(lǐng)了一個人出來,這個看去了大約十五六歲的樣子,面色蒼白額,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瘦弱。 “公主,這位便是長孫灝。” 謝如云將此人帶到了陳阿嬌的面前,陳阿嬌看著他,“長孫灝?” “諾,公主,奴婢長孫灝,見過公主,公主萬福?!遍L孫灝便朝陳阿嬌微微的施禮,之后便站在一旁,他和沈修一樣,都是性格內(nèi)斂的人。 “公主有人!” 長孫灝的反應(yīng)十分的快,他已經(jīng)聽到了響聲,而那響聲不似這里面發(fā)出的,而是從外間發(fā)出來了,有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暗道,從暗道之中走了進(jìn)來。長孫灝這么一說,謝如云便警覺起來。 “長孫灝,你先保護(hù)公主,我這就去看看。” 暗道被人發(fā)現(xiàn),這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畢竟陳阿嬌現(xiàn)在還沒有稱皇,若是被發(fā)現(xiàn),前面所有的事情都會前功盡棄了,所以此時此事體大,她便帶著火速出去了。長孫灝則是留下來保護(hù)陳阿嬌。 “知觀,應(yīng)該走這邊,沒想到真的有暗道,這歌舞坊到底是干什么?該不會是販賣人口吧?!蹦咧Z實在是想不到,一個小小的歌舞坊,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地下暗宮。 莊不疑走在前面,讓倪諾走在他身后,聽到倪諾的話之后,他便回轉(zhuǎn)過頭。做出了一個噓聲的手勢,對著他小聲說道:“小聲點,不要說話,這地宮之中肯定是有人,至于為何這歌舞坊會有這么大的地宮,自然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你也知曉,為師對最喜歡這種緊張刺激的事情了,走。” 可以看得出來此時的莊不疑看起來十分的興奮,他好久沒有這樣的感覺,這些年他一直都生活在南華山上,很少下山,已經(jīng)遠(yuǎn)離的紛爭,和倪諾兩人在南華山上,整日也沒有什么事情,就忙著一日三餐。來到長安,也沒有碰到什么刺激的事情,今日總算碰到了,自然有些高興了。 “是啊,知觀這一次肯定是刺激了,我聽說這些歌舞坊,最喜歡就是逼良為娼,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瞧著那謝如云到不似壞人,沒想到她背地里竟然會做出此等茍且之事……” 倪諾的話剛剛說完,便發(fā)現(xiàn)他脖子上一涼,竟是一把劍已經(jīng)架到他的脖子上,實在是太快了。 “知觀我……” 倪諾喊道莊不疑立馬回轉(zhuǎn)過身子,他正準(zhǔn)備取出琴,被被人給制住了,那人自然就是謝如云帶人來的,本來一片黑暗的地宮,此時已經(jīng)點亮了。 “知觀,怎么會是你?” 謝如云怎么也沒有想到此人竟然是莊不疑和倪諾。 “是啊,謝老板你好啊,我只是好奇來看看而已,沒想到謝老板這生意做的還挺大的,竟然還發(fā)展地下產(chǎn)業(yè),算了,這個我已經(jīng)看過了,倪諾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吧,不打攪謝老板做生意了哦。”說著莊不疑便要轉(zhuǎn)身離去了,可是謝如云在此時此刻已經(jīng)站出來,她一出手就將莊不疑的去路已經(jīng)攔住了。 “知觀,這個地方你本不該知道,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的話,那就請你務(wù)必留下來吧?!苯袢盏氖虑椋x如云不知曉莊不疑到底知道了多少。陳阿嬌的事情現(xiàn)在還不能泄露,因而盡管莊不疑是道家的道宗,她也不能放他離開,立馬就出手將莊不疑給攔下來了,而此時的莊不疑則是看謝如云。 倪諾此時也被他們的人給控制住了,道家的所有術(shù)法都要借助媒介,此時沒有媒介,縱然這莊不疑和倪諾兩人術(shù)法通天,也無濟(jì)于事了。 “謝老板,你讓我和倪諾兩人先行離開這里,我莊不疑對天發(fā)誓,定然不會將你的事情說出去,你怕什么呢?”莊不疑已經(jīng)感覺到殺氣了。 “不行,知觀你若是想要活命,還是選擇乖乖的留在這里吧,放心我不會傷你和你徒弟的性命,只是如今時機(jī)還未成熟了,不能放你們走而已?!?/br> 謝如云還是沒有下令可以放莊不疑走人,就在這兩人爭執(zhí)的階段,陳阿嬌走了出來,她只是好奇到底是何人,發(fā)現(xiàn)那人是莊不疑的時候。 “謝老板,讓他們走吧,知觀的話,本宮信。放開倪諾?!标惏蓪χ绦l(wèi)說道,那侍衛(wèi)便放下劍,而倪諾便很快的回到了莊不疑的身邊。 “哦,沒想到今日公主也在這里,看來這地宮真的不簡單,這地方看來真的是我本不該來的地方,公主既然這般說了,我說話也算話,斷然不會與他人提到半句?!?/br> 莊不疑帶著倪諾就火速離開了,謝如云等人看著莊不疑離開,便十分警覺看著陳阿嬌,:“公主,你就這樣讓他走了,這若是,若是他告訴太后,陛下,該如何是好?要知道他乃是竇太后的親信?” 謝如云比陳阿嬌都緊張,誰人不知都太最是推崇莊不疑了,莊不疑一如長安,便派人去請。而莊不疑也十分的給竇太后的面子,還入了漢宮。 而現(xiàn)在他們在做的這些事情,都不能讓竇太后知曉的,所以此時謝如云擔(dān)心也是應(yīng)該的,她望著陳阿嬌,希望得到她的答復(fù)了,而陳阿嬌看著她之后,整個人都陷入冷靜之中。 “知觀不會的,他不是普通人,自然懂得該怎么走,即便他真的要說,本宮也有辦法讓他入不得漢宮,走吧,如今也不早了,本宮先要回堂邑侯府了。” 陳阿嬌帶走了長孫灝,回到了堂邑侯府。 而莊不疑和倪諾兩人則是火速的離開了歌舞坊,來到他們兩人的住處,一回到住處的時候,莊不疑就讓倪諾收拾東西。 “倪諾,你快點收拾東西,隨我一起回南華山吧,長安不是久待之處,我們兩人還是乖乖回我們的南華山吧?!鼻f不疑已經(jīng)隱約猜出來陳阿嬌到底想干什么,又聯(lián)想到前不久館陶公主帶著府上的人去往了梁國,這兩件事情結(jié)合到一切,就越發(fā)的蹊蹺了。 “知觀,我們剛剛從南華山出來,就要回去了,我還準(zhǔn)備在長安在多玩幾天,怎么就要回去。公主今日不是已經(jīng)放了我們了嗎?若你我不告訴他人,公主想必也不會來尋我們的錯處,再者師父你可是堂堂的逍遙子,怎么就這樣被嚇到了,這實在是……”倪諾這么多年,第一次下山,自然不想就那么輕易的回去,還準(zhǔn)備在長安好好的玩一玩。 “讓你收拾東西就收拾東西,那里來的那么多的廢話?還是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對了,漢宮的事情你千萬不要對其他人說,太后那邊我明日會入宮與她言明,至于其他,你我回到南華山在商議吧。放心吧,以后肯定還會機(jī)會來長安的,只是不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長安不太平?!?/br> 莊不疑由衷的感嘆道,倪諾聽到莊不疑這樣說話,也就十分努力的收拾東西了。這師徒兩人已經(jīng)商議好要跑路。 第二天一早,陳阿嬌便一人在堂邑侯府,她似乎在等什么什么人,今日天氣很好,陳阿嬌外靠在軟榻上,溫和的陽光曬在她的身上,陽光曬在她的身上,一切顯得安寧和美好了。沁荷和茜娘兩人也在給她端茶遞水,陳阿嬌一直都在那處。她看著日頭,不大,在想著那人也應(yīng)該來了。 自從她因竇太后重提婚事的事情離開漢宮之中,陳阿嬌就知曉那人定然會來的,只是她沒想到那人竟然會讓他等這么久了。這個人自然就太子劉徹。 對于劉徹此人,陳阿嬌并不是很了解,但是也知曉此人十分的不平凡,是一個狠角色。對于劉娉的死,陳阿嬌一直都在懷疑,是不是劉徹所為了??墒撬械膩韴螅贾赶騽㈡炒_實是自刎而死了。而王夫人此時一直都在昏迷中,因而沒有人知曉真相到底是如何,為何平陽公主好好,就自刎而死。而皇姐對外宣稱額是,汝陰侯夏侯頗死了,平陽公主劉娉生無可戀,便自殺殉情去了。 而汝陰侯夏侯頗之前卻私通下人,這事情已經(jīng)在民間傳開,而劉娉此番竟是為他殉情,在民間劉娉的名聲一下子就變得好起來,很多人都言說她癡傻。在大漢朝,還沒有宋明時期要求女子守貞一說,女性的地位相較于以前地位還是蠻高的。而且劉娉更是皇家公主,再嫁也是相當(dāng)?shù)暮唵?,她現(xiàn)在竟然選擇去死。只能讓唏噓她的用情至深,反觀夏侯頗的卑鄙無恥。 “公主,今日月娘送東西來了,還與奴婢說了平陽公主的事情,說她挺可憐的,聽說唯一的孩子也死了。月娘當(dāng)時還哭了呢?”茜娘將月娘送的糕點給陳阿嬌送了過去了,陳阿嬌看了糕點之后,放在手上掂量了一些,那糕點就在她的手上。她望了望,望著那糕點,便笑道:“還是月娘做的東西好吃了,等著趕明本宮就去瞧瞧她和阿母去?!痹履锸顷惏擅x上的大嫂,她的夫君就在陳阿嬌和親匈奴的途中,戰(zhàn)死了。后來陳阿嬌便認(rèn)了義母,月娘也就成為了她的大嫂。 月娘一直沒有改嫁,獨自撫養(yǎng)著孩子,如今孩子也有三歲多了,算起來竟是和劉娉的孩子差不多的大,于是感同身受,難免就同情起劉娉來了。 “公主人來了!” 沁荷自從上次連翹的事情之后,就變得越發(fā)的穩(wěn)重,以前的沖動的性格也改變了很多,這是她一只手指頭付出的代價。 “那就讓他進(jìn)來了,沁荷,茜娘你們兩人不要害怕。本宮不會有事的,聽說阿母在去梁國的途中遭遇了伏擊,此時怕是與他有關(guān),今日就讓本宮好生的問問她吧,看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事實上,館陶公主和陳季須兩人在去往梁國的路上,遇到了伏擊,傷亡慘重,不過后來幸而館陶公主早就有所準(zhǔn)備,才保住了性命,現(xiàn)在正在往梁國趕去了,而此時陳阿嬌已經(jīng)派人查過了,自然是和劉徹有關(guān)系,此番劉徹既然前來,陳阿嬌自然是想問一下,劉策到底想干什么? “太子,這邊請!” 沁荷已經(jīng)領(lǐng)著劉徹上前了,劉徹看到陳阿嬌此時正悠然自得躺在軟榻之上,便心生不滿了。他乃是大漢的太子,將來的一國儲君,什么樣的女人不對他巴結(jié)奉承,唯獨這陳阿嬌不然,她似乎從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就對他充滿了厭惡之情,而且數(shù)次拒婚,讓他尊嚴(yán)掃地,淪為笑柄。 當(dāng)然后者是他自己想的,到現(xiàn)在為止還沒有人敢笑他劉徹。 “昭明公主倒是好悠閑,你難道不知姑姑遭遇不測了,你竟然還有這般的閑情逸致,在這里喝茶?”劉徹十分不滿的看向陳阿嬌,劉徹的話其實已經(jīng)說的很重了,他是直接指出陳阿嬌不孝順。在大漢這個以孝治天下的國家來說,不孝就是大逆不道。如今館陶公主遭遇不測,陳阿嬌卻可以這般的悠閑品茶,實屬不該。劉徹好似一下子就捉住了陳阿嬌的錯處,自然就開始各種攻擊陳阿嬌起來了。 “哦,太子的消息倒是靈通,本宮還不知阿母竟是出事情了,你倒是都知道,還真的是奇了?!?/br> 陳阿嬌站起了身子,沁荷也站起了身子,跟在陳阿嬌的身后。 “太子,有人告訴本宮這一次阿母出事,乃是太子所為,太子你可否對本宮說實話,這到底是不是真的,本宮只想知曉真相?”陳阿嬌望向劉徹,她的聲音不大,足夠讓劉徹挺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