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酸哭了
這要是讓人看見江書意敲秦愿房門,必定得傳出點什么來…… 這一瞬間,秦愿和江書意的眼神對上。 在對方的眼神里,看見了同樣的擔憂。 “江書意……”聲音越來越近,轉(zhuǎn)個彎就能碰到了。 秦愿忽然伸手抓住江書意的手臂,將他整個人都拽了進去,然后關(guān)上了房門。 “江書意?”聽見響動,女生跑了過來,聲音在空蕩蕩的走廊里回蕩著,卻無人應(yīng)聲。 “奇怪,明明是剛才上來的啊,去哪兒了?” 隔著門,外面的腳步聲逐漸遠離。 一直到徹底消失不見,江書意才松了一口氣。 “我……”他下意識的回頭,鼻尖差點蹭到秦愿的額頭。 聽見他開口,秦愿也抬起頭來,額前的幾縷碎發(fā)掃過少年的下巴,起了一絲癢意。 “江書意,你怎么又臉紅了?”秦愿笑著說。 “……”江書意一陣無語,最后在秦愿的注視下,勉強擠出兩個字:“沒有……” 秦愿拿過他手里的塑料袋,往后退了幾步,“謝啦?!?/br> 江書意的目光卻越過秦愿的肩膀,筆直的落在了她身后的某處。 秦愿微微轉(zhuǎn)身,循著他視線著落點,看向了靠窗的書桌。 一張很大很寬敞的書桌,被一分為二。 整理的很干凈利落的那半邊,是于朦在用。 而剩下的那半邊是秦愿的,幾本書隨手扔在上邊,雜亂無章的。 “我等會收拾?!鼻卦富仡^,沖江書意說了句。 江書意有強迫癥,自打和他成了同桌之后,秦愿的桌子就沒亂過。 但她向來懶得整理,書啊文具啊什么的都是隨便亂放。 她能忍,江書意不能忍。 一開始,偷著幫她整理了幾回。 有次被秦愿撞見,后來就改成光明正大的給她收拾整理了。 江書意抿抿唇,道:“我?guī)湍惆??!?/br> 秦愿不是小孩子了,但他總覺得,她做不好。 非得親手做好了才放心。 秦愿挑眉,“隨便?!?/br> 自個拎著零食袋走到一邊,雙手在袋子里劃拉了陣,翻出兩顆話梅吃。 話梅酸酸的,刺激著味蕾,稍稍驅(qū)散頭疼的癥狀。 秦愿就站在那,安靜的看著江書意給她收拾桌子。 “哎?”秦愿發(fā)聲。 江書意手里拿著書回頭,“干么?” “你是不是看上那誰了?” “那誰?是誰?” “……就隔壁班的那個女生,車上問你要電話號碼的。”秦愿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 對于她來說,江書意看上誰跟她有個毛關(guān)系? 而且她明明沒有刻意的在想這個事情,剛才完全就是脫口而出。 雖然也覺得不妥。 但問都問了,也收不回來了,干脆坦然一點,等著他回答。 江書意愣了愣,似乎也沒想到她會問這個。 解釋的也十分隨意,“假的。” “什么?”答案過于簡潔,秦愿一時沒聽明白。 “我是說,電話是假的。”少年站在燈光里,說完這句,卻是輕笑了一聲。 秦愿總覺得他那是笑自己的,沒什么底氣的問:“你笑什么?” “呵呵。”江書意笑著搖頭,“沒什么?!?/br> 秦愿:“……” 他明明就是在笑她。 …… 于朦帶了點飯菜回來,放在桌上,回頭對秦愿說:“我給你帶了點飯菜,你現(xiàn)在要吃么?” “哦,謝謝?!鼻卦钙鹕碜吡诉^來,“我本來打算過會泡面吃的。” “泡面吃多了對身體不好,我們都是在長身體的時候,還是要少吃。”于朦誠懇的建議。 “嗯?!鼻卦敢呀?jīng)拉開椅子坐下來,打開了一次性食盒,開始吃飯。 室內(nèi),飄出食物的淡淡香味。 于朦沒繼續(xù)看著她吃飯,去衛(wèi)生間洗了個手,回來找書看。 埋頭在自己的書里找了半天,抬頭問秦愿:“秦愿,你看見我物理練習(xí)冊了么?” 秦愿搖頭,“沒有?!?/br> “奇怪,我明明就放在桌上的啊……”于朦彎下腰,在桌子底下找了一圈,也沒找到。 “你在我那邊找找吧?!鼻卦傅穆曇麸h過來。 “好的?!庇陔m然覺得,不可能在秦愿那,但還是沒放過機會。 結(jié)果還真在秦愿書里找著了。 于朦拿著物理練習(xí)冊,百思不得其解,“怎么跑你那去了?” 秦愿吃著飯,頭也沒抬的回了句,“不是我整的?!?/br> “???”于朦疑惑,“那是誰整的啊?” 秦愿沖她神秘一笑,“田螺姑娘?!?/br> “……” 于朦的目光掃過桌上的那袋子零食,好像……明白了什么…… …… 秦愿認床。 換了個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她真是一點都睡不著。 她翻了個身,發(fā)現(xiàn)于朦背對著她,床頭有手機光亮著。 “于朦?”秦愿喊了一聲。 手機光暗了暗,于朦回頭,“怎……怎么了?” “你還沒睡?。俊?/br> “沒呢。就快睡了?!庇陔卮稹?/br> “哦,那你睡吧?!鼻卦鸽m然挺想找個人說說話的,但是也不想拖累別人。 畢竟明天都要參加比賽,今晚得養(yǎng)精蓄銳。 于朦轉(zhuǎn)回頭,手機燈又亮起。 屏幕上,是來自顧子杭的信息。 顧子杭:“一切正常就好,辛苦我同桌于朦,回來請你吃冰激凌?!?/br> 于朦咬咬唇,手指在手機鍵盤上摸了摸,不知不覺的敲出兩個字,鬼使神差的點了發(fā)送。 屏幕里彈出短信發(fā)送成功的小彈窗,于朦嚇了一跳。 她瞪著自己剛發(fā)出去的消息。 于朦:晚安。 一臉懵逼。 天地良心,她真不是故意的。 剛想著要不要撤回來,手機又嗡嗡震動了兩下。 顧子杭:“晚安。” 于朦看見那兩個字,剛剛還極度不安的心神奇的平靜下來。 那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被她反反復(fù)復(fù)的看了好多遍,最后才關(guān)了手機,抱著枕頭縮著腦袋笑了兩聲,進入夢鄉(xiāng)。 秦愿聽見于朦笑了兩聲,轉(zhuǎn)頭看向她。 但那邊已經(jīng)沒了動靜。 過了會,傳來于朦輕微且均勻的呼吸聲。 應(yīng)該是睡著了。 秦愿把臉轉(zhuǎn)回來,繼續(xù)瞪著天花板,腦子依舊是清醒無比,沒有半點睡意。 剛才于朦的笑聲,讓她不自覺的想到了江書意的笑聲。 她到現(xiàn)在都想不通,那家伙到底在笑什么。 還有,他說那號碼是假的? 為什么要給假號碼給別人? 他平常都是直接拒絕的,謊稱自己家沒電話。 為什么偏偏這次不同尋常? 秦愿越想越覺得不可能,反倒是覺得,江書意在說謊。 說不定他就是看上人家了,才給的號碼。 當她問的時候,他又死要面子,所以才說號碼是假的…… 秦愿的糾結(jié)角度,莫名其妙的就轉(zhuǎn)移到了那個號碼上。 想知道那個號碼是真是假,很簡單,打一個過去就知道了! 秦愿伸手,在枕頭底下摸出手機。 解了屏幕鎖,撥號。 “1234-5678910。”秦愿一邊念,一邊撥。 才發(fā)現(xiàn),她當時明明沒有刻意去聽。 竟然一遍就記住了這個號碼。 秦愿猶豫了一陣,最終還是好奇心大于一切,促使她摁下了撥號鍵。 她將手機貼在耳邊,整個人都縮進了被子里,像是在做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激動的心臟狂跳。 一片黑漆漆中,電話里傳來一個機械的女聲:“您好,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查詢后再撥……嘟嘟嘟——” 還真是空號?! …… 作文比賽前,大家在酒店吃了早餐。 是自助的,可以隨便點。 秦愿正拿著小碗舀粥,忽覺身邊站過來一人。 她偏頭,對上江書意的視線。 “早上好……”江書意沖她微笑,可招呼打了一半,眼里又升起疑惑,“昨晚沒睡好???” 秦愿放下勺子,點頭,“嗯,認床?!?/br> 一直折騰到后半夜才睡的。 也就睡了兩個小時而已。 今天還要參加比賽,真是要命…… 江書意看著她端著粥碗往前走,無聲的勾了勾唇。 這姑娘難得有這么迷糊的樣子,還挺……可愛的? 江書意拿了一個碗,正要打些粥,目光卻瞥見秦愿在輔料那塊停了下來。 然后……她給那碗粥里加了兩勺白糖。 江書意嘴角輕抽,看秦愿的樣子,還要再加。 他的肢體動作,遠比他的大腦要快。 等他反應(yīng)過來,人已經(jīng)站在了秦愿的身邊。 “已經(jīng)加了兩勺了?!彼苯訆Z走了她手里的小勺,放進白糖罐子里。 秦愿頂著兩熊貓眼,眨巴眨巴的,“是么?” 江書意:“……” 隨手從旁邊拿了個紅薯,放進她餐盤里,“吃點粗糧?!?/br> 秦愿:“哦。” 于朦先選好了早餐,占了個位置,朝秦愿揮手,“秦愿,這里?!?/br> 秦愿端著早餐坐過去。 “你就吃白粥?。俊庇陔纯此肜锏那逯?,問。 秦愿喝了兩口粥,被甜的瞇起眼,“不是白粥?!?/br> “?” “是糖粥?!鼻卦赣趾攘藘煽?。 嗯,真甜。 要不是江書意攔著,她肯定還得再加幾勺。 …… 八點至考場外。 打卡,準備。 八點半入場。 秦愿正昏昏欲睡的排著隊,耳邊傳來江書意的聲音。 “秦愿?!?/br> 秦愿皺皺眉,沒睜眼,繼續(xù)瞇著。 她覺沒睡好,整個人都挺暴躁的樣子。 “秦愿,你待會比賽的時候可別睡著了?!苯瓡庥值?。 秦愿被他吵得煩躁,睜開疲倦的雙眼掃了他一眼,“江書意,你好啰嗦哦?!?/br> 江書意卻是沖她笑笑。 “……”秦愿盯著他臉上燦爛的笑容,兩眼發(fā)直。 他最近為啥總沖她笑?? 莫名其妙! “這個給你。”江書意把手伸過來,掌心里躺著幾顆話梅,“困得時候吃兩個,精神?!?/br> “……”這是多怕她睡著??? 不過,她真的還蠻困的。 想到老王給她爭取這個名額也是諸多不易,她就是再皮,也知道分場合。 可得給老王長個臉,不能讓他被同年級的老師嘲笑了去…… 秦愿懶懶的接過來,“謝謝兩個字,我已經(jīng)說累了。” 江書意依舊是笑的溫和,“沒事,跟我不用說謝謝?!?/br> 秦愿挑眉。 仔細回味了一下他這句話。 然后深思:她和江書意,是什么時候開始,這么熟了? 大概是真的怕她睡著。 排隊的時候,江書意還一直找她說話。 “你哪個賽場?” 秦愿:“不知道。” “考證呢?” 秦愿從口袋里拿出來,扔過去。 “是b考室。”江書意看了一眼說,“我在a?!?/br> 秦愿懶懶的應(yīng),“哦……” 她覺得江書意好無聊哦,說這些有的沒的,他不累么?他不渴么? 江書意又把她的牌子弄好,帶子弄平,掛進她脖子里。 秦愿:“……” 漸漸地,兩個人的隊伍距離拉開。 江書意先進去了,進去前還回頭,給秦愿做了個加油奧利給的手勢。 秦愿抬手扶額,“……” 于朦站在她前頭,此刻終于忍不住的回頭,對秦愿說:“秦愿,咳咳,我覺得……那個……班長好像……喜歡你哎?” 秦愿雙手扶著她的肩膀,“錯覺!” 于朦:“……” 哪是錯覺? 明明是人間真實。 …… 比賽時間是九十分鐘。 秦愿差不多用了一個小時,她交卷離場的時候,賽場里還有三分之二的人在。 她算是出來的挺早的了。 本打算去大廳找個沙發(fā)靠著瞇一會,但剛從電梯里出來,一眼就看見了等在門口的江書意。 秦愿步子一頓,在趁他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之前,趁機想溜。 可她雙腳還沒轉(zhuǎn),江書意已經(jīng)回過頭來,目光筆直的落向了她。 秦愿雙腳定住,忽然就有一種絕望感。 “秦愿,我就猜到你要出來了。”江書意晃了晃手機,“我也是剛出來?!?/br> “王老師說,下午帶我們?nèi)ノ鞒菆D書館參觀,你要一起去么?”江書意問。 秦愿搖頭,“不去?!?/br> 江書意一臉果然的表情,“那你回去休息,需要什么我給你帶?!?/br> 秦愿聽著他的話,腦子里忽然蹦出于朦的那句話。 班長好像喜歡你哎…… 秦愿心跳加速,不會吧???江書意喜歡她??? 秦愿沒回酒店休息。 她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坐上了出租車,報出一個陌生的地址,而后就靠在車窗上閉目養(yǎng)神。 車窗半開著,風從外面吹進來,秦愿困極,竟然就在這顛簸和呼呼的風聲里睡了一覺。 “小姑娘,梨園小區(qū)到了?!彼緳C師傅很是和善。 “謝謝?!鼻卦父读塑囧X,下了車。 梨園小區(qū)四個字映入眼簾,她站在小區(qū)的正門門口,一股挺久遠的記憶忽然鮮明起來。 在父母離婚后,她一直跟著外婆生活。 小升初那年的暑假,學(xué)校開展的夏令營活動,秦愿報了名。 為了省住宿費,秦愿住進了mama的新家。 梨園小區(qū)。 秦愿到現(xiàn)在還記得,她被帶進那個家里時,鋪天蓋地的尷尬和生份。 至今,她都無法忘記。 mama的新丈夫是個挺溫文儒雅的人,他對秦愿算不上多熱絡(luò),也不是太冷漠。 就屬于那種客客氣氣,又很疏遠的。 那男人也是二婚,帶著個女孩,比秦愿小3歲。 叫林莎莎。 mama教小姑娘喊秦愿jiejie,小姑娘卻總是扯著嗓子喊:“她不是jiejie,她不是jiejie!” 現(xiàn)在想來可笑,那時候秦愿拼了命的想融入這個家庭。 可是其實不管她做什么,都是沒辦法融入進去的。 因為在那個家里,沒有她的位置。 夏令營上了一半,秦愿就被送回了小鎮(zhèn)。 mama方露指著她對外婆說:“秦愿她差點燙傷了莎莎,這孩子脾氣太執(zhí)拗了,簡直像她爸!” 說完,方露就轉(zhuǎn)身離開了小鎮(zhèn)。 那個暑假,秦愿拼命的想留在這里,只想被mama抱一下。 可她自始至終,都無法擁有。 方露說,秦愿像秦山。 可秦山卻說,她像方露。 到頭來,秦愿自己也不知道,她究竟像誰了。 樓下有買水果的小攤,秦愿走過去了,又折回來。 買了點草莓和蘋果,拎著走進梨園小區(qū)。 …… 下午五點。 小區(qū)樓道里傳來腳步聲。 一對母女手牽著手上了樓。 “媽,我看中一條裙子了,要二百?!迸⒈е赣H的胳膊,撒嬌。 “二百呢?”母親雖然被價格驚到,但還是滿臉寵溺的笑著,“行,我晚上拿錢給你,你明天去買?!?/br> “不行,我晚上就要去買。明天學(xué)校有活動,我得穿的漂漂亮亮的去才行?!迸舌恋?。 “行行行,那吃了晚飯我陪你去買?!?/br> “謝謝媽,mama真好。”女孩笑著,就在母親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母女之間,其樂融融。 可是當走到家門口時,母親看見站在那的身影,臉上的笑容卻是僵了僵。 秦愿轉(zhuǎn)過身,面對著她們,臉上面無表情的。 “秦愿?”方露有些驚詫,“你怎么來了?” “我來參加比賽?!鼻卦富卮鸬难院喴赓W,并把手里的袋子遞過去,“外婆給你做了點點心,讓我交給你?!?/br> 方露愣了愣,才伸手接過去。 秦愿松了手,抬腳就要離開。 “秦愿?!狈铰逗八?,“留下吃個晚飯再走吧?!?/br> 秦愿沒有回頭,聲音清冷而淡漠,“不了?!?/br> 說完,抬腳離開。 她才剛往下走了兩個臺階,迎面一個男人抱著一個男孩走了上來。 和秦愿迎頭碰上。 那男人秦愿認得,是方露后來嫁的男人,叫林行止。 而他懷里抱著的那個男孩,不過才四五歲的樣子。 很稚嫩。 rou嘟嘟的,也很可愛。 胖嘟嘟的小手抓著個汽車玩具,嘴里發(fā)出嗚嗚嗚的聲音。 林行止看見秦愿,也是怔了一下,而后擺出招牌式的微笑,“這是……秦愿吧?這么多年沒見,長這么大了?!?/br> “是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也不提前給家里打個電話?” 林行止很客氣的寒暄著,滿臉的熱情。 秦愿卻始終淡淡的。 她的目光落在了林行止懷里的那個小男孩臉上,略有深意的探尋著什么。 林行止說:“這是嘟嘟。你……和莎莎的弟弟?!?/br> 說著,又低頭去哄懷里的孩子,“嘟嘟,叫jiejie?!?/br> 五歲的小孩子,是能跟人正常交流了,也能聽懂大人的話。 聽到林行止的話,小男孩第一時間去看林莎莎,甜甜的叫了聲:“jiejie,jiejie?!?/br> 秦愿自嘲的笑了聲,“挺可愛的?!?/br> 說完,抬腳下行。 從林行止身邊經(jīng)過時,林行止不自覺的往旁邊讓了讓。 一直到她走出那幢老舊的單元樓,都沒有再聽到方露的聲音。 秦愿雙手插兜走出來,嘴角的笑一下子垮塌下來。 好苦啊。 她兩只手在口袋里摸索,想找顆糖,卻什么也沒有。 倒是翻出了兩顆話梅。 那還是在進賽場之前,江書意給她的。 秦愿迫不及待的去拆,兩只手都在發(fā)抖。 或許是動作太急,她剛撕開包裝,話梅就從袋子里蹦了出去,在地上滾了滾,掉進了下水道里。 幸好還有一顆。 秦愿撕開話梅袋子,將話梅塞進了嘴里。 一股酸味頓時在她嘴里蔓延開來。 好酸。 太酸了。 秦愿酸的眼淚都出來了。 卻還舍不得吐出來。 一邊咬著話梅,讓那酸味徹底充斥整個口腔,一邊邁著腿往前走。 她終于知道,方露在忙什么了。 她又生了個孩子。 還是個男孩。 那小男孩叫嘟嘟,他好可愛。 方露一定很喜歡他吧? …… 西城圖書館。 江書意在里面逛了大半天,收獲頗豐。 此時,他抱著一堆書,找了個位置放下來。 人也坐進椅子里,長吁一口氣。 拿出手機給秦愿打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被接通,江書意抑制不住嘴角的笑,連語氣都透著輕松愉悅,“秦愿,我買了好多書……” 他話說了一半,耳邊傳來女孩的啜泣聲。 江書意的笑容瞬間滯住,“秦愿,你怎么了?” “江書意,嗚嗚嗚嗚……” 他不問還好。 一問,秦愿哭的更厲害了。 “江書意嗚嗚嗚嗚……你特么……買的什么破話梅!”秦愿哭著大罵。 江書意愣了一下,“什么?” “好酸??!真的好酸??!”秦愿邊哭邊說,“你特么的,我是不是跟你有仇啊江書意?你是故意的吧啊?干嘛給我買這么酸的話梅????” “……”江書意靜默半晌,“秦愿,你怎么了?” “酸!嗚嗚嗚嗚,我特么都被酸哭了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