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感同身受
“行了行了,你的意思本宮都明白。反正我不管,今天東方哥哥回來之前,本宮就是要跟這個,那什么,玩射箭。誰再阻攔,本宮就射誰!” 話都說得這般明顯了,還有誰會不怕死的去出頭? 蘇梓默瞠目結(jié)舌,愣是半天反應不過來。 待回神過來,也只是在心底懊惱連連: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咻——” “啊——” 尖叫聲起的時候,就連羅莎本人,也是心驚了一把。 “人命關天,并非兒戲,還望公主自重!”東方汐冷冽出聲,隨手將利箭“哐當——”一聲,擲于地上。 “東方哥哥——”羅莎心虛上前,不無討好,“東方哥哥,我沒有想要他的命,我就只是跟他開個玩笑而已,你不要生氣?!?/br> 被嚇得只剩半條命的蘇梓默,在聽到玩笑二字之時,亦是哭笑不得。 此次要不是方璀有先見之明,在羅莎找上蘇梓默之時,就讓娃娃臉同路悠然速去尋東方汐。蘇梓默這條小命,今天怕就要交代在這“玩笑”上了。 羅莎自己理虧,只得灰溜溜回宮去了。 “葉姑娘,我就知道,我們還會再見面的?!狈借旖青咝?,似早已洞悉一切。 葉言倒也沒多在意對方是否是挖苦,輕描淡寫打著招呼:“以后還請二爺多多關照才是!” “一定!一定!”方璀轉(zhuǎn)頭看了眼自家老大,笑得越發(fā)殷勤,“葉姑娘初來乍到,定是對玄武還有好多不熟悉的地方,不如就由我?guī)闳ナ煜ひ环???/br> “狐貍,宮里不是傳話,讓你去商量明日宴會之事?”東方汐在一旁“好心”提醒。 方璀立馬會意,“葉姑娘,那你們先聊,我去去就來?!?/br> “既然二哥沒空,那不如我?guī)~姑娘四處逛逛?”不明所以的娃娃臉自告奮勇。 “老六,陳賀死前所中何毒?都查清了?” “老大,我這就去查!”一溜煙兒,人就跑個沒影兒。 “既然他們都沒空,不如——” “大人不用麻煩,反正這地方我也不是第一次來?!比~言直接打斷,不留情面,“大人若是沒其他事兒,我先下去了。” 話畢,也不等對方答話,人轉(zhuǎn)身就走。 也是,任誰怕是都不喜歡自己的計劃被打亂,被編排著過自己不想要的日子。 葉言能忍耐到現(xiàn)在,一直沒有發(fā)作,就已經(jīng)算是不錯了。 要知道,在心底,她可是差點沒把東方汐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 望著憤憤然離開之人,一絲狡黠在眼中一閃而過,幾不可查。 “葉姑娘——葉姑娘——” 開門見著一面帶白色絲巾的女人,葉言一頭霧水,“你是?” “妾身漫舞,特來拜謝葉姑娘你的救命大恩!”邊說著身子就往下低去,驚得葉言一個閃躲,急忙撫起人。 “你先起來再說!”腦子飛快運轉(zhuǎn),恍然醒悟,“你就是天下第一舞姬——漫舞!” “正是妾身!”女人謙遜有禮,落落大方。 “進來坐吧!”葉言招呼來人坐下,又順勢遞上一杯涼茶:“喝口涼茶,解解暑?!?/br> “漫舞早該來拜會葉姑娘的,只是——”漫舞欲言又止,顯然因為自尋短見之事,難以啟齒。 “過去的事兒就讓它過去吧!我們差不了多大,你也不用葉姑娘前葉姑娘后的,我是葉言,你喚我名字即可?!?/br> 在這個漫舞身上,她就是感到一股莫名的熟悉,所以也就親近一些。 “葉言!”漫舞遲疑喚道,轉(zhuǎn)而又會心一笑:“葉言,你的救命之恩,漫舞無以為報,只求來世,做牛做馬,定當全力報答?!?/br> “嚴格說起來,救你命的是太醫(yī)和玄武的人,你要謝,也該是去謝他們?!比~言微呡茶水,輕描淡寫告知實情。 “我原本也以為自己肯定是瘋了,是在做夢……”漫舞輕嘆了口氣,目光不經(jīng)意變得縹緲起來: “當時玄武留我一條命,不過是因為這條命或多或少還有些利用價值。在他們眼里,我看到的只有不屑,嫌惡,甚至是恐懼。 只有你是不同的。我知道,只有你是真心實意想要幫我,救我,這些我都感受得到的?!?/br> 語氣變得有些急促,身子也不自覺輕顫起來,似在后怕。 見狀,葉言多少有些不忍,伸手輕撫上對方肩頭,半是安撫:“既然連最可怕的噩夢都經(jīng)歷了,還有什么可畏懼的呢?” 漫舞抖動的肩頭終于恢復平靜。半響,白皙的手指輕輕一挑,將面紗卸下。 聲音低沉,卻透著毋庸置疑的堅韌:“你說得對,最痛苦的日子我都挺過來了,還有什么是我不能面對的!” 蠱毒雖然沒有要了這個女人的命,卻也給這個女人帶來了致命的傷害——毀容! “玄武里什么靈丹妙藥都有,你的臉一定能恢復到最初模樣的?!?/br> “其實我早已不在乎這張臉會變成什么樣子?現(xiàn)在的我,只想好好活著?!?/br> 漫舞如誓言般的囈語,引得葉言心下一顫。像是一根沉寂已久的弦,再次被人挑起,發(fā)出沉悶又重重的一響。 人的訴求,可以很簡單,那就是活著!為了別人,為了自己,更要好好地活著! 這幾乎是葉言“第一次”主動拉起活人的手。才知道,原來活人的手是有溫度的,而那溫度,竟足夠讓人起貪念。 “你會如愿以償?shù)?!?/br>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一個人的決心到底是隱藏有多么驚天動地的威力? “大人!您睡了嗎?”葉言在門口探頭探腦,做賊一般。 “有事兒?”東方汐眉頭一舒,難掩笑意,“進來說吧!” “我想說,大人您這兒是不是有雪玉膏?” 聞及“雪玉膏”三個字,東方汐眼中笑意微滯,添上一抹狐疑:“你要雪玉膏做什么?你額頭上的傷?” 思及此,陡然伸手撩開對方的發(fā)絲,見著淡淡的痕跡,這才清噓了一口氣:“你這傷痕過幾天應該就能完全消失,不用擔心!” “我不是擔心這個,我是想找大人您要點兒雪玉膏,不知大人您方不方便?”葉言嬉笑討好。 “你先說你拿雪玉膏干嘛?我再考慮要不要給你!”東方汐微瞇起眸子,狡猾至極。 “嘿嘿!其實不是我要用,是漫舞需要?!鄙聦Ψ讲豢习褜氊惤o她,葉言笑得是更加的諂媚,語氣也柔了幾分。 “大人您看,漫舞姑娘原本生得是天姿國色,舞技又冠絕天下。這次平白無故受此委屈,豈不冤枉?大人若是能賜予靈丹妙藥,定能成就一時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