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危險
穿過庭院的回廊,邁上石階,就是太子府的后花園了,這里與中心的花園不同,草木修剪的痕跡并不重。 花園里的花草樹木挨地開枝,枝干多得不計其數(shù),枝上的葉子擠擠挨挨,一簇堆在令一簇上,葉面在春雨的滋潤下長出一層新綠,新綠在陽光中透出幾分油油的綠意,強烈的葉香沁人心脾。綠葉叢中點綴著一朵朵,一簇簇的鮮花,那nongnong的幽香更令人醒神。 “小姐,我打聽過了,這后院的門就在這后花園后面。待會我們放信號彈,阿青必然能看到,然后帶我們出去?!敝閮鹤咴谔K念兒前面,替她擋開這些花草。她轉身停了下來,專門等著蘇念兒 蘇念兒此時才抬起頭,總算混了出來。蘇念兒因為手上端著托盤,不好收斂裙擺,被地上的枝蔓掛住,所以走得很慢。此時看四處無人,她干脆將手中的托盤一扔,提起裙子我快步的向前走去。 走過這些枝蔓橫身的草叢,蘇念兒看到遠處廢棄的后院有一口枯井。想來以前這里也是有房屋的,可惜沒什么人打理,給荒廢了。 珠兒走在前面,她好奇的朝井水里看了看,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大喊道:“小姐,你快來看!這井水里有異常!” 蘇念兒心中一驚,莫不是這太子干了什么齷齪勾當,殺人埋尸了不成。還是有什么異像出現(xiàn)了? 她走到井邊,朝里面看了看,水面很平靜,并沒有什么東西。 剛想回頭讓珠兒過來指給她看看,就聽到珠兒一聲大叫道:“小姐,小心!” 蘇念兒感覺到背后被一只有力的手一推,整個身體頓時失去了平衡,整個人朝井水里直直的栽了下去。 “噗通”一聲,冰涼的井水漫過了蘇念兒的全身,她整個人浸入了井水中,拼命的想抓住周邊,井壁卻非常光滑,根本沒有著力點。 她覺得胸腔中仿佛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完全喘不過氣來,呼吸也變得刺痛起來。冰涼的井水灌入了她的鼻子和嘴巴,她的思緒開始有了些游離和恍惚。 每撲騰掙扎一下,她的身體就更加變重一分,那些冰冷的井水讓她變得異常難受起來。 難道就這樣死了,她不甘心,她的仇還沒有報。 不能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連害她的人是誰,她都不知道,怎么能就這樣糊涂的死了?。?/br> 她用腳拼命的掙扎,卻意外的觸到了泥底,原來這口井的水不深,若是她現(xiàn)在站起來,這水不過只是沒入她的腰間。狂喜過后,蘇念兒不敢立刻站起來,她不確定推下下水的人走了沒,她現(xiàn)在還不能冒頭出去。井外的人說不定正盯著她。 想到這里,蘇念兒用手捏住了鼻子,在井水中拼命的憋氣起來。也不再撲騰,造成她已經(jīng)溺斃的假象。 等時間達到了她的極限,蘇念兒拼盡全力的站了起來,抬頭向上看去,人已經(jīng)走了,井口一片漆黑。原來推她下井的人,用石頭把井口蓋住了。 看來推她的人真的是想完全的置她于死地,即使她僥幸不被淹死,也要把她關在這里活活的餓死。這里是太子府的后花園,看其荒涼程度,恐怕平日里沒什么人會來。 蘇念兒了摸了摸腰間的信號彈,幸好還有這個東西。 可惜這大石頭蓋住了井口,只余留下一絲縫隙,如果射不準,這唯一一只信號彈就白費了。 蘇念兒心一橫,希望上天保佑,她一定要出去,不能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這里。 她拿起信號彈拔起了上面的拉絲,朝著那唯一的縫隙射去。 “呲——”的聲,信號彈向上飛去。 可惜微微有些偏差,只有些煙火的粉末射了出去,并不能行成煙花。 落下來的灰燼和殘留的信號彈悉數(shù)落入了水中。 蘇念兒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完了——她心下一涼,這次難道真的要困在這個冰涼的地方? 不行,不能死,再怎么樣也要堅持下去。她朝外面喊了幾聲,可惜根本沒有人能聽到。 寒冷的井水,讓蘇念兒即使在盛夏也凍得十分哆嗦。 她的右手傷口浸泡在井水之中,隱隱作痛,她睜開眼睛,靠著井壁緩了一口氣,覺得有些體力不支。 現(xiàn)在只能熬時間,等人來救她,可是這后院有人的幾率太小了。 無論如何,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能放棄,前世在水牢,她呆了整整三十天,沒有手沒有腳也活過來了,如今這算什么絕境。 若是換成一般女子,恐怕早就嚇暈過去了,可是她是蘇念兒,是個不能倒下的,也不可以倒下的人。 這樣寒冷的時辰,不知道過了多久,井外終于有了些動靜,井口的石頭被一個人緩緩的挪開,他焦急的看著井底的人問道:“念兒,是你嗎?” 付清潯的睫毛輕輕顫動著,他嘴唇微抿,直到聽到蘇念兒虛弱的回了一個“嗯”字,他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你別動,我下來救你。”付清潯在旁邊找了條廢繩綁在井口的木樁上,又將繩子綁在了自己腰上。 輕躍下去,付清潯進入了冰冷的水中,他一把抱住了蘇念兒的腰,想把她一起帶上去。 可那舊繩因為承載不住重量,“嘶”的一聲斷裂開來。兩個人同時又落入了水中,砸出一片水花。 付清潯強行運功,想用輕功帶她上去,可是周圍的墻壁太滑,沒有著力點,周圍的水又包圍著下肢,不好施展。而且他已經(jīng)中毒了,運功以后,身體更加燥熱難耐。他抱著蘇念兒的手,突然松了開來。 他表情不自然的向后退了一步,不敢再碰蘇念兒。 上午的宴會上,他被人下了毒。當時他替蘇念兒喝了一杯茶,那茶里有問題,想來是王如金搞得鬼。 蘇念兒見他力氣不足,虛弱的問道:“你怎么了,受傷了嗎?” 付清潯整個人沉下去在涼水中浸泡片刻說道:“是上午的茶水里有毒,好像是催情的那種,我不能用內力。一運功,全身就發(fā)燙??戳酥荒艿人幮н^了,再想辦法。這藥效應該不會太長,你再堅持堅持,明日我一定帶你出去?!?/br> 他整個人難受的抑制著,努力讓頭腦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