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第29 30章淮東連破,史彌遠猝,宋庭
天長縣,不攻自破。 盱眙軍,詐城破之。 楚州城,〔趙范趙葵〕得勝之師回轉(zhuǎn),城破之,宋軍水師連鍋端,繳獲戰(zhàn)船那叫一個多!雖然都是內(nèi)河船只,出不了外海,可假以時日,能練就一支縱橫黃河長江的內(nèi)河水師,與宋庭水師一較高下! 南征以來的水師短板,該要解決。 更可喜的是,在楚州掠得船匠數(shù)千戶,過萬打造船只的工人,比戰(zhàn)船重要太多!星夜運輸,一個不留打包帶走,回山東發(fā)揮光芒。 大宋果然大送!楚州就有這么多的船匠,那高郵軍?那滁州?那淮東重鎮(zhèn)揚州呢? 周蕊徽有些喜歡上游牧民族的東西,游牧政體,果然是光明中世紀最強政體! 讓我的名聲從愛爾蘭到契丹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吧! 沿運河攻高郵軍,提前派出間諜,兵臨城下,里應(yīng)外合,打開城門,高郵軍一日便破! 過了秋收,接過動員來的三萬屯所兵,齊軍眾將士重新恢復(fù)到七萬人,外加一大堆的俘虜,又沿運河,浩浩蕩蕩開赴到揚州城下。 破真州,再把隋煬帝日思夜想的江都拿了,憑吊一番古跡,齊軍把揚州團團包圍。 打到了長江邊,江水流的很緩,佇立高山仰望滾滾長江東逝水,宋庭現(xiàn)在是熱鍋上的螞蟻吧………… “君上在樂呵什么?” 馬后,崔靈蘭一臉好奇的問道。 周蕊徽樂意分享這個快樂,語調(diào)暢快道:“吾在想宋庭官家,那么多個大小相公們,屈服于吾這個女娃的兵鋒之下,是何等樣的臉色?!?/br> 崔靈蘭道:“俺倒是見過相同的,有此劫船,綁了一個老儒生,那廝扭扭捏捏跪倒在俺面前,羞澀帶著怒意,還嘴里叨叨圣人的經(jīng)典,呵,現(xiàn)在想想都可笑的緊。” 周蕊徽幽幽道:“文人嘛……有句話不是說〔仗義多是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飽讀圣賢之書,眼高于頂,看不起武人,自己又是只能會耍嘴皮子,手無縛雞之力…………看看大宋吧,養(yǎng)士人多豐厚,趙光義〔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韓琦〔東華門唱名乃大丈夫〕,文人治國連戰(zhàn)連敗,都弄出了靖康之恥!” “眼高手低呀…………即使能有劉叔叔、苗叔叔、洪世賢這樣的好漢,有真本事!也是鳳毛麟角~~~” 崔靈蘭聽的有些心慌。 “君上……您無礙吧…………” 周蕊徽扭過頭,給崔靈蘭一個和煦的笑。 “寬心,吾好得很…………” 氣氛有些說不清道不明,崔靈蘭岔開話題,說道:“君上,現(xiàn)圍揚州,但揚州守軍已有防備。揚州是淮東大城,使兵將強攻,俺們傷亡小不了,君上不緊不慢還能來此觀覽長江,已經(jīng)有了克城之策?” 周蕊徽反問:“汝有破城的辦法?” 崔靈蘭一次搖頭。 周蕊徽再問:“楊節(jié)度有破城的辦法?” 崔靈蘭二次搖頭。 周蕊徽第三次問:“苗叔叔有破城的辦法了?” 崔靈蘭繼續(xù)搖頭。 “那急什么!”周蕊徽笑了,“能破便破!不能破就不破,何苦強求?” “除了揚州,東有泰州、通州,西有滁州、和州,都是城防不如揚州,守軍不如揚州的城池,打不了揚州還打不下余下諸州?” “接劉叔叔奏報,五六日后就會再來一支三萬屯所兵馬,到時十萬大軍,云集揚州城下,慢慢敲打宋庭江北城池村鎮(zhèn),等宋庭來議和。” 橫山之戰(zhàn)勝利后,小周周已經(jīng)把后續(xù)收尾安排妥了。 揚州一開始就沒想過攻陷,那是揚州!不是魚腩州!除了某個叫史可法的傻缺讓清虜輕易奪了揚州,屠殺了十日,沒記得其他王朝(異族)攻打揚州重鎮(zhèn)能這樣輕松。 把揚州和江陰掛起來比較,他史可法是民族英雄,這點我敬他,但我還是要揍他! 就拿現(xiàn)在,揚州守備的主帥是揚州通判,負責(zé)的責(zé)任人是橫山之戰(zhàn)退下養(yǎng)傷的呂文德、呂文煥兄弟,呂家兄弟頭上有文官時不時羊癲瘋一下,卻還是把揚州城守的跟個鐵桶一樣! 別問為什么,一千人的代價………… ………… 繁華臨安城,趙官家趙昀愁眉不展的驅(qū)車去史彌遠相府,沿著熟悉的街道駿馬小步拉車,他去向史彌遠,這位大宋的政客、政治家、妥協(xié)派、大漢jian、王朝裱糊匠,和他的老師,攤牌。 趙昀與史彌遠的矛盾,可以說是源自宗親(君王)與大臣(相權(quán))間的矛盾,一切的導(dǎo)火索,趙昀與史彌遠矛盾的起點,源自大宋嘉定十七年,既公元1224年,宋寧宗駕崩。 趙昀原名趙與莒,皇位和他沒有關(guān)系,更不會傳到他的手上,但史彌遠聯(lián)同楊皇后假傳寧宗趙擴遺詔,廢太子趙竑為濟王,立趙貴誠(因沂王無嗣,史彌遠找到趙與莒繼沂王嗣,故改名)為新帝,故而大宋天子的寶座,坐在了趙昀的屁股下面。 廢立皇帝,古往今來都有誰?霍光!董卓! 不管史彌遠是霍光是董卓,肯定的是是個權(quán)臣! 權(quán)臣誰都不喜歡,自然隨著趙昀坐的位置越長,和史彌遠關(guān)系越來越差,畢竟有一根刺在中間豎著,打倒了主戰(zhàn)派,廢立皇帝,能立也能廢! 起初,趙昀沒想過把史彌遠嫩死,他只想自保,不被史彌遠嫩死。外加大宋朝廷有些離不開這種老jian巨猾、厚顏無恥、見慣大風(fēng)大浪的老匹夫,所以他拉攏過朝中大臣,打算弄出一個帝黨來牽制一下史彌遠,合作共贏中慢慢拿回部分權(quán)利。然后趙昀學(xué)習(xí)了,他慢慢拉起來的帝黨,不受他的控制,朝廷也被撕裂成了兩派兩黨乃至多派多黨互斗,各自合縱連橫,各種對著干,大宋不說烏煙瘴氣,內(nèi)耗很大。 趙昀長記性了,他開始主動拉攏軍隊,川蜀將門經(jīng)吳珣之亂實力衰弱,荊楚將門又在君權(quán)相權(quán)之間來回游走、來回劃水。最終趙昀拉攏上了兩淮將門,作為交換,趙昀在朝堂發(fā)力,犧牲了和兩淮將門有爭端的紅襖軍李全,用李全的命給自己鋪路。 李全很可惜,對國有勇,將來對他趙昀也能有用,但趙昀牌不多,李全是最好給兩淮將門的。 有軍隊支持,趙昀又經(jīng)磨練,和史彌遠的蜜月期戛然而止,他要奪權(quán),把自己的東西拿回來! 前有孟拱取得大捷,收復(fù)唐鄧二州,名聲把兩淮將門壓下去了。兩淮將門摩拳擦掌,趙昀也有意為之,正好跟背著蘿卜找擦子的周蕊徽打了。 同是山東來,還是女兒身,趙昀下意識的把她跟李全沒有劃等號,周蕊徽不如李全,諒她一介女流,還能比死無全尸的李全強? 我方帶隊的趙范趙葵,是有經(jīng)驗是能信任的帶兵將領(lǐng),還能收拾不了個女娃娃? 趙昀心里的期盼,是趙范趙葵擊殺周蕊徽,宋軍兒郎渡河北擊,收復(fù)山東諸軍州。 現(xiàn)實,是趙范狼狽逃淮西,趙葵下落不明,七萬人沒了,周蕊徽打到揚州城下,飲馬長江! 軍事實力,趙昀沒牌可打,無計可施,可以說由于周蕊徽的出現(xiàn),趙昀提前如一支斗敗的公雞,去見了還沒死的的史彌遠。 秋風(fēng)正涼,趙昀穿著龍袍進史彌遠的住處,一進屋,一股熱浪迎面襲來,趙昀光潔的額頭上,一粒汗珠斷線般留下痕跡。 都快秋后了,趙昀卻仿佛身處在炎炎夏日。 史彌遠躺在榻上,老目半閉,似要睡著。這位把持朝政多年的史相公,身上被子蓋了一層又一層,快要把他壓死了,一個接著一個火爐散發(fā)出熾熱的溫度,烘烤的房間只有夏季。 史彌遠沒有睡著,史彌遠也沒有給趙昀趙官家作揖行禮,不是他不想,是他沒有這個力氣做了。 趙昀乖巧的像個孩子,班直搬來一張座椅,趙昀坐在了離史彌遠很近的地方,史彌遠靜靜看著。 “史相公,公贏了。” 史彌遠嘶啞的嗓音不見去年評價玻璃時的洪亮,如一把生銹了的電鋸,不堪入耳,但仍有幾分力量。 “戰(zhàn)果…………” 趙昀平靜道:“兩淮制治使趙范,西逃入淮西,整兵備戰(zhàn);淮東制治使趙葵,天長之戰(zhàn)后下落不明;秦喜、趙必勝等諸將,全部為國捐軀;兩淮七萬兵馬,全軍覆沒?!?/br> “至眼下,盱眙軍、高郵軍、楚州、滁州、真州、泰州、通州具失,淮東路只剩揚州、和州,揚州城現(xiàn)有揚州通判主持,趙葵部將呂文德守衛(wèi)?!?/br> 史彌遠行將就木,聽完眼睛睜開了好多好大。 “兩軍五州……官家……要什么…………” 趙昀道:“眼下蒙兀人是大患,朝廷有兩件大事要做,萬事首在抵御蒙兀,次在會子一事,除這兩件事外,余下的,能避免則避免?!?/br> “李全的事兒,朕不會再犯了…………” 史彌遠閃過一種放心,然后,激動的咳嗽………… “官家…………”史彌遠輕聲斷續(xù)道:“官家……英明……不遜……父祖……官家……要……給什么?” 趙昀吐露出心中的打算。 “她那齊候,朕認!朕給她自遣官僚將校的權(quán)力,命她經(jīng)略山東河北諸路,余下的莫不過諸般賞賜,追贈父祖兄弟官爵…………” 史彌遠顫抖得抽出三根手指。 “官家……多賞賜……割地……可割楚州……最后……聯(lián)姻…………” “史公是說,能不割城池,就不割城池,非要割城,便割楚州,借大河水,戰(zhàn)時可殲楚州之敵?”趙昀確定道。 史彌遠點頭。 “那聯(lián)姻…………”趙昀猶豫道:“聯(lián)姻何人?宗親之中,暫無及笄之女,多以許配人家…………” 史彌遠勉強擠出一絲笑。 “官家……美人……不如……美男…………” 趙昀好笑到勃然變色。 “公是說,聯(lián)姻…………” “周……蕊……徽!” 趙昀道:“確有幾個王爺,現(xiàn)在還沒有王妃,倒是為國出力的時候,屬實不曾委屈了……那匹胭脂馬,不比楊妙真差的女人,宗親必是喜歡…………” 史彌遠斷斷續(xù)續(xù)道:“官家……短板……女兒……無可避免……弱點……擊之……可勝矣……必要……保證……聯(lián)姻……否則……不和……如此……山東……官家……之手……矣…………” “朕明白…………” “官家……老臣……時日……無多……官家……老臣……老臣…………” 趙昀起身,鄭重道:“史公,汝扶朕登基,朕未忘!……公與朕之私怨,身死怨去,不禍及子孫。” “大宋,從不殺士大夫!” 史彌遠聽到趙昀保證,他放心了。 他真是怕,怕抗金義士去殺他,怕那些家破人亡的百姓,來殺他。 惡貫滿盈大漢jian的一生?臥薪嘗膽滿心苦澀的一生?都說留取丹心照汗青,可汗青不能改嗎?漫漫長河,多少黃沙塵土,埋葬了多少的真相………… 殺韓侂胄,廢前太子趙竑,屈辱金國女真,挽救經(jīng)濟,發(fā)行貨幣……誰是對的,誰又是錯的。 ……………… 紹定六年(1233年)十月,史彌遠病重,求解職,宋帝詔:“彌遠有定策大功,勤勞王室,宜加優(yōu)禮?!蹦藭x封為會稽郡王,授兩鎮(zhèn)節(jié)度使,奉朝請,二子、一婿、五孫均加官秩。使其黨羽鄭清之升為右丞相,次日以病危致仕,過八日,病卒,追封衛(wèi)王,謚忠獻。 忠獻,不是個美謚。 大眾眼里的史彌遠,是和秦檜劃等號的。 功過名聲,過眼云煙………… 朝廷少了史彌遠,多了史嵩之、鄭清之,但權(quán)力,確確實實回到了趙昀的手上,趙昀戰(zhàn)戰(zhàn)兢兢得握緊這份權(quán)力,是思考大宋該如何走下去………… 一條扁舟,身負圣旨皇命,攜御酒美rou,招安使臣鄒伸之心情復(fù)雜的去了江北,一都班直,暫充護衛(wèi)隊。 鄒伸之心里在飛速的計較………… —————————————————— ps:求推薦,求收藏,感謝 招安了,試探完。 四千字,求收藏求收藏求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