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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癮

    作者：荷仔

    內(nèi)容標(biāo)簽：婚戀 青梅竹馬 虐戀情深

    主角：趙寇，顧一 ┃ 配角：秦陽，溫語

    寇兒出院了

    001

    趙寇出院的那天，連天空也飄起了喜氣洋洋的雪花，趙寇他媽，趙寇他爸，他媽的親戚，他爸的親戚，趙寇的親友，都來了。

    趙寇的媳婦推著輪椅出現(xiàn)在好奇地人群里，都對殘了腿的趙大少感到好奇，卻都不敢在這個時候撫逆鱗。

    “你在這里干什么!”自顧一推著趙寇出來，趙寇他媽就死死地瞪著那個依舊明艷的女人。

    氣氛冷了幾分，沒人說話，就連一向以和為貴在外面好面子的趙寇他爸此刻選擇了漠視。

    顧一低著頭，這個角度她正好可以看見趙寇的頭頂，漆黑的頭發(fā)軟軟的貼著頭皮，她記得陪趙寇進(jìn)醫(yī)院時他的頭發(fā)還是短短的，可扎人了。

    “啪啪——”

    誰都沒有想到，趙寇他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當(dāng)著這么多人賞了顧一兩個響亮的大耳瓜子。

    “你個白眼狼，我問你在這里干什么？就為了看我兒子的笑話，恨他當(dāng)初逼你？顧一你是不是心腸太歹毒了！”

    扎著的馬尾被耳光打散，凌亂的長發(fā)正好遮住了格外紅艷的臉頰。

    “還站在這里做什么？不是要鬧離婚的嗎？你走啊，現(xiàn)在就走！我兒子離開你不也是一樣的活，和你在一起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你走??！”趙寇他媽伸手就捶打在顧一身上，扯著她的頭發(fā)將顧一往身后拖。

    “媽，這里還是醫(yī)院?！壁w寇從病房出來后說的第一句話，聲音平淡。他微微側(cè)目回頭，瞧見輪椅把手上那雙小手，因用力過猛而骨節(jié)泛白。

    “小寇！”趙寇他媽還想說什么卻被趙寇他爸給攔住了，“醫(yī)生說了別吵到他，聽小寇的?！?/br>
    “我累了，都散了吧?！壁w寇聲音不高不低，在場的都能清楚地聽見，“顧一是我的女人，哪怕我再也站不起來，她依舊是我的女人?！?/br>
    疲倦般垂下眼，卻抬起手覆蓋在顧一的右手上，食指摩挲著她空空的無名指，似笑非笑地挑起唇角。

    眾人只嘆趙家大少對媳婦用情至深，愛入骨髓，愛到病入膏肓。

    顧一卻深知趙寇雖然斷了腿，可并沒有病入膏肓，這話里的意思與愛無關(guān)，或者說是，從今往后，她與趙寇之間就真的不會有愛了，而她必須和他生活在一起。

    說不清心里的感覺，沉默地推著輪椅朝外走去。

    眾人跟著趙寇身后幾步，見他興致缺缺的慵懶模樣還真像是累了，趙寇的爸媽也沒上去搭話倒是和那些親朋好友聊著。

    “一一，剛才我媽打你了，對不起?！壁w寇聲音很輕，除了輕什么感覺都聽不出來，“是我沒本事沒能保護(hù)你。”

    顧一細(xì)眉微挑，眼里涌現(xiàn)出不可置信和復(fù)雜的情感?！皼]關(guān)——”

    “如果我的腿沒斷，肯定是可以保護(hù)你的?！?/br>
    腳步一停，輪椅隨之一停，心口壓抑的難受像是在被針刺，趙寇他媽打她的耳光疼，很疼，卻比不上趙寇這一句來的徹底。

    s市的冬天風(fēng)大雪大，冷的滲人。所幸一下樓就上車，趙寇只說要回家，便沒兜圈子繞路，直奔目的地。

    趙寇他爸和他媽拗不過自家兒子的脾氣，送他們到了公寓樓下。

    “小寇，我再給你找個看護(hù)好嗎？張媽一個人照顧不來的！要不還是回家吧？”趙寇他媽心疼兒子不放心，想著將趙寇帶回別墅靜養(yǎng)在身邊。

    “有一一在，沒事?！壁w寇應(yīng)了聲，垂著眼。

    “就是有她在我才不放心！這個女人一心想要你死，你到底知不知道?。俊?/br>
    “我累了，你們回去吧?！壁w寇語氣里有著不容違抗的堅定，忽的抬起頭望著簌簌的雪花，拍了拍覆在把手上的那雙手，“一一我冷，我們回家吧?！?/br>
    和趙寇結(jié)婚是在21歲，所以公寓便選了21層，巧的是這樓正好只有21層，而21層只有一間屋子。那年顧一還單純的開心過，后來才知道是趙寇的大手筆。

    電梯里，兩人都沒說話。

    事實上從趙寇出事以來到昨天，也只說過兩句話。以前他不是一個沉默少語的人，和顧一在一起的時候他的話明顯比她多。

    輸入密碼后進(jìn)屋，張媽并不在。

    陌生而熟悉的家，鋪面而來的酒味，入目滿是奇奇怪怪的酒瓶。顧一記得最后一次從這里出去的時候，將家里整理的干凈整潔，不是這樣的。

    “你，那天喝了酒？”顧一不知道為什么這樣問。

    “或許，你想表達(dá)的是我因為喝了酒才會斷了腿，”趙寇輕呵了口氣，“這是不是叫活該？”

    “我不是這個意思。”顧一否認(rèn)。

    “不是嗎？”趙寇反問，“那你問這話又是什么意思？”

    顧一不知道該怎么繼續(xù)話題，如果說只是想關(guān)心一下，會不會太遲了？對他而言也太過于嘲諷。

    默默地將趙寇送回臥室，開了空調(diào)。“要休息嗎，現(xiàn)在？”

    “出去?！?/br>
    顧一點頭，依言退出去，合上門望著滿地的空酒瓶。那時候她說不喜歡酒味不喜歡煙味，趙寇身上永遠(yuǎn)是干干凈凈的薄荷香，家里更不會這樣。

    將酒瓶整理好，又拖了地，望著那面大大的落地窗坐在沙發(fā)里出神了會兒。直到肚子不合時宜地叫了聲，顧一才回神，去冰箱看了看還有些雞蛋和面條，應(yīng)該是可以將就將就的，而后收拾著積滿落灰的廚房。

    做完一切后本想煮面但想到趙寇也沒吃什么，也就作罷了，等他醒了一起吃吧，就像以前他做好飯等她一樣。

    顧一不想去觸及關(guān)于以前的回憶，那個站著比她高一個多頭的俊美男人，只要是能推掉的應(yīng)酬他都會回家陪她，盡管更多時候是一個人等她，給她做著并不好吃的飯菜……

    推開房門悄悄地進(jìn)去，趙寇安靜地躺在床上。不知道是心理因素還是事實如此，站不起來的趙寇看起來總是少了些往日的溫柔，盡管顧一并不喜歡那種溫柔，可對比現(xiàn)在的冷言冷語，那還是要好太多。

    顧一輕輕地坐在床邊打量著他，相識二十多年了，趙寇依舊是顧一所遇到容貌最佳的男人，多一分美則陰柔，少一分美則陽剛，不多不少似研磨好比例，細(xì)心雕琢的精美容顏。

    如果不是這個男人出事，這個時候的自己，應(yīng)該已經(jīng)辦完離婚的申請，和十年之久的初戀在西歐暢游了。

    顧一心底說不上遺憾，錯過了十年初戀，也沒能離成婚，畢竟對一個從結(jié)婚那天就期待著離婚的人而言，錯過了那次離婚她真的不知道還有沒有下次。

    “你怎么進(jìn)來了？”趙寇醒了，眼里完全沒有睡意朦朧之態(tài)。

    “我吵到你了嗎？”顧一有些歉意，與他不經(jīng)意的對視嚇得她立即錯開視線，站起身來。“我是來問你，晚上想吃什么？”

    趙寇挑了下眉，“家里有什么？”

    “雞蛋和面條?！鳖櫼蝗鐚嵎A告。

    “可我不想吃雞蛋也不想吃面?！?/br>
    顧一早料到他可能會說這句話，“那你想吃什么？”

    趙寇笑了，掀起淡無血色的薄唇。“我以前做給你吃的。”

    顧一沒想到他會說這個，還以為他會說些其他的菜名刁難自己，可她也并不記得趙寇每次做給她吃的菜，畢竟那時候有些煩他這點體貼。

    “那我去超市買點食材，你在家等我?！?/br>
    “一起去?！?/br>
    從趙寇腿斷了后，顧一再沒對趙寇說過一個不字，必然都是言聽計從。

    漫天大雪，天色昏沉，霓虹與車燈斑駁于夜色里，成了道被朦朧了光彩的風(fēng)景。

    顧一艱難地?fù)沃鴤?，推著趙寇緩慢地行走在雪地里，路面并不好走，但她沒有一句報怨，時不時地問趙寇冷不冷，像極了以前趙寇背在她走在雪地里問她冷不冷。

    “顧一，你說我們以前為什么就不能這樣？”趙寇看著熟悉的蔬菜瓜果魚rou，記憶里從來都是他自己在這里買東西，每一次都是滿懷著希冀。

    顧一心中一緊，手里的小白菜掉了下來。細(xì)想趙寇說的話，似乎結(jié)婚后兩人真的沒有一起出現(xiàn)在這樣的地方，不知為何難受的緊。

    “要是你喜——”

    “不過沒關(guān)系，”趙寇輕聲打斷了她的話，修長白皙的手指勾起那棵從顧一手里掉落的白菜，“我也不想來這樣的地方了?！?/br>
    顧一不是殘疾人，沒有坐過輪椅。趙寇知道，她是不會明白坐在輪椅里的角度，確保你無時無刻都會發(fā)現(xiàn)，別人看你的眼神那叫一個有意思，那種和同情很相似的憐憫，夾雜著幾分好奇，甚至還會聽見幾聲議論。

    “那小倆口感情真好！”

    “那個男的真是好福氣，找了這樣一個不離不棄的老婆……”

    “這男的長得真俊，就是腿廢了?！?/br>
    顧一尷尬地望著對面那兩個很年輕的女人，打扮得時尚新潮，說話也大意的直來直往。

    “不好意思，我說的不是你們。”那女人揮了揮手，和同伴去了買魚rou的區(qū)域，還故意回頭看了眼趙寇。

    “我們，多買點吧，天氣冷可以多放幾天?！鳖櫼徊恢磊w寇有沒有聽見，她心情復(fù)雜地扯了個袋子挑菜。

    趙寇一手奪過那個袋子，冷眼望著她。“你也學(xué)會了同情？”

    “沒有，我不是。”急于解釋，顧一搖頭。

    “呵呵，”趙寇語義不明地笑了，顧一心中發(fā)虛。

    不愉快地超市之旅終于結(jié)束了，兩人回去時都冷的發(fā)顫，盡管趙寇一路上都說不冷。

    顧一進(jìn)屋后忙將趙寇推回臥室，又去倒了杯熱水遞過去。

    “喝點熱水，小心感冒?！?/br>
    “這么關(guān)心我？”趙寇沒接水杯而是扣住了顧一的手腕，他笑得俊美無邪。

    “顧一，你是不是喜歡上這樣的我了？”

    寇兒別扭了

    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