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貓捉老鼠
幸好花心來得及時,所以他才沒有犯下更大的錯誤。 花心轉(zhuǎn)眸看向馬一清,語氣輕快地說,“馬員外,秦老板,大家都不必擔(dān)心,他們過幾天自然還會來我這兒?!?/br> 幾人都是忡怔地看向花心,花心的這個表情,是完全沒有將剛才得罪了徐員外的事情放在眼里啊。 花心端起茶盞小小地抿了口茶后,自信地說道,“商會還得成立,可我們的確是為了不良商家哄抬物價,而不是想要中飽私囊,此事我自有道理,各位若能信得過我花無缺,便放放心心地回家靜候佳音?!?/br> 別看那徐員外有什么當(dāng)官的親戚在京城,可事實上,他的那些親戚恐怕是鞭長莫及的,要想在漢州混得好,歸根結(jié)底還得跟這些地頭蛇搞好關(guān)系,這樣才能順風(fēng)順水,沒有太多的磕絆。 好巧不巧的是,她花心現(xiàn)在與漢州城的三位當(dāng)權(quán)派混得還挺熟,想要辦成這件事,不過是動動舌頭的事情罷了。 “聽聞熙王送了兩個奴隸給花老板,此事可是真的?”那馬一清斟酌好一陣子后,低低地問道。 眉心皺起,她定定地看著馬一清,他兩鬢斑白,長須也染了一層風(fēng)霜,雖然臉上一直含著淺笑,可這笑容映在花心的眸子里,卻讓她覺得后背發(fā)涼。 馬一清都知道了這件事了,那剛才走了的徐員外不可能不知道,那他們?nèi)耘f敢攛掇順伯成立商會,難道……對,這一定是南吟泓的意思。 倒吸一口涼氣,心中連連苦笑,自己也太自負了,以為什么都在掌控之中,可事實上,自己也不過是別人眼中的棋子罷了。 抿著唇擠出一個笑容,可此番臉上的笑容僵硬無比,“馬老板一語中的,無缺明白了?!?/br> 花心緩緩地站起身來,對著面前的幾個人躬身行禮,等她再次直起腰背時,已經(jīng)又是一番從容鎮(zhèn)定了。 她就不相信,自己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現(xiàn)代女性,怎么會輸給一個古代人。 “順伯,三天后,請今日到場的諸位來茶館一敘,我自有交代?!被ㄐ膫?cè)眸向著順伯說罷,再次向幾人頷首,“今日天色已晚,無缺就不送了?!?/br> 馬一清見花心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就樂呵呵地一笑,拱手告了辭。 人全部走光,可花心仍舊坐在房間里,看著空落落的屋子,她的心也變得虛無一片,絲毫抓不住任何的實體,這讓她很不安穩(wěn)。 “姑娘,我們回家吧。”順伯送走了人,見花心癡癡然地坐在座位上出神,他低低說道。 花心苦笑出聲,一個勁地嘆氣搖頭,“順伯,我太自負了呀,日后我還是得小心謹慎些?!?/br> 要不是馬一清的提醒,她還天真地以為徐員外那些人不過是想自己撈點好處來攛掇她領(lǐng)頭成立商會的,原來這些人,是得了南吟泓的授意,才迫不及待地將此事提出來。 虧她還以為南吟泓發(fā)了善心送她回家,卻原來是想毀了她呢! 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義了,南吟泓,我們的戰(zhàn)爭才剛剛開始。 “走,跟我去祝府?!彬v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花心率先走出門。 順伯見花心這陰晴不定的情緒,覺得自己不便多說什么,只得快步跟著花心出了茶館的門。 再次來到祝府門口,那誠叔見花心折回,不免有些吃驚,“花姑娘,我家大人還未歸來?!?/br> “熙王殿下可在府中?”花心面無表情地問道。 明人不做暗事,既然要宣戰(zhàn),那就當(dāng)面把話說清楚,這才痛快! “在的。”誠叔屏息凝神地答道,“小鳳,引花姑娘去見殿下。” 直到花心跟著丫鬟小鳳走進祝府,轉(zhuǎn)個彎看不見背影了,誠叔這才搖頭晃腦地低聲感慨:“怪不得熙王殿下讓我這個老頭子一直在門口迎,熙王真是料事如神?!?/br> 又吧咂吧咂嘴,誠叔對門口的小廝命令道,“看好,別讓什么貓阿狗啊的進來?!?/br> “是?!毙P齊聲應(yīng)道。 滿意地點頭,誠叔也跟著進了門,院門咯吱咯吱得響著,又一次被關(guān)上。 一路沖到廳堂前,見熙王正端坐在廳里品茗,腳步一頓,回首對順伯吩咐道:“你先在這里等我。” 說罷,她便提步走進了廳堂中。 這次見到熙王的廳堂比起上次宴席時用的那個廳堂面積要小了很多,倒像是平民百姓家的廳堂一般。 “南吟泓,你攛掇四大員外來我們說書人茶館鬧騰,是何居心!”花心瞟了眼周圍的擺設(shè),不甚在意地移過目光,垂首看向正端著茶盞聞來嗅去的南吟泓。 南吟泓似乎剛剛沐浴,一頭青絲濕漉漉地垂在肩上,發(fā)梢上還墜著水珠,浸濕了他白色的衣服,貼在瑩潤如玉的肌膚上,倒是生出幾分朦朧感。 南吟泓薄唇微微扯了扯,綻開翩若驚鴻的淺笑,聲音跟著如玉相擊地響起,“不妨坐下喝口茶。” 還有心情喝茶?他以為她贏了嗎?他以為她被放走的第一天就要甘心回來乖乖認錯嗎? “如今我是得罪了漢州城的四大員外,可我并不覺得你會贏?!被ㄐ睦淅湟恍Γ蝗ソ幽弦縻暮炔柩?,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道。 南吟泓慢悠悠地抬起頭來,他咧嘴一笑,右頰竟是隱約地有一個淺淺的梨渦,將棱角分明的臉部線條柔和了許多,在英俊中帶著幾分溫柔。 “花老板以為,能贏了本王?”南吟泓眉峰挑了挑,反問道。 看著南吟泓的臉,氣得直發(fā)抖,不,不能自負,不能自負。 屏息凝神,壓住騰升而起的怒火,皮笑rou不笑地應(yīng)道:“殿下若是覺得貓捉老鼠的游戲很好玩,那我自然可以奉陪到底,可殿下有沒有想過,他日若有人識得了我的身份,我對于殿下,甚至還有太子而言,恐怕都是致命的威脅。” 她自己本身就是一顆定時炸藥,南吟泓如果不想讓她害了他和太子,那就得趕快消滅了她,而不是假意把她放出去,再利用一些手段,讓她自己乖乖認錯,玩這種無聊的游戲。 “你不怕本王殺了你?”南吟泓心里一堵,錯愕地看向倔強的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