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潘俊聽完段二娥的話,眉頭微鎖,對這明鬼的cao作金無意用自己經常彈奏的曲子告訴了她,音壁的破解要領金無意也在段二娥童年就傳授給了她,而這棋塔更是用了一年的時間來教導她,卻換成了另外一個名字,金無意這是不想讓她知道驅蟲師的事情,但又要她學會所有金系驅蟲師的要領??! 想到這里他不禁暗嘆金無意的良苦用心,但是為什么金無意要一直對段二娥隱瞞驅蟲師的事情呢?潘俊百思不得其解,正在此時段二娥忽然從地上艱難地站了起來,向前挪動了一步。 這一步正好踏在歐陽燕云左邊的格子之中,只聽一陣金石之聲,第一層的一根立柱忽然從一旁彈了出來,立于她們的頭頂。段二娥停也不停地向前又移動了一個格子,然后順勢拉住歐陽燕云的手臂道:“低頭!” 歐陽燕云聞言之后立刻躬下身子,一根石柱瞬間從段二娥頭頂上的位置穿了過去。 “你到前面的第三個格子去!”段二娥一手把著歐陽燕云,一邊說道,歐陽燕云絲毫不敢怠慢,一下子跳到了第三個格子之中,站定之后又是一根石柱從她們頭頂彈出,段二娥依舊走到了歐陽燕云的旁邊。 “好手段!”就在段二娥站定之后只聽又是一聲金石之聲,剛剛差點兒擊中歐陽燕云的那根石柱竟然奇跡般地縮了回去,而剛剛稱贊的人則是潘俊,上文書曾道潘俊雖然是奕術國手,但是由于棋盤布局的變化,卻一直未能得心應手,經過一番觀察,他終于將方形棋盤與圓形棋盤融合在了一起,因而看到段二娥所走的這一步不禁驚嘆地叫出聲來。 而里面的歐陽燕云卻大為吃驚,她是一個外行,根本不懂得圍棋的規(guī)矩,只是這石柱竟然能夠縮回去讓她頗為吃驚。 “歐陽姑娘,回到剛剛的那個格子中去!”段二娥的話讓歐陽燕云有些猶豫,畢竟如果那根石柱忽然彈出來的話自己是必死無疑:“真……真的要我回去嗎?” “對,那是禁入點兒,你站在那里就安全了!”段二娥說著向左面的一個格子走了過去。歐陽燕云抬頭看了看潘俊,只見他的目光始終不離這個巨大的圓形棋盤。她略作猶豫還是退了回去。 段二娥在小棋盤中不停地變化自己的位置,卻從不重復,那些石柱亦是不停地彈出或者縮回,卻真的沒有再危及歐陽燕云。 漸漸地歐陽燕云似乎看出一些端倪,所有縮回去的石柱好像都被禁錮住了,再也不會彈出,大概隔了有半個時辰的樣子,段二娥忽然停住了,只見她大汗淋漓,嘴唇發(fā)白,歐陽燕云低下頭見地上的小棋盤上均是她的鮮血。 “怎么停下來了?”歐陽燕云不解地問道,她見孔中的細沙依舊不停地向外流淌著,心中甚是急躁。 只見段二娥與潘俊兩個人的表情亦是緊張,卻誰也不說話。真是此時無聲勝有聲,空氣幾乎凝固住了,歐陽燕云不知這兩個人究竟作何打算,眼看那流出的細沙已經越聚越多,很快這棋塔又要發(fā)動了。 “怎么了?你們倒是說句話?。 睔W陽燕云焦躁不安地說道,話說什么時候最讓人不安?不是劊子手將犯人的人頭砍落的時候,而是他揚起刀一刀下去發(fā)現(xiàn)刀是鈍的,要等著磨完刀繼續(xù)砍,那磨刀的光景對犯人來說才是最難熬的。此時此刻便是那磨刀之時。 “潘俊哥哥,是嗎?”段二娥忽然抬起頭望著潘俊,只見潘俊雙眼緊盯著棋盤過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道:“嗯,應該是的!” 歐陽燕云和歐陽燕鷹兩姐弟倆被這兩個人神神道道的神情弄得是丈二和尚摸不著一點兒頭腦。 “什么是嗎,是的!”歐陽燕云聲嘶力竭地喊道,“你們快點兒說清楚啊,那沙子現(xiàn)在還在流呢!” “潘哥哥,這局棋我們是贏了還是輸了?”歐陽燕鷹坐在大坑旁邊問道。 “我們沒贏,不過也沒有輸!”潘俊的話更是讓他們糊涂了。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歐陽燕鷹問道。 “呵呵,真是難得一見??!”潘俊長出一口氣,語氣中不免帶著驚嘆之意。 “哎,你們兩個人是怎么了?能不能說說我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歐陽燕云急得都快流淚了。 “歐陽姑娘,你別著急,這一局棋是平局?!倍味鸱鲋鴼W陽燕云說道。 “是啊,這是一個珍瓏棋局?!迸丝⊥灞P道。 “珍瓏棋局?”歐陽姐弟異口同聲道。 “嗯,是的,真是難為段姑娘了,竟然在這種危難的情況下下出了如此神妙的一局棋?!迸丝〉恼Z氣中毫不掩飾贊美之意。 “所謂珍瓏棋局實際上只是一種狀態(tài),沒有固定的形式,只有在高手的對決中才會產生的一種平局狀態(tài),這樣的平局無人能夠從中找出任何一方的漏洞,這便是珍瓏棋局?!迸丝〉脑捳f得歐陽姐弟倆似懂非懂,不過卻可以清楚地看到這段姑娘的奕術畢竟是高超無比。 “而眼前的這局棋里更是金雞獨立、老鼠偷油等妙招環(huán)環(huán)相扣,不得不令人佩服?。 迸丝⊥潜P棋意猶未盡地說道。 “哎呀,潘哥哥,既然這樣我們是不是可以從這里過去了?”歐陽燕云的話音剛落,只覺得腳下一陣劇烈的震動,她心說不妙,連忙向一旁的那個流淌著細沙的小孔望去,只見小孔中的細沙已經停止,頓時心生恐懼。 隨著震動的聲音越來越大,上面原本停留在半空的石柱都被抽了回去,腳下的地面開始緩慢地上升,一炷香的工夫那個巨大的棋盤消失在了眼前,地面又恢復了原狀,此情此景若非親眼所見,絕不敢相信。 雖然潘俊算是見多識廣,不過卻也被驚了一下。待地面完全恢復之后,地面上便只有那沾滿了血跡的微小棋盤了。段二娥一見得救了,眼前頓時一黑,身體輕飄飄地向前傾倒,潘俊手疾眼快一個箭步沖了上去扶住了段二娥。 段二娥蘇醒之后,感覺身上似乎比之前多了些許力氣。她皺了皺眉頭看了看身邊的幾個人,微微笑了笑道:“咱們繼續(xù)向前走吧!” “你的身體還能堅持嗎?”潘俊關切地問道。 “沒事的,這個地方有太多的機關陷阱,我們必須快點兒離開?!倍味鹫f著便要站起身來,潘俊雖然覺得段二娥身體確實虛弱不堪,但是她的話倒也有道理,說不定再觸碰到什么機關,也許就沒有剛才那么幸運了。 “潘哥哥,不是說這個試煉地有五關嗎?咱們已經通過了音壁和棋塔兩關,第三關是什么???”歐陽燕云問道。 “第三關!”潘俊咬了咬嘴唇說道,“叫蟲海!” “蟲海?”段二娥似乎也沒有聽到過這個名字,便不禁驚訝地問道。 “這一關應該是試煉之地最為艱險的一關吧!”潘俊不無擔憂地說道。 “如何艱險法?”歐陽燕云急忙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只是聽說而已,我們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說著潘俊扶起段二娥,歐陽燕云連忙搶了過來擠走潘俊,自己扶著段二娥向前走,一面走一面問道:“段姑娘剛剛在棋塔的時候,是怎么知道退回去那些石柱不會再傷到我了呢?” “呵呵,歐陽姑娘沒有下過圍棋自然不知,圍棋講究氣,如果一片棋的氣沒有了的話,那么便要提子,那些后來縮回去的石柱就是因為沒有了氣所以被提子了,因此它們全部縮了回去。被提子的空位是不能落子的,因此叫做禁入點,所以你站在禁入點中那些石柱就不會傷害到你了!”段二娥解釋得很透徹,對于圍棋一竅不通的歐陽燕云也明白了個大概,因為她剛剛看到那些縮回去的石柱真的從未彈出來過。 “哎,這圍棋真是博大精深,如果咱們能出去的話,我一定要和段姑娘好好學學。”歐陽燕云這句話倒是誠心誠意的。段二娥笑了笑道:“其實潘俊哥哥的奕術才是高超的,我用了一年時間學會的東西,他在短短一炷香的時間就全都領悟了!” 歐陽燕云瞥了一眼潘俊,見他似乎根本沒有注意自己和段二娥正在談論什么,只是扶著歐陽燕鷹低著頭,面如刀刻一般毫無表情。 這隧道兩旁的火把都被他們點燃了,只是火把的光線在這黑漆漆的隧道中顯得格外微弱,并不能照出很遠。而且這隧道似乎越向深處走越寬,道路似乎向下傾斜,一股股冷氣從深處迎面而來。 “潘哥哥,越往里走好像越冷了?!痹谶@個隧道之中簡直讓人忘記時下正是盛夏時節(jié)。 “是啊,確實越來越冷了。”潘俊像是在自言自語般地說道。 “我估計你說的那個蟲海應該是嚇唬人的,這種地方別說是蟲了,就算是人也活不了多久!”歐陽燕云扶著段二娥喋喋不休道,其實段二娥此時更加難受,本已經受傷失血,此時又遇到如此惡劣的環(huán)境,體力已經漸漸不支,身子一點一點向下沉。 “段姑娘,你感覺怎么樣?”歐陽燕云感到段二娥身體的重量幾乎全部壓在了自己的身上,便關切地問道。只是段二娥此時已經處于半昏迷狀態(tài)。 潘俊停下腳步,看見段二娥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道:“燕云,你扶著燕鷹,我背著段姑娘走?!?/br> 歐陽燕云雖然喜歡吃醋,但是卻頗有些英雄氣概,她立刻扶住歐陽燕鷹,潘俊背起段二娥,心想此地不宜久留,必須馬上出去幫段二娥療傷,這樣想著腳下便加快了步子。 大約又走出百米有余,眼前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大廳,一行人駐足在大廳前面,卻因為有了棋塔的前車之鑒,生怕再誤碰了什么機關而斷送了性命,潘俊將段二娥從身上放下來,交給歐陽燕云,然后自己沿著大廳的周圍尋找著火把的所在,逐一將火把點燃才看清這個大廳竟然有一個小型教場的大小。 中間平坦,在一旁堆積著數(shù)十根長短粗細均勻的木棍,每個木棍大概都有成年人胳膊般粗細,實心,似乎是用蠟精心炮制過一般,棍身油光可鑒,經年不腐,木棍一端呈圓形,另外一端則被制作成一個楔子的形狀。潘俊望著這堆木棍出了神,卻不知是何用途。 “潘哥哥,你手里拿的是木棍嗎?”歐陽燕云問道。 “嗯,是??!”潘俊雖然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出這種奇形怪狀的木棍究竟有什么用途。 “看看能不能點燃?。俊睔W陽燕云搓著手說道,這隧道之中寒氣逼人,就算歐陽燕云這種完全沒有受傷的人也有些堅持不住了。 “應該可以!”說著潘俊拿起一根木棍湊到一旁的火把上,那木棍果然是用油或者蠟浸泡過的,沾到火星即刻燃燒了起來。 歐陽燕云喜出望外,雖然距離潘俊十數(shù)米多卻似乎也感到了火焰的溫暖一般,心中立刻暖融融的。潘俊將幾根木棍湊在一起,然后全部點燃,這才過來將段二娥背到火堆前面。四個人圍坐在火堆前,很快暖和了過來,段二娥也微微地睜開眼睛。 暖暖的感覺讓她身上再不像之前一般軟弱無力,她向幾個人微微笑了笑,又望了望四周道:“潘俊哥哥,我們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 “我們已經到了隧道的深處,不過還不知道出口在什么地方?!迸丝∮行o奈地說道,然后撿起一根木棍便要向火堆里扔,正在這時段二娥一把握住了潘俊的手,潘俊一愣,扭過頭望著段二娥,只見她一雙眼睛緊盯著自己手中的木棍,喉頭微微顫抖了兩下說道:“潘俊哥哥,我們應該已經到了!” “到了?”潘俊似乎明白了段二娥話中的意思,卻又不完全確定,正在此時他忽然聽到耳邊傳來了一聲螽斯的鳴叫聲,這種天寒地凍的地方怎么會有螽斯呢? 第十四章 另一重身份 遠在北平南城的雞毛店中也傳來了螽斯的鳴叫之聲,那聲音是從雞毛店外的樹梢上傳來的。子午低著頭站在馮萬春的面前,只見馮萬春一雙眼睛盯在時淼淼的手背上,在她的手背上有幾條血色的紅線,如蛛網(wǎng)一般交織在一起。 “你知不知道,這種毒中在人身上時間長了會出人命的?”馮萬春責罵道,子午低著頭諾諾道:“哦,我知道了師傅?!?/br> “幸好只有幾個時辰而已,否則這姑娘的命就保不住了?!瘪T萬春說著抬起頭,窗外螽斯的鳴叫聲讓他心中有些煩躁,子午見師傅忽然不再說話,連忙抬起頭,恍然明白是那螽斯打擾了師傅的思路,于是便上前關上了窗子。 馮萬春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然后道:“你先到外面等著,我?guī)瓦@姑娘清掉身上的毒素?!?/br> 子午聞言連忙點頭如獲大赦般地走了出去,之后小心翼翼地關上房門,他走到雞毛店后面的院子之中,此時已經過了丑時,月光清亮,落在院子之中,此時的北平城中難得有如此平靜的夜晚。 那個豫劇戲班早已經唱完堂會回去休息了,子午坐在院中的一塊青石板上,這塊青石板平日里是供住客洗衣服所用,積年累月上面已經光滑無比。子午坐在青石板上,雖然剛剛因為給時淼淼下毒被臭罵了一頓,但是心中卻在擔心著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歐陽燕云交給自己的事情。他的記憶一下子回到了昨天在雙鴿第后山的那個時候。 他剛剛睡醒便發(fā)現(xiàn)歐陽燕云正坐在自己面前,不禁一愣,向后退了退:“子午,你跟我來一下?!?/br> 子午不知歐陽燕云意欲何為,跟著歐陽燕云走到后山的平臺之上,歐陽燕云忽然“刷”的一下掉下了眼淚說道:“子午,你能不能幫我一件事?” 子午當下愣住了,他萬萬沒有想到歐陽燕云會這樣求他,他勉強從臉上擠出一絲微笑說道:“歐陽jiejie,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說吧!” 歐陽燕云長出了一口氣,然后湊在子午的耳邊輕輕地低語著:“幫我殺了那個時淼淼!” 子午聞言大驚失色,連忙向后退了兩步道:“歐陽jiejie,這……這件事我做不到啊,是不是要和小世叔商量一下???” 歐陽燕云收起眼淚,努起嘴道:“哼,口口聲聲叫我歐陽jiejie,好不親熱,一旦提到正事兒上來就開始畏畏縮縮地推脫,我就知道你肯定靠不住,不過丑話說在前面,你既然不同意幫我,也不能告訴潘哥哥,否則姑奶奶我對你不客氣。”歐陽燕云似乎心中早已經打定了主意,冷冷地望著子午說道。 “歐陽jiejie,這件事我勸你還是從長計議,你也與時淼淼交過手了,你根本不是她的對手,怎么殺她?再說你和她也無冤無仇,何必呢?”子午勸說道。 “哼,我以為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的只有那個白癡潘哥哥呢,原來你子午也被那個妖精迷得是非不分了?!睔W陽燕云大聲叫罵道,“你也知道我爺爺是被日本人偷襲的,那個小妖精又和小日本那么曖昧,說和她沒關系鬼才相信呢。” “這……但是確實是她救了潘璞叔?。 弊游绲?。 “切,不過是苦rou計罷了,她就是用這種方法來博取我們的信任,然后將我們一網(wǎng)打盡。真不知道那個小妖精給潘哥哥吃了什么迷藥?!睔W陽燕云顯然對時淼淼恨之入骨。 “這件事我們是不是應該和小世叔再商量商量?如果弄錯了……”子午堅持道。 “哎,你一個大老爺們兒怎么做事總那么磨磨唧唧的?!睔W陽燕云說到這里便湊到子午耳邊道,“我懷疑咱們之間一定有內jian,那個人肯定是那個小妖精無疑!” “好吧,我答應你?!弊游缏犕隁W陽燕云的話決斷道。 歐陽燕云高興地拍了一下子午的肩膀,然后攬著肩膀道:“這才是我認識的乖弟弟,好子午??!” 子午被歐陽燕云這樣一攬,她身上淡淡的香味頓時彌漫開來,子午心頭微微一顫,有種心猿意馬的感覺,這種感覺他從未有過,瞬間他做了一個連自己都覺得詫異的決定,為了這個“jiejie”,哪怕是送了性命又有什么可惋惜的呢? 記憶瞬間回到了那個小酒館,子午給時淼淼倒了一杯酒,他將毒藥放在自己的手指上,在碗口輕輕一抹,雖然他答應了歐陽燕云,但是心中卻始終有些不安,因此這毒藥的量也不大,可是他卻不知道這份藥量用在蟲身上雖然不至于斃命,但是人的體質卻完全不同,這些分量的毒藥足以讓時淼淼在一天內斃命。 想到這里子午長出了一口氣,心中不免又想起了歐陽燕云。那女孩子的影子總是時不時地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揮之不去,想起來甜蜜,想起來愜意。歐陽燕云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呢?也許已經找到她爺爺和弟弟的下落了吧!子午站起身在院子中不停地徘徊著,迫不及待地希望能早點兒離開北平城,見到歐陽燕云。 正在此時子午的身后忽然傳來了一陣門軸轉動所發(fā)出的“吱吱”聲,子午的眉頭微皺,向那個方向望去,只見身后的一間屋子的房門被拉開了,從中走出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 這個男子推開門向外望了望,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子午的存在。子午頭也不回地走回到店中,那男子在雞毛店的后院打量了一圈,然后也鬼使神差地坐在了子午剛剛坐過的那塊青石板上。 推開房門,子午見時淼淼正半窩在床上,馮萬春坐在時淼淼的面前,兩個人正在輕聲談論著什么,見子午走進之后兩個人都向他的方向望了過去。 “小世叔,您……您沒事吧!”子午自知理虧,便有些心虛地說道。 時淼淼看了看子午,從嘴角間露出一絲冷冷的微笑:“是誰讓你給我下毒的?” “這……這我不能說!”子午的話讓馮萬春極為惱怒,他剛要發(fā)作卻被時淼淼攔住了。 “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指示你下毒的人是誰!一定是歐陽姑娘吧!”時淼淼淡淡地說道。 “?。磕闶窃趺粗赖??”子午的心事一下子被時淼淼道破,不禁有些心驚,心想這件事只有歐陽燕云和自己知道,這個女人是怎么知道的呢? “看來我猜對了。”時淼淼微笑著說道,“我知道歐陽姑娘一直對我有偏見,這也不足為奇,不過子午你下毒的功夫確實不怎么樣!” “是啊,開始我還真不知道時姑娘就是水系驅蟲師的君子,可是剛剛我為她驅毒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她所中的并不是咱們土系的毒,雖然同樣會在手背上產生蛛網(wǎng)狀的血絲,但是卻比土系的毒厲害得多?!闭f話的是馮萬春。 “那么說我給你下的毒……”子午驚訝地說道。 “呵呵,你給我喝的那些酒我已經在你不察覺的時候悉數(shù)吐了出去,我想我這次中的毒應該是松井所下!”時淼淼咬了咬嘴唇道。 “你啊,還是太嫩了,水系驅蟲師是用毒大家,你那點兒雕蟲小技還敢在時姑娘面前班門弄斧,真是自不量力??!”馮萬春的話讓子午頗為好奇,一直以來他只知道時淼淼最為拿手的只有兩樣,一樣是三千尺,一樣便是易容術。難道用毒也是她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