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鳩占鵲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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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借用繩子和頭發(fā),將穆妃的頭顱,高懸在房梁之上。而穆妃那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剛巧正對著房門。 至于那細(xì)微的聲響,不是別的,正是從那頭顱里滲出,還固執(zhí)地往下滴落的血液。 葉言本想著回去報告的,可視線愣是不自覺被地上鮮艷的紅色吸引。就連本能隨著那節(jié)拍,邁步進(jìn)去,亦不自知…… “哥哥,你教我釣魚好不好?” “哥哥,我要自己釣魚!” “meimei,要下雨了,我們回去吧!” “不要,我不要回去,我要釣魚。” “meimei——” “哥哥——哥哥——” “小楓——小楓——” “爸爸——mama——哥哥——” 六歲生日那天,葉言一時興起,非要纏著十二歲的哥哥去釣魚。 明明已然入冬,可冬雨為何也能這般來勢洶洶? 那突如其來的一場暴風(fēng)雨,不僅奪走了她最親的家人,也將她在一天之內(nèi),從天堂推入了地獄。 她永遠(yuǎn)忘不了在五天之后,才被打撈起來的父母,身體腫脹得有多厲害?那原本充滿慈愛的臉龐變得有幾多猙獰? “都怪這個掃把星!死的人怎么不是她?” 這是那幾年來,葉言聽得最多的兩句話。 她不怨他們,因?yàn)樗麄冋f得對:為什么死的人不是她?明明最該死去的人是她?。?/br> 那時候她才六歲,可她卻覺得自己已經(jīng)有二十六歲,或者是更長的年齡,久到她都覺得自己活夠了。 直到現(xiàn)在,她依舊回憶不起,到底是怎樣的信念,愣是支撐著她度過了那最艱難的十幾年時光。 當(dāng)一個人被全世界拋棄,卻還能活下來,又怎不算是一個奇跡呢? 奇跡有一就有二。 第二個奇跡,便是那一份招聘啟事。 十幾年來,葉言還從未如此地感激過上帝,在她再一次迷茫的時候,給她指點(diǎn)了迷津。 不知該說是時間淡去了悲痛,還是說閱歷磨平了性子,對于過去所有的不幸,葉言都不想再去計(jì)較,學(xué)會了寬容,學(xué)會了釋然。 哪怕心底偶爾還是會抽痛得厲害,但她總算是能夠深吸一口氣,仰頭望著天空,無聲宣布:我還活著! 只是這一次好像有些不一樣,回憶如潮水鋪天蓋地而來,壓得她渾身生疼。 她好想從悲痛中抽離開來,勸慰自己說,至少我還活著。 可大腦仿佛不聽使喚,就只有那一個聲音在耳邊不停徘徊:死的人怎么不是她? 東方汐等人找來的時候,葉言雙手抱腿,蜷縮在陰暗的角落里。 對于來人殷切的關(guān)懷,她更是充耳不聞。只一雙眼死盯著自己的腳尖,淚水就像是不受阻礙,無聲滑落,打濕了衣襟…… “悠然——快扶我起來,我們喝酒去!啊——你是誰?你怎么在這兒?咦——你怎么看起來有些眼熟?我好像是在哪里看到過?” 邊說著一雙手就往前探去,可才到半空,就被東方汐一手拍了去,“你這是沒睡醒還是睡糊涂了?睡醒了就給我趕快起來?!?/br> 想到她剛才竟然叫嚷著要同路悠然一起去喝酒,東方汐心下就是一陣憤然。 “喂——你到底是誰呀?一大早跑我房里來,還敢對我指手畫腳?你知道小爺我是誰嗎?”床上之人哼哼出聲,環(huán)抱著自己的雙手,造勢起來。 聞言,東方汐才又調(diào)頭過來,微瞇起雙眼,欺近幾分:“蘇梓默,我不管你又是抽什么風(fēng)?既然已經(jīng)沒事兒了,就給我收拾一下,一會兒還要去皇宮……” “等等!你說什么?去皇宮?”床上之人頓時睜大了雙眼,不無興奮:“你的意思是,叫我和你一同去皇宮? 天啦,我蘇梓默終于要出人頭地了!我也要去皇宮了。去皇宮說不定還能見到皇上,到時要是皇上問起我來,我該怎么介紹我自己呢……” 直聽到床上之人,依舊自言自語得起勁兒,還說著一些奇奇怪怪的話,東方汐這才收斂起心神,重新審視起眼前之人來。 半響得出結(jié)論:眼前之人,雖然模樣沒變,但無論是動作還是神情,都與之前大不相同。 這分明就是兩個人! 天知道這一念頭出現(xiàn)在腦海里之時,東方汐是有多么的震驚? 情急之下,竟也顧不得其它,徑直拉過床上之人的右手,不由分說撩起袖子:傷疤還在! 東方汐稍顯失落地放開了對方的手,自己更是本能倒退了兩步。 “默默,你終于醒了!”路悠然聽聞房間有聲響,就急忙趕了來,“默默,你這都……” “悠然!” 床上之人,一個飛撲,人就已掛到了路悠然身上,迫不及待: “悠然,我要去皇宮了!就是這個人說要帶我去皇宮。你放心,等我先去熟悉熟悉宮里的情況,改天兒也帶你去見識見識……” 對方說得那叫一個興起,路悠然嘴角卻是抽搐不已,好些次想插話都插不進(jìn)去。 好不容易對方緩口氣了,他才忙將人規(guī)矩安放回床上,壓低聲音:“默默,你說什么胡話呢,這可是指揮使大人!” “指揮使大人!啊——就是那個天門的指揮使大人?” 剛坐下之人,峳地一聲,又站了起來。上前兩步,不無諂媚: “大人,都怪卑職有眼無珠,竟然沒能第一眼就認(rèn)出大人來。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可千萬不要跟卑職一般見識!” 眼瞧著東方汐越發(fā)黑沉的臉,就連一旁的路悠然都有些支撐不住,弱弱開口:“默默,你快別說了……” “悠然,你干什么?你別扯我,我話還沒說完呢!大人,卑職雖然只是衙門里一名小小的捕快,但卑職可做夢都想著有朝一日能跟隨大人您……欸,大人您別走?。〈笕恕?/br> “默默你沒事兒吧!”路悠然伸手探上對方的額頭,一臉審度:“這沒發(fā)燒啊,怎么還說起胡話來了?” “去去去,干什么呢!小爺我這好得很。倒是你們一個個的怎么回事?跟見了鬼一樣,我有那么嚇人嗎?算了算了,你還是跟我說說這個指揮使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耳聽著對方連珠炮似的發(fā)問,路悠然嘴巴張得是越來越大,差點(diǎn)都合不攏。 半響才吞了吞口水,遲疑開口:“默默,你當(dāng)真不記得了?” 這人又怎么可能會記得? 不錯,醒過來的不再是葉言,而是本尊——蘇梓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