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陳源問:“他怎么說?” 陸惜杰把趙禮程的話重復了一遍,之后告訴劉萬山,“這次不能招待你了,等下次吧?!?/br> 劉萬山已經(jīng)猜出個大概,但是自己確實沒什么能幫忙,便只能說有了結(jié)果聯(lián)系他,然后到了市里他便下車自己攔了一輛出租回去了。萌萌也被陸惜杰抱到了車上,因為這小子到了市郊交界處就懵了,站那兒似乎不知道該往哪走,急得直哼唧。 誰也沒想到趙禮程會在這節(jié)骨眼兒上去綁人,更沒想到他綁的還是方靜。警方以為趙生河出來之后趙禮程勢必會想辦法跟劉世芳聯(lián)系,卻不料他居然走了這步棋,更沒料到趙禮程這個人渣居然給方靜注射了毒品!他陰毒地笑著看向驚恐不已的方靜,“我也讓你兒子嘗嘗看著親人受折磨的滋味!” ☆、第五十章 這不是真的 警方一直在通緝趙禮程,但是卻始終沒有什么有利的消息,這也就說明有人幫趙禮程藏了起來,不然不可能過了這么長時間警方都沒有線索。是人他就得吃喝拉撒,但是從沒人見過趙禮程,這不是很奇怪么?現(xiàn)在b市的各個要道也每天都有人把關(guān),但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離開的跡象,所以基本上可以肯定趙禮程還在b市,并且有人供應他吃喝。 陸惜杰記下了趙禮程的來電號碼,但是再撥過去時卻是無法接通。這人既然想要出國那么肯定還會再主動聯(lián)系,可是他卻覺得一刻都難熬。只要想到母親不定在受著什么樣的非人待遇,他就恨不得去弄死趙生河! 陸惜杰說:“陳源你幫我想想辦法,我再去讓萌萌試著接著找。它能準確地到市里它一定也能發(fā)現(xiàn)其它蹤跡。” 陳源哪能放心讓陸惜杰一個人離開,便讓嚴肆過來開車帶陸惜杰回去,而他則直接去了市公安局。 陸惜杰坐在副駕位上沉默不語,嚴肆覺得這孩子身上有股說不出的危險感,明明他很安靜,但是卻像在醞釀著什么狂風暴雨。他開始突然明白陳源的感情是從哪兒來,原來總有些人是特別的,他們跟你認識的的大多數(shù)差不多年紀的人表現(xiàn)得不一樣,所以才會特別吸引人注意力。 在醫(yī)院的時候嚴肆便覺得陸惜杰有種與他的實際年紀完全不相符的沉著,但是他覺得人不遇事時能表現(xiàn)得淡然些也不是沒有,可看到陸惜杰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鎮(zhèn)定,哪怕是表面上,他也覺得服了。 陸惜杰突然說:“嚴哥,麻煩你停下車?!?/br> 嚴肆看著陸惜杰抱著萌萌下去了,而這里正是去往陳家村的方向。這里是陳家村與市區(qū)的交界點,陸惜杰拍拍萌萌的頭,“萌萌,去找多多,找mama,找到了給你吃排骨啊?!?/br> 萌萌之前連走帶跑三四十里,都已經(jīng)要累成蠢萌了,但是聽到陸惜杰的話它還是搖晃著站起來開始四下嗅。陸惜杰仔細觀察著它的反應,不管面上如何淡定,揣在兜里的手還是忍不住握得死緊。 嚴肆說:“陳源會找到阿姨的,你放松點?!?/br> 身體繃得這么緊,隔著兩米都能感覺到了。 陸惜杰點點頭,跟著萌萌離開的方向走了一會兒,冷不丁抬起頭來。被緊緊盯住的感覺讓他向南看去,就見之前在l市見過的一個黃發(fā)外國人笑著看了過來。那人很快拿起手機給陸惜杰發(fā)了條短信,陸惜杰低頭看了眼信息,再抬眼時那人便不見了。 嚴肆發(fā)現(xiàn)異常忙問:“怎么了?” 陸惜杰說:“有個外國人跟著我們,金發(fā),身高應該跟你差不多。他剛才就站在那兒,我跟陳源在l市見過他?!?/br> 嚴肆朝著陸惜杰指的方向看過去時并沒有見到這樣一個人,但是陸惜杰這樣說他自然是要過去察看一下。他叫過陸惜杰讓他一起去,可陸惜杰卻說:“萌萌難得又找準方向,嚴哥你去看完再回來吧,我總覺著這附近或許能找著線索也說不定。” 陸惜杰說得很平靜,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可信一些。 嚴肆沒想過他會騙自己,又想著周圍人不少,陸惜杰應該不會有問題,這才過去看看,誰知他再回來的時候陸惜杰跟狗都不見了!還有他的車! 到底是陸惜杰自己跑了還是被人抓了?但是才這么短的時間而已!嚴肆問了人才知道,是陸惜杰自己上車開車走了。他于是趕緊給陳源打電話,“我說你怎么沒告訴我你媳婦兒會開車?他開我車跑了?。】?!” 陳源并不知道陸惜杰會開車,就他所知他應該不會才是,但是這是怎么一回事? 陸惜杰也知道他不該如此,但是看到信息上的內(nèi)容他就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一手控制著方向盤一手將信息轉(zhuǎn)發(fā)給陳源,之后猛地深踩油門,加快了速度往信息上的地址飚去! 陳源收到信息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趙禮程那個王八蛋留了個地址居然說讓陸惜杰一個人去,不然就要給方靜注射毒品。這換了哪個做兒子的能忍?!陳源趕緊開車按照信息上的地址殺過去,后面有人喊他他也聽不見了。 沒一會兒,市公安局里緊急出動了許多輛警車,剛得已喘口氣的趙生河又被控制在人群里。 陳源在路上便給陸惜杰打電話,“小杰你不許亂來!我馬上就到你不能一個人去聽見沒有?” 陸惜杰已經(jīng)拐入開往目的地的岔路口了,他掛斷電話將手機死死握在手里,直至指尖泛了白也依然沒有松動油門。 短信里留的地址是開辦在縣城里的一處舊紡織廠,年初就已經(jīng)賣給了一家汽車配件公司,陸惜杰開到那里時卻并沒有將車停在那兒,而是直接開了過去!因為他跟萌萌都看到多多在不遠處一瘸一拐地趕過來! 多多似乎腿腳受了傷,走路有些東倒西歪,身上的毛也被弄得不像在家里時那么光亮,灰頭土臉的,不過陸惜杰跟萌萌還是一眼將它認了出來。陸惜杰一個急剎車將車停下,下去就把多多抱了上來。多多蹲在副駕駛位上直哼唧,聽起來又像是抱屈又像是在哭,但它很快又振作起來,兩只前爪扒著置物臺看向前方,完全就是要給陸惜杰指路的模樣。 其實也就是一條路筆直,陸惜杰一直往前開,多多也沒有叫出聲,看樣子應該是沒錯的。不過又往前開了大約五公里之后就又出現(xiàn)茬路口了,陸惜杰于是開了門,多多也很聰明地自己跑下去,緊接著它就向右面的那條道沖去。 前方是幾間廢棄的板房,和還尚未施工完畢的幾幢二三層的小樓,看樣子停工的時間并不很長。陸惜杰下了車示意多多跟萌萌別叫,便悄然跟著多多接近一處尚未收尾的三層水泥樓。 二樓的主臥室里這時有人皺著眉說:“丹尼爾怎么還不來電話?” 趙禮程面色陰沉地看著坐在一邊興奮至有些癲狂的方靜,又看向那人,“你打一下問問不就知道了么?” 那人似乎對趙禮程這種態(tài)度有些不滿,但并沒有反駁他,而是在問了窗口上坐著擺弄撲克牌的青年之后,便真的把電話打到了丹尼爾那里,最后得到的回復是,陸惜杰還沒來。那人于是又問丹尼爾,“你確定他一個人往你們那兒去了?” 丹尼爾正是陸惜杰跟陳源在l市見過的兩個老外之一,這時聞言說:“ken是這樣跟我說的,但是他……什么人?!”丹尼爾聽到腳步聲猛地尋問,結(jié)果外面那人一腳踢開門走了進來,在丹尼爾只來得及叫一個“你”字時,便一腳踢飛了他的手機! 而這廂,一直默不作聲坐在窗邊的青年卻冷笑一聲告訴趙禮程,“陸惜杰到這兒來了,丹尼爾那個蠢貨?!?/br> 此人剃著板寸,身形極為高壯,跟陳源比起來身高差不多,但是要比他更壯一些。而且明明天已經(jīng)很涼,此刻卻也只不過穿個短袖t恤。他身上露出的手臂肌rou隆起,爆發(fā)力十足的模樣,下身則穿著迷彩褲跟軍靴,從窗臺取了個牛仔帽戴上。 陸惜杰抬頭時已經(jīng)看見這人了,這里四周都比較空曠,幾乎很難躲。他于是在門口頓了一下,叫多多跟萌萌回去。 趙禮程朝方靜努了下下巴,對之前打電話給丹尼爾的人說了句:“看住她。”之后朝著窗邊一勾手指,帶著那個梳著板寸的年輕人下樓了,只留下臥室里一個看著傻笑不停的方靜,還有一個躺在床上睡得跟死豬一樣。 陸惜杰剛進了院就看見趙禮程身后跟著個人一起走了出來,他問:“我媽呢?” 趙禮程笑了一聲,似在嘲諷陸惜杰的天真,“你小子膽子倒是不小,怎么陳源沒過來么?我以為我之前說得很清楚,想要見你媽就必須讓陳源安排我出國?!?/br> 陸惜杰還是那句話,“我媽呢?” 趙禮程被他這種目中無人的態(tài)度惹怒了,抬手就要給陸惜杰一巴掌,結(jié)果陸惜杰迅雷般扭住他的手腕便狠狠一腳踢了過去,直接給趙禮程踢到了院里。保鏢見到他這模樣哪里還能再讓他給老板身上加傷?丟下煙頭便朝陸惜杰攻了過來。 陸惜杰沒有他高,但是他比他靈巧,他一措身避過去單腳點在墻上借力一退,見旁邊有舊鋼筋直接摸過來一條短的甩手便揮。 趙禮程呸一聲吐掉了嘴里的灰,抬腕看了眼手表說:“我要活的。”說罷轉(zhuǎn)身便進了屋。丹尼爾那邊電話沒人接顯然是出了麻煩,他們必須趕緊離開這里。 陸惜杰卻把鋼筋狠狠一擲,那東西直接釘在了趙禮程前面!他冷聲說:“我媽呢?” 趙禮程被攔住腳步,氣得對保鏢大喝,“還愣著干什么?!” 于是那人動了,陸惜杰也跟著動了,他松了松拳活動了一下指關(guān)節(jié)猛地出擊,但是卻又在對面的人出手格擋時以最快的速度收了回來并且腳下用力一踢,直接踹上那人的命根子! 那人雙手一格再也不敢大意,他摘了帽子朝著陸惜杰的臉上狠狠一甩,趁著陸惜杰短暫回避的空隙一腳踢向陸惜杰的胃!陸惜杰左臂屈起擋下這一擊,一轉(zhuǎn)身便把那人狠狠一個過肩摔!那人沒想到陸惜杰居然能有這樣大的力氣,但依舊用最快的速度從地上爬起來,陸惜杰這時使了陰招抓起一把沙子往人臉上一揚,照著那人的頸側(cè)便是一個帶著勁風的回旋踢,直接把那人踢得撞在了磚墻上。 空的一聲,剛進屋的趙禮程聽到這聲皺緊眉頭,心里忍不住罵了句光長個子不長腦子的東西,隨即他用最快的速度上樓,把地上睡得跟豬似的人踢醒,“收拾收拾準備離開,快點兒!” 看守方靜的人方才便知此地已然不安全,馬上把方靜扯過來,而地上的人則懶洋洋地爬起,還很自在地打了個哈欠,一臉散漫的樣子。但即便如此,趙禮程也沒敢說兩句,而是還算有耐心地告訴他,“喬林,我們得離開這兒?!?/br> 喬林是個混血兒,有一雙極迷人的眼睛,不過他瞇著眼看人的時候卻會給人一種冷到骨子里的感覺。他的耳朵輕微地動了一下,聽到外面的動靜,不由去窗口站著看了一會兒,然后全然沒有半點擔心同伙的語氣,笑著說:“趙總,麻煩下次有這錢都給我,這種蠢得只配做骨灰的人,還是少用為妙。” 趙禮程輕皺了下眉說:“走吧?!?/br> 方靜依然人很高興,她好像完全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無法自拔。趙禮程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之后便打頭走了出去。喬林則在窗口繼續(xù)看了一會兒,然后從窗子向下一躍,他輕輕一點地,靈巧得就像只黑貓! 陸惜杰抹了把唇角上的血,看向只比自己高了半頭的人,而后他又看到大門一擰,趙禮程便從里頭走了出來,在他身后則是拉著他母親的另一個人!陸惜杰見狀喊了聲:“媽!”喬林便迅速向前攔了陸惜杰一下! 方靜似乎聽見了這聲叫喊,但是她歪頭又聽了一會兒就沒有聲音了。而這反應明顯不正常。陸惜杰看得眼角通紅,趙禮程這時卻帶著助理跟方靜上了一輛越野車。眼看著車就要開出去,陸惜杰見狀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院子里的水泥袋子拎起來一腳踢過去。袋子帶著一片灰蒙飛向越野車,喬林飛起一腳又將它踢回了原地! 車子重新啟動,就在陸惜杰眼皮子底下開了出去,陸惜杰一咬牙翻身便要跳墻追上,喬林卻一把拉住了他,直接給他拽到了地面。陸惜杰急得不行,只能打!不過他不多糾纏,只要能逼退對方就用盡全力去追母親。 陸惜杰已然翻過了墻,但是他突然發(fā)現(xiàn)那車子居然停下不走了,直到迎面而來的兩輛黑色轎車與其錯過,那車才又緩緩調(diào)轉(zhuǎn)了一個方向。 黑色的車里一共走下來八個人,其中有一個對趙禮程說了些什么,這下趙禮程徹底不走了,他笑著讓這些人按著陸惜杰,當著他的面給方靜補了一針,而這一針之后,本來還挺興奮的方靜卻漸漸失去意識。 “趙禮程我草你大爺!”陸惜杰拼命掙扎,額頭上的汗就像沒擰緊的自來水一樣,滴嗒落到地下。他的聲音嘶啞,滑到臉上的東西已然分不清是汗還是淚了,亦或是血? “留口氣埋了。”趙禮程笑得陰森,他讓人把方靜帶上,又重新上車了。 “媽!媽!我是小杰??!”陸惜杰大喊,眼睜睜看著母親被帶上車,那車再一次調(diào)轉(zhuǎn)車頭就要走了。他突然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難道重生一次他逃過了劫難,卻要讓母親受難么?那樣他還重生回來干嘛! “啊————!”陸惜杰突然一聲狂喊,所有的郁結(jié)突然不知該如何宣xiele。只要想到他曾經(jīng)遭受過的痛苦,不能擺脫的夢魘和折磨即將要發(fā)生在母親身上,他寧愿直接死了算了啊。 “小杰!”陳源不知在哪里突然喊了一聲,緊接著所有人都看見有個小小黑影突然像只豹子一樣跑了過來,然后沒多長時間,趙停禮才開出去不遠的車上就傳來“砰!”的一聲,不知從什么地方飛過來一塊大石頭把他的前擋風玻璃砸了! “陳源?”陸惜杰恍惚中回過神,突然瘋了似的喊:“我媽,我媽在車上!” “閉嘴!”之前被陸惜杰收拾的人狠狠給了陸惜杰一巴掌,陳源則以飛一般的速度直接躍到了趙禮程越野車的引擎蓋上一把扯住他的頭發(fā)將人從里頭拖了出來,他一腳踩住他的手,將他的頭按在玻璃碎片上,只要稍微一用力,趙禮程的脖子就得被前擋風玻璃碎片對穿。 這絕對是一個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以至于趙禮程跟旁邊的司機都沒有反應過來!喬林眼看不妙,反手就要去攻擊陸惜杰,陸惜杰發(fā)現(xiàn)奮力向右一撞,喬林被撞得身體微晃,而陳源卻在這個時候掰下手邊的玻璃咻一聲擲了出去,緊接著所有人就聽“呃?。 币宦曀盒牧逊蔚募饨?,喬林身后的人眼睛被扎了個正著! 喬林躲得快,而他后面那人想碰又不敢碰,痛得不行的樣子,陸惜杰趁著這空檔猛然一掙,連忙一膝蓋踢在喬林肚子上。喬林剛要動,陳源便迅速地把趙禮程的頭向下壓了一些,趙禮程痛苦的哀嚎一下子飄向四周。喬林不得不停下,這時陳源告訴趙禮程,“他們有一個動,我就向下一公分,趙總看著辦?!?/br> 趙禮程已經(jīng)痛得說不出話來了,他朝著左邊擺手示意手下快點說話不要讓外面的人動了,但是那手下一看這勢態(tài)不妙,很有些猶豫。陳源見狀掃過去一眼,默默地掰下了一塊玻璃,那人嚇得當即朝外喊:“你們別動!都別動!” 陳源大喊:“小杰,快過來!” 陸惜杰隱約發(fā)現(xiàn)陳源額頭上全是汗,心里突然一陣亂。他記得陳源很少會出汗,甚至連急促的呼吸都是罕見異常,就好像這人身上從來不會累。但是現(xiàn)在這是怎么了?陸惜杰趕忙跑過去把駕駛位上的人拖了下來自己坐進了后座,他叫陳源進來。多多跟萌萌一直偷偷躲在暗處這時也跳上了車。 陳源卻有好一會兒沒動,直到陸惜杰懷疑他可能根本動不了的時候,他才咬著牙把趙禮程狠狠往里一推,利落地鉆進駕駛位。 陸惜杰本來抱著后車座上的母親,這一下看趙禮程又回到了副架上,當時便忍不住抓著他的頭往玻璃上一陣撞!他失控地大喊:“人渣!王八蛋!去死吧你!” 趙禮程捂著頭,“你們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們好過!??!我等著看你媽毒癮發(fā)作!” 陸惜杰沒忘記那條短信,于是發(fā)了神經(jīng)一樣從后座死死勒著趙禮程,就像他上次用皮帶差點勒死趙生河時那樣,只不過這次換成了手臂。 趙禮程不一會兒就開始翻起白眼來,失血加上頭被撞暈,沒一會兒他就沒有了反抗的力氣。 陳源說:“好了小杰,你不能弄死他!” 陸惜杰大喝:“憑什么不能?!就因為王法嗎?就因為我們要合法行事所以才處處吃虧他們可以為所欲為但是我們就得處處被制!我真是他媽的受夠了!” 潛意識里,陸惜杰也知道陳源是對的,可只要一想到母親可能會受戒斷反應的苦,他就恨不得當場殺了趙禮程??梢舱且驗檫@種瘋狂,所以他沒發(fā)現(xiàn),陳源額頭上的汗水沿著他剛毅的線條順勢而下,他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不由的緊緊揪住自己的褲腿。 還好這時候遠處有警車過來了,陳源停下了車,松口氣的樣子朝對面的嚴肆招了招手。 嚴肆看見陳源的模樣眉頭一擰,不過這時候顯然是方靜的問題最大。他一把接過陸惜杰懷里的方靜放到急救車上,而趙禮程也被相繼過來的警察控制住了。 陸惜杰跟多多還有萌萌都下了車,唯有陳源沒動。但是就在陸惜杰出聲要問問他怎么樣了的時候,陳源卻突然下了車。他的步伐有些滯澀,陸惜杰這才突然發(fā)現(xiàn)今天天陰得厲害,不但濕氣重,就連風也是吹得異常兇猛。 陳源后來也坐上了急救車,他就靠在車座上休息。陸惜杰此時則手一直把著母親,但是他的目光卻沒有一刻在陳源身上遠離。 陳源并沒有告訴陸惜杰,他到了短信上說的那個地方并沒有見著他而是遇上了八個打手,他也沒告訴陸惜杰,那些人為了阻止他離開把他的車開走,他更沒告訴陸惜杰,為了在最快的時間內(nèi)找到,他幾乎是不停地在跑。他只是給嚴肆打電話,跟他說:“去現(xiàn)場找找有沒有藥瓶之類的?!狈届o行為失常應該就是因為他們給她打了什么藥不是么。 不過陸惜杰到了醫(yī)院之后還是從那個嘴快的醫(yī)護人員口中得知,陳源到底為他做了什么。因為那個小護士對他說,他們當時就是按著血腳印找來的,那腳印從那個舊針織廠開始,一直到他們相遇的地方,而那個針織廠里,到處都是血跡。 陸惜杰見母親還沒醒過來,便去推開處置室的門。小護士告訴他陳源剛才就在那兒包扎完傷口休息。 為了更加準確地判斷方靜體內(nèi)的毒品成份和含量,院方取了她的頭發(fā)跟唾液還有血液來化驗。而在化驗結(jié)果還沒完全出來前,陸惜杰的精神還是一直緊繃的,因為他無法想象母親也許會像上一世的他一樣,受毒癮的折磨。 陳源大概能理解這種心情,所以他躺在床上并沒有想過陸惜杰能過來看他。但是門推開之后進來的,確實是陸惜杰。于是他靠到床頭問:“阿姨醒了?”算起來離開那片事發(fā)區(qū)都已經(jīng)有三四個小時了,方靜醒來了也說不定。 陸惜杰坐到他床邊,突然一把摟住了他,旋即說:“我來的時候還沒醒。” 陳源撫了撫陸惜杰的背,“阿姨不會有事的。如果是純度高的毒品,猛然用注射的方式很容易猝死,畢竟阿姨以前沒有過用毒史。但是你看阿姨看起來身體狀況尚可,而且你已經(jīng)為她盡量爭取時間了,所以咱們要往好的地方想?!?/br> 陸惜杰點點頭,強抑住眼里的澀意,問陳源,“腿還疼不疼?” 陳源笑說:“沒什么,過幾天就好了。你要實在心疼就幫我摸摸?” 陸惜杰說行,當真開始幫陳源捏腿,結(jié)果也就是十五分鐘的功夫,外面突然有人喊:“方靜,方靜你不能跑??!” 那是護士的聲音! 陸惜杰嚇得趕緊沖出去,就連陳源也不顧一瘸一拐下了床,結(jié)果一開門,他們就看見方靜臉色詭異的紅潤,而從她病房里出來的李主任更是,一臉尷尬的要命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