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安慰秋香
阿周見卡提答已經(jīng)開始為花心號脈,總算是放心下來,他解釋道,“路上正說著,許是因為情緒過于激動,她說自己胸口疼痛難忍?!?/br> 卡提答閉著眼睛,只伸出一根食指給花心號脈,此時的花心已經(jīng)陷入昏迷,完全不省人事,不過在卡提答的臉上并沒有慌亂,似乎還產(chǎn)生了些許的興奮。 也許真正的神醫(yī)對于疑難雜癥都有一種癡迷,就好像那些數(shù)學天才一樣,對過于簡單的數(shù)學題連看都不想看,只有遇到史上最難的數(shù)學題時,那些貫穿在身體里的天才細胞才會興奮起來,立馬進入解疑的狀態(tài)。 此時的卡提答正是如此。 他的唇畔越揚越高,到最后竟是合不攏嘴了。 “卡提答,這究竟是怎么了?”阿周見卡提答的文表情怪異,緊張地問道。 卡提答沒有回答,對阿周的花恍若未聞,他號完了脈,開始閉上眼睛冥思起來。 盯著卡提答一舉一動的阿周已經(jīng)覺察到了不尋常,他咬著牙,開始在營長內(nèi)來回踱步。 蒙古人都知道卡提答,當然也知道卡提答的個性,他對于一般的病癥不會如此上心,甚至連脈也不用號,看到病人的狀態(tài)直接開方子,而且包治百病,可現(xiàn)在他面對花心的時候竟是如此謹小慎微,還需要冥思,這說明,花心的病情很嚴重。 阿周也不敢再說話打擾卡提答,他屏著呼吸看向花心,她臉色慘白,眉心緊皺,就算是已經(jīng)失去意識,仍舊一副忍受痛苦的模樣。 真希望卡提答能夠?qū)⑺魏?,刀林劍雨都過來了,還怕這無形的病魔不成? “花心,你要堅持住啊,不然夫人的苦心不都白白浪費了嘛!”阿周低低向著花心說道。 這時候,卡提答突然起身,幾步跑到桌案前開始奮筆疾書。 阿周剛想問些什么,卻聽卡提答抬頭向著房外吼道,“來人!” 話音未落,兩個小徒弟就從外面沖進來,“師父?!?/br> “按方抓藥,動作要快!”卡提答伸手將寫好的藥房遞給兩個徒弟,自己快步走到花心面前,對阿周說,“請回避?!?/br> 回避? 阿周愣了一下,隨后點頭,慢悠悠地從營帳中走了出去。 站在營帳門口,才見布日固德匆匆趕來,阿周輕嘆道,“卡提答在醫(yī)治,叫我回避。” 布日固德點了點頭,站在原地,關(guān)切地問道,“怎么會突然暈倒?” 他已經(jīng)從侍衛(wèi)那里得知了一些情況。 “她情緒很不穩(wěn)定,說自己胸口痛,后來就昏迷了?!卑⒅懿辉敢飧嬖V布日固德關(guān)于花心和南吟泓的一些事情,就算是布日固德知道,那至少不是從自己的口中說出來的。 想了想阿周說,“許是心力交瘁,因為戰(zhàn)敗之事情緒低落吧?!?/br> 布日固德微微皺眉,狐疑地看向阿周,他可不太相信花心會為了戰(zhàn)敗的事情直接昏迷,而且早上見她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現(xiàn)在反倒是到了郁悶得暈倒的地步了? “卡提答怎么說,嚴重嗎?”布日固德轉(zhuǎn)移開話題,問道。 阿周搖搖頭,卡提答從頭至尾并沒有說什么透露病情的話,那些只是他的猜測罷了,面對布日固德他并不打算將自己的猜測當成判斷說出來。 左右卡提答就在營帳里,想必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了。 說話間,兩個徒弟已經(jīng)火速提了抓好的藥沖進營帳里,隔著縫隙,阿周看到阿提答站在榻前,擋住了看向花心的視線,輕嘆一聲,對布日固德說道,“可汗移步,想必門口影響他們出入?!?/br> 他率先走開幾步,這時候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想起了被自己丟在路上的秋香,心中開始不安起來。 就算這周圍多么安寧,可好歹秋香是個女人,還帶著兩個孩子,會不會發(fā)生什么意外呢? “怎么了?”布日固德一眼便看出阿周心里揣著事,他問道。 阿周搖頭嘆道,“我來時太過匆忙,將姑娘的丫鬟和兩個孩子扔在了草原上,我給烏蘭巴日發(fā)了信號,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去接他們?!?/br> “來人,跟阿周去將無缺姑娘的人接回來,不得有誤?!辈既展痰陆z毫沒有猶豫,立馬發(fā)號施令。 阿周看向營帳,他放心不下花心的狀況,卻聽布日固德說道,“烏蘭巴日去執(zhí)行任務(wù)還沒有回來,你放心去吧,這里有我,無缺姑娘可是我請來的上賓,自然不會有疏漏?!?/br> 點頭后,阿周終于帶著一隊人馬出去尋找秋香和兩個孩子。 舉著火把,阿周順著來時的路而去,走了許久,這才看到秋香和兩個孩子。 秋香緊緊握著匕首,直到看到他,一瞬間眼淚花奪眶而出,啪地一聲悶響,匕首掉在草地上,秋香也跟著癱坐在地上。 阿周連忙翻身下馬,將花心扶起來,此時的泡芙和武祿已經(jīng)是圍在一起,蓋著秋香的衣服呼呼大睡了,只有秋香一個人穿著單薄,打著哆嗦。 阿周見狀,將自己的斗篷扯下來,披在了秋香的身上,他有些愧疚地說,“我以為他們來接你了。” 幸好沒有出事,還好沒有出事。 “我害怕?!蓖鄣匾宦暎锵阊鲱^大哭起來,她哭得梨花帶雨,像是三歲的孩子,甚至武祿和泡芙也被她的哭聲給吵醒了。 阿周的唇抿成一線,他小心翼翼地將秋香摟進懷里,“我在呢,莫怕?!?/br> 秋香和阿周早就認識了,他們并不陌生,此時的秋香哪里顧得了男女有別,她勾住阿周的脖頸,將自己的眼淚鼻涕全部都糊在了阿周的衣服上。 “剛才周圍有狼叫,我嚇得不敢出聲,阿祿和泡芙也嚇得縮成一團。”啜泣著低低哭訴。 秋香畢竟是一個女子,她一向柔弱,從來都不是女漢子的形象,再加上阿周總覺得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自己有責任,于是滿心愧疚。 摸著秋香柔順的頭發(fā),輕聲安慰,“不怕,我有長劍,可以刺穿他們的喉嚨,你應(yīng)當是知道我有多厲害的吧?別說是狼了,就算是老虎獅子,都不必怕的。” 漸漸地,秋香的情緒終于得到了平復(fù),她放開阿周,垂眸問道,“姑娘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