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陸惜杰忙活了一下午了,怪累的,而且他也是真餓了。中午過來的時候吃了點東西但是早就消耗沒了,陳源來得正是時候。 陳源說:“你這動作可夠快的,接下來是不是該弄墻了?” 陸惜杰忙咽下嘴里的東西,“差不多,不過我打算貼墻壁紙。我媽眼睛不太好,墻要是大面積白,陽光照進來的時候白墻一反光肯定傷眼?!?/br> 陳源覺著有道理,不過貼墻壁紙價格可要比刮大白的成本高,陳源便想了想,“反正我往后都沒有多少事,墻壁紙我來幫你粘?” “真假的???”陸惜杰失笑“能粘好么?而且你為什么往后都沒有多少事?” 陳源說:“我有兩份工作,但是其中一份過了十月就進入休整期,基本沒什么事了,時間自然就會變得充裕。你就說你讓不讓我粘吧!”他小時候看別人家粘過,那刮除氣泡的刮板刮在壁紙上感覺挺有意思的,他一直想試試但是沒什么機會。 陸惜杰說:“那必須讓啊,不過我只管飯不管工錢,你看著辦?!?/br> 陳源鬼使神差在陸惜杰頭上揉了一下,“摳吧你就,哥連午飯都自備了,這總行了吧?” 陸惜杰有些尷尬,他沒想到陳源會“動手動腳”,所以一時沒有防備,便也來不及阻止。最后只得“嗯”一聲不再說什么,悶頭吃起陳源帶的飯來。 陳源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也是覺得挺奇怪的,他平時跟人不太親近,可剛才那種舉動已經(jīng)算是十分親密的范疇了。還好陸惜杰年紀小,他覺得應該沒什么問題,“對了,有件事我還得謝謝你?!?/br> 陸惜杰抬頭,“什么?” 陳源說:“這個小區(qū)里的綠化工程歸我做了,還多虧你的事情,駱老送了我一個人情。” 陸惜杰茫茫然,“你另一份工作是做綠化工程?” 陳源點頭,“對,我主職就是做園林行業(yè)的,這幾年發(fā)展得還可以。你們這個小區(qū)占地面積大,綠化區(qū)也不少,這一次應該能賺一筆?!?/br> 陸惜杰連忙笑起來,“恭喜恭喜。不過這行現(xiàn)在正應該是發(fā)展得好的時候,你干嘛還做消殺?”倒不是說消殺行業(yè)有什么不好,而是跟園林業(yè)比起來,實在是太不夠看啊,一天上門幫人殺蟲子能賺多少?而且這就跟他安裝櫥柜一樣,路上就要費去不少時間。 陳源樂了,“這你就不懂了吧?其實消殺的活賺的本來就不是個人家的錢,而是像食品加工廠,四s店之類的地方,那種大面積消殺,即省事來錢又快。當然,跟園林業(yè)還是比不了的,不過肯定沒你想的那么虧?!?/br> 陸惜杰漲見識了,他還真沒往那頭想。不過這樣一來倒是不得不承認,陳源可怪有本事的,比他強太多了,他上一世像陳源這么大的時候還在開大貨車(?)他認真地說:“你懂得可真多,這么年輕就能有現(xiàn)在的成就,以后肯定發(fā)展得更好?!?/br> 陳源把碗筷放到一邊,笑容略淡了,他說:“只能說是際遇不同吧,我跟你一樣,也沒什么學歷,但是十多歲的時候遇到了一個貴人,他幫了我很多?!?/br> 陸惜杰不明白為什么提到這個貴人的時候,陳源的眼里流露的是悵然,但想著人活著本來就不是全都順心順意的,便沒再多問。 陳源吃東西一直都很快,所以每次后吃完的都是陸惜杰。但奇怪的是每次收拾東西的都是陳源。這次又是陳源收拾吃剩下的,陸惜杰擦了擦嘴巴,正準備休息一下接著干活,哪曾想剛抬屁股,敲門聲就響起來了。 難道又被老娘發(fā)現(xiàn)?那也太寸了吧! 帶著這樣的無語感,陸惜杰去看了看門鏡,然后他發(fā)現(xiàn),果然這世上的事就沒有最坑爹,只有更坑爹。只見莊少風拎著個什么東西,站在外頭再次抬手敲門! 這是十一長假的最后一天,莊少風來干嘛? ☆、第二十九章 登報做廣告 說來也是巧了,韓爽也通過舊同事買了房號之后在方靜購房的明珠家園小區(qū)里弄了一套房子,并且就在七號樓,正是陸惜杰家買的六號樓對面。韓爽買的沒有陸惜杰家的大,但是也要開始裝修了。莊少風今天過來就是等人送瓷磚上門的,所以他某一戶的窗口看到陸惜杰的時候就想著一定要過來一下。 最開始他為了等人給送貨就沒過來,直到送貨員把瓷磚都搬上去,他才鎖了門過來看看情況,順便也想問問陸惜杰,他猜的到底對不對。陸惜杰對他變得冷淡這事來得太突然,所以弄得他一直想不通,于是想不通就越是想,越是想就越想不通,進入了一個死循環(huán),直到從他mama那里聽來陸惜杰的父母離婚的消息之后,他覺得可能就是因為這件事陸惜杰受的打擊比較大,所以才會那樣對他。畢竟離婚這種事肯定之前就有些苗頭了吧?那么或許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 陳源看到陸惜杰皺眉且不開門,問:“怎么了?” 陸惜杰于是說了聲“沒什么”之后把門打開了。 莊少風見到他,拎起手里的兩瓶飲料,仰臉笑著看向他,“小杰,我來看看……”他話沒說完,就因為看到陸惜杰身后的陳源而頓住了,臉色變得也不太好看,“他是誰???”他看陳源一眼問陸惜杰。 陸惜杰堵著門口沒讓莊少風進來,面無表情地說:“跟你沒關(guān)系。有事么?有事就說,沒事就走,我這兒不歡迎你?!?/br> 莊少風面上有些難堪,但想了想還是說:“小杰,你、你別這樣。我知道叔叔阿姨離婚了你肯定不開心,但是……” “讓你走,聽不懂人話?” “你、陸惜杰!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來沒什么事。”陸惜杰說完,啪一聲把門關(guān)了。 “砰!”莊少風狠狠踹了一下防盜門,在外頭大喊:“陸惜杰,你有種以后可別后悔!” “……” “真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朋友?!标愒疵嗣亲樱菩Ψ切Φ乜粗懴Ы?。他這還是第一次看見陸惜杰有這樣幼稚的朋友。 “中學時期有幾個沒犯過二啊?”陸惜杰說罷轉(zhuǎn)過身去,用編織袋將建筑垃圾裝起來,之后繼續(xù)弄他的走線槽。 “對了小杰,有件事……”陳源看著陸惜杰的背影,欲言又止了片刻說:“算了,你還是先忙著吧,我?guī)湍惆阉巼娚稀!?/br> “有什么事你就說?!标懴Ы芡O铝耸掷锏幕羁聪蜿愒?。 “沒,也不是多大的事,就是這藥等我噴完之后兩天之內(nèi)先別鋪地板?!?/br> 陸惜杰覺得陳源之前想說的應該不是這件事,但是繼然又不想說了那就算了。他點頭繼續(xù)忙起來。而這時剛進了新家的莊少風則呼哧喘著粗氣,腦子里不禁開始回憶。剛才陸惜杰背后站的那個人他不認識,但是看起來十分優(yōu)秀,而且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那人跟陸惜杰可能關(guān)系非常好,不然陸惜杰能跟他席地一起吃東西么?地上的灰塵上印出來的兩個大屁股印子都還在呢!虧他還天真地以為陸惜杰是因為父母感情不合而心中郁結(jié),想開導開導他,看來說不好根本就是跟剛才那人有關(guān)。 不,也許應該說,他覺得他終于知道陸惜杰到底是為什么了…… 居然跑去喜歡另一個人?那可就別怪他不念舊情! 一臉氣悶地抬腕看了看時間,莊少風突然皺起眉來。他mama明明說過要過來的,怎么還不來? 卻說這時,韓爽正被方嫻堵在家門口。 方嫻面色鐵青,因為這幾天被人指指點點的事情弄得一肚子氣!她本以為陸勝天在她那的事瞞得挺好的,畢竟陸勝天晚上天黑了才來,一大早天不亮就出去,有誰能注意到他?誰曾想,不知哪天開始,先是鄰居看她的眼神變得怪怪的,接著所有小區(qū)里比較相熟的人看著她都帶著奇奇怪怪的笑,跟她說話都是明里暗里帶著些曖昧的字眼,今兒個更是直接有人問她是不是找到不錯的人了,這不是明擺著知道些什么了么?! 韓爽被堵著也生氣,“我說方嫻你什么意思?你跟陸勝天在一起的事又不是光我一個人知道,怎么你就懷疑我呢?虧我還拿你當朋友!” 方嫻做了一次深呼吸,再一次問:“真的不是你?” 不是她多心,而是陸惜杰跟方靜知道這么長時間,卻都沒去她小區(qū)里說過什么,不可能突然就去了吧?那就只有韓爽具體知道她跟陸勝天的事情?,F(xiàn)在陸勝天有外遇這事廠里也不少人知道,但是那些人應該不知道那個外遇對象就是她啊。她一直十分小心,這么多年陸勝天從不一個人出現(xiàn)在她那里,賣房號那次才是第一次,而且那次要不是因為陸惜杰突然出現(xiàn)多嘴,連韓爽都不會知道! 韓爽哼一聲,“你愛信不信!要我說也沒準是你那倆孩子吧?他們小,嘴巴有時候不把門可能就說了什么呢?!?/br> 方嫻瞪了韓爽一眼,“我跟他們說過不能出去亂說,他們不可能多嘴的,肯定不是他們?!?/br> 韓爽用看白癡的眼神看方嫻,“雙胞胎都十三歲了,一個姨夫跑到自家里突然一住就是好些天,你說他倆能不多想?你可真是沒藥治了?!?/br> 方嫻一聽也有些不太肯定起來。但其實這一次她們真的誤會了,事情確實不是那兩個孩子說的,更不是陸惜杰跟方靜說的,而是陸勝天的內(nèi)褲掛在陽臺上被鄰居看見了。這往天都是孩子跟女人的衣服,可某天突然冷不丁蹦出個成年男人的大褲衩,別人能不多想嗎?更不用說這大褲衩還三天兩頭換一個花色,之后又出現(xiàn)了大件的衣服! 反正方嫻可能要二婚的消息在星空小區(qū)里流傳著,于是最后方嫻還是坐不住了,找了一天晚上等孩子全都睡著之后,把陸勝天叫到客廳,告訴他讓他搬出去,愛去哪兒都行,但是她這兒是肯定不能再接著住了。 陸勝天一聽這話有些生氣,要不是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搞不好都得吼出來,但即便是壓著聲音,卻也掩示不了他的怒火,“你明知道我現(xiàn)在身上沒什么錢,我出去我能住哪兒???!你還有沒有點良心?要不是為了你我能弄到今天這步么?” 方嫻也不否認這事確實與她有些關(guān)系,但是她現(xiàn)在光是看著陸勝天都覺著心煩。于是她給陸勝天拿了五百塊錢,對他說:“我知道你為我好,不過你還是先去在旅店住著吧。你說我這剛升職,萬一要是有什么消息傳到領(lǐng)導耳朵里我這么長時間不就白辛苦了么?再說反正我現(xiàn)在工資漲了,也不差這點錢,到時候要不行就托韓爽幫個忙,她老板不是搞建材的么,認識一些建筑商,找找關(guān)系咱們也能買個便宜點的房子?!?/br> 陸勝天知道方嫻最近因為升職的事忙得晚上經(jīng)常快九點鐘才回來,又想到最近自己不賺錢,想想,干脆收拾了東西之后趁夜離開。 方嫻松了口氣,一時癱軟在沙發(fā)上,完全想不通怎么跟她想象的差了這么多。她一直以為跟陸勝天在一起之后生活就會越來越好的,畢竟兩個人要是有兩套房子再加上些存款,還有孩子,只要他們換一個城市做點買賣或者再找份差不多的工作那不是很好么? 誰曾想陸勝天會這么早就被辭退,錢跟房子還被方靜弄到手了! 方靜方靜,都是她! 恨恨地在抱枕上捶了一下,方嫻壓根沒注意到本該關(guān)嚴著的小屋門后,有一雙眼睛正在緊緊瞪著她,眼里藏的是滿得要溢出來的恨意。 陸惜杰這時猝然驚醒,發(fā)現(xiàn)自己只是做了個惡夢才長出口氣。 方靜聽著動靜也醒了,她坐起來把床頭的小臺燈打開,抬頭看看時間發(fā)現(xiàn)才不過剛過十二點,便問:“咋了兒子?睡不著啊?” 陸惜杰笑笑,“沒事媽,可能是晚上睡得太早了,一時不習慣。我想下去轉(zhuǎn)一會兒,您接著睡?!?/br> 由于最近太累,昨天孩子睡得是挺早的。方靜知道這一點便沒有攔著他,說:“那你披件衣服下去可別著涼,坐會兒就上來知道沒?” 陸惜杰于是拿著外套出去了。這時候都十月中旬了,夜里清刷的涼。他坐在小區(qū)里的秋千上,一個人玩兒了一會兒,琢磨一些事情。 前天鵬飛食品加工機械制造廠給他來了電話,說弄冷面片的機器初步做出來了,讓他有空去看看,所以昨天他就抽空去了一下,然后發(fā)現(xiàn)比他想象得好多了。雖然在包裝上還不太理想,但是壓出來的冷面片卻跟他在上一世吃的沒什么兩樣,只要把包裝的部分再改進一下就可以了?,F(xiàn)在唯一的問題是,他的現(xiàn)錢沒有那么多了,而那臺機器要是想買過來,除了他當時留的訂金,少說也得再給兩萬塊,畢竟這是專門訂做的,而不是現(xiàn)貨購買。 可是兩萬塊,如果對于之前的他來說并不算多的話,那么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絕對不是個小數(shù)目??裳b修房子他可以緩一下,但是這機器要是不弄回家,時間長了訂錢就白交了。而且這機器就算買回來也總要有個地方放不是么?這可不比和面機那么小,再弄到張棟那里是絕對不行的,所以現(xiàn)在他要么就是用房子做抵押貸款,要么就是跟個人借錢。 他覺得卓欣欣跟劉崢都能做這個借錢的人,但是借錢這個事他還是有些抵觸。 張棟作為合伙人是知道這個機器的事的,所以他想了想跟陸惜杰說:“要不這樣吧,錢由我來拿,就當是入股了,咱們再使把勁也注冊一個公司,到時候把買賣做大點你看怎么樣?” 他們現(xiàn)在只有個以張棟的名義注冊的營業(yè)執(zhí)照,但是想長期發(fā)展下去,確實是弄個公司比較靠譜。于是陸惜杰考慮了之后覺得這樣也行,便就抽個時間去把余款交清,把機器提回來了。不過他可沒把這機器再弄到張棟家,而是在離張棟家不遠的郊區(qū)租了一處平房,把機器弄到了那兒,順便把和面機也搬過去了,晚上住也是住在那里。 新租的平房挺大,連帶著院子有兩百多平,但是因為地處偏僻,租金也不過一個月五百塊而已,陸惜杰覺得還算挺便宜,反正比東西堆得太多以至于睡人的地方都沒有可強多了。 張棟還住在原來的小區(qū),因為他那里是市區(qū),加盟商過來批貨方便。他把陸惜杰跟方靜原來住的屋搗騰成了庫房。 陸惜杰又弄了一個大冰柜,所以現(xiàn)在張棟家的小屋基本全是放貨用了。 然后張棟的工作又多了一樣:推銷烤冷面。 由于天冷,早集市在前些日子就已經(jīng)沒有了,再要想擱早集市賣餅就得等到來年四月。不過這樣正好,張棟早上負責接待那些來批貨的人,白天就出門去跑業(yè)務。 值得慶幸的是,推銷烤冷面這事可比當初推銷手抓餅容易,因為已經(jīng)有好些個加盟商,新產(chǎn)品只要讓他們試賣一次,往后這些人一看賣得好自然就會來進貨,于是一時間,大街小巷的,突然風靡起一種小吃,經(jīng)常能看見有人明明凍得直哆嗦還在排隊等著買什么東西。 人都有從眾心跟好奇心,看人家排大隊,便也跟著排,想嘗嘗到底是什么東西賣得這么火爆。真的會有那么好吃嗎?然后吃一次就發(fā)現(xiàn),哎喲我的天,這隊沒白排! 一片烤冷面的面片成本價只要一毛五分錢,但是一包二十五片的冷面片批出去的價格卻是十塊,說是爆利不為過,所以光是供這面片就能賺不少。陸惜杰在十一月底的時候統(tǒng)計過,一天光是餅坯子就能平均批出去五六百張,而冷面片則更火,一天大約能批出去五十包! 五十包,去了成本每天能凈賺三百多,再加上餅坯的利潤三百多,一天就能有近七百塊錢的進項。這還沒算那些批番茄醬跟沙拉醬等周邊材料的利潤呢,如果連它都算在一起一個月能賺上兩萬多塊! 一個月兩萬多,這在這個時候是什么概念?賺幾個月就是一套房子!所以陸惜杰跟方靜,以及張棟,那真是拼了! 陸惜杰當時跟張棟談的是三七開,張棟三,陸惜杰七。所以張棟現(xiàn)在一個月的收入就有七千!這讓這個在遇上陸惜杰之前一個月七百都不一定能賺上的青年每天都是樂呵呵的,推銷起來就更是賣力,恨不得把吃奶的勁兒都給使出來。 不過他跟陸惜杰都知道,這樣可還不夠。 張棟原來是學法律的,所以他知道他們現(xiàn)在這種經(jīng)營模式不是長久之計,特別是越做越大之后,總還是要步向正規(guī),不然買賣早晚得毀在自己手里。于是倆人一合計,決定登報做一些廣告,然后等再攢些錢便注冊一個小公司,還要好好弄個商標注冊下來。 但是這個時候,他們誰都沒想到就會因為這么一個決定惹來了麻煩。 陸勝天被方嫻“趕”出家門之后輾轉(zhuǎn)數(shù)日,終于在五百塊錢快花干凈的時候找到了一份工作。給一家工廠看大門,夜里打更。一個月就四百塊錢的工資,但是人家管吃住。雖然頓頓都是蘿卜青菜很少見葷腥,住的是打更房,但是對于陸勝天來說聊勝于無。他于是白天就在打更室看看報紙抽幾根便宜的煙,沒事就在廠房轉(zhuǎn)轉(zhuǎn)看看有沒有什么可疑的人,夜里則把大門一關(guān),該檢查的檢查一下,睡覺。 這天他又是看報紙,結(jié)果無意中就看到手抓餅跟烤冷面的廣告!這廣告版面不大,可是陸勝天就看到了,上面的聯(lián)系人一欄里,聯(lián)系人寫的是張先生和陸先生,聯(lián)系電話也有兩個。不過陸勝天想了想還是先按耐住了,直到周日休息時去見方嫻,他才把這個事跟方嫻說起來。 方嫻升職之后工作穩(wěn)定下來,又因為工作關(guān)系認識了一些工商局的人,得以賺些外快,所以心情很是不錯,這又聽到陸勝天說找得到陸惜杰,心情更是好了。但是也只是好了片刻而已,她說:“找著又能怎么樣?你還能去打他們娘倆一頓啊?” 陸勝天虎著臉,“反正不能便宜了他們,你現(xiàn)在打個電話,要是陸惜杰接的你就掛了它,要不是你就好好打聽打聽地址在什么地方。我讓他們賣?賣個屁!” 方嫌最近收入多,她便給自個兒買了個時下最流行款式的手機。她就用這部手機直接撥了報紙上的電話。 張棟跟陸惜杰為了方便也各自買了手機,于是張棟接到電話的時候,聽見是從報紙上看到廣告想加盟的客戶,還很是感嘆廣告這東西著實有用,然后就跟背書似的把他們生意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賺錢跟方嫻扯了一大皮卡! 方嫻問清了地址就把電話掛了,而陸惜杰這廂也在通電話,不過是跟陳源。本來他在跟林方靜談辭職的事情,誰知陳源來電話問他那壁紙是不是不粘了,還是信不著他陳大哥的手藝?要不這咋都過去倆月了一聲不響呢?! 因為最近忙得腳不粘地,所以陸惜杰確實好長時間沒回新住宅小區(qū),這段期間他都是跟母親在新租的平房里吃住的,也在那里干活。再者,莊少風那日在新房里看到他跟陳源之后,他總覺得最好還是防著一些,畢竟莊少風那王八蛋為人缺德,上輩子就曾找到女朋友之后到處說他是同性戀,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的,把他落下泥河。所以他也擔心,萬一這損犢子再給陳源扣上屎盆子那不就不好了?所以他總想著再過一陣再說,結(jié)果一過就過到了現(xiàn)在。 于是這會兒聽到陳源略帶抱怨的語氣,陸惜杰也有些無奈,最后只得說:“明天吧,明天肯定粘,我早點過去?!?/br> 陳源說:“那明天哥可去找你了?。俊?/br> 陸惜杰笑著應聲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