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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星際之另類米蟲上位記在線閱讀 - 第125章

第125章

    我也記不清在路上我到底喊了幾句“我快要死了”。

    也許是幾十句,也可能是一百句,或者是幾百句?我記不清了,也不會在這種時候去數(shù)這種無所謂的東西。我只知道,我喊了很多次。

    一方面是因?yàn)槟钦娴暮芡础獜膩矶际俏医o予他人rou體上的疼痛,這還是我頭回嘗到這種滋味,所以在難受的同時,我也覺得這種感覺十分新奇。

    另一方面,這也是第一次有人關(guān)心我受傷——在所有人看來,甚至是我的父親,也許大家都以為我已經(jīng)強(qiáng)大到不會受傷——能夠傷害到地靈的因素實(shí)在是太少,近乎沒有,所以也自然不會有人關(guān)心我的痛苦。

    因?yàn)樵诖蟛糠秩搜劾铮旱仂`,等于強(qiáng)者,等于無所不能。

    地靈怎么可能受傷,關(guān)心地靈受傷的人就是一個傻蛋。

    可蒼穹不一樣,他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我喊一句痛,好像他也會痛,眉頭越皺越緊,要在腦門打個結(jié)一樣。可他明明就沒有受傷,他痛什么???

    我想不通,也看不懂他。

    “馬上就到了?!?/br>
    他看著我的眼睛,我看到他眼里似乎是帶著一絲歉疚:“對不起?!彼f:“我不能暴露身份,所以只能用腿,跑得有些慢?!?/br>
    我吸吸鼻子,更看不懂他了。

    “其實(shí)也沒有這么痛,我說出來嚇著你玩的?!蔽覍λf。

    “別逞強(qiáng)?!彼囊暰€好像能落進(jìn)我的眼睛里,看透我心里的想法。

    我從他的眼里看到一種叫做認(rèn)真的情緒,可我是真的不明白。我覺得他的一顆鳥心九曲十八彎的,已經(jīng)完全超出了我的認(rèn)知范圍。

    如果我還是地靈,我沒有淚腺,我可以用麻木的臉皮從這種尷尬的氣氛里混過去。

    但現(xiàn)在,真是不幸,我的淚腺好像失靈了。

    或者這是它新手上路,還沒熟悉工作流程?

    我不確定是不是這個原因。

    總之,我管不住它。我的眼淚好像不要錢一樣地掉下來,在蒼穹的肩膀上留下一灘灘難看的水漬。

    “沒事的,馬上我們就到了?!鄙n穹徒勞無用地重復(fù)道。

    我抽抽搭搭,眼淚流得上氣不接下氣。

    “也、也許是受傷了?!蔽疫煅收f:“我感覺現(xiàn)在我好像更向脆弱的人類靠攏了,我、我是說著玩的。我、我也不知道,為、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br>
    “沒事的。”他認(rèn)真地看著我:“成為人類不是一件壞事,他們的情感是所有生靈中最豐富的,你現(xiàn)在不明白也很正常。”

    “總有一天,你會懂的?!彼f,但我覺得他在說一件永遠(yuǎn)不可能發(fā)生的事。

    不僅如此,我發(fā)現(xiàn)他與我認(rèn)知中那個陪伴我的惡魔,似乎有些不一樣。

    這種不同不是來源于外表。我也從沒見過惡魔的模樣??臻g縫隙里終日無光,我連我自己都看不見,又怎么可能看得見他。

    可來到這里......

    我說不清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一顆流星,劃破靜謐的星空,墜落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砸出一朵閃亮的火花,將一片草場化作火海。

    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肯定了,蒼穹必然是他。

    這是一種很沒有根據(jù)、純玄學(xué)的篤定,但是我就是知道,蒼穹就是那個在黑暗中陪了我很久很久的人。

    我和他之間,沒有距離感,我們是真正的親近,永遠(yuǎn)不會分離的那種。

    我一直是這么認(rèn)為的。

    但現(xiàn)在,對于這個論調(diào),我動搖了。

    蒼穹,與惡魔,他們似乎是不一樣的。

    就好像,一個處于過去,一個處在未來。即便是同一個人,這二者之間,也完全不同。

    一種從所未有的陌生感充斥在我的腦海。

    “那個王八蛋不會說這種話?!蔽衣牭阶约赫f:“你不是他,我不認(rèn)識你?!?/br>
    “不,我就是他,我是蒼穹?!彼Γ骸拔沂翘臁⑹秋L(fēng),也是時間,我是一切?!?/br>
    “不是的?!蔽覔u頭:“你說錯了。”

    “你是中二病?!?/br>
    蒼穹白了我一眼,又變回了我熟悉的那個家伙。

    我松了一口氣。

    現(xiàn)在這樣就很好,我想,保持原樣千萬不要變,我跟不上世界的變化。

    說話間,我們來到了澤花司。

    我看著頭頂堪稱樸素的牌匾,忽然發(fā)覺,原來天玄派也不是每個司部都很有錢。

    當(dāng)然,這是我太膚淺了。

    蒼穹帶著我進(jìn)入澤花司內(nèi)部。

    在藥香的包圍下,穿過一條曲折又冗長的清雅回廊后,我才明白,澤花司并不是沒錢。而是他們比較內(nèi)斂,不屑像劍玄司一樣,把“我有錢”明晃晃地寫在臉上。

    據(jù)向?qū)n穹解釋,回廊周圍當(dāng)作平?;ú莘N植著的植物,其實(shí)都是很少見的藥材。而在那些專門圍起來的苗圃里,種植的更是名貴到幾近滅絕的品種。

    我明白他說這些只是為了轉(zhuǎn)移我的注意力,分散我的痛苦。當(dāng)然,他成功了,我的注意力全在天玄派真的好有錢這種無關(guān)緊要的重點(diǎn)上面。

    “白師兄,你來了?!?/br>
    一個背著背簍、褲腳上沾了些泥的小弟子面帶著微笑走了過來:“正巧常師兄最近煉了一種新丹藥,要找你試用呢。”

    我正奇怪,怎么著我也不可能有一個這么大的師弟,而且我看起來比他小多了,他更應(yīng)該叫我?guī)熋?,而不是師兄,卻見蒼穹冷著一張臉點(diǎn)頭。

    “他在哪里?”他問,語氣依舊很冷。

    不過這種狀態(tài)應(yīng)該有不少人見過。袁師姐雖然怕他,但對他這副冷若冰霜的模樣,也是很熟悉的樣子,并沒有覺得他反常。

    可能這就是蒼穹在這里的人設(shè),我想。

    小弟子發(fā)現(xiàn)受傷的我,“啊”了一聲,朝里面指了指。

    “三號丹爐。”

    好在蒼穹急救措施用得及時,現(xiàn)在血已經(jīng)止了大半住,要不然就憑我怎么可能撐得了這么久,早就失血過多休克了。

    蒼穹立馬帶著我朝里面走過去。

    我隱隱有種事態(tài)正在朝我無法控制的方向發(fā)展的沉重感。

    “你竟然姓白?”我問他。

    “入派的時候正好是冬天,趕上下雪,看見就隨便起的姓?!彼f:“我不是人類,本名不能被人類掌握?!?/br>
    我點(diǎn)頭,心里那種不詳?shù)某林馗蓄D時一散。

    “嚇了我一大跳,我還以為你是我爹遺落在別個時空的私生子呢,哈哈?!?/br>
    然后,我又收獲到蒼穹的一枚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