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犯事
燕雨樓送完王小雨回家,心情大好,又回了堂口。剛到辦公室,還沒坐下張家勝從外面慌里慌張地進(jìn)來了,“二哥出事了?!?/br> 燕雨樓:“什么事?” 張家勝:“那個,剛剛有人打電話來,說二哥你手下的那個小晨熙在阿依那村那邊給人扣了?!?/br> 燕雨樓:“扣了?誰扣的?” 張家勝:“在西邑街那邊吧?我們堂的兄弟扣的?!?/br> 燕雨樓:“自己兄弟?為什么?” 張家勝:“好像是因為在賭場賭輸了,沒錢給,二哥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欠錢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燕雨樓懶的管這種事,擺了擺手:“你通知扣晨熙的弟兄,讓他把晨熙給放了吧?!?/br> “呃......”張家勝一臉為難,欲言又止。 燕雨樓看張家勝好像有話要說,卻又好像不方便說,微覺奇怪:“怎么了?” 張家勝略一遲疑:“這個嘛,我們堂下面的場子都是屬于堂里的財產(chǎn)這個二哥你知道的吧?” 燕雨樓點了點頭,這個他當(dāng)然清楚,地下賭場可是清風(fēng)堂的一大財源,只是燕雨樓還是沒明白張家勝是什么意思。 張家勝解釋道:“我們堂的場子呢,都是有規(guī)矩的,開場子的兄弟賺多少錢都是要上報的。” 燕雨樓:“我知道?!?/br> 張家勝繼續(xù)解釋道:“這個晨熙最近老是去賭錢,去了又總輸,輸了就找那邊的兄弟借。兄弟們都知道他是二哥的弟弟,看在二哥的面子上借了幾次給他,可是他借錢總是有借無還,而且賭輸?shù)膸ひ操囍贿€,所以才會被下面的兄弟給扣著的?!?/br> 燕雨樓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不過欠點錢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大手一揮:“那你從我的帳上劃些錢替晨熙給還了,讓那邊的兄弟把晨熙給放了吧?!?/br> “這......”張家勝還是沒走。 張家勝告訴燕雨樓這些其實是想讓燕雨樓管管許晨熙,最近些天來,許晨熙在場子里欠的錢再加上借其他兄弟的錢不還的已經(jīng)有兩三百萬了。起初許晨熙去場子里賭錢賭的還是小的,不過幾萬輸贏,后來發(fā)展到十幾萬幾十萬。堂里的弟兄都知道許晨熙是燕雨樓的弟弟,看在燕雨樓的面子上借他們十萬八萬的也沒什么,欠場子里的幾萬也不敢急著找他要??稍S晨熙連著些天去賭,結(jié)果越賭越大最后發(fā)展到兩三百萬之多。 這眼看就要到十二月底了,堂里的盈收每個月都是有核算的,元旦更是要核算一年的總帳目,這許晨熙拖欠了這么多錢總不能就這么就算了吧? 張家勝其實一早就知道這件事,張家勝總管著這邊的事務(wù),下面的人在許晨熙只欠十幾萬的時候就報到張家勝這兒了。堂里也是有規(guī)矩的,誰也不能平白占堂里的財產(chǎn),可張家勝知道燕雨樓對許晨熙非常好,如果一早就說,燕雨樓可能也不會把許晨熙怎么樣,甚至還可能替許晨熙把這個錢給補上。所以張家勝就把這事一進(jìn)壓著,直到許晨熙欠的數(shù)目到了幾百萬的時候才跟燕雨樓說。沒想到燕雨樓還是問都沒問就讓放人。 燕雨樓看張家勝支支吾吾的,就知道他還有話要說:“有什么你就直說?!?/br> 張家勝故意猶豫了一下,才道:“這個,呃......晨熙一共欠了有三百萬左右?!?/br> “這么多?”燕雨樓嚇了一跳,忙追問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張家勝:“都是賭輸?shù)?。?/br> 燕雨樓:“他哪有那么多錢?” 一個清風(fēng)堂的小哥一個月有近十萬塊左右,除此之外每一季還有分紅,過年也有分紅,所以做小哥的人都不窮。不過許晨熙當(dāng)小哥才兩個月左右,只拿過一次錢,連分紅都還沒有,哪有那么多錢? 張家勝:“他輸了錢就說自己是二哥你的弟弟,然后就找看場子的弟兄借錢,還有其他的小哥,甚至連洪飛都借了?!?/br> “還他媽有這種事?阿飛怎么沒跟我說?”燕雨樓越聽越生氣,氣極敗壞的大罵。枉他還替許晨熙處處打算,甚至還有意把張二丫托付給他,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這么不上道,還賭錢,還借用自己的名義借錢,自己一點都不知道。 張家勝:“阿飛最服二哥你,二哥你也不是不清楚,何況你又對小晨熙這么好,幾乎跟親弟弟似的。小晨熙提了二哥你,他能不給你面子嗎?何況小晨熙才找他借了不找百萬,阿飛的命都是二哥你救的,他能在乎這百來萬嗎?” 這倒也是,洪飛這人極重義氣,而且百來萬對許晨熙來說是大數(shù)目,對做了多年清風(fēng)堂大哥的洪飛卻根本不值一提。 燕雨樓:“那我現(xiàn)在就去一趟?!?/br> 張家勝:“我陪二哥一起去?!?/br> 張家勝開車載著燕雨樓,七拐八拐,拐到一個不起眼的小巷子里。下了車,張家勝帶著燕雨樓穿過一個小院,遠(yuǎn)遠(yuǎn)的聽到許晨熙的聲音。 許晨熙:“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 另一個聲音道:“當(dāng)然知道,二哥的小跟班,許晨熙嘛?!?/br> 許晨熙:“我是二哥的弟弟,你們現(xiàn)在就得放我走。” 另一個聲音客氣地道:“那可不行,你可是欠了錢的,今天不還錢你可不能走。” 許晨熙口氣很是盛氣凌人:“我可是二哥的弟弟,你們扣著我不放,要是讓我哥知道了有你們好看的,等我哥來了看他還不收拾你們。” 另一個聲音倒很平和:“晨熙,你不要拿二哥來壓我們,我們沒有為難你已經(jīng)是看在二哥的面子上了,何況我們是按規(guī)矩辦事,二哥來了也能說什么?” “說的好,”燕雨樓手插在褲兜里走了進(jìn)來,一張臉跟陰煞煞的。 許晨熙一看燕雨樓到了喜出望外,燕雨樓可算來了,可一想起眼前的情境復(fù)又低下了頭。 燕雨樓站到許晨熙面前,矮著身子去看許晨熙的臉:“怎么了晨熙,頭都不敢抬了?” 許晨熙頭也不敢抬,眼前這事可真不算小,欠了那么多錢,而且更重要的是,這些事情許晨熙都是打著燕雨樓旗號做的,卻并沒有讓燕雨樓知道。許晨熙一聽燕雨樓語氣不善,便知道他借錢欠債的事情燕雨樓肯定是知道了,哪里還敢說什么? 燕雨樓在外面聽許晨熙話說的囂張,這會卻像個膽小鬼一樣,前倨后恭,燕雨樓最煩這種人,更加生氣,口氣不禁又加重了幾分:“怎么?不讓我收拾這幾個不放你走的兄弟了?” 許晨熙給燕雨樓罵的大氣都不敢出。 燕雨樓轉(zhuǎn)向張家勝:“家勝?許晨熙這個按照堂規(guī)該怎么辦?” “這個嘛,只是欠錢而已,在堂里也不是什么大事,不過他打著二哥你的愰子就有點嚴(yán)重了?!?/br> 許晨熙只是燕雨樓的一個小跟班,小哥這職位還是燕雨樓開口替他要來的,不然他哪有資格?可許晨熙自從做了燕雨樓的跟班之后便十分跋扈,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不僅和其他小哥一塊的時候沒大沒小,有時甚至對張家勝洪飛也沒有足夠的尊重,張家勝怎么能看的慣? 張家勝何等樣人?要整一整許晨熙給他長長記性還不是跟玩似的,今天這事算是他暗中cao作的結(jié)果。 燕雨樓:“我問的是按堂堂規(guī)該怎么處置。” 張家勝:“欠的錢補齊就行了,借二哥的名頭招搖撞騙嘛,得斬手。” “啊?”許晨熙聽張家勝說要斬手,直接嚇癱倒在地上,“哥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你別砍我的手,哥,你放過我?!?/br> 燕雨樓低頭看著嚇呆了的許晨熙有些犯難了,清風(fēng)堂向來堂規(guī)比較嚴(yán),功必賞,過必罰,也因此才上下一心,那今天許晨熙這過錯他也不好輕縱。只是這個許晨熙十八九歲,說白了不過只是個小孩子,犯點錯也是正常的,而且這事聽上去也沒什么大不了事吧?斬手未免太重了吧? 燕雨樓:“家勝,斬手過了吧?” 張家勝:“哦,這個事嘛,也可大可小,斬手不斬手的,全憑二哥說了算?!?/br> “我說了算?這樣不壞規(guī)矩嗎?”燕雨樓入了清風(fēng)堂便沒怎么看過清風(fēng)堂的堂規(guī),雖然大致知道一些,但太細(xì)致的也不清楚。不過清風(fēng)堂不可以以權(quán)謀私這條規(guī)矩他倒是清楚的很。許晨熙是他的人,現(xiàn)在犯了事,燕雨樓以這地頭上最高的掌事人的身份饒過了許晨熙,這算不算偏私包庇? 張家勝:“晨熙借用的是二哥你的名頭,照規(guī)矩也該是你來處置的,重了輕了的,都是你說了算,不算壞了規(guī)矩,不過嘛,最重只能是斬手?!?/br> 燕雨樓明白了,原來是這樣,許晨熙用他的名頭干壞事,他可以輕罰,也可以重罰,但都是有大概輕重范圍的,而且還要根據(jù)實際后果定,就算是他看許晨熙不順眼,最重也只能到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