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節(jié)
我道:“恐怕要等到她成為冥王的那一刻了?!?/br> 師嫣然搖頭道:“不會,小晴不是那么自私的人,她明知道自己要走,絕不會這樣霸占著你的。” 我道:“你很了解她?” 師嫣然道:“如果小晴是一個自私的人,就不會現(xiàn)在跟我說這種事情,還給我們創(chuàng)造機會接觸了,大可以到她成為冥王的那一刻再囑咐這些事。女人其實很簡單只要男人好就好了?!?/br> 師嫣然跟我對小晴的觀感差不多,她是一個絕頂聰明卻內(nèi)心很善良的女生。 就像嫣然說的,要是她是一個自私的人,就不會讓我跟師嫣然接觸,這需要很大的勇氣,一般的女生絕對沒有這樣的胸襟。 夜?jié)u漸深了,帳篷外只有風聲在呼嘯。 師嫣然聽著我的心跳聲,呼吸變的安穩(wěn)悠長,睡著了,而我也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突然一下子驚醒了起來。遠端發(fā)出一聲輕微的腳步聲,有人離開了帳篷。 我一直都不敢入睡,就怕渡邊家族的人在深夜搞鬼。 運用煉氣術,全身的毛孔打開,精神氣提至顛覆,側(cè)耳聆聽著外面的動靜,那腳步聲越發(fā)的清晰起來,確實有人離開了帳篷,可不排除上廁所的可能。又等了一會,那腳步聲漸行漸遠,我意識到不對勁,輕輕拍醒了師嫣然,她也知道今晚可能會出狀況,一拍就醒了,我示意她讓我出去。 套上外套,放輕腳步,順著剛才腳步遠去的路線追了上去。 名花流沒有人比我更熟悉這里,很快我就追上了目標,夜色很暗,只看到一個人影,他前往的方向竟然是爺爺往年獨居的那間石屋。 他怎么會知道這里的。 在這深夜肚子離開來到這里的人只能是渡邊一郎,從體型看。也極像他,我不敢靠近,遠遠盯著,他上了斜坡,就在這時,我跟渡邊一郎同時被嚇了一跳,一道人影一晃而過,渡邊一郎當即追了只見那到黑影進了石屋,渡邊一郎不敢貿(mào)然的追進去,他停在了石屋外,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此時的天上月光正被烏云遮蔽了。 渡邊一郎道:“你果然還活著,名學文?!?/br> 名學文是我爺爺?shù)拿郑页泽@的瞪大了眼睛,這,這怎么可能,爺爺怎么可能還活著,他已經(jīng)死了快十幾年了,我還在黃泉路上預見過他,不可能。 可石屋內(nèi)傳出了一道聲音:“你終于來了?!?/br> 渡邊一郎道:“對,我來了?!?/br> 石屋內(nèi)的人道:“那你為什么不進來?!?/br> 渡邊一郎道:“烏云遮月,我不敢進去,要不你出來?!?/br> 石屋內(nèi)的人道:“你知道我不會出去的?!?/br> 渡邊一郎道:“你還是跟以前一樣,但今時不同往日了,以前你的陰陽術剛好克制我,可現(xiàn)在不同了,我花了五十年的時間學了日本的式神流,你贏不了我了?!?/br> 石屋內(nèi)的人道:“既然這樣,你為什么不進來?!?/br> 渡邊一郎腳下一動不動,五十多年過去了,他進步的太多太多了,可石屋里面那個人何嘗不是呢?五十年的時間他又進步到什么樣的地步。 他不敢貿(mào)然的進入,這五十多年來,他就是在等著一刻,五十多年都等了也不差這一會。 聽到這里,我的心中也產(chǎn)生了疑惑,難道爺爺真的沒死? 渡邊一郎道:“村里人都死光了。” 石屋內(nèi)的人道:“是的,死光了?!?/br> 渡邊一郎道:“如果是我留在村里,絕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絕對不會,你太自私了,為什么不出手救這些無辜的村民?!?/br> 是啊,爺爺如此沒死,為什么眼睜睜的看著村里人被害死。 石屋內(nèi)的人道:“這是我的事?!?/br> 渡邊一郎道:“你總是有理由,總是大義凜然,可笑,村里三百多人,其中還有你的兒子跟兒媳婦,見死不救跟殺了他們有什么區(qū)別,你跟我又有什么區(qū)別,師傅說我心術不正,可你又如何,我最多殺外人,可你卻連自己的親人都殺,我倆到底誰心術不正。” 石屋內(nèi)的人道:“我說過,這是我的事?!?/br> 渡邊一郎猛的提高音量道:“死的也是我的同鄉(xiāng),也是我的親族。” 石屋內(nèi)的人道:“你不用拿話激我,如果你看不慣,那你就進來,讓我看看,這五十多年你在日本到底進步了多少?” 突然之間一道人影從天而落,一切來的太突然了,在刀光從屋內(nèi)亮起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有人闖進去了。 渡邊一郎也沖了進去。 里面?zhèn)鱽硪宦暣蠼校骸澳?,你不是名學文,你是誰?” 聽到這個叫聲,我的心舒服了一點,要是爺爺真的還活著,卻眼睜睜的看著村民被害,我實在不知道怎么面對他了。 突然里面穿出我熟悉的聲音:“名瞳動手?!?/br> 這個聲音是夜長生。 就在這一刻,石屋內(nèi)的地上一張張符幡從地上拔空而起,符幡上面畫滿了符文,受到陰氣的激發(fā)散發(fā)出強大的符光,石屋內(nèi)有大陣。 這施法的是誰,必定是一個陰陽師,原來夜長生還有幫手。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也確實是殺渡邊一郎的好時機。 就在這時,一聲可怕的怒吼聲傳來,充滿了憤怒跟不甘,那股戾氣讓人心驚膽顫抖,是僵尸的怒吼,遠端一道模糊的白影正飛速趕來。 不能猶豫,當即我顯露出無常真身,在陰司真身的牽引下一下子就沖進了石屋之內(nèi)。 一個穿著古代武士鎧甲的式神正在攻擊一個陰陽師,他手里的武士刀正砍向那個陰陽師,接著火盆內(nèi)一燒而起的火光,我看清了那陰陽師的面貌,鐵青的一張臉,是白老爺。 他怎么在這里? 是了,夜長生說是白老爺要殺渡邊一郎,他為什么要殺渡邊一郎?還記得白老爺在西川廟街的店里撿到的那張照片,上面是他年輕的時候在名花流后山的照片,他跟名花流也有著密切的關系,今天他又在我爺爺?shù)木镁勇穹蛇呉焕伞?/br> 救還是不救? 日本的式神手上的武士刀很快,比起上一次在京城國術院被我殺的式神要快的多,而且他現(xiàn)在是在白老爺?shù)拇箨噧?nèi),實力受到了壓制,我自問還是能攔的住他這一刀的,只是這白老爺害過我,算了,既然跟夜長生達成了協(xié)議,就應該全力以赴。 身行在原地一陣模糊后,驟然就出現(xiàn)在了白老爺?shù)纳砼?,一掌一推,叮的一聲排在了武士刀的刀身上,拽著白老爺往后退去。余吉來技?/br> 百忙之中抽空向夜長生望去,扣住了渡邊一郎的手腕,卻突然大叫起來:“你,你的脈搏呢?” 渡邊一郎猙獰的笑了一聲:“難道你不知道我煉了邪術嗎?鬼神見了我也要懼怕三分,天山異鬼王,你好大的膽子,你難道沒聽那憤怒的吼聲嗎?” 第454章再見林東 僵尸對于天山異鬼來說就是魔咒,陰影面積無限大,人皮下的嘴巴怒張開來,冒出一團黑色的氣體,原本就寒冷的石屋溫度驟然下降了幾分,邊上的一塊巖石被冰凍的嘣嘣作響。渡邊一郎手掌翻出一張黃符以迅雷之勢力向著夜長生的胸口拍去。 黃符逼近夜長生時就觸碰到了他的陰邪之氣,正邪相沖,嗤嗤。。。嗡,黃符上一團火焰冒了出來。 在強大的陰氣的壓制下,符火只在瞬間爆發(fā)了一下,很快就暗淡了下去,就如同空氣中缺氧,黃符燒不起來似的,陰氣太重的地方蠟燭是點不太亮的,符火也是同理。 看到這一幕渡邊一郎著實嚇了一跳。 他做的黃符。他人火引燃,鬼王都要退避三舍,夜長生竟然,竟然把他的黃符壓了下去,要知道黃符天生克制陰邪之物,火也是克制陰邪之物的,點燃的黃符那威力是很強的。震驚,太震驚了。 這是渡邊一郎有生以來第一次跟天山異鬼交手,在這之前,他只是道聽途說還有從文案上閱覽到了一些關于天山異鬼資料。 之所以稱之為異鬼,是因為跟普通的陰魂有很大的詫異。 現(xiàn)在最直觀的感受就是天山異鬼竟然對陰陽師的力量有很強的抗性,似乎不太怕符。 就在這短短的剎那間,夜長生的嘴里發(fā)出了低沉沙啞的聲音,人皮下的眼眸發(fā)出幽黑的邪光,在黑夜里顯得無比的猙獰。 他要趕在僵尸王感到之前殺了渡邊一郎。 夜長生整個人的身軀化成了一道如同水墨一般的黑影,一下子就從渡邊一郎的胸膛穿了過去,一陣模糊之后。他的身形才顯露了出來。 這一下快的應接不暇,這樣的速度即便是我自問也躲的過去。 而就在夜長生穿透渡邊一郎身軀后的瞬間,渡邊一郎的咽喉中發(fā)出一聲痛苦的聲音,身軀被整個穿透而過,恐怕活不成了。 得手了? 在這瞬間,夜長生跟白老爺?shù)男那槎际且幌?,我也是心中一緊,渡邊一郎要死了嗎? 說實在話,我也巴不得渡邊一郎死。 三雙眼睛死死的盯住了渡邊一郎。他痛苦的捂住胸口,胸腔內(nèi)發(fā)出詫異的聲音,好像枯枝崩裂一般,人的身體內(nèi)發(fā)出這樣的聲音聽起來實在嚇人,而這種聲音還在持續(xù),渡邊一郎憋了好一會,長長呼出一口氣,竟然開口道:“我說過,我煉過邪術?!?/br> 沒事! 夜長生跟白老爺都大吃了一驚,特別是夜長生,他顯得無比的震驚:“你,你不是人,你是一根枯木。” 在他穿過渡邊一郎時仿佛穿透一根干枯的木頭。 怎么會這樣! 這實在讓人太震撼了,夜長生化成水墨氣流一般的東西從身體內(nèi)整個傳了過去竟然沒死。就算普通的物質(zhì)這樣穿過身體也是必死無疑的,更何況夜長生這是攻擊技,對人體應該有很強大的殺傷才對啊。 夜長生之前說他沒有脈搏,現(xiàn)在甚至說渡邊一郎不是人,難道他真的是一根枯木嗎? 陰陽師再強大也不至于到達這么匪夷所思的地步吧。 白老爺喊道:“名瞳,別管我,用火攻他?!庇噌t(yī)狂才。 我此刻正帶著白老爺往后飛退躲避日本式神的攻擊,要是放著不管他,去攻擊渡邊一郎,以白老爺?shù)膶嵙λ囟〞烙谑缴竦奈涫康断隆?/br> 在這之前我對白老爺不是好人,可這一刻他所展露出的殺敵的決心卻讓我欽佩。 好,我成全他! 當即把白老爺往后一甩,在陰司真身的牽引下身體一個平滑向著渡邊一郎沖去,額頭赤紅的陰司冥火在這黑夜中顯得份外的顯目,更有一股震懾力。 看著穿著白無常狩衣的我沖殺過來,渡邊一郎心中本能的發(fā)憷,任何一個國人,在初次看到白無常時心里難免都會咯噔一下。 在我眼中渡邊一郎始終還是人,不可能用黃符去對付他,還是用更直接的力量去對付。 就在這瞬間,我已經(jīng)一拳打在了渡邊一郎的胸口。 這一拳過去,我蒙了,因為這一圈打在他的身上完全沒有打在rou上的感覺,硬邦邦的,就像,就像打在樹干上一般,在這瞬間,我的腦海中也不僅有這樣的疑惑,渡邊一郎難道真的不是人。這一拳的力量極大,咔嚓一聲,就像枯木斷裂。 渡邊一郎被震的往后飛去,整個身軀裝在了坍塌的半面墻上,轟的一聲,那半面強也倒塌了。 遠端的白影已經(jīng)趕到,一拳轟出,向著我奔來,他的速度實在太快,一下子拳頭就到了我的面門,本能的排出一掌去抵御,我知道來的一定是離羽,不敢硬接,這一下用的是軟勁,想要借力躲開,可在接觸到他拳頭的瞬間,我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力,陷入這種壓力后,所有的一切都停頓了一樣,這讓我大吃一驚,不禁想起馬千陌閻君府邸。 夜長生大叫:“名瞳,快撤?!?/br> 想撤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能硬拼了,我憤怒的一聲怒吼,一下子把全身的力量都爆發(fā)了出來,煉氣術也施展開來,這一掌賭上了我的性命:“給我破!” 砰的一聲巨響。 我整個人如同箭一下往后射去,竟然被離羽的力量碾壓了,完全失去了對自己的控制,這股強大的沖擊力席卷著我沖透了后面原本就是垂垂欲倒的墻壁,在這瞬間,我甚至失去了意識。 夜長生大叫起來:“名瞳!” 他整個身軀化成了化成了剛才如同水墨,在空中不定方位的連閃的數(shù)下,望著離羽沖去,就在瞬息之間,他來回穿透了離羽五六下。 僵尸是異鬼的克星具體為什么,我并不知曉,但這必定是有原因的。 緊接著的一幕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