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這蟲子是做什么的?”一聽名字就讓人覺得這些蟲子好像很不好惹的樣子。 “這蟲子倒不算厲害,只是它們最喜靈氣,對于靈氣極為敏感。遇到靈氣濃郁的東西,便會蜂擁而上撲上去吞吃。有這種蟲子在,只怕咱們的行蹤要不了多久就會暴露了,它們對靈氣的敏感程度可不是修士能比的。哪怕是收斂了氣息的情況下,這些蟲子也能把人尋出來。有些修士最喜歡用馴養(yǎng)這種蟲子去找靈草,靈獸,十分的好用。” 黎真聽的一皺眉,對方明顯是想用這些蟲子來找到他們。那么他們肯定已經(jīng)在京中布置下不少人手,只要哪里有異動,那些玄陰宗的人馬上就會趕到。 看樣子得換地方了。只是這會能躲到哪里?出城?城外說不定也有布置,出城不行。正在黎真考慮往哪里躲的時候,那些噬靈蟲已經(jīng)分成了數(shù)十股,四散搜索起來。 對方人多,修為比他們高的人定也有不少,硬拼是拼不過的。突然,黎真想到了一個地方。 皇宮!他也是急昏頭了,竟沒能早早的想起皇宮這個地方。 皇宮一直被認(rèn)為是有龍氣鎮(zhèn)壓的地方,邪祟之物很難侵入皇宮。雖說這個皇朝已經(jīng)是奄奄一息了,可是還是有龍氣存在的。黎真從進京之后,便看到一大團淡金色的氣流盤踞在京城的上空。雖說這股龍氣已經(jīng)十分勢弱,但是在京中,這股龍氣還是可以壓制住大部分的邪祟之物的。這也是為何那些人要在遠離京中的地方用流民來飼養(yǎng)rou仙菇這種邪物。這種蟲子想必不會輕易靠近皇宮。 而且說起皇宮,黎真又想起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國師!為何這玄陰宗的人要扮成國師入朝?一般來說修行之人是不愿沾染因果的,所以朝代的更迭很少會插手其中,主動牽扯到政事的修士更是少之又少。 對方這樣裝神弄鬼,把自己弄成國師,干涉朝政,圖的是什么?世俗中的權(quán)利在修士眼中什么都不算。 為了搜集靈體的陰魂,不,不用國師的身份,不用官面上的身份,這些玄陰宗的弟子也可以搜集到陰魂。黎真在金華遇到的那個玄陰宗的弟子不就是這樣。那個弟子并沒有什么官面上的身份,自己干掉了住持和寺中的僧人,就開始收集起靈體的陰魂了。 像用流民飼養(yǎng)rou仙菇這種事,也不怎么需要和官府扯上關(guān)系,扯上官府不過是稍微省點事而已。那么對方接近皇帝,盤踞在皇宮內(nèi)的動機就很可疑了。也是他最開始沒有細想,若是早想到的話,這次入京一定要先去皇宮看看。 “咱們?nèi)セ蕦m?!崩枵孢@話一出,澤云和胡毛毛都有些吃驚,怎么突然說要去皇宮了。那地方可是國師經(jīng)營了數(shù)年的地方,指不定藏了多少玄陰宗的弟子呢!這一去豈不是自投羅網(wǎng)。 黎真將自己的分析一說,澤云頓時也是恍悟。他們下意識的就不愿和世俗皇權(quán)打交道,一開始就沒往這上面細想。 深夜的皇宮就像是一只蟄伏中的巨獸,黎真在躍進宮墻的時候,只覺得有一股極強的氣息迎面撲了過來。不過他身上氣息很正,這股龍氣對他倒沒什么影響,胡毛毛也只是微微皺了下眉。到底他是狐貍精,還是有些不太適應(yīng)。 三人一路上小心避開了那些宮人,澤云問黎真,“咱們要怎么查那國師在宮中做的事?” “抓個人來問問就是了?!崩枵娴姆ㄗ邮值暮唵未直?,澤云一聽,當(dāng)時就想出去拽一個太監(jiān)過來,卻被黎真給攔了下來。 “這事問普通的小太監(jiān)沒用,宮中的規(guī)矩挺嚴(yán)的,每個人負(fù)責(zé)的事都不一樣。要找就要找個管事的?!奔纫ス苁碌?,皇帝身邊那位肯定知道的最多?;实凵磉叺馁N身大太監(jiān)知道的事肯定不少。 這位皇帝一心向道,還在宮中蓋了個道觀出來,他住的地方倒是挺好找的,宮中香火味道最重的地方就是他住的地方。這皇帝整天也不管國事,一心只在這道觀中打坐修行。 皇帝住的地方,自然是重兵把守的。看著這些重兵,黎真他們也沒放在心上,身形一晃,便進去了。 身為皇帝身邊的貼身大太監(jiān),樂喜在宮中那也算是一號人物了,每天忙著奉承他的人也是極多。他哪里會想到,竟有人無聲無息的潛入了皇宮,還膽大包天的將他給架走了。 看著眼前三個連面都沒遮的年輕人,樂喜簡直是心如死灰,這連臉都不遮一下?;仡^自己肯定是要被滅口了。不過就算是這三人遮了臉,這行刺皇帝若是成功了,他們也要跟著一起陪葬。 “問你幾個問題,老實回答了,便放你回去,放心,不是什么不能透漏的問題,和皇帝沒什么關(guān)系?!崩枵嬗玫侗撑牧伺倪@大太監(jiān)那白胖胖的臉蛋。 原來是為了打探國師的事,樂喜心中頓時就是一松,只要不和皇帝扯上關(guān)系,那便一切都好說。 “只要幾位壯士不傷我性命,那國師的事我定然全數(shù)告之?!闭f實話,樂喜對國師可沒多少好感。 對于這個奪走皇帝信賴和寵信的人,樂喜心中是極其討厭對方的。只是對方有那種神鬼莫測的本事,他便也只好裝成一副拜服的樣子來。又因為皇帝喜歡對方,他還得天天在皇帝身前奉承對方,真是十分的憋屈。朝中看國師不順眼的極多,可但凡跟國師做對的就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樂喜自然就更不敢露出什么痕跡來了。 “國師每天在宮中都做些什么?他日常都在哪里,有沒有帶進來過什么人?”黎真一口氣問了三個問題。 樂喜心中也是打鼓,這人是想查國師什么呢?問國師在宮里做什么,難道說國師入宮不止是為了求富貴,還有其他所圖么? 想歸想,樂喜還是緊趕慢趕的把他知道的都說了出來,“國師倒是沒帶人進來過,他一向都是獨來獨往的。他日常最常出現(xiàn)的地方,就在翠雀閣。因為國師說要在那里為陛下建一座祭臺,好奪天地造化為皇上延壽。只是這祭臺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數(shù)年,一直還沒開始建。國師說,這是時機不到,還需要再等一陣子。只要時機到了,祭臺建成,皇上很快便能長生不老了?!?/br> “奪天地造化,為皇帝延壽。”黎真心中冷笑,只怕是要圖謀別的吧。這祭臺到底是要做什么?等了幾年還沒等到合適的時機?他們等的時機會是什么? “那翠雀閣在哪里,帶我們?nèi)ヒ惶??!崩枵孢@話一出,樂喜心中那叫一個苦不堪言,他這大晚上的,帶著三個生人在宮中行走,若是被人看到了,這妥妥的就是個勾結(jié)刺客的罪名。 “放心,不會讓你被人發(fā)現(xiàn)的?!崩枵嬲f著,拎著樂喜就上了樹。 走了沒一會兒,樂喜心中就打起鼓來。這一路上他們要么是藏在樹冠中,要么就是屋頂,墻頭,就沒落過地。而且他發(fā)現(xiàn)這人的腳好像并沒有刻意去踩什么東西,經(jīng)常會處在浮空的狀態(tài)。再回頭一看身后的那兩人,也都是這樣的狀態(tài)。難道說,這幾人同國師一樣,也是什么神仙中人,但是看他們的樣子,好像和國師不太對付啊。 “好好指路,不要想東想西的?!崩枵胬渎暤馈?/br> 樂喜縮了縮脖子,不敢再亂看,專心指起路來。沒多會,一行人便到了翠雀閣。這地方看起來十分的普通,好像并沒有什么異樣。黎真在這里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這地方的陰陽之氣十分的正常,靈氣亦是如此。沒有陰邪,也不是什么靈氣匯聚之所。到底這地方有什么特殊的,讓玄陰宗選中了這里? “幾位仙師,我可以走了么?”樂喜小心翼翼的問道。黎真對這太監(jiān)也沒什么殺心,不過為了防止他離開后亂說話,從乾坤袋里隨手拿了個塊rou干,捏成丸子樣,一口塞到了樂喜的嘴里。一捏他的下巴,樂喜連味道也沒嘗出來,那東西就已經(jīng)滑下了他的喉嚨。 “剛剛喂你吃的是我養(yǎng)的蠱蟲,今晚的事你若是透漏出一個字,這蠱蟲便會吃盡你腹中的五臟六腑后,再鉆出來?!崩枵嬲f這話時用了點精神暗示。樂喜渾身哆嗦著點了點頭,苦著臉離開了這里。 黎真之所以還要拿個rou干再放暗示,倒不是別的,而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精神力異能。貝淵到現(xiàn)在也不知黎真還藏了這么一手本事,最開始黎真發(fā)現(xiàn)玄陰宗的那些人,他也只以為黎真是對陰邪之氣格外的敏感,并未多想什么。 樂喜走后,黎真他們就尋了個地方躲了起來,既然這地方看著正常,那就看看對方每天來這里到底做些什么。黎真也不擔(dān)心被發(fā)現(xiàn),千面跟了這國師一路,對方一點察覺都沒有,直到接觸到他的同伙,才被他的同伙發(fā)現(xiàn)了千面。足以證明這人的修為很是一般。只要他不帶其他修為高的人來,估計是很難發(fā)現(xiàn)黎真他們的。 一直等到了天明,翠雀閣這邊終于等來了個人,這人卻并不是國師,而是一個黎真和胡毛毛都認(rèn)識的人。 “怎么會是他?”胡毛毛眼中滿是不可置信,這人前幾年不是就失蹤了么。黎真也是一愣,無論如何他也沒想到,這位他以為已經(jīng)死去的人竟會出現(xiàn)在皇宮之中。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當(dāng)年隨著那面鏡子邪器一起消失的小和尚虛照。凈善老和尚死了之后,這小和尚就沒了蹤影,黎真以為他被人劫持走了,只怕早已經(jīng)是兇多吉少,沒想到竟會在這里遇到他。 看他的穿著打扮,絕對不是國師。這衣服的規(guī)制,好像只有皇族才能穿吧。這小和尚怎么穿著皇族的衣服了?當(dāng)年凈善死的那事,難道和玄陰宗也有關(guān)系么? 穿著皇子服飾的虛照此時卻是顯出了幾分貴氣,舉手投足間也十分的有氣勢。若不是那張漂亮過頭的臉太有辨識度,只怕黎真他們怎么也不會認(rèn)為這就是幾年前見到的那個小和尚。 虛照在翠雀閣里轉(zhuǎn)了一圈,喃喃道:“到底什么時候才建那個祭臺呢?” 看著虛照轉(zhuǎn)了一會兒便打算離開,黎真便吩咐胡毛毛他們繼續(xù)等在這里,他去找下虛照,問問數(shù)年前的事。胡毛毛點點頭,道:“你要小心,他或許是玄陰宗的人?!?/br> “放心?!崩枵鎭G下這句話便跟著虛照離開了。 虛照并沒有在宮中停留太久,出了宮也沒往別處去,直接回了自己的府邸。黎真在確定屋子附近沒人后,便從暗處走了出來。虛照被這個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屋里的人嚇了一跳。 “你是什么人!”虛照才剛問出口,突然就發(fā)現(xiàn)眼前這人竟有幾分的眼熟,再一細看,這不是那個和妖修廝混在一起的黎施主么! “黎施主,你怎么會在這里?”虛照驚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