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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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駱皓遠沉靜的眼睛,一種不知名的感情忽然洶涌而起。 “駱師叔?!蔽彝蝗挥腿欢鹨环N沖動:“假如現(xiàn)在我還想加入劍玄司......” 駱皓遠搖頭。 “你現(xiàn)在不行了。”他對我說。 “也是啊?!蔽覍擂蔚匦πΓ骸澳銈冎饕蘖暤氖求w術,我現(xiàn)在這個年紀,骨縫都要閉合了。是不合適了?!?/br> “嗯?!瘪橉┻h點頭。 我低頭瞧了瞧自己的腳尖,感覺自己真是不大討喜。 機會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偏我要在它來的時候矯情,這才徹底錯過了它。假如當時我答應了.......答應了又如何,我心里充滿了挫敗感.......即便當時我不矯情,也不會就此答應駱皓遠的。 我是很在乎蒼穹的,雖然我很愛鬧他,但說真的,我是真的很在乎他的。 在乎到,愿意憑他的兩句話離開我的原生世界,穿越到這個陌生的地方來。 這樣的我,別說只是學習劍術和符術,就算他是讓我做出再過分的選擇來,我也是愿意的。 “駱師叔,我先走了?!蔽业皖^說:“下山的東西還沒收拾,我怕到時來不及?!?/br> “嗯?!?/br> 駱皓遠幾十年如一日地話語簡短,不過我也并不在乎,畢竟對我來說,他只是一個與我不甚熟識的師長而已。 所以我又為何要特意在意他? 我和他壓根就不是一路人。 我腦子里亂得猶如塞進了一團漿糊,黏黏糊糊又糾糾纏纏地,特別惹人煩躁。 就在這時,頭頂?shù)陌l(fā)心里傳來一陣溫熱...... 我抬眼看向前方的人物,發(fā)現(xiàn)原來是駱皓遠,他伸手按住了我的發(fā)心。 “你不用害怕?!彼f著,用生著老繭的手掌摩挲著我的額頭:“下山?jīng)]甚可怕的。我很強,能保護你?!?/br> 這一瞬間,就像海水淹沒了浮屠塔,火焰燒盡了贏贏草原。 我真的不明白! 從記事起,我就信奉著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教條,我過著自私自利,自我封閉的生活。我喜歡著會喜歡我的人,怨恨著會怨恨我的人,維護著會維護我的人,也傷害著會傷害我的人...... 甚至,只要對方有會傷害我的傾向,即便他還未能真正地傷害過我——我也會先下手為強...... 就像不久前。 我是一個天生敏感的人,尤其他人忽視我——這種感覺我尤其敏感,也尤其厭惡——因為我的親生父親,他就是這樣。 在他的心里,我的地位就是比不上阿文亞的生靈,即便我是他的親生女兒,只要我做出了傷害其他生靈的舉動來,他就能毫不猶豫地將我封印進空間縫隙。 他壓根不在乎那里有多黑暗,有多可怕。他只知道,我犯了錯,他就要將我關入黑暗中受罰。 我恨他! 也怨著將會做出同類選擇的蒼穹! 他們是一路人。 可駱皓遠......我的心才柔軟了一瞬,便又變得堅硬如冰,我抬手揮開了他伸過來的手臂。 他也是同他們一樣的,這種舉動蒼穹也曾做過,只是為了軟化我的防備心。 可后來,就像現(xiàn)在——我徹底信任他了,可他緊接著就開始傷害我了——他們都是一樣的! 我錯身從駱皓遠身邊跑過。 這樣的人,和他們一樣的人,我再也不會相信了! 都是大騙子! 狂風夾著冰冷的雨水迎面朝我襲來,可我已經(jīng)不再是五年前弱得跟只小雞仔一樣的我了。 “滾開!”我低聲說了句,它們便立刻轉(zhuǎn)向,不知道吹去了哪個方向。 風霜雨雪,這些自然現(xiàn)象在我這里不過是像睡著了閉眼、清醒了抬起眼皮一樣的生理現(xiàn)象而已。 一旦拿回了使用本源力權限的我,就又是地靈了——暴戾起來,就能輕而易舉地摧毀一個世界的地靈。 可我/他/媽/的不想做地靈! 我就想做一個快樂的人,過著普通又舒適的生活。受到挫折了,就回到蒼穹的懷里,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場......對了,現(xiàn)在我又不能哭了。 好像是拿回本源力的使用權限之后,我的淚腺就不知怎么地就停止了工作。變成了一個與闌尾一樣,存在著,可又毫無用處的器官。 所以說,誰他/媽想做地靈!那就去做! 只要這個選擇不是我就成。 我跑到了天玄派的后山,那里有個湖——就是那天我想沉入里面,好好睡上一覺的那個湖。 大雨瓢潑而下,湖面上泛起陣陣漣漪。 旁邊的山巒間彌漫著一層灰白色的云霧。 或許今天是要下雨的吧,我伸手接那些雨絲——在我收回本源力權限后,它們又變回了那般聽話的模樣——我攤開的手心里懸浮著一滴雨水,接著是兩滴、三滴、四滴......最終,它們在我的手心里匯聚成一個小小的水球。 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 我轉(zhuǎn)身朝后面看過去,發(fā)現(xiàn)那是駱皓遠。 “現(xiàn)在你看見了。”我看著手里的水球,我有把握......無論駱皓遠有多強,我都能在一瞬里取了他的性命。 因為他再怎么強,在我眼里也不過是一個人類而已。 “你是妖嗎?”他問我,眼神里帶著我不熟知的、類似受傷的感情。 我無心詢問這種感情是怎么產(chǎn)生,而又怎么會出現(xiàn)在他的臉上的。 我只問他:“你會說出去嗎?” 其實我無所謂他會不會說出去,因為就算他說出去了——那也是蒼穹需要煩惱的問題,與我,并沒有那么大的關系。我盡可以再繼續(xù)毀滅了這個世界,反正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我闖的禍已經(jīng)夠多了,要降罰也是天道的事,左不過就是消失在世界上而已。 與我來說,這也不失為一種解脫。 我本來就是一個自私自利、十分自我的地靈嘛。 可駱皓遠沒回答我,他只是依舊帶著那副受傷的表情,問我:“你是妖嗎?” 這樣的情景,讓我覺得或許他有毛病。 當然在他看來,我現(xiàn)在的模樣十分古怪,又會使用這種古怪的能力,對號入座之下當然是看起來比較像一個妖族的。我也知道這里人、妖兩族是勢不兩立的狀態(tài)。 所以他不能接受我是能理解的,我只是不能理解他臉上那副受傷的表情。 我是不是個妖族? 在他看來有這么重要? 真是可笑。 “不是?!蔽夷笏榱耸掷锏乃?,那些水分子又凝聚成極細的雨絲自我手中,隨風飄落。 駱皓遠臉上的表情像是忽然松了一口氣。 “太好了。”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