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醋意橫生
花心倒不是說想要看看街上的夜景,只是因為來漢州城半年之久了,但她仍舊沒有多買幾個奴隸回家,家里也沒有轎子,更沒有馬車,所以只能步行。 如果說這漢州城的生意場上誰過得最節(jié)儉,那肯定是花心奪得魁首。 其實花心也喜歡奢侈,可這破破爛爛,要啥沒啥的古代,花錢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沒有昂貴的電子產(chǎn)品,沒有奢侈的品牌服飾化妝品,所以只好購置一些田產(chǎn),這些田產(chǎn)能收回銀子,可收回來的銀子再如何花出去,實在是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 “還有多久能到?”花心側(cè)眸向著順伯問道。 順伯咧嘴微笑,指著前面張燈結(jié)彩,人流攢動的地方,說道,“那可不就是了?!?/br> 雖然順伯沒有來過,可他對漢州城的熟悉程度那是比花心要高上很多了,只是看了看帖子上地址的描述,他大抵已經(jīng)知曉了,此番步行前進,再跟著馬車轎子的方向走,也就順利找到了。 這從家里出發(fā),大約走了半個小時啊。 “花無缺前來赴宴。”花心拱手一禮,順伯已經(jīng)上前呈了帖子。 管家放行,花心便帶著順伯走進了這設(shè)宴的府邸。 “這是座舊宅,原本應(yīng)當(dāng)是在龔員外名下,可龔員外住在城西,他兒子成親后也不愿意搬到這城南來,在城西另外置了一個院子,是以這里一直空著,沒成想今日竟成了我們楊公子的府邸。”順伯四下觀望著周圍,低低地向著花心介紹起來。 看來順伯還是覺得他自己是楊勝的人,即便沒有了賣身契,也與楊勝有著主仆情誼,如果萃初和寒疏也有這樣的想法,這對她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花姑娘這邊請。”前面引路的婢女恭恭敬敬的喚道。 現(xiàn)如今所有人都叫她花姑娘,雖然心下別扭,可也已經(jīng)懶得再糾正了,這天下悠悠之口,她今日糾正了這個,明日還能糾正下一個下下一個嗎? 無奈地苦笑,跟著那婢女左拐右拐,上坡下坡,終于來到了設(shè)宴的地點。 這宴席設(shè)在湖邊,湖面已經(jīng)結(jié)了厚厚的冰,還有一些孩子在那湖面上打著燈籠溜冰,歡聲笑語,很是熱鬧。 “這府邸地勢崎嶇,怪不得龔員外不愿意來此呢?!迸懒似碌幕ㄐ拇鴼庹f道。 一般而言家宅中都是以平地為佳,依山傍水倒也甚好,唯獨禁忌崎嶇不平,在風(fēng)水上,這是家宅不平之象,可楊勝怎會喜歡在這樣的地方住呢!難道楊勝就不迷信嗎? 來參加一回宴席著實是不容易,走了半個多小時的路途就已經(jīng)有些腿腳發(fā)軟,如今又在府中爬坡下坡,翻山越嶺,這才來到這個地方,花心已經(jīng)在為著怎么回去發(fā)愁了。 花心還沒有進去廳堂內(nèi),卻已經(jīng)遠遠地瞥見了在主位上坐著的楊勝,而右邊位上坐著的……那是南吟泓? 這哪里怪怪的? 不對,這南吟泓知道了自己就是給他戴了綠帽子的花家三姑娘,那豈不是就等于南吟泓已經(jīng)知道曾經(jīng)楊勝幫著她撒了謊? “無缺見過楊公子,見過熙王殿下?!被ㄐ逆虫虫面玫刈叩綇d前,微微一福,彬彬有禮地說道。 楊勝抿唇不語,倒是南吟泓先朗笑道,“無缺姑娘步行至此,想必累壞了吧,還不入座?” 這個南吟泓,每句話都這么刻?。?/br> “多謝殿下和公子體恤。”花心忍著憤怒,皮笑rou不笑地瞪了南吟泓一眼,這才慢悠悠地走到了座位前坐下。 楊勝含笑,他抿了一口酒后,向著花心不解地問道,“無缺姑娘為何不乘車乘轎前來?又何須步行?” “哈哈,楊公子還不知道吧,這無缺姑娘啊,開了一家店,可是呢,因為死了人,所以關(guān)門了,賠了不少錢,想必如今也是內(nèi)里空虛,無可奈何?。 蹦弦縻潘恋匮雒嫘Φ?。 南吟泓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還沒有到了那種地步,可他為什么要當(dāng)著楊勝的面兒這么說呢! 花心端起酒樽吞下一口熱酒后,她嬉笑一聲后說道,“殿下說笑了,實在是近日無缺在家吃了睡,睡了又吃,實在是有悖健康,如今出來走上一走,倒可消耗一些卡路里,達到健身塑型的目的?!?/br> “卡……什么?”楊勝和南吟泓都是沒有聽明白花心的話。 花心挺著自己的腰板,不慌不忙地解釋,“所謂卡路里,也就是因為不良的習(xí)慣在身體中沉積下來的廢品,只有運動才能消去,消去這些沉積的廢品,身體便可血流暢通,食欲旺盛,細胞經(jīng)久不衰。” 知道這些人即便是聽了自己的解釋也還是不明白,但她并不打算說得通俗易懂,因為只有胡謅,所有人才會對自己刮目相待,這兩位美男子在打她的主意時,才能思慮思慮。 “這……愿聞其詳。”楊勝微微頷首,表示想要聽花心繼續(xù)解釋。 心里苦笑,都已經(jīng)是聞名天下的才子了,還用得著這么勤奮好學(xué)嗎? “其實道理很簡單,便是經(jīng)脈堵塞后,需要除去這堵塞經(jīng)脈之物,其中步行便是消除的方法之一?!狈畔戮崎缀?,花心不耐煩地隨便說道。 本來也不打算在這上面花功夫。 南吟泓看看上首處的楊勝,再看看花心,微微一笑,“無缺姑娘博學(xué)多識,那日在案發(fā)現(xiàn)場也是說出了驗尸的學(xué)問,今日倒是說出一番關(guān)于養(yǎng)生的高深莫測來,讓本王佩服啊?!?/br> “殿下過謙了,無缺這些不過是胡謅罷了,沒有什么道理,只求個心安而已?!被ㄐ念D了頓,仰面向著楊勝道,“素來聽聞楊公子是天下之大儒,如今一睹風(fēng)采,好生仰慕。” 不是想讓她在后宅過一輩子嗎?現(xiàn)在好了,她這個名義上的夫君都來了,還有你熙王什么事嗎! 得意洋洋地瞟了南吟泓一眼,花心嬌羞地笑道,“公子不如略略講來,我們定當(dāng)洗耳恭聽的?!?/br> “無缺姑娘此言差矣,熙王殿下可比我的學(xué)問要深厚呢!”楊勝意味深長地舉起酒樽向著南吟泓敬酒。 宴席上,所有人都瞧著這奇怪的一幕,隱隱約約間,一股酸澀之意在風(fēng)中縈繞,久久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