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達成一致
可是,究竟是憂傷什么呢?她自己也想不明白。 南吟泓從帳篷中走出來,他走到花心的身邊坐下,仰起臉看向璀璨的星辰,“別離是每個人都要學會面對的,這還是阿心教我的?!?/br> 笛聲漸漸停息,側臉看向南吟泓,花心一時忡怔。 是啊,別離是每個人要面對的,自己現(xiàn)在這又是因為什么而憂傷呢? “若不是因為我,泓郎便可以長生不老了?!被ㄐ目聪蚰弦縻?,微微一笑。 南吟泓勾唇淺笑,“話可不是這樣說的?!?/br> 今晚沒有月亮,南吟泓從腰間拿出了酒壺,小小地抿了一口。 “我覺得你說得對,如果真的長生不老,那就無法體會一寸光陰一寸金的樂趣,或許你我便會因此吵架,繼而嫌棄對方?!蹦弦縻瓜卵?,看向花心,認真地說道。 四目相接,花心眼眶逐漸濕潤起來。 南吟泓說的這些話全都是曾經(jīng)她說過的,而今天他又認真地當著自己的面講出來,這說明他的確將自己的話放在了心上,而不是隨便聽一下就罷。 花心伸手攔住南吟泓的胳膊,她沖著南吟泓燦爛一笑,“你真好。” 南吟泓沒有再說什么,他只是安靜地摟著花心,嗅著她的發(fā)香,盡情享受當下一片祥和的時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花心覺得頭頂傳來一陣輕鼾。 小心翼翼地歪了歪頭,南吟泓立馬打了個寒噤,清醒過來。 “我吵醒你了?!被ㄐ谋傅氐?。 離開南吟泓的懷抱,還真是有點冷。 南吟泓搖頭,“我只是小憩?!?/br> 說著,南吟泓已經(jīng)將自己的外袍脫下來,披在了花心的身上。 花心傻乎乎地看著南吟泓。 這個男人怎么可以這么溫柔,她還什么都沒說,甚至連寒顫也沒打一個,他便知道她現(xiàn)在很冷。 “你回去休息吧,我一個人看著?!被ㄐ闹噶酥笌づ?,打發(fā)南吟泓進去。 南吟泓勾起唇畔,“阿心這是在關心我?” “對啊,外面睡覺會受風寒的,你還是進去睡吧?!被ㄐ脑僖淮握f。 見南吟泓一點兒都沒有挪動的意思,花心徹底無語。 這個南吟泓是不怕感冒呢,還是有點矯情呢。 她就算再怎么柔弱不堪,也不至于被誰給擄走了啊。 南吟泓搖了搖頭,撿起一根樹枝在火堆里攪動,火星子輕飄飄地飛在半空中,就像是跳躍的螢火蟲,又像是滿天的星斗,忽明忽暗,忽遠忽近。 “我在這里陪你。”南吟泓的聲音輕飄飄地像是一首歌,令她心花怒放。 花心對上南吟泓寵溺的眸光,她沒有再說下去。 也許,她太沉溺南吟泓的甜蜜,而變得無法自拔了。 既然南吟泓不打算回帳篷睡覺,那就聊聊天唄。 思及至此,花心道,“泓郎,我想去找劉大寨?!?/br> “去何處找?”南吟泓似乎并沒有很吃驚,而是反問起來。 花心咬著牙道,“去他的門派,或者,他總該有個去處?!?/br> “你知道嗎?伊布可失蹤了。”南吟泓突然說道。 什么?伊布可失蹤? 花心知道,真正的伊布可早就死了,而南吟泓口中的伊布可,是他的孿生兄弟,賴新。 只是,賴新怎么會失蹤呢?他可是伊布可的完美復制品,除了武功差點…… 難不成,是被抓了個現(xiàn)行? “我是擔心,他會來找我們的麻煩?!蹦弦縻鼘⑹种械臉渲σ魂啥?,寂靜的夜里發(fā)出咔嚓一聲脆響。 看著南吟泓將被他掰成兩段的樹枝扔進火堆里,很快就被點燃,火苗騰然而升。 靜靜地盯著火堆,花心莞爾,“他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放過,這樣的異類,我見一次,打一次。” “那你覺得我們現(xiàn)今先去何處?”南吟泓又問。 花心忡怔地側頭看著南吟泓,不明所以。 這南吟泓不是早就安頓好了住的地方嗎?怎么現(xiàn)在又要來問自己呢? 南吟泓隨手再次撿起一根樹枝,因為這幾天都沒怎么下雨,所以地上的樹枝也都是干的。 他垂眼解釋道,“阿心,我覺得只有你能護好泡芙?!?/br> 原來,他是在擔心這件事。 “我知道?!被ㄐ幕貞?,“可劉大寨一天不除,我心里無法安寧?!?/br> 輕嘆一聲,南吟泓低低地埋頭,用商量的語氣道,“我們是不是應該先解決了賴新,然后再去找劉大寨?事分輕重緩急,如今劉大寨說不定躲在哪個山洞里閉關,可賴新卻說不定已經(jīng)躲在哪棵樹的文后面了?!?/br> “你覺得賴新失蹤和泡芙有關系?”花心瞇眼,狐疑地問道。 見南吟泓點頭,花心的一顆心跟著沉重起來。 就算是找到賴新了能這樣,她是不會殺賴新的,畢竟他是泡芙的親生父親,她是不會下得去手的。 屏著呼吸,花心還是點了頭。 南吟泓說得很對,事分輕重緩急,現(xiàn)在賴新已經(jīng)在威脅他們的安全了,所以,他們必須首先解決掉當下的危險,才能去做其他的事情。 兩人達成了一致,花心和南吟泓都是心中一松,像是卸掉了什么重擔似的。 守了一整夜,四下并無異樣,于是,他們收拾了簡易帳篷后,繼續(xù)趕路。 花心和南吟泓同乘一車,南吟泓靠著側壁,已經(jīng)睡得不省人事,畢竟昨晚她非得拉著南吟泓聊了一晚上的天兒。 看著南吟泓的睡顏,心滿意足地傻笑起來。 這樣的感覺非常幸福,就算南吟泓已經(jīng)不再是皇上,她也不再是什么亂七八糟的皇后,但她的心中仍舊有著一股暖流,靜靜地淌遍了每一寸的心田。 “吁!”突然,外面車夫一陣長長的吆喝聲傳來。 吆喝聲還未落下,馬車猛地停下,若不是花心及時抓住了凹凸的車壁,她和南吟泓一定都已經(jīng)被甩出了馬車。 花心大驚失色,她一手掀開車簾,迅速地跳下了馬車。 速度驚人,車夫根本沒有來得及反應,花心已經(jīng)掀開另一輛馬車的車簾,直到看見了自己的孩子,這才放下心來。 “來者何人!”車夫揮著皮鞭,沒好氣地喊道。 這些車夫都是他們在集市上雇來的,所以他們并沒有經(jīng)過專業(yè)訓練,更不會知道,如果有人來攔下馬車的去路,那這馬車一定是走不了了。