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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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這些女子安頓在塔頂后,她們還是在哭。 塔內(nèi)的婢女們一切如常,仿佛并不知道城主府內(nèi)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上仙,我們是不是都會死?!敝澳莻€被燕煊嚇哭過的女子顫顫巍巍地走到羿寧面前問道。 這樣的話羿寧聽過無數(shù)次,每次去除祟,那些可憐的百姓都會這樣問他。生命如此脆弱,容易凋零,羿寧站在那里,就像她們的光。 “不會?!濒鄬幷J(rèn)真地說,“都會活下來,每一個人?!?/br> 如果燕煊不能及時殺了房詩蘭解除咒毒,那這些女子恐怕確實逃不過死亡的命運??伤嘈叛囔?。 聽到羿寧的話,她們看起來都稍稍安心了些,擠在一起互相鼓勵著彼此。 “沒關(guān)系,以前那么難都堅持下來了?,F(xiàn)在有上仙保護,一定會沒事的?!?/br> “對,我們都會沒事的!” 生活再苦,總會找到辦法活下來的,這就是最普通的百姓。哪怕她們受人欺騙利用,羿寧也會盡全力救下她們。因為這是羿寧的道。 忽然間,一道細(xì)地叫人生厭的聲音響起。 “修賢!是上仙回來了!”柳如庚裝模作樣地激動的朝羿寧跑過來,又像被嚇怕了似的,頓在離羿寧不遠(yuǎn)的地方。 緊接著,宮修賢從木梯上沖上來,目光盯住了羿寧,說了聲:“師尊,你去哪了。” 羿寧握緊手中的劍,心頭泛起一陣惡心。 在燕煊帶著羿寧走后,柳如庚便說要去感臨城里玩一玩,順便找找線索。 宮修賢滿心想著去找羿寧,一路敷衍著柳如庚。誰知在城里找了許久都沒找到他們的影子。 后來便聽說那燕氏藥坊里死了個魔修。 他在羿寧身邊仔仔細(xì)細(xì)地看了看,沒有燕煊的影子。 難不成死得那魔修就是燕煊? “師尊,你把人都救下來了?”他環(huán)顧四周,正是那些被房詩蘭綁走的女子,“既然如此,便跟我一起回宗門復(fù)命吧。” 宮修賢嘴上說著,卻已經(jīng)朝羿寧走了過來。 根本就不是商量,他就是迫切的想要羿寧跟他回去。 “你已經(jīng)不是我徒弟了,從今往后都不要再叫我?guī)熥??!濒鄬幒笸税氩?,抬劍指向?qū)m修賢,如果他再向前逼迫自己,羿寧便喊燕煊過來。 宮修賢聽到他的話頓住了腳步,聲音沉了下去道:“我永遠(yuǎn)都是你的徒弟,就算你不想,我也會是你的夫君。” 這種話虧他也說得出口,羿寧要是有法力恨不得給他一劍。 “滾,”羿寧聲音徹冷,“我已經(jīng)和燕煊結(jié)契了,也勸你出言謹(jǐn)慎,別讓你的未婚夫傷了心?!?/br> 此話如同晴天霹靂,宮修賢臉色猛地陰云密布,壓抑著道:“我不相信。師尊,別開這種玩笑,好嗎?” 這樣的宮修賢已然有了幾分那本書里所寫的模樣,羿寧覺得如果他此時說些什么宮修賢不愛聽的,絕對會惹怒對方。 但他不怕。 “燕煊……”第一聲剛默念出來,羿寧便被旁邊女子打斷了思緒。 “你自己有未婚夫還要強迫結(jié)契之人,你算什么男人!”正是那被之前被燕煊嚇哭的女子,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指著宮修賢說。 宮修賢被罵的一愣,緊緊地咬住了牙。若不是明光宗有規(guī)定不可對凡人出手,不然他必定要把這多嘴的女人教訓(xùn)一通。 他張口剛要反駁些什么,就聽另一個姑娘也開了腔:“我早看出來你不是好人,跟我家那寵妾滅妻的壞東西一樣壞!” 很快所有姑娘都開始聲討宮修賢,甚至把戰(zhàn)火綿延到了柳如庚身上,“你也別裝什么可憐,當(dāng)年在青樓里老娘見多了像你這樣耍手段的,堂堂大男人,做作!” 柳如庚臉都青了,牙齒恨不得咬碎,竟然拿他跟青樓女子相比。 這些女子,有的是被男人欺騙,有的是被當(dāng)成貨品,有的被當(dāng)成玩物,有的被丈夫?qū)欐獪缙迼壢绫致?。她們之所以輕易答應(yīng)了房詩蘭,便是被這樣的生活折磨怕了。 她們知道這種滋味有多苦。 羿寧怔了怔,沒想到這些姑娘會出聲幫他說話。 所有女子都走過來圍住了羿寧,像個易碎的脆弱的護盾,那么柔弱,卻選擇堅強地?fù)踉谒砬啊?/br> 羿寧手指微微蜷縮,看到姑娘們靠過來。雖然她們什么都沒說,但是羿寧明白了她們的好意。 謝謝。羿寧在心底說了一聲。 * 送走羿寧后,燕煊一路尋找著甘兒的氣息,好幾條通道居然都有甘兒逗留過的痕跡。 這傻小孩去干嘛了。 洞室錯綜復(fù)雜,燕煊好不容易找到一條看起來甘兒剛剛走過的通道,氣味卻猛然斷在了半路上。 難道出事了?燕煊眉頭微皺,在附近仔細(xì)搜尋許久,仍然沒有任何頭緒。 突然間,一根角落里不起眼的骨頭吸引了燕煊的注意。 他和那骨頭對視半晌,伸手將骨頭拿起來。 骨頭離地的瞬間,燕煊腳下出現(xiàn)一個大洞,將他整個人吸入其中。 再睜開眼,燕煊便看到四周竟然是個宮殿模樣的地方。 暗紅色的宮墻上,一個晃著小腳的人影扭過頭來看他,連忙做了個“噓”地手勢。 正是甘兒。 燕煊嘴角抽了抽,飛身到她身邊,看到了宮墻內(nèi)的場景。 是個龐大無比的水池,水池中央飄蕩著棵雪白的蓮花。 里面躺著的人竟然是穆霄云。 在蓮花畔,房詩蘭細(xì)心地用手帕給他擦拭額頭,鬢角,然后輕輕的在他唇角印下一吻。 “怎么找到這里的?!毖囔觽饕魡柕馈?/br> 甘兒驕傲地挺起胸脯,剛想吹噓一番,卻差點從宮墻上掉下去,幸好被燕煊伸手撈了回來,訕訕道:“我找了好久,發(fā)現(xiàn)了地行之術(shù)中的陣眼,然后就鉆進來了?!?/br> 她說得簡單,但燕煊知道絕不是輕易能做到的。 看來房詩蘭還是顧及穆霄云會發(fā)現(xiàn)她的真實身份,于是便使法子讓穆霄云昏睡過去了。 “我去殺房詩蘭,你把穆霄云帶走?!毖囔有÷暦愿?,甘兒興奮地點了點頭,迫不及待地從宮墻上跳了下去。 房詩蘭正在朝穆霄云吐息,她需要幫穆霄云在昏迷的時候維持生命,可沒成想剛進行到一半,便被一柄長刀給打斷了。 她瞳孔疾縮,抱住穆霄云閃身堪堪避過,驚疑不定地看向來人。 “你怎么找到這里的!”房詩蘭拔出腰間的彎刀,身上殺氣倍增,有穆霄云在這里,她就會拼命地保護穆霄云。 可燕煊并不打算把穆霄云一起殺了。亂殺人的話,羿寧估計又要罵他。 “我說過,不管你把他藏到哪里,我都會找到的。”燕煊伸手招回飲鴆,眼看著房詩蘭身上開始布滿黑色的細(xì)小絨毛。 她要魔化了。 為了一個人類,做到這種地步。 “尊主,我知道我打不過,但求你給我和霄云一個機會,”房詩蘭緊緊抱著穆霄云,眼中滿是悲傷的神色,“我只是想和霄云在一起而已。” cao。燕煊揉了揉額角,他不喜歡這種感覺,好像他又成了話本子里拆散癡情夫婦的角色。要不是羿寧求他,他絕對管都不會管房詩蘭的破事。 房詩蘭攙扶著穆霄云,輕輕跪在了地上道:“求求你,尊主,你應(yīng)該知道愛一個人是什么感覺,你和羿寧上仙……” “閉嘴。”燕煊提起刀來。每次房詩蘭都想用羿寧來分散他的注意力,但這次他不能放過她。 見燕煊毫無動容,房詩蘭蒼白著臉色,緩緩露出一截脖頸,低聲道:“既然如此,只求尊主放霄云一條生路,不要告訴他,我是魔族?!?/br> “嗯?!毖囔与S意地應(yīng)了,就見房詩蘭滿含淚水地在穆霄云唇上又吻了吻,把他放在了地上。 在燕煊朝她走過去時,猛地奮起用彎刀砍向燕煊的喉嚨,只一剎那,燕煊便抬腿將她踹開。 果然又是詐降。燕煊面無表情地抬手,屬于半魔的魔霧像毒蛇一般纏住了房詩蘭的身體。 “燕煊,你殺了我羿寧就會被符濯奪走?!狈吭娞m不甘心朝他道:“你應(yīng)該不知道符濯在你被封印后都做了什么吧?!?/br> 聞言,燕煊將落下的刀,終究頓住了。 “他找了許多人奴泄…欲,我撞見了幾次,每一個都是羿寧的模樣!”房詩蘭朝他露出笑容,眼里是報復(fù)似的快意。 既然你要分隔開我和霄云,那你也別想好過。 “是嗎。”燕煊若有所思地開口,仿佛并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見狀,房詩蘭不死心地又補上一句:“你殺了我,就別想知道符濯都做了什么,符濯很聰明,遲早有一天他會把羿寧搶走的?!?/br> 突然的,燕煊冷笑了一聲,刀尖抵住房詩蘭的下巴,徐徐道:“他九年前算計我被羿寧封印,你以為我不知道?” 那天大雨泥濘,纏繞在那死尸上的半魔魔霧,分明就是符濯做的。 房詩蘭的臉色煞白,她沒想到燕煊居然什么都知道。 既然如此,她只好使出最后的底牌。房詩蘭猛地伸手握住燕煊的刀,哪怕手掌被飲鴆上面的魔霧割破也毫不退縮,牙齒變得又長又尖,狠狠咬在了燕煊的手腕上。 燕煊避之不及,手腕上一片血rou模糊,他低罵了句,一刀貫穿了房詩蘭的肩膀。 “你們在干什么!” 房詩蘭身子一僵,顫抖著松開了燕煊。 穆霄云,醒了。 “詩蘭……”穆霄云愣愣的看著她,往日里溫柔懂事的妻子,此刻居然變得如此陌生可怖,幾乎讓他忘記了呼吸,指尖微微顫抖著。 房詩蘭僵硬地緩緩回頭,想要朝他笑一笑,臉上的絨毛和嘴角的鮮血讓她的笑容更加毛骨悚然。她看到了穆霄云眼中的不可思議,笑容一點點消失了。 是啊,她早該料到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