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各執(zhí)一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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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大約十多分鐘,熊有福三人又出了院子。 看著北邊區(qū)域的人們,熊有福說了話:“剛才我去里邊了,把大家的意思說了一遍,不過他們也有一套說辭,雙方說法差別很大。我看這么的,你們選幾個人做代表,就選五個吧,跟我去里邊,雙方直接對話。怎么樣?” 人們先是嚷嚷著都要去,見熊有福根本不予搭理,才又協(xié)商一下,選出了五名代表,其中就有徐海枝、鄭大剛。 沖著李光磊招招手,熊有福說:“你們也來吧?!?/br> 就這樣,三名警察、五名代表和環(huán)保局幾人都進了院子,院門隨即關閉。 上前一步,扯了扯熊有福衣角,李光磊低聲道:“熊隊,怎么你也來了,轄區(qū)派出所不是有人在嗎?” “唉,本來接警以后,把任務分解到派出所了,他們也立即分派了人手??墒遣恢裁慈擞执蛉ル娫挘f是這里出人命了,這才又調了我們刑警隊?!闭f到這里,熊有??戳丝此闹埽室馔吷献吡俗?,才又壓低聲音,“剛才我進去,故意沒叫你,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過從雙方的說法來看,怕是很難談攏,估計你們也得介入,反正鐵縣也找你了,我這才把你喊進來。” 李光磊點點頭:“我估計也夠嗆談攏,否則也不至于這么多人涌到這?!?/br> 簡單交流后,李、熊二人和眾人一道,進了家具展廳。 展廳真不小,在整個倡誠縣城也應該是最大的,里面沙發(fā)、床具、柜子、桌子一應俱全。 立即有幾名西服套裝人員迎上來,當先女子滿面笑容,伸手示意:“各位里邊請!” 李光磊注意到,這個女人大概有三十多歲,身材高挑,凹凸有致,燙著波浪發(fā),聽口音是南方人。該女人不但該大的地方大,還長了一雙鳳眼,這可是風sao的特征,當年大學時老段可是一直這么講的。 高挑女人看似表情人畜無害,但目光卻掃過每一個進來的人,當然不是在“放電”,而是在觀察每一個人。 引著人們坐到沙發(fā)上,高挑女人讓人上茶,嘴里講著套話,什么“歡迎光臨”、“請多提意見”等等。 鄭大剛忍不住發(fā)了牢sao:“管經(jīng)理,今天說的可真好聽,前幾天可是連你面都見不到的?!?/br> 高挑女人微微一笑:“這位大哥,先喝茶。我就是一個打工的,直接叫我魏麗就行?!?/br> “我們哪有心情喝茶?”徐海枝急道,“趕緊給我們解決?!?/br> 看到馬上就要吵吵,熊有福站起身來,雙手下壓,示意著:“各位等等,聽我說兩句?,F(xiàn)在有家具廠魏經(jīng)理在,消費者代表也來了,你們都是相關事項的當事人,大都經(jīng)歷了其間的事,接下來就直接當面鑼對面鼓的談。我們只能幫著組織一下,也在旁邊聽聽整個過程?!?/br> 在熊有福剛一說完,一個絡腮胡子開了腔:“自從買了你們家具,我們家沒有一個人不難受。老人、孩子、女人更不用說,就我這膀大腰圓的,也讓弄得頭疼、咳嗽,都是你們家具弄得,必須給個說法?!?/br> “叮呤呤”,鈴聲適時響起。 魏麗說了聲“抱歉”,拿著手機,進了展廳東北角一個獨立的屋子。 這個電話接得真夠長,好大一會兒了,魏麗還沒有出來。 現(xiàn)場這里,銷售人員不時給人們續(xù)水,這些人光是茶水就喝了三、四杯。 看著那個屋子方向,好多人露出了焦急神色,有人更是狐疑不已。 絡腮胡子終于忍不住,問道:“那個經(jīng)理干什么去了,打個電話這么長時間?這整整二十二分鐘了,就是上幾回廁所也沒問題的。該不會是那間屋子和外面通著,她從別的門跑了吧?” “你真會開玩笑,魏經(jīng)理就是去接電話,那個屋子也沒有其它出口?!变N售員回應著。 “吱扭”一聲,屋門響動,魏麗出了那個獨立房間,迎著人們走來:“對不起,耽誤大家時間了?!?/br> 絡腮胡子“哼”了一聲:“說這些都沒用?就說怎么解決吧?!?/br> 魏麗滿臉笑意,站到眾人面前:“各位,這茶怎么樣,要不要重泡一壺?” “你什么意思?是不拿我們大伙尋開心?”鄭大剛也嚷了起來,“我們是來解決問題,你倒好,拿這些稀水忽悠我們。” “什么電話能打半小時,還不是老辦法——拖唄??山裉煳覀兙妥谶@,你要是不給解決,我們就不走了,你們的買賣也別想做?!毙旌Vφf著,身子后仰,重重的靠在沙發(fā)上。 絡腮胡子更是重重的砸向靠背,氣乎乎的說:“根本就不是打電話,要么是拖時間,要么就是和常巨利聯(lián)系,商量怎么對付我們。姓魏的,別來那彎彎繞,咱們直接說事,我老駱就喜歡直來直去?!?/br> 笑吟吟的看著絡腮胡子,魏麗忽然來了一句:“駱大哥,你頭疼嗎?” “我……你他娘什么意思,咒我呀,我頭疼什么?”絡腮胡子“唿”得一下站起來,顯然氣得不輕。 “徐大姐,你嗓子難受嗎?”魏麗又看向了徐海枝。 徐海枝立即瞪著對方:“姓魏的,看你長得還可以,沒想到說話這么損。好不容易躲開家里,嗓子好這么一會兒,你咋就不盼人好呢?” 魏麗沒理徐海枝,而是轉向了鄭大剛:“小鄭,你眼睛干癢嗎?” “你才他娘……”罵到半截,鄭大剛一楞,冷冷的說,“魏經(jīng)理,你什么意思?” 帶著微微笑意,魏麗目光掃過眾人,定格在熊有福臉上:“熊隊,有你們作證,大家已經(jīng)進到這里半個小時,但沒有任何不良反應,這已經(jīng)說明問題,無需我再多言了吧?” 自然聽明白了魏麗話中意思,不過熊有福卻沒應聲,依舊盯著雜志,就好似沒聽到一樣。 鄭大剛卻接了茬:“魏經(jīng)理,在這里沒事,不代表你們的家具沒問題?!?/br> 魏麗“哦”了一聲,反問道:“小鄭,那我就要疑惑,你的家具是不是在微利買的了?!?/br> “這你別想耍賴,我手里有你們的票?!编嵈髣傉f著,拿出收據(jù),拍到茶幾上。 那四人也紛紛拿出票據(jù),還有其它的證明東西,嘴里嚷嚷著“耍賴沒用”、“你耍不了賴”等語句。 魏麗擺擺手:“我不否認你們的票據(jù),只要是我們這里開出去的,我們全部承認。我還告訴你們,幾年前的時候,微利公司是從自己做家具起步,那時就是簡單的組合柜、扣箱什么的??蓮那澳甏禾扉_始,我們只經(jīng)銷家具,這些家具全是來自南方‘家具之都’,全都是響當當?shù)呐谱?。我們?jīng)營的這些產品,全都有環(huán)保認證,好多更是當?shù)貎?yōu)質產品。而且現(xiàn)在大家也感受到了,除了正常的皮子、木頭味以外,沒有任何其它氣味。 那我就要問問你們,當初買家具的時候,你們是不是在這個廳里挑的?家具是不是從這里運出去的?這里擺著這么多家具,你們也坐了這么長時間,怎么就沒有任何不良反應,偏偏家里就有呢?” 聽魏麗這么一說,鄭大剛等人一時語塞,面面相覷,但卻滿臉怒意,顯然氣得不輕。 絡腮胡子再次起身,恨恨的一揮胳膊:“少來這一套,買得沒有賣得精,誰知道你們耍了什么花招?又不只是我們這幾家,外邊還有好幾十家,肯定還有許多家沒來呢,大家都買這的家具出了問題,總不是我們瞎說吧。” “你們的臉變得可真快,比翻書快多了。先前我們來的時候,你們要么躲著不見,要么就說再走走味,今兒當著警察領導的面,咋又這么說了?看你長得這sao*情樣,肯定心里轉軸多,心眼也壞得厲害。”徐海枝終于找到解恨的說辭。 “熊隊,你都看見了吧?這是我們的錯嗎?好心好意的和他們談,我這擺道理講事實,他們卻搞人身攻擊,你讓我們怎么應對?這還是有你們在場,以往說的更難聽,什么‘一把火燒了’、‘這里沒一個好人”等等,根本就沒法和他們過話?!蔽蝴悵M臉無奈之色,顯得很是委屈。 徐海枝咬牙道:“看看,這娘們可會哄男人了,就跟真的似的,還不是個sao……” “都說什么呢,說事就說事,別扯其它的好不好?”熊有?!芭尽钡囊凰るs志,坐直了身體。 有熊有福這一嗓子,徐海枝閉了嘴,其他人也沒有吱聲。 熊有福繼續(xù)說:“既然是想解決問題,那咱們就就事論事,盡量往攏談,盡量找出解決辦法來。” 靜了一下,鄭大剛說道:“魏經(jīng)理,不管你現(xiàn)在這廳里怎么樣,可我們就是在微利這里買的家具,然后才難受,你們總得給說法,總得給解決吧?” “小鄭,萬事都講證據(jù),眼見為實。到現(xiàn)在都差不多一個小時了,咱們又在這里坐,還在這里說了半天,大家不是都沒事嗎,還要怎么說?”停了一下,魏麗又道,“再說了,我們的銷售人員整天在這里,不是也沒你們說的那些事?我在這里的時間更長,更什么事也沒有呀,這還不說明問題?” “可,這……”鄭大剛一時沒有應答之詞。 絡腮胡子又開了腔:“魏經(jīng)理,我們手里可都有票,又都難受,好多人還住了院。你要是不信的話,就挨家看看,看看我們到底胡說了沒有?!?/br> “駱大哥,我剛才表述夠清楚了?!惫茺惤o出這句回復,便不再言聲。 “你……你到底給不給解決,你個sao……”徐海枝指著管麗,不過終究沒有說出更難聽的話來。 鄭大剛忽道:“你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就找常巨利,讓他來處理?!?/br> “找常巨利,誰讓他是這的老板呢?” “常巨利在哪,出來?!?/br> 徐海枝等人“嚷嚷”起來。 “別吵吵,好好說,行不行?”熊有福嚷了一嗓子,然后沖著李光磊招了招手。 李光磊會意,跟著熊有福一起,出了展廳。 回頭看了眼展廳里,熊有福說了話:“李局,看出來沒?各執(zhí)一詞,好像都有理。就這么爭下去,到多會也沒個結果,可能還會越來越糟,看來這事就得你們參與了。 李光磊明白對方的意思,但沒有立即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