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景千扯了扯唇角,刻薄的俊臉掛著一副懶得搭理她的表情,“把你的錯覺矜持地收好,還歡喜冤家?哥哥我喜歡聽話懂事乖巧型,比不了你那瞎鬧騰的勁兒!” 說完神清氣爽地朝書房那邊走去,他的重點明明是‘哪點值得寇兒替你得最人’!顧一那小妮子倒是會找重點! 敲了下門,里面應(yīng)了聲。長腿一步就邁了進去,景千好習(xí)慣地合上門,將夾在手指間的文件袋放在書桌上,“想清楚了?” 趙寇伸出左手按在那份文件袋上,并沒有取過來拆開,只輕哼了聲,“嗯?!?/br> “趙寇,別怪我沒提醒你!”景千正了臉色,連名帶姓地喊他,落手按在文件袋的一端! “這事過去就過去了,你要再挑起就真的是得罪三家的人!”景千來時就仔細衡量過,只怕到時候溫家和趙家又要鬧得不可開交,秦家也不會消停! “那就得罪唄,是男人就不該怕事?!壁w寇微挑著眉頭,“秦陽想玩把大的,我陪他好了。” 景千無奈地嘆笑,換做是他不知道會不會為了個女人鬧成如今這樣,只能松了手?!靶?,那鬧騰吧,回頭我跟家里老頭子通個氣!” 趙寇點頭一笑,垂眼看著那個有些陳舊的文件袋。 當(dāng)初他也曾拿著這份文件袋在樓上問溫語,一切是不是她做得。溫語當(dāng)場傻了,沒想到會被人知道,極力否認推脫!卻在他拿出的鐵證面前啞口無言! 就在溫語出事的前半個月,顧一因為食物中毒被送去市醫(yī)院搶救,險些要了她的小命……這事后來因為某些原因被學(xué)校壓下來,趙寇卻留了心眼! 從顧一那天食用的便當(dāng)入手,顧一說是秦陽中午送過來的。那是秦陽第一次給她送便當(dāng)?shù)綐窍?,她雖然已經(jīng)和同學(xué)吃過午飯了,但還是歡呼雀躍地抱著便當(dāng)跑回寢室,打開盒蓋吃了幾口小鳥胃就吃不下了,過了一小會兒就覺得肚子一陣絞痛,她還以為是大姨媽,可那種火辣辣的痛不像是啊,顧一跑到床上想睡睡,或許就好了,卻痛的死去活來翻滾作痛。 室友眼尖地發(fā)現(xiàn)她情況不對,嚇傻了連忙找人給送了醫(yī)院。 顧一雖然吃了頓苦,并沒有因為這件事怨恨秦陽,畢竟是他第一次親手做便當(dāng)給她,難免會把不能一起吃的食物弄混淆,再加上她入院那幾天秦陽每天都抽時間過來看她,各種愧疚和溫柔。 也是在她康復(fù)出院的時候,趙寇和溫語走在了一起。 誰都不知道,趙寇那時候和溫語在一起時心里憋著多的火!秦陽那盒便當(dāng)就是從溫語哪兒拿來的,這個女人蛇蝎心腸給他捧在心上的人兒下藥,要是發(fā)現(xiàn)的晚或顧一多吃了一口,那不是想要顧一的命嗎! 所以,等溫語站在樓上指著樓下,想用跳樓逼他答應(yīng)訂婚時,他直接回絕。只是這個程度壓根不至于逼溫語真的去跳樓—— 記得他那時候他走到她身邊,她穿著身白色的加厚長裙,一身清純溫婉的仙氣,淚眼汪汪地望著自己,他并沒有想逼她跳,溫語是死是活不重要,他只想溫語給顧一一個交代! 所以他說了:和你訂婚是不可能的,你做得事情等著跟警察說去吧。 說完兩人發(fā)生了爭吵,溫語求他別報警,而趙寇又怎么會是受動搖的人,口口聲聲揚言要讓溫語為自己做得事情承擔(dān)后果。 他一轉(zhuǎn)身,就聽見溫語的最后一句話:你和顧一不得好死! 或許那時候太過年輕,趙寇的底線第一次被顧一之外的人給踩了,溫語的驕傲也不允許她背上投毒的罪名! 071 趙寇將這些陳年舊證據(jù)做了三份復(fù)印版,分別寄給了溫家,趙家,秦家。 最先給他回應(yīng)的果然是趙家。 趙父在電話里嚴詞痛斥并警告他立刻收手,別再把事情鬧大!趙溫兩家好不容易關(guān)系有了冰消雪釋的轉(zhuǎn)機,趙寇居然又出岔子,有時候他真懷疑趙寇到底是不是他親兒子! “這個溫語是假,”趙寇平靜地在電話里回應(yīng),“當(dāng)年溫語在英國的一家醫(yī)院接受治療,沒幾天就發(fā)生了一場火災(zāi),許多文件都被燒毀,連電子檔記錄也被銷毀,好巧,蘇伯父和這家醫(yī)院的院長是舊相識,你猜蘇君彥去英國的那些日子給我傳回了什么?” 那邊的爆吼與咆哮一下子銷聲匿跡,似被這句話給打擊到,只余下急促而沉重的呼吸聲。 “溫語在前天夜里被下了死亡通知,結(jié)果那場火災(zāi)后心臟居然神奇地跳動了!” “你也不能單憑這,就大放厥詞!醫(yī)療領(lǐng)域里不能理解的現(xiàn)象還少嗎?”趙父妄圖反駁。 “那場火災(zāi)就發(fā)生在她的病房,據(jù)醫(yī)院的當(dāng)時在場的員工回憶,當(dāng)時溫語的臉都被燒毀了,那尚未被燒毀的下巴有點奇怪,上面有一顆很大的痣!”趙寇一邊說,一邊滑動著鼠標(biāo)看著電蘇君彥發(fā)過來的資料,“后來做了植皮手術(shù)又請了整容專家做了整形。” 趙父不可置信,許久沒有說話,趙寇不說假話的個性他是知道的! “如果您不信,我可以把君彥傳我的資料發(fā)給您?!?/br> 趙父跌坐在真皮沙發(fā)中,腦袋嗡嗡作響,想到溫語那張臉居然是被火燒過然后植皮整成的,他胸口生出一股惡寒,攢拳的手使勁地砸在沙發(fā)上。 “要沒什么,我掛了?!?/br> “等等!”趙父出聲制止,早沒了先前的暴怒,“就像你說的,這個溫語是假的,那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這事不是我挑起的,這話不該問我?!壁w寇沒說錯,從頭至尾都是秦陽和溫語挑撥,他如今只是順了他們的意思,陪他們鬧! “趙寇!”趙父低聲喊著他,聲音似一瞬間蒼老了幾十歲般,“你溫伯伯已經(jīng)是胃癌晚期了,你還要鬧得他在彌留之際都不安寧嗎?” 趙寇握著手機沒回應(yīng)。 “溫伯伯待你不薄,把你當(dāng)親生兒子——” “呵呵,溫語死的的那年他把我當(dāng)什么了?殺人犯還是兇手?”趙寇薄唇挑起一抹冷艷的笑,“他不分是非曲直揚言要告我,要找人做掉我的時候,他就該想到我和他沒什么舊情可念!” “小寇!”趙父的口氣軟下許多,有了妥協(xié)的意味,“爸知道當(dāng)初你受的——” “我這邊有事,以后再說吧?!壁w寇收了線,疲倦的閉上雙眼。 顧一進來的時候看見他一只手支著額頭,瞧著模樣似乎是在休息,便放輕了腳步走過去,不想吵到他。 電腦還沒關(guān)?顧一在在桌邊瞟了眼,嚇得失措驚呼,猛地倒退了幾步險些摔倒! 趙寇被她的叫聲給吵醒,回頭就看見顧一一副驚魂甫定的模樣,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忽的就笑開了,本來還想著要不要讓她知道,卻沒想到給她碰上了。 顧一不明白他為什么能對著一張被燒的血rou模糊的臉安心睡覺,她移開視線只覺得胃里一陣惡心翻涌。 “害怕?”趙寇鼠標(biāo)往上一拖隨意地停在一頁,轉(zhuǎn)動輪椅到她身邊,大手將她冰冷的小手包裹起來,“想不想知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