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你是罪魁禍?zhǔn)?/h1>
在副院長告之半小時后,李光磊就醒了,又在觀察室觀察了三個小時,就轉(zhuǎn)到了套間病房。 除了頭暈、脖子腫痛外,李光磊完全能認(rèn)人,也能說話。 對李局長進行過親切問候,人們大都離去了,但苗玲玲留了下來。 當(dāng)人們剛一離開,苗玲玲就俯到近前:“光磊,你聽我說,自己少說話,用眼神回應(yīng)我就可以,眨眼代表‘是’?!?/br> “我沒那么虛弱。”李光磊一笑,“時間不早了,你到外屋休息吧?!?/br> “不,我就要陪著你。”苗玲玲搖搖頭,“你告訴我,惡心嗎?其它地方疼嗎?” “不惡心。除了這里,他們還打了哪?”李光磊指著脖子傷處。 “跟你說了,別說話?!编吝^之后,苗玲玲又道,“自從咱倆摔倒后,他們沒再動手,很快就跑了,沒見到打你?!?/br> 李光磊“哦”了一聲:“可我感覺后背這,還有屁……這里怎么這么疼呢?” “?。渴菃??”苗玲玲伸手摸去,忽的滿面羞紅,急忙抽回右手。他硬生生仰面摔倒在地,自己又重重砸在身上,他能不疼嗎?于是苗玲玲含糊道,“肯定是地上咯得,醫(yī)生也沒說那里有傷?!?/br> 李光磊也不禁臉紅,當(dāng)然并非因為這個典故,而是某個地方也有點不得勁,不過不厲害。他應(yīng)該慶幸才對,當(dāng)時她是整個身子平砸在他身上,若是僅屁墩坐到某個地方,那可就真的把他害慘了。 擠出一抹笑容,李光磊關(guān)心的說:“休息去吧,看你憔悴成什么樣了,反正現(xiàn)在我也不輸液。” 苗玲玲搖搖頭:“不用休息,只要你平安無事,我就有使不完的勁。你現(xiàn)在受傷身子虛,還是要多睡覺,盡快恢復(fù)身體?!?/br> “你休息我才休息?!崩罟饫诠虉?zhí)的說。 苗玲玲心中一暖,柔柔的說:“好吧,不過我要先看著你睡著?!?/br> 李光磊點點頭,閉上眼睛,時間不長,傳出了微微的鼾聲。 苗玲玲一直靜靜的望著眼前大男孩,聽到對方均勻的呼吸聲,便輕輕伸出手去。離著臉頰還有寸許距離時,猶豫了一下,又緩緩的收回右手。 再次癡癡的看了對方一眼,苗玲玲輕輕站起身,到外屋抱上薄被。然后又輕手輕腳回到里屋,裹著被子坐到沙發(fā)上,閉上了雙眼。不多時,她的胸脯一起一伏著,發(fā)出了均勻的呼吸。 病床上,李光磊悄悄睜開雙眼,忍著疼痛轉(zhuǎn)頭看去。盯著沙發(fā)上一臉恬靜的女孩,他的眼中涌*出很是復(fù)雜的神情。 暗暗嘆息一聲,李光磊又慢慢合上雙眼,腦中胡亂思考著一些事情。很久很久,他才迷迷糊糊的睡去,還做了個香甜的夢。 下雨了嗎?臉上似乎掉了水滴。怎么還有小蟲子爬?微微嗅了嗅,熟悉的香味,這香味從昨天一直相伴,看來不是做夢,應(yīng)該是她在身邊。 的確不是做夢,而是苗玲玲正俯下*身子,右手輕輕撫過他的額頭,淚珠不覺滴落下去。 “咳咳”,本來想著裝睡,卻不料突然嗓子發(fā)*癢,咳嗽起來。 苗玲玲嚇了一跳,急忙抽回右手,坐直身體,關(guān)心的問:“怎么了?哪不舒服?” 又咳了兩聲,李光磊睜開眼:“沒有不舒服。可能是躺著的原因,起來坐一會兒就好了。” “你別動,我搖你起來?!泵缌崃崃⒓磥碓诖差^,輕輕的搖著升降桿。 半靠著坐好,李光磊問:“幾點了?!?/br> “差五分上午九點,估計一會兒該輸液了。給你擦擦臉,精神精神?!泵缌崃嵴f著,用溫水弄溫毛巾,來在床前,輕輕擦拭起來。 這么大人了,讓一個女孩擦臉,感覺怪怪的。更關(guān)鍵的是對方離著太近,看得自己只眼暈,體*香味也一陣陣的沖進鼻管。于是李光磊道:“我自己來,反正雙手都沒問題。” “看這眼屎糊,嘿嘿,太有損李局長形象了?!泵缌崃嵝χ^續(xù)擦拭。 知道對方不會讓自己來,李光磊也“嘿嘿”的笑了,以掩飾尷尬。 就在李、苗二人嬉笑調(diào)侃之時,屋門輕輕開了,一個女孩走進屋子??吹窖矍暗囊磺?,女孩先是眉頭一皺,隨即又舒展開來,故意咳嗽了一聲。 聽到響動,苗玲玲急忙站起身來,屋里的嬉笑也隨即停止。 “光磊,你沒事吧?!迸⒖觳降搅舜睬埃⒅罟饫诓表椛系募t腫,滿臉關(guān)切。 李光磊一笑:“沒事,就是讓人拿膠皮棒偷襲了一下。你怎么來了,不是在休假嗎?” 女孩不是別人,正是十多天未見的崔雪影。自那次上門質(zhì)問后,崔雪影就請了事假,說要調(diào)理心情。李光磊自是明白其中緣由,也覺得她靜靜的思考一下并非壞事,就直接準(zhǔn)假了。當(dāng)時只說休息幾天,這一消失就是兩周,弄得李光磊也有些犯難,他清楚,無論催促與否,她指定都要使性子的。不曾想,卻在這個時候、這個場合出現(xiàn)了。 “還休什么假呀?”崔雪影緊緊盯著對方坐下來,目光仍然一刻也不離開,“光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憑白無故就讓人打悶棍了?” “昨天下午……”李光磊簡要的講述了事情經(jīng)過。 雖然剛剛李光磊講的比較籠統(tǒng),但崔雪影還是聽出了什么,幽幽的問道:“聊天能聊的那么投入,背后有人下黑手也不知道?” “可不就是嗎。身旁一直不斷有人經(jīng)過,時間又不太晚,誰能想到那幾人是專門針對我的。”李光磊打著馬虎眼。 “黑古隆冬的,好幾個人拿著棒子,氣勢洶洶到了背后,竟然沒一點兒察覺?”崔雪影顯然不信,轉(zhuǎn)頭瞥了苗玲玲一眼,又對著李光磊說,“城里這么多飯店,為啥偏要跑到城外去?那里本來就是魚龍混雜,盲流又時常出現(xiàn),你一個正經(jīng)人怎么晚上也去哪?” 這話就有意思了,苗玲玲聽著很不舒服。 李光磊道:“不就是吃頓飯嗎?關(guān)鍵要是有人盯上的話,上哪也躲不開。” “那個地方是誰訂的?都跟誰說過?怎么就那么巧,兇手咋就知道你會在哪?”崔雪影看似盯著李光磊,其實卻是對著苗玲玲說的。 苗玲玲豈能聽不出來?不由得火起,但還是壓著,沒有發(fā)作。 “那能跟誰說?肯定是那幾個家伙盯著我,跟蹤過去的唄。警方已經(jīng)介入了,到時自會有結(jié)果,咱們不用cao心?!崩罟饫跇O力岔開話題。 “這么說,你沒跟別人講,那肯定是從另外渠道獲知的消息嘍?!贝扪┯暗囊馑几鼮槊黠@。 本不想插話,但也經(jīng)不住這么敲打,苗玲玲開了口:“本就是兩人私下約餐,還能跟誰講?” 崔雪影長長的“哦”了一聲,回頭打量著苗玲玲,腔調(diào)陰陽怪氣的:“你是那個副鎮(zhèn)長嗎,怎么穿成了這樣?就跟從事那個……我沒認(rèn)錯吧?” “崔雪影,我沒惹你吧,夾槍帶棒的有意思嗎?”苗嶺嶺盡量壓著火氣,沉聲道。 崔雪影雙手?jǐn)傞_,聳著肩膀:“我夾槍帶棒了嗎?這本來就是事實嘛,你看你這穿的,誰能想到會是鎮(zhèn)里干部。對了,我就奇怪了,怎么光磊一和你出去吃飯,就出事呢。是故意走漏了消息,還是某人本就招賊呢?” “你……”盡管已經(jīng)氣憤之極,但有李光磊在旁,而且性格本就溫善,苗玲玲只是吐出六個字:“這事真不賴我?!?/br> 崔雪影“哼”道:“這事就賴你,你就是罪魁禍?zhǔn)?。要不是你,光磊怎么可能被人偷襲?” “我,我……”苗玲玲氣得說不上話來,一跺腳,掩面沖向門口。 “苗……你去哪?”李光磊急道。 苗玲玲頭也不回,快步出了屋子。 李光磊責(zé)怪道:“崔雪影,這事不怪她。當(dāng)時還好有她在,及時嚇跑了那些家伙,否則我可就慘了,能不能醒來都兩說。” “她說什么你都信,幾句話就能嚇走亡命徒?這就更有問題了?!贝扪┯啊班托Α敝?。 “吱扭”,屋門打開,苗玲玲去而復(fù)返,臉上掛著淚痕。 崔雪影立即質(zhì)問:“你回來干什么?還有臉……” 苗玲玲滿臉寒霜,厲聲打斷:“崔雪影,我是一直給你留著面子,別以為我怕你?,F(xiàn)在不妨告訴你,當(dāng)時那幾個家伙說了好幾次‘讓你勾搭小影’、‘讓你搶我女朋友’,也不知這個小影是何貨色?!?/br> “你胡說。”崔雪影手指對方,急道。 “他們說了好幾次,是我親耳聽見的,你才是罪魁禍?zhǔn)住!泵缌崃嵴f完,轉(zhuǎn)身出了屋子。 昨晚那幾人戴著口罩,悶聲悶氣,苗玲玲聽他們提到了一個人名,像是“小英”,又不太像,就沒和警方講,也不準(zhǔn)備說給李光磊。可剛才崔雪影實在氣人,苗玲玲氣得跑出去后,才意識到是“小影”兩字,便二次返回一吐為快。 先前還甚是囂張,一副興師問罪架勢,現(xiàn)在聽到苗玲玲說出這樣的話,崔雪影一時傻了。楞過之后,才喃喃的說:“不可能,絕對不可能?!?/br> 剛才見崔雪影欺負苗玲玲,李光磊還打算說句公道話,但看現(xiàn)在情形,也只能安慰道:“別往心里去,也許是她聽錯了?!?/br> “光磊,肯定不是這樣的,你聽見了嗎?”崔雪影說著,撲到床前,抱著對方臂膀,兩眼淚光閃閃。 看著對方楚楚可憐的樣子,李光磊下意識伸出手去,輕拍著對方后背:“我當(dāng)時暈了,什么也沒聽到,沒事的?!?/br> “吱扭”一聲,套間屋門開了,響起腳步聲。 崔雪影微微楞過,忽的摟著李光磊更緊,厲聲道:“出去,滾出去。既然出去了,就永遠別回來,光磊是我的,誰也別和我搶?!?/br> 讓對方這么一摟,李光磊很不舒服。這種不舒服一是心理上的,二是本身身上也疼,便下意識的去推對方,也滿臉尷尬的望向門口。 看到門口的人,李光磊就是一楞,以為是在夢里。眨眨眼睛,再次看去。 對方也看到了李光磊,看到了眼前的場景,先是驚得張大了嘴巴。及至聽到那個女孩傷人的話,“嗚”一聲,哭著向外跑去:“我不該來,不該回來呀?!?/br> 崔雪影也聽出聲音不對,趕忙直起腰身,轉(zhuǎn)頭看去。 “雨萌,回來,你誤會了,不是你想得那樣,真的不是?!崩罟饫诩钡谜惺执蠛埃鸵鹕硐麓?。 “吵吵什么?其它屋還有病人呢。馬上輸液?!弊o士拿著輸液器具,滿臉不悅的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