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劉小寶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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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應該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最高興的莫過于樺樹背村民了,辛苦了好多天,帶著莫大的希望,終于沒有白忙活。雖然這些天人們也覺得最終會這樣,也一直聽命于常有禮,并未摞挑子,但如果再耗上一段,就真的心里沒底了。 最最高興的還是常有禮,這里邊不僅有村民的希望,更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負。為了這個期盼的目標,自己可是付出了許多,這不僅包含自費請人吃喝的費用,不僅為此做出了許多承諾,更付出了無盡的心血和精力。在高興之余,常有禮也深刻的悟到了一點:堅決不再得罪李光磊,一定要維護、尊重和服從。 李光磊、葛玉慶當然也高興,畢竟解決了麻煩,還送了人情,也教訓了某些人。 其實其他兄弟村也高興,畢竟都是上下臨村,也難免生出兔死狐悲情緒,現在大家又能一起勞動,將來也能共同享受公路帶來的便利了。 但同是這件事,有人卻很不高興,甚至還很憤怒,于思新便是其中之一。 就在修路工地歡天喜地共進晚餐的時候,于思新卻氣得“哇哇”大叫,沖著手機喊個不停:“媽的,怎么會這樣?這也太便宜姓李的了。我就奇怪了,怎么那些家伙沒有一點骨氣,就知道奴顏卑膝?還有那些愚蠢的村民,為何還如此迷信他們,還相信這路能修成呢?拿什么修?拿屁呀。媽了個*的,氣死老子了,氣死……” “我手機馬上沒電了?!睂Ψ絼倓偛逶捦戤叄曇絷┤欢?。 “我*你媽?!庇谒夹?lián)P起手機,卻又收住動作。這可是新手機,摔壞就壞了。 “叮呤呤”,手機鈴聲適時響起。 “媽的,有種別回呀。”于思新以為還是剛才電話,便看也沒看,按下接聽鍵,放到耳邊,“你他媽……” 手機里傳來吼聲:“于思新,你想死呀,敢罵老子?” “不,不,我,他,剛才……”意識到闖了禍,于思新趕忙解釋,卻又一時說不清楚。 “閉嘴?!睂Ψ胶瘸夂螅R上又道,“修路那里是怎么回事?” 聽到問這事,于思新心中一松,卻又馬上怒氣滿臉:“他們修路非要經過村民地塊,村民不服,就在機械前請愿??伤麄兏静怀赃@一套,直接威脅不給修,最后村民只好妥了協(xié)。他們可夠卑鄙、邪惡的,村民也笨得要命,村干部更是迎風接屁的馬屁精。像是這樣的村干部,就該……” 說到這里,于思新忽的收住話頭,意識到說走嘴了。 對方并未追究語病,而是沉聲道:“我聽說的版本怎么不是這樣呢?好像有幕后黑手推動吧?這個黑手是誰,會不會是某個和他倆有仇的人,比如鎮(zhèn)里干部什么的?” 于思新不時轉著眼珠,然后又試探的問:“會是鎮(zhèn)干部嗎?” “是誰誰清楚。我就奇怪了,身為黨員干部,不思考著為百姓謀福利,卻想著處處拆臺,這樣的人真不配當副鎮(zhèn)長?!睂Ψ铰曇艉苁菄烂C。 “副……我,不是我,我絕對沒這么作,我怎么會這么做呢?雖然我看不慣他們的霸道作風,但是團結……”說到半截,于思新停了下來,因為對方早掛斷了。 握著手機,于思新疑惑不已:這事可真邪門了,他怎么會這么說?他真的這么想嗎?會嗎?我咋就不信呢。 長噓了口悶氣,于思新略一思考,在手機上撥起了數字。 手機卻適時響了,正是自己要撥的號碼。嘟囔了句“說曹cao曹cao就到”,于思新按下了接聽鍵。 …… 雖然堅信常有禮不會冒險,堅信其能控制村民與親戚情緒,可李光磊也怕出個萬一,更怕有人使壞。 現在好了,一切都很圓滿,既解決了隱患,也樹立了威信。就是有人想下蛆,也沒有可見的“縫”了。 心情舒暢,晚飯又喝了兩杯,加上連日勞累,李光磊剛躺下不久,就進入了夢鄉(xiāng)。夢里也陽光明媚,繁花似錦,鳥語花香,好不愜意。 可是,一陣鈴聲響起,驚擾了美夢。 睜開朦朧睡眼,李光磊辨了辨聲音來源,探身拿過桌子上的手機。 看到來電號碼,李光磊心中就是一緊:這大半夜的,莫非有事? 來不及細想,李光磊摁下接聽鍵。 手機里立即傳出焦急聲音:“劉小寶被打了?!?/br> 李光磊“啊”了一聲,睡意全無,追問道:“蔡大成,怎么回事?不,不。劉小寶現在怎么樣了?” “頭上出了血,臉上腫了好幾塊。我剛給他包了一下,正找車準備送往鄉(xiāng)衛(wèi)生院?!笔謾C里回著。 “這么嚴重啊,人清醒嗎?怎么打的?”李光磊一邊詢問,一邊起身套著褲子。 “人清醒,只看到拳頭打,頭上傷也不知怎么來的,像是……”說到這里,對方講了句“來人了”,手機里沒了動靜。 不加思索,李光磊馬上撥打龐大剛電話,簡單說了事由,要對方和自己一起出去。 然后李光磊又給葛玉慶去電話,匯報了劉小寶被打一事。 葛玉慶囑咐李光磊,一定要全力救治劉小寶,全力抓住行兇者,手機保持暢通。 龐大剛來的很麻利,然后二人同乘一輛摩托,出了鳳角工作組。 先是砂石路,再是柏油路,經過四、五十分鐘騎行,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李光磊、龐大剛趕到了于翰林鎮(zhèn)衛(wèi)生院。 來在前排最西邊屋子,李光磊看到,靠墻床上躺著一個頭戴罩網的人,床邊架子上掛著輸液瓶,蔡大成三人或坐或站在周圍。 沖著蔡大成等人點點頭,李光磊徑直到了床前。 床上躺的人正是劉小寶,但卻變了大模樣。除去頭上多了罩網外,整個臉頰都腫了,還有幾處表皮傷,眼窩也黑青著。 看得出,劉小寶醒著,但卻沒有睜眼。 俯下*身子,李光磊輕聲道:“小劉,現在感覺怎么樣?” 劉小寶沒有應聲,眼睛也依然閉著。 李光磊繼續(xù)說:“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全力追查打人兇手,衛(wèi)生院也會全力救治。根據具體情形或是你的意愿,我們可以送你去縣醫(yī)院,或是更高等的醫(yī)院。其它的事你不用cao心,只管安心養(yǎng)傷就行。” “怎么安心?”劉小寶忽的睜開眼來,“好心好意幫你們修路,免費給你們干活,到頭來卻把我打成這樣,想起來就……哎喲,哎喲。” 李光磊輕輕揮手:“小劉,不必激動,這里邊肯定有什么誤會,肯定……” “誤會?我都讓打成這樣了,你還說是誤會?”劉小寶捂著腦袋,嚷道。 “小劉,我不是這意思,我是說……”意識到對方現在情緒不穩(wěn),李光磊在說過諸如“安心靜養(yǎng)”之類的話后,暫時離開屋子,到了院長辦公室。 簡單寒暄后,陳院長講說起了傷情:“傷者出*血部位在后腦部,看傷口像是石塊類所傷,具體是被人拿石塊打的,還是摔到了石塊上,目前還不清楚。再者就是臉上有外傷,身上也有兩處青腫,像是拳腳所傷。剛剛給他拍了個片,結果得明天出來,衛(wèi)生院設施簡陋,要想進一步檢查,只能到縣里或更好的醫(yī)院?!?/br> 李光磊點點頭,又道:“依您看,劉小寶整個傷情是什么程度,需要怎樣治療?” “這要靠數據和片子說話,我們只能是盡力而為?!标愒洪L給出了保守回復。 又問了幾句,再沒有更細致答案,李光磊離開了院長辦公室。 恰好張猛來了衛(wèi)生院,是龐大剛給打的電話,于是眾人一起,找了間屋子,開始了解案發(fā)*情形。 留了一個人照看劉小寶,蔡大成和另一名司機配合調查。 蔡大成先講起了具體經過:“我們四個都是交通局雇的司機,負責cao作鉤機和鏟車,從修這條路開始,我們就一塊來了?,F在我們住在樺樹背村,房子是村里提供的,只在里面睡覺休息,也不做飯。 今晚上吃過飯以后,我們四個又回到屋子打牌,屋里還放著歌。在不到十點的時候,劉小寶出院外撒尿,我們仨就一邊瞎侃一邊等著他。開始的時候,錄音機聲音挺大,我們也沒在意,睡覺前一般都要出去方便一兩次。等了一會兒,見他還不回來,我們還調侃,說他掉茅坑了。我不放心,就拉開屋門,準備出去找。這時候,才聽到門口吵吵嚷嚷,像是小寶在呼救,我們就一齊跑了出去。 院門口那里,正有四、五個黑影邊罵邊踢,看到我們出來,立即拔腿就跑。我們急著救小寶,就沒有去追,不一會兒聽到發(fā)動機聲,他們應該是開車跑了。扶起小寶,才發(fā)現他后腦勺流血,我們就趕緊給他包扎,又找常大柱開著農用車,把他送到了醫(yī)院?!?/br> “劉小寶認識那幾個人嗎?他們?yōu)槭裁匆蛩磕銈兾堇镩_著錄音機,一時沒聽到,附近村民也沒聽到嗎?”張猛追問著。 蔡大成道:“我們住的那處房子,在農田里,離著村子有一段,估計人們也沒聽到。小寶說他不認識那幾個人,不過那幾人說‘叫你們沒事找事,非到這來’?!?/br> “對了,那些人在逃跑的時候,好像說了句‘趕緊滾出村子’?!迸赃叺乃緳C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