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蔣重益沒再開口,伸手捏著眉頭,這事,他們策劃了這么多年,卻還是沒有成功,還是沒能還他們一個清白,到最后,還把孩子給貼上了,不甘心??!太不甘心了! “是不是我們把握的時間不對?”唐維禮也是一臉愁容,五爺這人本就生性多疑,想要打入他們內部著實不容易,這每一步都走得十分小心翼翼,生怕踩錯了便掉入萬丈深淵了,可是沒想到,終究還是…… 蔣重益抹了把臉,深吸一口氣:“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他拿起一邊的帽子,起身朝外走去。 諾大的陵園內,只有一人坐在那里,正拿起酒瓶倒著酒。 “老厲老余啊,這是你們最愛喝的酒,我給你們帶來了……”蔣重益將白酒灑在兩墓前,爾后將小半瓶酒對著墓碑上的兩人舉了舉,仰頭喝了一口。 “好久沒陪你們喝酒了,原本想事情結束,還你們一個公道時再請你們一起喝酒,可是……”蔣重益聲音有些哽咽,又仰頭喝了口,抬頭時,望到天空碧藍碧藍的,這么好的天氣,誰又明白他心里的狂風暴雨?蔣重益又望向碑上那兩張照片,兩個墓在一起,墓碑也靠在一起,蔣重益坐在兩墓碑中間,看著他們兩人。 照片上的兩人看起來還很年輕,至少是正值壯年,蔣重益伸手,替一側墓碑上的照片細細擦拭干凈,“老厲啊,我對不起你啊……當年方磊拼了性命從火場救出來的孩子,我終究沒有替你保住……是我沒用,是我沒用啊……” 蔣重益眼眶發(fā)紅,仰頭喝著酒。 * “不可能!不可能!他不會的!”締娜聽聞葉北城和墨念安掉下懸崖,激動地大叫,在她眼里,葉北城就是那個無所不能的人,怎么可能會掉下懸崖? “舅舅,是不是你做了什么?”締娜猛然沖到了郭珀面前,紅著一雙眼瞪著他問道。 郭珀聽說丹拓和桑帛都死了,心情很是沉重,此刻締娜又盯著他,語氣焦急質問,他心里更是惱火:“我他媽能做什么?我兩手下都賠掉了我還能做什么?” “你既然沒做,丹拓和桑帛為何會出現(xiàn)在那里?” “我派他們護送不可以嗎?你好好去查查他們到底怎么掉下去!”郭珀一把捏住締娜的下巴,咬牙切齒說道,說完,一把將締娜甩掉。 締娜向后踉蹌幾步,又看到郭珀惱火地一把踹了茶幾,又將一邊的電話猛然砸了出去,他似乎還不解恨,又走到酒柜前,將一瓶瓶紅酒砸了個稀巴爛。 締娜嚇得臉色蒼白,哪怕知道郭珀脾氣不好,但也嫌少看到他發(fā)火的樣子,她忙向后退了退,匆匆朝門外跑去。 酒店另一房間內,馮遷附近黎默寒,輕聲說了句。 黎默寒頎長高大的身形站在窗口處,聽到馮遷的話,明顯身子震了震,好半晌,他才開口問了句:“確定?” “是的,現(xiàn)場有很多尸體,丹拓也是其中一位,還有桑帛也沒找到,據說也掉下懸崖了,我已派人下去找了……” “怎樣?”黎默寒口氣急促,忙問了句。 “還沒有消息……”馮遷說著,手機鈴聲響起來,他忙掏出接聽,“是我……知道了?!倍潭虄删湓?,馮遷掛了電話,望向黎默寒,“黎總,派去的人沿著河邊都找過了,只在下游發(fā)現(xiàn)了桑帛的尸體,但墨醫(yī)生和葉北城,并沒有找到……” “找,再找,找到為止!”黎默寒輕聲說了句,但話語里的堅定卻不容忽視。 “是!”馮遷忙說道,剛要掏出手機打電話,黎默寒突然轉身,拿起沙發(fā)上的外套疾速走了出去,馮遷一看,忙跟上,邊走邊對著電話那端吩咐著,“繼續(xù)找,找到為止……” 懸崖下面,是湍急的河流,河水朝著下游快速流去,派出去的人已沿著河流找了好幾遍了,哪兒都沒有。 “這河下游是到泰國的……”馮遷小聲提醒,對著站在河岸邊的男人說道。 “去河底打撈,如果沒有,那就沿著河找,沿著河打撈,這河的盡頭在哪里,就打撈到哪里!”黎默寒雙眼盯著面前的河,輕聲說了句。 馮遷怔了下,很想補充一句,從出事到現(xiàn)在,大半天過去了,如果沉入河底,也該浮上來了,如果掉下來時沒有摔死,那么到現(xiàn)在,也該……再說了,河下游可是泰國,他們哪里有權力去捕撈? 他猶豫了良久,還是什么話也沒說,對著黎默寒應聲:“知道了?!?/br> * 締娜從酒店出來,攔了輛車子直接回了寨子。 寨子很大,像是一個大型花園,不熟悉的人繞進去還真的繞不出來。 締娜直接朝著房子內沖去。 “爸!”她對著客廳內正在逗鳥的男人叫了聲。 男人聽到聲音轉過頭來,一張純正的中國臉,梳著一個大背頭,穿著藍色的對襟衫,看到締娜時,眉角挑高,隨即呵呵笑出聲:“我們娜娜回來了?!?/br> “爸,我需要你的幫助?!本喣戎苯娱_門見山,她要借助父親的力量,去查找葉北城的下落。 “五爺……”從外面跑進個人,看到中年男子忙稱呼道,又見到一邊的締娜,那人忙又打招呼,“締娜小姐?” 五爺黎一輝已六十一歲了,但看著還很年輕,沒有一絲白發(fā),皮膚也沒有多少皺紋。他雖看著締娜笑嘻嘻的,但一雙凌厲的眼在老黑跑進來時,瞬間掃了下。 “我們娜娜這是怎么了?”黎一輝笑著問締娜。 “爸,我要你派人手,幫我去尋找一位朋友……他從懸崖上掉落下去了,我一定要找到他……”締娜說著,不斷掉著淚,那么高的懸崖,都說不可能生還,可她沒見到他的尸體,就是不相信。 老黑聽到締娜說,他忙退到了一邊,沒再開口。 “是什么樣的朋友?。吭趺磸膽已碌氯チ??”黎一輝坐入太師椅,端起茶杯喝了口,問了句。 “是很要好的朋友,爸,反正你一定要幫我……”締娜過去,扯著他的衣袖甩啊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