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媽,我上次就回答過你!”趙寇冷聲不耐地打斷趙母,“不管是斷腿還是進(jìn)醫(yī)院都是我作為她丈夫的責(zé)任,再者那天的事,我都不覺得丟人,趙家有什么好丟的!” 趙母差點(diǎn)一口氣沒上來,氣得胸腔悶疼! “孽子!”趙父勃然大怒!“你要?dú)馑滥銒尠。 闭f完忙端起茶幾上的茶水遞給趙母,“喝了一口水先緩緩!” 趙母本就臉色泛白,揚(yáng)起胳膊使勁地?fù)]開那盞茶水,昔日溫暖的雙眼被恨意和不甘所取代,咬牙怒視顧一,“我就是死也不喝這下了*藥的茶水!” 顧一被趙母的目光望著,冷冷地打了個寒戰(zhàn),眼見那飛在半空、水花四濺的茶杯朝趙寇這邊砸來,她早已行動大于思維地一步上前擋在趙寇身前。 悶哼哼地挨下瓷杯砸在后腰上,痛得她皺眉閉眼,差點(diǎn)沒站穩(wěn)撲到趙寇身上!顧一吸了口涼氣,雖然這季節(jié)穿的多,可顧一在家都有空調(diào)供著,穿的并不多以至于后腰疼的緊。 “媽!”趙寇是真切的聽見那茶杯砸在顧一身上的聲音,也看見顧一那瞬間地皺眉抽氣和險(xiǎn)些沒站穩(wěn)的身子,當(dāng)下就火了,本就陰沉冷厲的俊臉一下子翻書般變地狠厲,“有什么沖我來!不就是離婚簽字嗎?” 這話一氣呵成,頗有點(diǎn)壯士一去兮的感覺!不止趙父趙母愣了,連顧一也傻在一邊了! 趙寇這語氣是要簽字? 顧一怎么看怎么不相信,她垂著一雙淚水迷蒙的大眼輕搖著腦袋,唇瓣喏喏,“我們說好的,你別簽字?!?/br> 不管趙寇這時候抽什么風(fēng),只要肯簽字就行!趙母連忙將簽字筆遞了過去!“顧一你也別哭慘慘地給他灌湯藥了,沒用!” 趙寇沒說話徑自繞過顧一,輪椅靠著茶幾邊上,并沒接趙母一臉期待遞過來的筆,修長的手指拿起那疊離婚協(xié)議書,沒人知道他到底看了眼沒,就見他“嘶嘶嘶”得將那紙張撕成細(xì)小的碎屑! 揚(yáng)手一撒,如同善財(cái)童子! 整個大廳就像是下了場雪,寒冷是周遭,零星的雪花兒在空中輕旋飛舞,緩緩地落在沙發(fā)上,地板上,當(dāng)事人身上。 許多年后,顧一都還能清晰地記得在那場被趙寇撩起的雪花里,趙父趙母的盛怒容顏,一種蒼老的無奈與固執(zhí),也記得那場寒冷的雪花下一片安靜,大廳里沒人一個人說話,連呼吸都隨時間靜止了般,直到趙父突然起身大步朝趙寇沖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掄圓了胳膊,給了輪椅的男人一個大耳瓜子才結(jié)束這場沉默。 趙寇被打得頭偏向一處,啐了口血水,將唇角的血漬用手指抹去。 顧一被嚇得不敢動一下,喉嚨里像是卡了根刺,那沉重的耳光聲就像是落在她臉上,痛得她眼淚都淌了出來。 就連以往最護(hù)著趙寇的趙母也不說話了,更別提阻攔!眼見趙父又抬起胳膊,顧一鼓足勁將輪椅往后一拉,只覺得面前一陣強(qiáng)風(fēng)掃過,趙父撲了個空! “孽子!”趙父氣得半只手臂直發(fā)抖,雙目猩紅!“當(dāng)初怎么會生出你這種大逆不道的孽子來!” 趙寇看了眼趙父,高高腫起的臉上勾起一抹笑,余光斜視了眼趙母,心中想說的那句話始終太過惡毒便直接略去,“以后別拿這種東西來鬧騰,我見一次撕一次,要簽字除非我死了你拿我的拇指去按指紋?!?/br> 顧一不記得氣勢洶洶的趙父和趙母是怎么離開的,就像被人抽了脊梁骨,她撲通聲就跪在鋪著白色碎屑的地上,頭埋在他的膝蓋間,她并不想哭只是止不住眼里的淚水。 趙寇撫著他的長發(fā),就像是在給一只剛受到過驚嚇的貓順毛,一下兩下……動作輕緩,他突然想養(yǎng)一只貓了,和顧一一個品種的。 “一一,我現(xiàn)在算不算是被掃地出門了?”他語調(diào)如常,似有暖暖的笑意。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庇∠罄?,趙寇與家里人鬧得不開心的事情并沒有多少,偏偏又都與她有關(guān),除了溫語跳樓那件事外。 “都這會兒了還跟我說對不起?”趙寇呵笑了聲,“你是我媳婦兒,連我都舍不得欺負(fù),怎么能讓別人欺負(fù)了去!” 顧一感動地一塌糊涂,鼻涕眼淚之間往那布料上擦,一定也不含糊!“要,要真到了離婚那一步怎么辦?” 趙寇一時無言,他從沒思考過這個問題,離婚是兩個人的事,他不認(rèn)為自己和她會走到離婚這一步,曾經(jīng)顧一也鬧騰要離婚,后來不也一樣消停了嗎,更何況他和顧一早不是那個時候的關(guān)系了。 “要真離婚,你也別娶其他女人,”顧一等不到趙寇的回答,今天的場面她有些說不出的后怕,“等爸媽氣消了,咱在復(fù)婚好嗎?” 趙寇無奈地嘆了口氣,彈了下她的小腦門,語調(diào)寵溺卻帶著一絲薄怒,“傻女人,我都喝了你的*湯當(dāng)了趙家孽子,你居然都規(guī)劃好離婚后的事了?” 顧一破涕而笑,吸了吸鼻子,“那我陪你當(dāng)孽子的媳婦兒!” 荷嫂備好豐盛的晚餐,以為趙父和趙母也會留下一起用餐,事實(shí)上等她去大廳的時候就只看見輪椅里一個孤傲的背影,細(xì)看才望見趴在他膝蓋上的女人。 顧一和趙寇被這樣一鬧騰壓根沒心思吃晚餐,她擔(dān)心著趙寇臉上的五指山,腫的老高跟中了毒似的!洗完澡連忙拉著趙寇躺床上,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跑出去找荷嫂拿了寫冰塊和藥箱。 誰知道趙寇突然起身從她手中搶走了藥箱,“我破了相不好出去見荷嫂,你倒是懂事和我想到一塊去了!” 那句破相還真是有夠形象貼切的,顧一忍不住朝他噗嗤聲笑開了。 趙寇見她一晚上終于笑了一小會兒,也算是滿足!指著身邊的空位正兒八經(jīng)地說道,“脫了衣服,自己上來趴好等著!” 顧一瞥了他一眼,緊了緊胸口的領(lǐng)子,他這樣腫著半張臉一本正經(jīng)說略顯不雅的話真的好嗎? 趙寇拍了拍那柔軟的床,勾唇笑得有幾分邪氣,“媳婦兒,別逼我動手,我動手連自己都感到害怕!” 若是在沒破相的時候他這小模樣還真是要幾勾人就有幾勾人,偏偏這一刻看上去不倫不類還強(qiáng)裝出一種邪魅狂狷的總裁笑,逗得顧一笑呵呵的,壓根沒有被威脅到,“哦,那你說說想怎么個動手法!” “三下五除二綁上.床,撕了衣服好好地蹂.躪一番,從頭到腳、從里到外都調(diào).教的服服帖帖,包管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飄飄乎欲仙而欲死——” 難道不是飄飄乎遺世而獨(dú)立嗎! “趙寇!”顧一瞬間凌亂,耳根子在燈下泛著嬌羞的紅暈,半透明可漂亮了,她咬牙羞惱,“你這是破罐破摔破了相就不要臉了的代表?” 趙寇被罵的格外酸爽,早知道顧一對著他的時候格外伶牙俐齒,越發(fā)相信顧一其實(shí)潛意識更喜歡他,畢竟打是親罵是愛,可沒見媳婦兒跟秦陽這樣調(diào)過情! 顧一最終還是半推半就地趴在了一旁躺好,衣服被趙寇脫了一半,因?yàn)椴璞业降牡胤皆诤笱?,一個很尷尬的中間位置。 他動手前詢問過顧一,是脫光呢還是脫一半呢?要是脫一半的話,那是脫上面呢還是撩起下面呢?他私心想著是撩起下面,絕對不是因?yàn)樗儜B(tài)或好色。 顧一想都沒想選擇脫了上面,趴在床上裸著清瘦的美背。 趙寇對顧一的背有種神秘的癡迷,特別是那欲隱還羞、半遮半掩的模樣,太勾人,太撩火了! 他眨了眨眼,盯著手下的那塊淤青斂了心神,不該這個時候看的就別看,正事要緊!沒過幾分鐘,那視線又飄到睡衣與白皙的肌膚想接的地方,只覺得周身的熱血噴涌,肌rou舒張,那股翻涌的熱血和力氣直沖他下腹,可慘了他! “就說讓你撩起下面吧!”趙寇抱怨了句,明顯覺察到自己兄弟被媳婦兒的性感美背給吸引了,已經(jīng)有了抬頭的趨勢! 顧一背對著他趴著,壓根不知他現(xiàn)在的處境,只覺得那句‘撩起下面’怎么聽怎么色.情,不禁反駁道:“我說趙寇,你什么時候能不下流?。 ?/br> “你脫上面不就是勾引我犯罪么!”趙寇聲音低沉,滿是惑人的磁性,“你撩起下面至少還有一條小內(nèi)褲擋著,你脫上面光溜溜一片,這難道不是三更半夜引.誘熱血壯漢做運(yùn)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