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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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詩蘭目光在燕煊和羿寧之間穿梭著,許久才消化掉這件事,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此毒絕非出自我手。咒毒因下咒人不同,解毒方法也各不相同,不過我可以姑且一試,只是不能保證解除?!?/br> 羿寧點點頭,說道:“好,此事便麻煩你了。我可以先看看那十八個新婦嗎?”他現(xiàn)在更想得知那十八個人的狀況,不然總有一團疑云籠罩在他心頭。 她從蒲團上起身,面色坦率地說道:“當然可以,還請各位隨我來?!?/br> 沿著琉璃塔內(nèi)的短梯,直通塔頂最大的塔室。 塔室四處都輕柔的香氣,叫人心情舒緩。羿寧輕輕嗅了嗅,是迷迭香。宮修賢就走在羿寧的身前不遠處,像是故意在羿寧眼前晃著。 “喂,手疼?!毖囔雍鋈惶謸踉隰鄬幯矍?,語氣無比自然地說道。 羿寧知道他是故意的,捏住了他的手腕推到一旁道:“活該?!闭l叫你非要拿我的劍。 上面的皮rou還翻著,魔修自愈能力那么強,羿寧一想便知是燕煊故意扯開的。 簡直胡鬧。 燕煊冷哼一聲,隨手把甘兒抓起來,揉了兩把毛茸茸的腦殼,用恰好可以讓羿寧聽到的聲音說道:“看到?jīng)]有,忘恩負義,眼里全是他那好徒弟?!?/br> 堂堂魔尊,竟然也背后說人壞話。羿寧嘴角淺淡地上揚些,突然覺得這樣的燕煊似乎也沒有那么叫人心煩,起碼是比某些人要省心一點的。 甘兒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解地說道:“上仙喜歡他的徒弟嗎?” 她剛說完,羿寧的上樓的動作原地僵住。 身后燕煊的聲音突然消失了,靜得只能聽到腳踩在木梯上踢踢踏踏的響聲,羿寧呼吸一滯,步子忍不住慢了些。 燕煊也以為他還喜歡宮修賢嗎。 可燕煊始終沒有出聲,羿寧突然想說些什么來解釋他和宮修賢之間的關系,雖然連他自己也不知為什么要說。一回頭卻撞進了燕煊的懷里。 距離一下子被拉進,平穩(wěn)有力的心跳通過緊貼著的胸腔,傳到羿寧的身上。他愣了愣,眉頭微蹙,伸手推開了燕煊。 “嗯?”燕煊懶散地垂眼,低聲說,“上仙自己投懷送抱怎么還推我。” 羿寧緊抿著唇,修長的手指扣住身旁的圍欄向后退了兩步。他不習慣和人挨得這樣近,尤其這個人還是燕煊。 當年矮他一個頭的魔族少年,如今已經(jīng)能夠俯視他了。 甘兒蹦蹦跳跳地從他們兩個中間擠過去,像是不解氣氛的懵懂孩童,稍稍緩解了空氣中凝結(jié)住的尷尬。 “說話。”燕煊開口催促,卻一點也不急躁,反而繞有耐心地等待著他開口。 其他人都走在前方,只有他們兩個在最后面,狹窄的木梯被燕煊的大手擋住,像是分隔出來單獨的小空間。 羿寧覺得自己很奇怪,明明他一向厭惡魔修,卻偏偏不排斥燕煊一次又一次的冒犯。 ——是因為貪圖他給的那一點好嗎。 就像困于沙漠的人,見到一壺含了沙子的渾水,也會毫不猶豫喝下去??伤辉赋蔀檫@樣的人。 羿寧嘴唇翕動片刻,在燕煊的注視下,終于說了一句:“沒事,叫你走快些?!?/br> 說完這句,羿寧轉(zhuǎn)身便想走,卻被燕煊扣住肩膀扳了回來。 “上仙要是喜歡徒弟,不如把我收了吧?!毖囔勇曇舻?,按在羿寧身上的手卻分外有力,“我肯定會比他乖?!?/br> 羿寧心跳忽地慢了半分,他分不清燕煊是刻意嘲諷,還是說笑而已。羿寧扭頭錯開燕煊灼灼的目光,沒什么感情地低聲道:“我不喜歡。” 不喜歡宮修賢,也不喜歡徒弟。 “行?!毖囔虞p聲地說,仿佛和羿寧達成了什么共識一般,把手放在羿寧面前,又道,“那上仙可以給你夫君上藥嗎?!彼蛔忠活D的,故意壓重夫君二字。 羿寧心臟加速,他擔心會被其他人聽到燕煊這句話,可這一開始卻是他自己主動要求的。 “嗯?”燕煊還在催促他,“沒聽清嗎,那我再說一遍?!彼曇舳溉惶岣?。 羿寧咬著牙,只好從儲物戒取出藥膏來,沾取一些在燕煊的掌心輕輕涂抹著,頗有種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意思。 看得燕煊心尖癢癢的。 他喜歡羿寧這樣輕輕地碰他,喜歡看他白皙的指尖粘著藥膏小心的揉著。若是以前,羿寧斷不會這樣碰他,甚至都不會多看他一眼。 名震天下的羿寧上仙,現(xiàn)在在為他這樣一個魔修上藥。 這樣的羿寧,讓燕煊覺得他變得更加貪婪,不知足,想要更多。 “好了,再扯壞傷口自己涂?!濒鄬幚渲槍⑺幐嗳釉谘囔拥膽牙铮D(zhuǎn)身走上木梯。 白玉做的藥膏瓶上似乎還帶著羿寧手心的暖意,燕煊唇角微勾,輕輕撫弄兩下,就像握著羿寧的手指一般。 前面的人卻停住了。 “到了,就是這里?!狈吭娞m停在一處翠珠簾幕前,伸手撩開,一股暖意襲來。 這里的地板竟然都是用暖玉鋪就的。 十幾個女子愜意地坐在蒲團上,有的抄經(jīng),有的彈曲子,一點不像外人所言被鼠妖抓走吃掉的模樣。 羿寧隨意的看了看,并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房詩蘭確實將她們照料得很好。 “不對,少了一個。”燕煊冷冷地開口,傳聞被擄走了十八個新婦,這里只有十七個。他的眼神如同刀子般落在房詩蘭身上,房詩蘭手指微微蜷起,沒有開口。 一個姑娘連忙起身道:“夫人,徐jiejie身體不舒服,去看病了。” “什么病,叫她過來,我這里有藥。”燕煊把甘兒揪過來放好,看著那姑娘繼續(xù)道,“你該不會說,她病得過不來吧?!?/br> 那姑娘被他的眼神嚇得身子一抖,眼淚立刻一顆顆地滾落下來。 竟然被燕煊嚇哭了。 “咳咳……”羿寧背在身后的手扯住燕煊的衣帶,又對那囁泣的姑娘說,“沒事,你說徐姑娘在哪看病,我們?nèi)フ宜闶?。?/br> 燕煊挑了挑眉,沒有避開羿寧的手指。 “在、在燕氏藥坊……”那姑娘哆哆嗦嗦地說完,羿寧點了點頭,卻忽然發(fā)現(xiàn)身旁的燕煊身子一僵。 “哪個燕氏藥坊?”燕煊臉色如同暴雨前的陰云,聲音冰得刺骨。 魔尊的威壓,豈是普通女子能抵抗的。姑娘腿一軟,癱坐在地上,哭哭啼啼地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羿寧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 燕氏……燕煊,難道和燕煊有關聯(lián)? 房詩蘭面色淡淡,手中的帕子卻沁了汗 ,輕聲說道:“尊主放心,我會把徐姑娘帶回來的?!?/br> “不必,”燕煊對上她的眼睛,眸光深沉道,“本座自己去?!?/br> 側(cè)身略過房詩蘭身邊時,他燕煊低低地說了一句:“房詩蘭,我倒是低估你了。” 剎那間房詩蘭瞳孔微縮,還沒等她開口,燕煊已然走遠了。 甘兒著急地跟在燕煊身后,生怕被燕煊丟下,走了一小截又返回來扯住了羿寧的衣袖道:“上仙走啦走啦。”不然跟不上尊主了。 “師尊!”身后宮修賢喊了一聲,羿寧卻根本不理他。 他看了看在原地出神的房詩蘭,終是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跟在了燕煊身后一同走下木梯。 燕煊的臉色始終沒有好轉(zhuǎn),甚至半個字也不吐出來。他不開口,羿寧也不會貿(mào)然地過問他。 半晌,倒是燕煊自己站住了,轉(zhuǎn)身對羿寧道:“走快點?!?/br> 走那么慢,難道是等宮修賢追來呢? 想到這,燕煊的目光落在羿寧的手上,指尖微動,頓了頓,還是走過去揪住了羿寧的劍穗,拉著他往前走。 “燕煊,”羿寧咬了咬牙,捉住了他的腕子,又說,“松手,有什么話你直接說?!?/br> 別再扯劍穗了,這是他剛從儲物戒拿出來換上的。 燕煊看向人頭攢動的街道,不知聽沒聽進去羿寧的話,隨意說道:“沒什么好說的,走快點。” 只是嘴上這樣說著,眼底卻染上了一絲陰戾。羿寧常常看到燕煊那雙沒什么感情起伏的眼睛,慵懶倦怠,偶爾流露出狠毒恣睢的目光,像一條野性難馴的狼。 但他很少這樣。 不知道如何去形容,大概便是,有些痛苦的神色吧。 羿寧見他偏頭迅速收回了眼神,只是腦海里依然閃過燕煊的眼睛。 金色的瞳孔,其實很漂亮。 “到了!”甘兒站在一座銅門大宅前興奮地說道,上面高高的牌匾上寫就幾個燙金大字—— 燕氏藥坊。 羿寧本以為只是個小小的藥坊,卻未曾想這藥坊的宅子這么大,看起來應當是個大家族門下的藥坊。 甘兒蹦蹦跳跳地走在羿寧身邊,用小氣音說道:“上仙,有好戲看了哦?!?/br> 好戲?羿寧不解地看著她時,不遠處的燕煊卻一腳便把藥坊的門踹倒了。 塵灰四起,銅門像軟泥砌成的一般變了形狀。羿寧用袖子掩住口鼻,蹙起眉頭問道:“不會敲門嗎?” 燕煊用余光瞥他一眼,說道:“他們不配?!?/br> 他不僅要踹開這門,還要把這里所有燕氏的人,全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