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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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太假了?”伴隨著身后的聲音,我頭頂上的雨勢小了不少。 我扭頭往后邊一瞧。 原來是駱皓遠(yuǎn)。 于是我又將頭轉(zhuǎn)了回去。 “你這樣會著涼的?!彼娢也焕硭?,走過來扯我的手臂,想要把我從湖邊拉起來。 可我現(xiàn)在正在氣頭上,哪里懶怠去理會他。所以我就將手往回抽了......但沒掙脫...... 駱皓遠(yuǎn)不是虛握的,他是真的抓著我的手臂。 我抬起眼皮看著他。 “這關(guān)你什么事?”我不氣地問他,絲毫不在意我的話聽在他耳朵里會很刺耳——事實上,我是故意讓他聽得難受才這么說的。 因為我不是個圣母,相反,我是個魔鬼。因為我不開心了,我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不開心,所以我故意去刺痛所有進(jìn)入我視線中的人的心。 于是他們痛了,就會將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也就會知道:哎呀,原來白鹿也在難受??! 這種手段很不討喜,但很奏效。雖然大部分時候,會讓我的心情變得更加難受,但這是無法避免的——因為所有人都有著互相傷害的本能。 如果一個人被傷害后,心中第一個想法不是傷害對方而是原諒對方的話,那就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她是圣母,這種可能太小了以至于不存在,所以我們忽略它;所以二是,她很愛對方。 我沒有愛的人,因為我根本不知道愛是什么,所以我盡可以努力去傷害別人。 因為就算我這么做了,我也不會痛苦。 可不就是個魔鬼嗎? 駱皓遠(yuǎn)皺了眉。 他拉扯著我的手臂,只稍稍用力,便把我從湖邊給提了起來。 可我不樂意被他當(dāng)做什么動物一樣提著,所以不安分地在空中亂踢。 駱皓遠(yuǎn)臉上浮起一絲困惑之色,他將我放在地上,又像之前一樣,扯著我的后領(lǐng)子將我給拎起來。 ...... 這下好了,我亂踢前還得想想會不會因為我的動作太劇烈而撕壞衣服......那這可真是件尷尬的事,所以為了避免此類尷尬事件的發(fā)生,我安分了。 駱皓遠(yuǎn)拎著我往來時的路走回去。 我覺得很奇怪,好像從迎新大典之后,我就總時不時地會遇上他。這未免太巧了,因為之前我可從來沒遇見過他,哪怕陳穎川用劍傷了我,我也沒見到他一回過。 只不過一次迎新大典,怎么駱皓遠(yuǎn)就忽然出現(xiàn)在我的生活中了呢? 我實在是奇怪,于是開口問他:“這么巧,駱師叔該不會也是來看雨景的吧?” 駱皓遠(yuǎn)轉(zhuǎn)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讓我覺得其實我是個智障。 他沒有回答我,反而說起了別的事。 他說:“這湖很深,若是不會水的話,還是離它遠(yuǎn)些較好?!?/br> 這一瞬間,我忽然有種感覺,其實駱皓遠(yuǎn)是看出了我剛才的想法。這讓我有些不大自在,于是我干笑幾聲,企圖蒙混過關(guān)。 駱皓遠(yuǎn)沒再看我,只專心走路。那句話就仿佛是他的囈語一樣,或是我的錯覺? 可我聽得分明,也無法將它當(dāng)做錯覺忽略過去。 心中熊熊燃燒著的平原上忽然降下一場甘霖。 我垂了腦袋,悶悶開口:“駱師叔,你覺得我真的適合學(xué)劍術(shù)嗎?” “你覺得適合,那便適合?!瘪橉┻h(yuǎn)平靜地回答我。 “那我若是學(xué)了也覺得它和符術(shù)一樣難怎么辦?”我不大喜歡那種和稀泥的說法,我喜歡更加確切的言語。于是我又問他:“那難道你要說我就不適合了嗎?你昨日里可對我父親說了,我的資質(zhì)學(xué)習(xí)劍術(shù)是塊好料?!?/br> 我以為他會被我的詭辯難住。 可駱皓遠(yuǎn)的臉色分毫未變,他目視前方,一個多余的眼神也沒留給我。 “劍術(shù)是難。”他說:“但總比做人要簡單些?!?/br> 這話說得...... 我感覺自己的眼睛有些酸痛,抬手抹了一把。 “駱師叔真看得開?!蔽疑焓稚w住臉:“我也覺得做人好難。他們怎么想,我都看不懂。就像蒼穹,還有雋心師叔,我以為他們是我的親人,可臨到頭,我卻覺得我對他們來說也沒那么重要。只輕飄飄的一句話,他們就不要我了?!?/br> 駱皓遠(yuǎn)定住腳步。 他直直看著我,倒讓我覺得我這副模樣十分地上不得臺面。 我們已經(jīng)走到了飛廊下,他收了雨傘。 “我不會不要你的。”他看著我,言之鑿鑿。但我不相信他,我原來也是很篤定蒼穹不會不要我的,可現(xiàn)在......事實勝于雄辯,他沒有追過來.....其實只要他追過來,哄我一句我就會聽他的話乖乖跟他走了。 可他沒有,沒準(zhǔn)蒼穹是想讓我自己反省一下。 可是......我不相信他不知道我的性子。我很肯定他是知道的,他只是不想遷就我而已,而我也不想遷就他。 所以.....這回我要食言了。 “駱師叔,我想問一下。如果我想學(xué)習(xí)劍術(shù)的話,那是不是不能做登箓司的弟子了?” 駱皓遠(yuǎn)點頭。 “是。”他說:“你既然學(xué)習(xí)劍術(shù),便是劍玄司的弟子,豈能再當(dāng)?shù)枪偹镜牡茏??!?/br> “那我也不能住在黃竹苑了嗎?” “嗯,劍玄司自有弟子舍房?!?/br> 我點了頭,看著懸空的一對腳尖。 “那我做了劍玄司的弟子,是不是從此后就和登箓司沒關(guān)系了?” “是?!瘪橉┻h(yuǎn)的言語擲地有聲:“需與登箓司了斷一切教授關(guān)系。” 這樣啊。 我悵然若失,就是說,我一入劍玄司就和登箓司沒有多大關(guān)系了,除了和蒼穹名義上的父女關(guān)系之外。但我想想,其實這層關(guān)系也是假的,沒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那好,那我.....”我抬頭看著駱皓遠(yuǎn),正要說出我的話來...... 不遠(yuǎn)處傳來急切的腳步聲...... “駱皓遠(yuǎn),你這個卑鄙小人!”蒼穹的聲音急切傳來。 我下意識朝他看過去,蒼穹白色的衣衫上染了大半的泥污,黃黑交加,顯得格外地邋遢。 他跑過來,手指著駱皓遠(yuǎn),表情已然憤怒到扭曲了。 “你給我放下她!” 我看著他的模樣,下意識瞧了眼駱皓遠(yuǎn),只見他嘴角一側(cè)微微彎起。 竟然少見地在笑,還是什么計謀得逞后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